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居然訂了兩雙喪鞋

店裡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居然訂了兩雙喪鞋

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就順了老爹的意留在家裡幫忙照看壽材鋪。

那天很晚了,按理說喪葬用品街不會再有人來,我也準備關門回家,這時候來了位女客戶。

她要訂一雙喪鞋,要女式的,38號,然後直接給我付了全款,還多給了一些小費。

我有點疑惑,來我這裡買鞋的寥寥無幾,都是讓我給定做款式,可是這個客戶既沒有告訴我樣子,也沒有告訴我什麼顏色。

不過看在她幾乎多付了兩倍小費的份上,我也不想多問,收人錢財替人消災。

我直接給上家打了個電話,訂了個女款的鞋,第二天,女人就來我的店裡,用手量了量大小,取走了鞋。

我覺得她有些不正常,可又說不出來是哪,然後她又要訂一雙41號的鞋,不過是男式的。

我有點想不通,喪鞋這玩意兒可不是給活人穿的,她接連訂了兩隻鞋,難道家裡一連死了兩個人?不過她又給了我很多小費,基本一雙鞋我能賺幾倍。

有錢賺誰管她怎樣,她來了以後照樣量了量大小,然後把鞋收了起來。

這時候我已經有點覺得不對勁了,我以前從沒有看過這個人,她出手那麼闊綽,也不像有錢人,而且她臉色很白,幾乎都沒有血色。

我事情辦的也沒差錯,錢也拿的心安理得,隨她去吧。

這時候,女人突然站到了我面前。

我心裡一驚,難道她還想繼續定製?果不其然,她又開口說再來一雙女式36號的鞋。

我的天,這還不到一個禮拜,難道她家裡故去了這麼多人?

這也太可怕了,我還是不禁問她:“美女,真的還要再來一雙?”

她看都沒看我:“怎麼,送上門的生意不打算做?”

我有點莫名其妙,莫非這個女人是在隱瞞什麼?還是和死人有關的事。

她就像個刺蝟,讓我無從下手,還是老實本分做生意吧,這一回,我訂貨的上家都感覺疑惑。

又過了一天,她又來取鞋了。

確認了之後,她和我說:“我還要訂一套,這套是最重要的,40碼男性穿的鞋,千萬別出差錯。”

她的表情很認真,再三叮囑我是40碼的,我突然想起,我的鞋號正是40嗎。

可能只是巧合吧,見我猶豫了,她直接付了錢,還答應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我欣然接受了,這年頭做什麼都不容易,有個大客戶可要把握住。

因為女人說這次是第三天來取,所以我第二天關了一天鋪子,回去參加婚禮。

有了我,父母基本不打理壽材鋪的生意了,不過見到了我,母親還是問問我最近生意咋樣,我說挺好,聊著聊著就聊到我姐。

母親說我姐今天上班所以沒來,然後和我說起了個趣事:“前幾天丫頭相中一款鞋,說來也怪,就是沒有36號的鞋碼,大一點小一點都有。”

36?我心裡一驚,我姐的鞋碼,和那個奇怪的女人訂的其中一個相同。

而且上一回,女人要訂的鞋碼和我的一樣,之前的和姐姐的也一樣。

這就有些說不通了,而且那個女人很古怪,我胡思亂想了一陣,問母親:“你和我我爸的鞋碼是多大?”

母親說他穿38碼,父親41碼。

不會這麼巧吧?我們一家四口的鞋碼,竟和那女客戶定製的鞋碼相同。

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那幾只鞋可是給死人訂的啊。

整個上午我都在尋思這個事,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和這個女人莫不相識,她也不至於只是為了嚇唬我吧,也許真的只是巧合?

吃過飯,我越想越不對,問了一些附近的人見沒見過她,終於在小區門口賣瓜子大爺口中問到了一些。

“我見過她一回,因為古怪就多留意了一下,記得她是坐長途班車來回的。”

我們小區對斜面就有個長途汽車站,我問看沒看清是去哪的班車,他說大概是去東臨區的

東臨區在我們隔壁,乘車大約需要半個小時左右吧。

奇怪,難道偌大個東臨區沒有壽材鋪嗎?這麼遠特意來找我。

問完我就回家了,因為上家來送貨了。

上家是我一個哥們兒,看到我打趣的說:“葉青老弟,最近你的生意不錯啊,是不是請來了財神?”

