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
“就如同所有的瑪麗蘇一般，畫家愛上了一個漂亮的姑娘，這個姑娘的魅力，能夠賦予畫家更多的創作靈感，他認為，自己那些死氣沉沉的作品，終於開始有了靈魂。”
“這個故事，真是老套。”
“往往越是老套的故事，就越是能夠凸顯人性的陰暗面。”
古姿說。
“他的畫作被越來越多的人所不齒。”
“為什麼？”
“因為並非是主流作品，並且，他太特立獨行了……”
劉嘉琦發現自己忍不住被這個故事吸引了。
“他堅持自己的信念，將自己心中那些不明所以的畫面，用誇張的色彩組合起來形成畫作。”
“大概，這樣的作品不是藝術者沒法欣賞的吧？”劉嘉琦猜測。
古姿點點頭，嘆了口氣：“是啊！就如同畢加索的抽象派藝術，你會覺得他的畫作有什麼美感存在嗎？”
劉嘉琦搖頭，在她看來，畢加索的作品不過就是一堆雜亂無章的線條，和一堆不明所以的顏色組合成的畫布而已。
她承認自己沒有藝術細胞，所以並不懂得畢加索的畫作有什麼值得欣賞的地方。
每天就只有那些瑣碎的事情就夠忙了，哪有閒工夫去管什麼畢加索的抽象藝術。
古姿說：“你看，這就是了。就在那樣的年代，所有人的心情，和你一樣，懶得去欣賞什麼看不懂的所謂的藝術。”
“所以那個畫家就會被當成是神經病吧！”
古姿點頭：“故事的發展真的非常老套，他的畫作，賣不出去，家裡就越來越窮，美麗的姑娘開始變得不再美麗，她那溫柔的脾氣也開始變得不再溫柔。”
劉嘉琦已經能夠猜出來，無非就是兩個人分手而已。
但是古姿接下來說的話，讓劉嘉琦都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並沒有分手。”
竟然沒有分手？
那就是姑娘死心塌地願意跟著他受苦了。
但是根據脾氣越來越差，並且美貌不再的情節繼續下去，應該分手才對啊！
“畫家堅信，他的畫作賣不出去，是因為他的作品沒有靈魂。”
扯淡……
劉嘉琦冷笑，一幅畫罷了，哪有什麼靈魂不靈魂的。
要是一幅畫有靈魂，那還不是成精了。
這世界上還不是到處都是妖精亂跑。
“後來畫家想了一個辦法，能夠讓他的妻子不再聒噪，安靜下來。”
“我就不信他的畫賣出去了……”
“他說他的畫可以賣出去。但是，他想要畫自己的妻子年輕的時候美麗的樣子。”
“那個已經美貌不再的女子答應了。畫家提出來一個要求，他說我想要讓我畫出來的你，擁有你真實的靈魂。”
“那個女子問什麼叫靈魂，後來她……就死了。失血過多而死。”
劉嘉琦表示不解：“一幅畫的靈魂和失血過多有什麼關係。”
“畫家真的畫出來一幅有靈魂的畫作，但是他用的紅色顏料，並不是真正的紅色顏料，而是那個女子的血液。”
劉嘉琦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古姿深吸一口氣。
“可能，你會舉得我說這個故事並沒有什麼意義所在。但是對於你們來說，這個故事就是畫家的畫。”
只是聽故事，自然就不會聽出來有什麼不同，但要是聽人心……
故事就不只是故事。
劉嘉琦越來越覺得，她其實並不理解這個古姿的內心。
誰又能夠真正的理解誰的內心呢？
“畫家和那個女子，是真正的相愛的，不然那個女子也不會不顧所有人反對，一心嫁給畫家。”
“當然，那種年代，沒有感情結婚的，除非是政治或者商業聯姻，如果是自己一定要走到一起的，那一定是因為有感情。”
古姿點點頭：“所以你也相信他們走到一起是因為真愛吧！”
劉嘉琦好像忽然明白了古姿想要說什麼。
“你是說，儘管是真感情，但是他們之間的所作所為，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
古姿笑了。
劉嘉琦不愧是她看好的人。
一點就透。
她想要說的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劉嘉琦就已經猜到了。
畫家為了能夠賺錢養活妻子，寧肯改變自己的畫風，不再去繼續那些所謂的抽象藝術，變成寫實的風格。
可是為了畫一幅所謂的有靈魂的畫作，他竟然要求自己的妻子放血。
終究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的畫作更好看，他還是為了自己。
而他的妻子，為了能夠讓他的畫賣出去，心甘情願的放血給他用，其實還是為了能夠拿到他賣畫的錢，讓自己重新迴歸美麗，過上奢華的生活。
說白了，還是為了自己。
劉嘉琦彷彿明白了什麼。
“所以，就算是現在你為我做什麼，也終歸只是為了你自己是嗎？”
古姿點頭：“沒錯，我是在用你想要的方式，換取你的忠心而已，只不過，我並不虛偽。”
她明明白白的告訴劉嘉琦，她想要劉嘉琦的衷心，想要劉嘉琦的付出。
所有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她自己。
為了將來古家的發展。
古姿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用的人。
劉嘉琦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你……需要什麼？”
“擺脫現狀……”劉嘉琦毫不猶豫的說，“我累了，每天被困在現在這種情況裡不得脫身，我累了……”
古姿知道劉嘉琦的過去，所以她知道劉嘉琦所說的現狀指的是什麼。
“我會滿足你，但我想要你的回報。”
“我也會在你滿足我之後，給你應有的回報。”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交易。
她們之間，不過是用一方面想要的，去換取另一方面想要的。
利益的合作，從一開始就清楚明白的利益合作。
所有的事情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說清楚，總好過將來意見相左產生糾紛。
劉嘉琦覺得，她應該開始對古姿另眼相看了。
古姿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優柔寡斷，相反的，她這段時間在公司裡所表現出來的，似乎也並不是她的全部。
一個狠戾決絕痛快的女子。
“等過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從現在這個情況走出來。”
古姿知道，自己需要樹立威信。
古媽媽這麼多年來，在公司裡培養出來的威信，一天兩天想要被替換掉，壓根不可能。
可是如果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擁有一批對自己死忠的追隨者，事情將會容易解決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