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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首發】作者 | 呂安太（原創作品 侵權必究）
小草萌生仲春，梨花開白山坡。又是一年清明日，遙望青山思母親。
人都有一個最愛的女人，這個人就是母親。
人一出生就體驗到了第一份情感，這個情感就是母愛。有的母親還在對子女無私奉獻著愛；有的母親已離開子女，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但愛依然沒有停止。我享受過無私奉獻的母愛，也享受著母親在天堂“保佑的愛”。
在人生中，母親乃是一切。悲傷中，她會慰藉；沮喪時，她是希望；軟弱時，她給力量；違規時，她敲警鐘；她是同情、憐憫、慈愛、寬厚的源泉。世上唯一永恆不變的只有母愛。然而，我已十年有餘，再也無法真實地感受母愛了。每當萬籟俱寂的深夜，我常常會徹夜難眠，陷入無限的哀思，無法抑制淚水溼透枕巾。
和千千萬萬的母親一樣，我母親的故事是用美德來譜寫的。
當我回憶起母親的一生時，我總是感到無比地幸福。那些關於母親的故事，總叫我無限敬仰。這並不是因為我母親如何地出類拔萃，幹著不凡的工作，做著不凡的事情，有著不凡的經歷，而是因為母親的仁愛與智慧一直伴隨著、滋潤著我的人生。
2007年6月6日，母親感到渾身乏力，前後心發熱，妹妹帶她到運城醫院檢查，B超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讓她出去，讓我妹妹進去。妹妹出來後，母親問：“什麼病？”妹妹低沉地說：“胰腺發炎，吃吃藥就好了。”母親沒再追問下去，她知道醫生的用意。
從運城回來，母親找了一雙筷子和一個碗，放在了一個固定的地方。自此，和我們的碗筷再不混用。我說：“娘，那病不傳染，你不用分開吃。”娘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避免點好。” 母親就那麼愛我們，嘴上不說，心裡什麼都知道，怕病傳染給她的子孫們。
當我得知母親身患絕症時，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她最後能和我們在一起多久，我們相互能給對方多少的“愛”，是我們心中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謎底。
第二天，我帶母親去了西安第三軍工醫院，當母親進入介入化療從手術室出來，因左腿動脈剛進行過插管治療，需對創口進行止血，二十四小時內都無法彎曲，母親整夜難以入眠。我坐在她的病床前，偶有打盹，母親咬咬牙，忍著疼痛，強挪了挪身子說：“安太，爬在床邊，睡吧！別累著身子。”
後來，我又帶母親到西安化療了三次，到第四次時，母親對我說：“年齡大了，病已到了晚期，別再去大醫院看了，就是到了最好的醫院也不可治癒，何必既勞人又廢財呢！”我們十分震驚於母親的冷靜與堅定，也正是母親的樂觀、開朗與善良的品格，使她與死神頑強地爭奪了兩年的時光。
在母親生病的那二年中，尤其是母親病重那三個月，大家都知道癌症病人器官衰竭，肚裡是很疼的，可我的母親從來沒有喊過疼。我心裡很清楚，疼是存在的，至於母親不說不喊，是怕我難受，怕他唯一的兒子心酸掉淚。她堅強地忍受著，並不是理所應該，而是把“疼”融化於微笑中，融化於“母愛”中，留給我們難以忘懷的回憶。
在母親就要離開人世時，而她老人家的臉上浮現的是幸福是滿足的微笑，而我的心卻在顫抖，看著躺在床上想說又說不出話的母親，想著能陪伴她的日子還能有幾時，一種無言的痛楚在胸中湧動，我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思考這個殘酷的現實，直到母親安詳地閉上眼睛，我才嚎啕大哭。
清明節又到了，看著妻子給我上墳準備的紙錢、香燭、蘋果、糕點等，我又想起了以前我打噴嚏時，總要說一句：這是誰想我呀？母親就微笑地接茬說：“誰想你啊，只有你媽唄！”這幾天，我的噴嚏又來了，早上起來，一出屋門，就會大張嘴連打四五個噴嚏。噴嚏一打，我便想起了母親，認定母親還在牽掛著我。
回憶童年，我更感到母愛是一把傘，她用羸弱的身體支撐著對我無盡的呵護。小時候，我做作業不認真，母親不知對錯，母親就把我的作業給堂哥，讓他給我檢查批改。母親雖大字不識一個，但她知道知識能使人變得高尚，知識能使人獲得強大力量，知識能使人改變命運……母親對我調皮可以容忍，惟一不能容忍我的是不好好學習。
六七歲時，我處於缺衣少食的年月裡，母親就是吃野草樹皮，也要想盡辦法讓我兄妹兩個吃飽飯，雖說是粗米淡飯，但能不使我們餓肚子，在那樣的年代實屬不易。我記得很清楚，多時中午吃小米乾飯，母親把炒的西葫蘆全給我們，他卻吃得是紅薯葉醃菜。我問娘：“你為什麼不吃西葫蘆呢？”娘說：“我吃西葫蘆，胃酸。”長大了，我才明白，不是娘胃酸啊，是娘捨不得吃。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總會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當我想起母親時，我總覺得母親還在，特別是一個人靜靜地待在家裡，這種感覺就非常強烈。有時，我在專心寫作，寫到關鍵節點，轉不過彎，沒了靈感時，好像突然聽到母親在叫我，叫得很真切，此時，我便習慣地朝窗外看去，似乎母親還在我們身邊。彎轉過了，靈感來了。其實，現實告訴我，母親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陰陽兩隔，她在青山上，我在平川中，母子再也不能想見。至此，我熱淚肆流，哀思不斷……
“天上太陽，人間母親。”
我只能用這句話作為我遙望青山思念母親的總結，以表達我心中感悟道德永恆的母愛。
娘走了，爹還健在，我要好好愛他，好好地伺候他，滿足他的一切，真的，不然的話，後悔也來不及。
—— The End ——
呂安太 芝蘭園簽約作者
原籍林州木纂村，讀書於林州二中，後工作於晉司法系統，喜愛寫作。曾有作品見諸於《山西日報》《山西法制報》《黃河晨報》《南湖詩刊》《芝蘭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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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呂志勇 劉俊生 馮元慶 呼慶法 清風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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