做我們這行的,嘴皮子得麻利,我這上家外號就有鐵嘴之稱,說話也好聽。

我又想起來鞋碼的事,陡然一寒,搖了搖頭和他說:“走啊,我請你喝酒。”

他說今天不行,得去趟東臨區,聽說有一戶人家死了,去看看有沒有人買壽材啥的。

做生意跑活很正常,可一提起東臨區,我總是覺得和那個女人有關聯,讓我很不爽。

鐵嘴走了我突然覺得有點害怕,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聽著電話裡一家人的其樂融融,心這才安定下來,沒事就好。

母親說上次她給我的靈符,是開光了的,讓我別忘了戴。

老一輩都比較迷信,我說這是騙人的。

母親頓時嚴肅的說:“我找了東臨區,寶光道觀的大師給你算了一掛,說你最近命犯桃花,記得把握機會。”

東臨區,竟然還是東臨區,我問母親你去東臨幹嘛去了,她說東臨有個大師特別出名,最後還問了咱家人的鞋碼,這麼認真不能有假。

我一愣,隨即想到了那個買鞋的女人,母親把我們的鞋碼洩露了,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我越想越不對,看那個鞋也不順眼,索性就把它藏在櫃子裡,想看看等那女客戶來她究竟搞什麼名堂。

我想起鐵嘴了,不知道他那個生意咋樣了,就打了個電話打算問問。

鐵嘴說這次可賠了,屍體根本沒人認領,連個家屬的人影也沒看到。

我說不能啊,一家出事四口人親戚肯定找瘋了。鐵嘴嘆了口氣:“誰知道了,現在這幾個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又說被仇殺的,還有說鬼上身的,眾說紛紜。”

我心裡一驚,鐵嘴說是一家四口,我家也是四口人,而且那個來自東臨的女人買了和我家人一樣的鞋號。

這一切太詭異了,我和鐵嘴說明天你把你那破金盃開來,咱倆去看看。

鐵嘴說在東臨那個活是賺不到錢了,最近也沒啥生意,就當是去看他舅爺了。

第二天,我正準備去東臨區,那個女人就來取東西了。

那時候我還在洗漱,就有人急促的敲響了壽材店的大門,透過貓眼一看,竟然是那個買鞋的女人,想了想還是把她迎了進來。

那女人還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嘴脣沒有什麼血色,臉上也呈現就病態般的白,給她倒了熱水也不要,就像是燙手似的。

我剛坐下,她就冷不丁的看向我,嚇了我一跳,然後直奔主題說:“老闆,我的鞋可以取走了吧?”

我剛起身想給她取鞋,又坐了下來:“這個,壽材場說沒原料了,所以做的慢了一些。”

女人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像一塊陰翳的雲彩,說我也太慢了,能不能快點。

我漫不經心的看了眼鞋櫃,和她說要不然明天來吧,送貨也得一會。

她也不說話,好像在思考。

我的手心也不停冒冷汗,她怎麼還不走。

也是因為怕她發現,所以我走到了鞋櫃前面。

我突然發現她也在看我的身後,陡然一驚,遭了!難道讓她看出來了?

我剛想開口,她擺了擺手:“明天,這次不要再拖。”

我如釋重負,看來我只是多疑了。

只見她出了門,朝著對面走去,我收拾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我就不服了,我必須把她的身份弄明白!

