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胎記,前世的孽緣

育兒錦囊 故事 天下奇聞異事錄 天下奇聞異事錄 2017-09-22

  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哭啼,屠人傑的兒子在市立醫院的豪華產房裡降生。

  屠人傑今年五十歲,家財萬貫,此前卻一直沒有子息。他四處燒香拜佛、求醫問藥,離婚再娶、代母代孕,所有的法子都用遍了,也許是至誠感動了菩薩,第三任妻子玉嬌終於誕下了一枚麟兒。

  屠人傑欣喜若狂,給兒子取名屠寶寶,意示他是他的心頭之寶、生命之寶。

  屠寶寶身上帶有與生俱來的三枚小小紅斑,小腹上兩枚,右腿內側一枚,形狀不規則,但是殷紅殷紅的,象血。醫生說,那是胎記,隨著年齡增長,慢慢就淡了。

  時光荏苒,屠寶寶四歲了。卻還不大說話,只會含糊不清地念叨“爸爸、媽媽、飯飯、粑粑”等有限的幾個詞彙,更令人感覺奇怪的是,他幾乎從不哭鬧,總是安安靜靜地,若有所思的樣子。這讓屠人傑有些不安和焦躁,他帶著孩子看了好幾位醫生,他們檢查後都說,屠寶寶的發育沒有任何問題,小孩說話有早有晚,慢慢他就會說了。

  除了不會說話,屠寶寶的其它身體指標發育得很快,身高和體重都超出同齡的孩子。而他的表情也很——成熟,是的,沒有三歲的孩子應有的童稚和天真,卻像成年人一樣成熟,歷經生活滄桑的那種成熟。這使得他的外貌看上去有些古怪,讓人不忍多看,更不願和他親近。

  

民間故事:胎記,前世的孽緣

他身體上的三枚胎記也在逐漸長大。並沒有象醫生說的那樣逐漸變淡,而是顏色越來越濃,從鮮紅到豔紅,濃重欲滴。最可怕的是,這三枚胎記越長越象三個刀口,狹長的刀口,醒目地印在屠寶寶的小腹上、大腿上。

  這三枚胎記沉甸甸地墜在屠人傑的心頭,讓他寢食難安。和妻子玉嬌商量後,他們抱著屠寶寶來到市區最好的一家整形醫院,請醫生把屠寶寶身上的胎記祛除。

  整形醫生檢查過屠寶寶的胎記後,說:“孩子身上的胎記是表皮毛細血管擴張形成的,不難祛除,只需採用激光治療,不需麻醉,無痛感,術後馬上就可以回家。有的治療後會出現滲出、結痂、水皰等症狀,沒有大礙,休養一兩個星期就好了。”

  屠人傑和玉嬌都接受醫生的治療方案。

  手術很順利,屠寶寶身上的三枚胎記被切除了。手術過程中,他一如既往地不哭不鬧,很乖順的樣子。

  傷口恢復得很快,已經結痂了,據醫生說,痂脫落後,會有淡淡的疤痕,隨著年齡增長,疤痕會完全消失,不留痕跡。

  屠人傑長舒一口氣。似乎骨鯁在喉的什麼東西終於吞嚥了下去。

  可是,從那以後,屠寶寶更加沉默了,一整天只含糊地說兩三個詞彙,一個星期也說不上一個完整的句子,令人壓抑地沉默著。而他的眼神更加犀利而深邃,似乎在這個四歲男孩的體內,潛藏著一個成年男人的靈魂。

  屠人傑晚年得子,本應對他極度寵愛。可是相處越久,屠人傑越感覺屠寶寶疏遠而生分。這感覺讓他極度不安,甚至有些……害怕。說來讓人難以置信,一個坐五奔六、人生經歷豐富的男人居然會害怕一個四歲的男孩,而且這個男孩還是他的親生兒子。