我還有一天時間,在此之前我想搞清楚女人的身份,就在我剛追上去的時候,一輛金盃停正好在了我面前:“老弟,油給你加滿了,好好對待我的寶貝。”

我正擔心怕被發現,一竄上了金盃,鐵嘴搖下了車窗。“鐵嘴,店裡就麻煩你了,回來請你喝酒。”

鐵嘴對我擺擺手讓我放心,我剛啟動汽車,抬起頭髮現女人竟然沒影了。

怎麼沒人了?就這麼眨眼的功夫。

可能是上了計程車吧,我這樣想,然後一腳油門踩了出去,轉個彎過個道就是車站。

剛把車停下,我跑進候車室,問遍了也沒人看到女人,透過窗正好看到去往東臨的長途車啟動。

女人很有可能上了車了,正好我要去東臨,就追了出去。

開著輛金盃,我去追長途車,可是走了一段後,長途車駛向了公交車專行道,我進了個收費口,就跟丟了。

等我到東臨站的時候,人已經走光了。

太可惜了,我還是去辦事吧,這就去打聽看是哪死了一家四口。

這事很好打聽,是說一個叫劉武的一家人,全家慘死,很恐怖。

問到地址到了地方一看,我愣住了,面前是一棟兩層別墅,看來這家人還挺有錢。

別墅外面停著輛警車,透過車還能看到倆警察聊天,警戒線也拉了起來,現場已經被隔離了。

看來進不去了,我有點失落,剛準備開車走,就看到一旁電動車下來個女人,也在看著別墅。

我們倆對視了一眼,她戴著個口罩也看不清臉,湊到我旁邊問:“帥哥,你認識這家人?”

我搖了搖頭,心想我還想問你呢。

那帶口罩的女人嘆了口氣,顯然有些失落,然後和我抱怨:“這也看不見個親戚,虧我天天往這折騰。”

說著,她就要上車走,我攔住了他,覺得她可能知道什麼,就問:“這家人到底咋了,你咋老往這來?”

她動了動口罩,和我說:“我就個壽材鋪的小員工,看這家人很有錢,老闆讓我過來等人。”

這麼一說我明白了,看來是同行,和鐵嘴一樣不想放過這個大單。

那姐們打量了我一眼,就上車走了,我又問了一些人,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眼看著時間還早,我想起母親說的寶光道觀,想去看個究竟。

打聽了一下,這個寶光道觀名聲在外,道觀裡的劉道長,更是號稱東臨算命第一人,我要找的人就是他。

我即刻起身去往寶光道觀,劉道長肯定和喪鞋有關,要不然怎麼平白無故去問人家的鞋碼。

到了道觀,劉道長正好在做法,他留著一個山羊鬍,還不到五十歲,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翳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

等到他算完,我才走上前去,只見他故作深沉的閉上了眼睛,擺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剛坐下,劉道長就開口道:“小夥子,看你印堂發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我這個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不太好,我什麼也沒說,讓他給我算命,他只是掐了掐手指,沒有問我鞋碼。

終於我忍不住了,就問:“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個女人找你算命,你問了她鞋碼?”

說完,我死死盯住他,雖然他故作鎮定,但從抖動的眉毛還是可以看出不正常。

這事絕對和他有關,要不為什麼心虛,對付這樣的騙子,我可沒有信心:“媽的,快點說,要不老子砸了你的道觀!”

我真是生氣了,可他只是咳嗽了一下,讓我別生氣,問鞋碼只是為了算運勢。

算個屁,他怎麼沒算出我這麼倒黴!

我湊到他面前,用我認為最凶惡的目光看著他:“別和我弄那些有的無的,我就想知道你問鞋碼幹嘛!”

可能是沒想到我這麼強硬,畢竟這裡還有其他香客,劉道長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小兄弟你別激動,也是有人讓我問的,就是問個鞋碼。”

我問了那個白臉女人,和之前在別墅遇到的人,可惜都不是他們。

“別和我打哈哈!”我是真怒了,最恨別人戲弄我。

我一把抓起他的領子,劉道長眼睛滴溜一轉:“是個高高壯壯的年輕人,給我錢讓我問的。”

我一把鬆開了他,轉身就走。

一個高壯男人,我認識他嗎?看來他和我的女客戶是一夥的。

知道的越多,我也越心悸,他們到底要幹嘛?我一概不知,只感覺自己被耍的團團轉。

但是現在不會有什麼進展了,我只好把車加滿油開了回去。

等我回到壽材店,已經十二點了,鐵嘴在外面和小姑娘扯淡。

看到我回來,他把店還給了我,回屋點起來一根菸。

鐵嘴問我怎麼回來的這麼快,我隨便應付了一句,然後走到櫃子前面,這事太詭異了,我還是先把喪鞋毀了吧,一了百了。

可是當我打開櫃子……

冥鞋沒了!

我趕忙問鐵嘴,他把菸頭掐滅打了個哈欠說:“那個鞋客戶來要了,我就給她了。”

我心裡一驚,又有點害怕,說你好端端給她幹嘛,鐵嘴也發現我有點不對:“不應該錯啊,她說她定好來取鞋,錢都給了。”說著,把錢遞給了我。

我冷靜了下來,暗叫不好,就問鐵嘴鞋啥時候取走的,怎麼找到的。

“你剛走她就來了,說她的貨就在鞋櫃,是不是給錯人了?”

媽的,這回真是大意了,看到她早就發現了鞋,不知道她要幹嘛,不過肯定沒好事。

正當我思考的時候,下意識的想到了父母,給我父親打了個電話,無人接通。

我給母親也打了個電話,也沒人接,這下我可急了,他們幹嘛呢。

我感覺腦袋轟的一下,衝了出去,和鐵嘴兩個人上了金盃。

記得之前父母說他們要去在郊區老房子收拾收拾,我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那裡。

推開了大門,我瘋狂的開始尋找父母,和鐵嘴喊了半天,也沒看到半個人影。

在老房子的客廳門口,放著兩把掃帚,我暗叫不好。

我飛快地跑到客廳,只見在地板上躺著我的父母,一動不動非常安靜,看起來很安詳。

好在他們的身體還是溫熱的,也還有呼吸,我試著呼喚他們,可是卻無疾而終。

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了下來,我想起了姐姐。

就在這時,父親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是孫佳佳的父親嗎?”

我說我是她弟,電話那頭說她是我姐姐的同事,姐姐昏迷了,已經被送到了醫院。

我有些猝不及防,一會的功夫,父母和姐姐都昏迷了。

莫名的,我腦海裡突然跳出那訂冥鞋的女客戶,我的家人變成這樣,難道是她肯定是那搞的鬼?

按住心中的猜測和憤怒,我趕忙了輛救護車,也不敢動父母。

救護車來的時候,鐵嘴拍了拍我:“你去看看你姐姐,叔叔阿姨這有我呢。”

我感激的對著他點了點頭,開上金盃趕往姐姐所在的市區。

一路疾馳到了市區,我馬上聯繫姐姐的同事,她告訴我她們剛到市第一醫院,大夫正在給我姐姐檢查。

我心急如焚,過去一看,姐姐和我父母一樣,跟死人一樣的姿勢躺著,我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這到底怎麼了啊。

姐姐的同事在一旁勸著我,讓我冷靜一下,這時大夫也跟我說了,說是沒了意識,不排除醒不過來來的情況。

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引起的啊?醫生說具體原因尚不明確,可是身命體徵很微弱,很像植物人。

我幾乎要瘋了,滿腦子只剩下了三個詞——植物人,詭異女人,喪鞋,我一方面擔憂得要命,一方面又驚怒得要命,那個混蛋到底幹了什麼!她想怎麼樣?

我又給鐵嘴打了個電話,我父母也成了植物人。

父母和姐姐都失去了意識,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

我不敢離開醫院,生怕一離開就又會出現什麼意外,整天就在床邊守著他們,每次檢查都是一個結果,找不到原因,但是症狀卻和植物人非常吻合。

我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情和鐵嘴說,他聽完倒吸口冷氣:“憑著一雙鞋就可以讓人變成植物人,這也太可怕了!”