  可是,這感覺實實在在,甚至連屠寶寶的親生母親玉嬌,也感同身受,不願和屠寶寶單獨相處。這個貌似幸福的三口之家,籠罩著一層不足與外人道的厚重陰影。

  屠寶寶五歲了。依然用最簡短的詞彙表達著他的意圖,例如“爸爸,吃飯”,“媽媽,抱抱”。他惜字如金地沉默著。

  屠人傑的頭髮全白了。屠寶寶誕生後的五年裡,他蒼老得格外厲害,從頭髮到皮膚到體態,都已經是垂垂老者的模樣。才屆而立之年的玉嬌,曾經漂亮的面容上也縈繞著愁雲慘霧,皮膚黯淡無光。

  更讓他們心悸的是,屠寶寶身上的三枚胎記又“死灰復燃”了!就在原來的位置,先是顯現出淡淡的褐色印痕,逐日加深,漸而紅潤,直至豔麗妖異,殷紅若血。形狀和大小,恰如三處新鮮的刀口。

  屠人傑幾乎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玉嬌也有了心理障礙,不敢再與這個孩子肌膚相接。他們為屠寶寶聘請了一位保姆,照顧他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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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帶屠寶寶去看了一次整形醫生。醫生說,這是表皮毛細血管重度擴張造成的,建議繼續使用激光療法,但是不能保證是否會再次復發。

  屠人傑夫婦認真考慮後,拒絕了醫生提出的治療方案。

  看過醫生回來,當天晚上,屠人傑輾轉反側大半宿,直到天明時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噩夢連連。在夢中,屠寶寶身上的三枚胎記都變成了刀口,汩汩地流出鮮血,他的臉上掛著“猙獰而陰險”的笑容,口中含糊不清地叫著“爸爸”,一步步向屠人傑走近。

  屠人傑渾身劇烈顫抖,從噩夢中驚醒,發現自己的雙手在用力撕扯著被子,身下已被汗水浸得溼透。窗外繁星點點,殘月如鉤,遙遠卻清晰的往事再次在記憶中回放:

  十七年前,三十八歲的屠人傑還一貧如洗。幾次投機失敗,終於讓他萌生了鋌而走險的念頭——如果未來的人生看不到希望,為什麼不放手搏一次呢?大不了一死而已。

  他與生意合作伙伴伍德一拍即合。屠人傑說不清伍德的來歷,只知道他的老家在駐馬店一帶。兩人都出身卑微,都有出人頭地的強烈慾望,又都走到窮途末路。於是商議走一條發財的捷徑——合夥盜挖古墓。

  事情進展得格外順利。三個月後,屠人傑和伍德出現在一座明代達官貴人的墓穴中。墓裡的陪葬極豐,金銀珠寶、玉器古玩,耀花了他們的眼睛。這些寶貝,如果能帶到墓外,足夠他們榮華富貴地度過下半生。

  兩人欣喜若狂,相對大笑,墓穴裡久久地迴盪著他們瘋狂的笑聲。忽然,伍德感覺小腹一陣灼熱,劇痛襲遍全身。低頭一看,一柄鋒利的匕首插在小腹上,鮮血汩汩流出。

  屠人傑退後兩步,咬牙切齒地對他說:“兄弟,對不住了,寶貝的數量不多,兩個人分就更少了,只好出此下策。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死在這裡,我以後會年年給你燒紙,你安心地去吧。”

  伍德從喉嚨深處擠出兩聲野獸般的嘶吼,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幾下,就不再動彈。

  屠人傑抖開一個碩大的口袋,貪婪地向裡面塞進各種貴重的陪葬品。

  突然,一根繩子從後面套上了他的脖頸,迅速收緊,屠人傑的喉結率先感受到壓力,疼痛感使他幾乎昏厥過去。繩子越勒越緊,要置他於死地。

  是伍德,他在遭遇重大危險時假裝死亡,當屠人傑放鬆警覺、財迷心竅時,從後面突然發起襲擊,用盜挖古墓所用的一根繩子勒住了屠人傑的脖子。伍德力大無窮,雖然在重傷之下,仍然有信心勒死屠人傑。