是啊,很可怕,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鐵嘴大叫起來:“如果你的猜測是真的,那現在就危險了,四次送鞋的時間一共是七天,現在你的親人都昏迷了,那你豈不是也很危險,九天後。”

我太陽穴狂跳,我怎麼沒想到這回事呢,我在這待了五天,只剩下了四天的時間。

“我快被氣死了,媽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鐵嘴一聽我這話安慰道:“你連人在哪都不知道,咋找,明天咱倆研究一下,看看怎麼辦,這事我也脫不了干係,定會幫你。”

我一想也對,在偌大的東臨找一個人,無疑等於海底撈針,對鐵嘴的內疚並沒在意,要是我估計也得中圈套吧。

第二天一早,鐵嘴要過來,我攔住了他,拜託他好好照顧父母,然後一個人開著金盃奔向東臨區。

雖然不知道從何找起,但是如果時間到了,我也變成植物人,那真的徹底完了。

我在城區裡問了很多人,有沒有見過我那個女客戶,但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她好像從沒有來過這個世上似的。

我又上別墅那裡溜達了一圈,警車已經不在了,但警戒線還拉著。

我總覺著我家的事,和他家的事很可能有關聯,一時間又想不到其中的關鍵點。

這時候,旁邊一輛摩托車停了下來:“你又來了啊?”

我一看,這不是我上次見過的戴口罩的女人嗎?她依然戴著口罩,不過眼神很犀利。

我對她禮貌地笑了笑,心想既然還是沒有線索,那就先走了。

可是,口罩女卻走到我的身邊:“不對呀,我看你身上陰氣更重了。”

她把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了精緻漂亮的臉蛋。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有種范冰冰的感覺,不過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還哪有心思看美女了。

“上一次我說你印堂發黑,現在不止印堂,而整個臉都有點陰霾。”

要是前段時間的我肯定會罵一句騙子,可現在我絲毫不認為她在騙我。

她過來仔細打量我,又忽然伸手抓住我的左手:“你最近左手受過傷?”

我說沒啊,她指著我的左手說:“你左手有一道疤,明顯是新的。”

我一聽就愣了,看了看手,確實有一道疤,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不過看起來,應該是近期的。

“只要是血還沒問題,要是再拿到你一根頭髮,可就是大問題了,這很明顯是有人要害你,活人的頭髮和鮮血,嘖嘖,你要慘啊。”

看她皺著眉頭,我慌了神,這件事好像非常嚴重,連忙和她說我最近也沒受傷啊,她露出一副你太天真的樣子:“隨便在你睡覺時候切個小口,很容易吧。”

我心裡一驚,這幾天來看我的人只有鐵嘴。

媽了個巴子的,前幾天就是他把鞋給女客戶的。

我最近總是和他在一起,取血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真想殺過去質問他,但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鐵嘴是我哥們兒,同時屬於上下家的合作關係,他沒理由害我,而且就算鐵嘴真的有問題,我也不應該先打草驚蛇。

平復了一下心情,我對那帶口罩的女孩說幸虧遇見了你,她擺了擺手示意沒事:“我也是個半吊子,可以叫我琳琳,然後有什麼事到清華路壽衣鋪來找我,就當交個朋友。”

和琳琳告了別,我馬上回到了醫院,這裡哪還有鐵嘴的身影,護士說這個人已經走了半天了。

媽的,我竟然被騙了,竟然讓他們把我耍的團團轉,我日!

我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鐵嘴跑了,我想找他肯定沒那麼容易,得想一個辦法。

我看到了父母,發現他們手上都有傷口,非常醒目。

我氣的腦袋疼,連我的父母姐姐他都不放過!

我先是把父母也轉到了市一院,然後再準備去尋求辦法,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給姐姐的護士們包了幾個紅包,讓他好好照顧我姐姐和父母,她們一口答應了下來,除了這樣我也沒有辦法了。

想了想我還得再回東臨區,去找那個叫琳琳的人。

青華路的壽衣鋪規模不少,門面挺大的,進去後就有一個小夥子來迎接我,說明來意之後他對我指了指裡邊的沙發,琳琳坐在那裡看電視。

琳琳也看到了我,讓我坐在她旁邊,問我怎麼了。

我嘆了口氣,說家人的手上也都出現了傷口,被取了血,不知道如何是好。

琳琳臉色一變:“怎麼會這樣,在你眼皮子底下?”

我苦笑了一下,丫的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我真是腦才進水了。

琳琳眉頭緊促:“取血很多都是用在邪術之上,搞不好很容易反噬,這個人不一般啊。”

我一聽心涼了半截,哪知道琳琳也退縮了:“實話和你說吧,這個事已經不是我能涉及的了。”

我握了握拳頭,以為她不想招惹是非:“事成以後,什麼報酬都可以答應你。”

琳琳看著我的眼睛:“我沒有騙你,我也有心無力。”

我心一沉,她應該不是在騙我,雖然她可能會點東西,但也不是很厲害。

我該怎麼辦,我父母怎麼辦!難道只能坐以待斃嗎?

看我愁眉不展的樣子,琳琳也跟著難過:“要不你和我說說怎麼回事,咱倆商量商量。”

我也沒有可傾訴的人了,就把事一股腦的都和她說了,從買喪鞋到鐵嘴失蹤。

琳琳一直聽我訴說,最後起身來回踱步:“七日和喪鞋,還有取血,這些我根本沒聽說過,好像是有大陰謀。”

聽她這麼一說,我又有點失落,手指都被我掐青了:“我總覺得,和那富豪劉武家的事,很有可能和我的情況差不多。”

琳琳打了個響指:“還真不一定,都是一家四口。”

話到一半,她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讓她有話直說:“要是想知道怎麼回事,去看看不就得了,到時候萬一有什麼線索,也不至於抓瞎。”

我一想也是,與其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竄,還不如主動出擊。

琳琳拍了拍我的肩膀:“現在那外面已經沒有警察了,進去會容易很多的。”

她的提議是正確的,我也覺得不應該放棄一點希望,提醒自己父母和姐姐還在醫院等著我呢。

天一黑,我就出發往別墅,琳琳沒有跟來,我也有點害怕,人對於未知的事物都有一種恐懼感,更何況我還知道里面出過事。

警戒線拉的很長,整棟別墅就像修建在柵欄裡似的,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四周不是居民區,所以人不多,我一直待到傍晚,終於等到了時機。

我觀察了下四周,確定沒人後,越過警戒線,我發現門竟然是虛掩著的,打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可能是太久沒人住的關係吧。

推開門,我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裡面還是很乾淨的,不知道那女客戶是否也來過這裡。

我的心嘭嘭直跳,畢竟以前也沒有闖進過別人家,同時也有點害怕突然會發生什麼意外。

面前的是客廳,看來真的很久沒人住過了,沒有一絲人氣,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

在客廳掃了幾眼,我一把抄起牆角的棒球棍,以防萬一。

劉武家的客廳很大,左側有一個個門,裡面應該就是臥室和衛生間了吧,因為天快黑了,所以別墅裡也有點昏暗,我也不敢打燈,怕把警察引過來。

右側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我看了看走了上去,同時也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一樓的門都是關著的,要有人肯定會有開門聲,我一時也不敢打開。

上了二樓,我尋思先大致的看一遍。

哪知道上了二樓,我的腿一下就軟了,腦袋轟的一下,在我的前方不遠處,放著一個小盒子,竟然是一個骨灰盒。

我被嚇了一跳,心跳劇烈的跳著,雖然有些害怕,但又不能退縮。

只見骨灰盒旁邊撒著不少的紙錢,好像做過法似的,我也不懂。

骨灰盒安靜的放在那,好像在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再往上就是閣樓,我沒有繼續往上走。

我又喊了一聲,確定這裡面沒有人,所以我可以大膽放心的去做我想做的,沒人打擾。

經過一系列的思想鬥爭,我決定還是把骨灰盒打開來看看,骨灰盒是全封閉的,必須把它打開才能知道裝什麼。

媽的,我咬著牙,腿也軟了許多,生怕一打開看到的是一堆骨灰。

我一閉眼,為了救回家人的命,我只能硬著頭皮上。

可是當我打開骨灰盒,心裡頭卻咯噔一跳,裡面並沒有盛放骨灰,而是一雙繡花鞋抨擊著我的眼球。

我緊握拳頭,這雙鞋我再熟悉不過了,正是女客戶之前從我這定做的,從材料到款式都一模一樣,鞋碼不是我母親就是我姐姐的。

如果真是從我這訂的,難道那女客戶把鞋放到這了?!