  屠人傑的眼前金星直冒,脖頸的壓力使得五臟六腑都翻滾不休。想用匕首刺向伍德,奈何伍德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沒有絲毫空隙。困獸猶鬥的屠人傑,用匕首歪歪斜斜地向後戳過去,扎到伍德右腿內側。雖然刀傷很淺,但伍德吃痛,身體自然而然地向後退卻。屠人傑脖頸上的壓力稍減,竭盡全身力氣,將匕首再次刺入伍德的小腹,直沒至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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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伍德轟然倒地,徹底死去。

  一年後,屠人傑挾雄厚資金加盟炒房大軍,又適逢房產價格暴漲的黃金時機,他一舉成為遠近聞名的炒房大戶,富甲一方。

  伍德身上的三處刀傷,曾多次出現在他夢中。他為此燒香拜佛,超度亡靈,數年之後,才逐漸走出陰霾。

  可是,屠寶寶的出世,使得那蒙塵的血腥往事再次浮現到心頭。他小腹和大腿上的那三枚切不除去不掉的胎記,無論顏色、位置、形狀,都與伍德身上的刀傷一模一樣。加上屠寶寶的怪異表現和凌厲的眼神,怎不讓屠人傑心驚膽寒?

  難道,是伍德的冤魂附在屠寶寶身上,向他索命來了?

  屠寶寶快六歲了。聯繫了許多學校,都不肯接收,老師們認為他智力發育遲緩,建議屠人傑夫婦把孩子送到特殊教育學校。

  夏日炎炎,屠人傑本就心煩意亂,加上天氣燥熱,情緒更加暴戾易怒。

“快六十歲的人了,為了一個冤鬼附體的孩子辛苦奔波,我到底圖什麼呢?”屠人傑不斷地這樣問自己。

  雖然家裡開了空調,室內溫度涼爽宜人,屠寶寶還是自己剝光了衣服,近六歲的孩子,就這樣赤身裸體地、一言不發地坐在角落裡。三枚胎記十分醒目,格外刺眼。而他呆滯木訥的樣子,也讓屠人傑感覺十分厭惡。

“把他送出去,送去孤兒院也好,送給領養家庭也好,總之我不要他了,哪怕後半輩子孤苦伶仃、斷子絕孫,我也認命了。”這個決定突兀地出現在屠人傑的腦海裡,如此強烈而執著。他在一瞬間感覺身心十分舒暢,前所未有地輕鬆。屠寶寶畢竟是他唯一的兒子,而且以後他也不可能再生兒子了,所以此前無論有過多少疑慮、多少驚懼,他都不能痛下決心。

  但在這一刻,如天啟般,他做出了這個至關重要的抉擇。他鬆開領帶,半躺半臥地倒在沙發上,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似乎要把幾年來的不快、壓抑一起吐出去。

  忽然,喉嚨處一陣緊迫感傳來。他費力地回頭看去,赤身裸體的屠寶寶正握著他的領帶,拼命向後拉扯。這哪是六歲孩子的手勁,分明是一個成年男子在試圖勒死他!

  領帶越勒越緊,屠人傑脖頸和額頭上的血管已經凸起,佈滿血絲的眼睛向外鼓著。他想呼救,卻發不出聲音;想反抗,卻使不出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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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寶寶的喉嚨裡發出唧唧咯咯的聲音,象是頑童調皮的笑聲,又象是鷹鳴梟啼。

“他來索命了,”屠人傑的內心深處,只有這一個念頭。他拼命地抓住領帶,為自己爭取一線呼吸的空間。當他感覺領帶略有鬆動時,深深地吸入一口氣,凝聚全身力量掄動領帶,把屠寶寶掄向前方。

  在巨大慣性的作用下,屠寶寶的身體象一個皮球般,徑直砸向牆壁。他的頭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暗紅色的鮮血汩汩流淌。

  次日,城市晚報頭條新聞的標題是:億萬富商虐殺智障兒 或面臨死刑判決。

  也許胎記,真的是前世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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