為什麼要把鞋放在骨灰盒裡?我把鞋拿下來的時候,發現這鞋好像不止一層。

翻了一下鞋的下面,還有一雙和剛剛那雙一模一樣的鞋,都是喪鞋,都很顯眼。

下面,還有兩雙男式的鞋,加起來正好是四雙!怪不說這個骨灰盒這麼大。

我心一橫,想拿起來一隻鞋,發現四隻鞋被紅繩捆在一起。

解開紅繩,我到把鞋拿出來,下面有四根頭髮,頭髮上有隱隱的血跡。

看來我們的頭髮和血,都在這裡了。

我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被血染紅的頭髮有點深諳,能聞到一股噁心的血腥味。

我把鞋拿了起來,頭髮也揣著,最後把紅繩也帶走了。

此地不易久留,抓著一疊鞋,我準備想要離開了。

我剛走到大廳,就聽見下面的房門被推開了。

好在前面是沙發,我蹲了下去,正好把我擋住。

我大氣不敢喘,只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

不過我還是有收穫的,我知道女客戶和鐵嘴,還有那個年輕人,是他們想要害我。

雖然很氣憤,可我卻又像是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根本無從下手,他們就好像鬼魂一般,隨時出現在我的身邊,又離去。

偷偷的看了一眼,只發現是一個高壯的男人,他往二樓瞧了瞧,接著抬腳就走。

只是在他動身的一剎那,我臉立刻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他走的時候,沒有腳步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他孃的是人是鬼?

害怕歸害怕,但我此刻沒有時間思考其他,此刻他已經走過沙發了,這是我絕佳的逃跑機會。

門是敞開的,我一點點的移到沙發的背面,然後一滾翻了出去,好在他沒有發現我。

我的精神極度緊張,眼看出了門,鞋卻不小心磕到了門上。

完蛋!肯定被發現了,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了轉角的馬路上。

我氣喘吁吁,開了門幾乎攤在了車上,但一刻也不敢停,立刻發動了金盃。

開了半天,我才把車停在了路邊,太危險了。

夜色正濃,我的時間越來越少。

東西都被我偷了出來,我數了數一件沒少,就驅車前往了清華路。

看到我來,琳琳把店門關了,我們倆到了附近的咖啡廳。

我把剛才的事托盤而出,琳琳皺起了眉頭:“骨灰盒?年輕人?他到底是幹嘛的。”

琳琳又接過我手上的鞋,看了起來,最後拿著釘子瞪大了眼:“這不是血線嗎,竟然是這玩意。”

我問什麼是血線,她把釘子放了下來,有些嫌棄的說:“浸血的紅線,據說能招惹髒東西。”

我把血線包了起來,又不能扔,畢竟上面還可能有線索呢,然後我問琳琳現在怎麼辦,那小子就在別墅裡呢。

琳琳搖了搖頭:“沒辦法,還是先把這些東西處理了,以後的事再說。”

我點了點頭,她也讓我放心。

現在琳琳成了我最值得相信的人,我們說好有消息互相通知,我就回去了。

捏了捏手裡的東西,我心裡有些膈應,找了個十字路口,把這些東西一把火燒了,連個渣都沒有,這才放心。

隨後我才趕回了醫院,家裡人還是老樣子,並沒有出事。

鐵嘴還是沒有消息,找遍了朋友也沒有他的蹤影,總覺得生死未卜,暫時是聯繫不上了。

看著父母和姐姐安詳的躺在病床上,我思緒雜亂,一切都是從那女人訂喪鞋開始,她到底對我家人做了什麼?

我一拳狠狠打在牆上,不管她是誰,搞我家人,我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趴在父母的床邊迷迷糊糊睡著了,天亮的時候,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琳琳打來的,我急忙接上。

電話那頭的琳琳有些慌張:“葉青,我也出事了,你快過來。”

琳琳也出事了,這讓我很意外。

她好像很著急,我又把父母拜託給護士,然後驅車前往東臨。

琳琳讓我去之前的咖啡廳,她就在那裡。

我把油門踩到了底,因為琳琳現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咖啡廳只有零散的幾個人,服務生都懶的出現。

下了車,一眼就看到琳琳在最裡面的位置,對我揮了揮手。

琳琳臉色蒼白,還在後怕,我問她怎麼了,她目中難掩驚慌:“剛才那傢伙就在玻璃外面盯著我,我能感覺自己身邊好像有東西,好在店裡陸續來了一些人,我又去裡面在服務生旁邊,他才消失的。”

這個年輕人神出鬼沒的,我都覺得害怕。

“他應該知道我們是一起的,所以找我麻煩來了,我一會就去找我爺爺。”琳琳小聲的說。

我說你找你爺爺幹嘛,她說很厲害,只有他能幫我們。

聽她這麼說,我心中有了希望,拉著她就催促,但琳琳突然有點猶豫,欲言又止的說:“他吧,我也不願意搭理,也是不敢搭理,他有時候會發瘋。具體的還是得你來。”

我嚥了口口水,你爺爺你不去說讓我一個外人說。

琳琳攔住了我,說她也害怕,沒辦法。

我只感覺有點頭痛,面對一個會發瘋的人,這太搞了,但眼下走投無路,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

在咖啡廳裡吃了完早餐,琳琳讓我先到城鄉結合部,到了再告訴我具體的地點。

我心想這老爺子住在農村啊,都說村裡有本事的人多,這回有救了。

等到了地方,只見前方是一間破舊的瓦房,好像空了許久了似的。

琳琳看著瓦房出神,可能是想起了什麼,我說你確定你就住在這?

她一副家門不幸的表情:“我爺爺性格陰晴不定,當年還差點殺了我。”

我一聽鬱悶了,親爺孫能有啥仇恨?

“沒有辦法了,來都來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吧。”琳琳的撇撇嘴,給我打氣。

“還有,別惹他不高興。”

我點了點頭,慢慢的推開了門,裡面發出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

難以想象一個正常人是怎麼在這裡生活的,最裡面有一張床,床上躺著個衣著邋遢的老頭,手裡好像抱著什麼東西。

我一看,是個牌位,我對木器有些研究,這些牌位用料都非常講究,看起來精緻大氣,有一個竟然是金絲楠木,再一看,又有幾個牌位散落在床上。

睡覺抱著牌位,真不怕做噩夢啊,怪不說琳琳說他不正常。

這邋遢老頭應該就是琳琳的爺爺,我剛想說話,他就坐了起來:“別走太近,在那就行。”

我一愣,站在原地,想和他說明情況:“老人家,我是來找你幫忙的。”

只見他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看了看四周,就像有人似的,讓我也有點不自在。

他沒有理我,拿起一個牌位擦了起來,很細緻,就像對待一個藝術品似的,又像面對親人。

這個老爺子還真有點奇怪,對著一個牌位愛不釋手,擦完了一個,又拿起另一個,都是那麼認真。

我這才發現,這幾個牌位都非常的乾淨,恐怕是經常擦拭吧,而且都是用上好的木材所制,價格不菲。

恐怕這幾個牌位隨便拿出來一個,都比我家那鋪子值錢,我好像看到他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恐怕牌位上的是他的親人,睹物思人吧。

我又不敢打擾,只能靜靜的等候,終於他開口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一個將死之人說話。”

他頭也沒抬,看起來漠不關心,卻一語說到了我的心底,讓我猛地一個激靈。

關注本頭條號,私信回覆"2062"繼續查看。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