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一位在保險公司上班的學員跟我說：他公司業務部門每天都開晨會，晨會上，很多同事都被邀請出來發言，就工作方面的經驗總結或者心得體會做現場分享。而他有一個年紀稍大的同事特別擅長於採用講故事的方式進行分享，所講的故事呢，大多數不是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也不是發生在他周圍朋友的身上，好像也不是從書本上看到的。總之，每天必講一個新故事，似乎他的故事永遠也講不完。陳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他所講的那些故事都是自己瞎編的嗎？

"他是不是已經工作很多年了，並且經常參加這樣的經驗分享會？"我接著問：

"是的，他進保險行業都二十多年了。"

"那說明除了自己的故事之外，其他的故事可能都是轉述別人的。也就是說，由於他經常參加這樣的經驗分享會，聽過太多太多關於別人的精彩故事，而他都記住了。於是，在另一個場合，這些故事又被他分享了出來。"我繼續解釋。

"別人所講的故事，聽一次就能記住了？"

"是的，有些人就是這麼厲害！哦！對了，我們今天剛好也要探討這個問題：如何完美地複述別人所講的故事……"

一、什麼是轉述

轉述，也是憑著個人的記憶和理解，把別人說過的話再說一遍。比如，你剛從朋友那裡聽到了一個非常幽默的笑話，回來之後，又馬上講給你的同事們聽。

如果說，複述主要是訓練一個人的閱讀記憶能力以及把書面語言變為口頭語言的組織表達能力，那麼，轉述則在於訓練一個人的聽辯記憶能力以及口頭語言表達能力。因此，轉述也是一項鍛鍊口才的基本功，也是一種非常實用的口才訓練法，它可以訓練一個人的聽力、記憶能力，又可以培養一個人的表達能力。

二、轉述的方式

轉述訓練可以轉述觀點，也可以轉述故事，常見的方式主要有如下兩類。

1、傳話訓練

傳話來源於生活，因為日常生活中，常常有人需要第三者幫他向某人傳話，而傳話訓練就是對這種情況的模仿，因此，傳話訓練可以說是傳述觀點。

傳話訓練的模式一般為：先由甲對乙說一段話，一般情況下，這段話內容不長，大概為3-5句話，每一句話表達一個完整的意思，並且這幾句話的內容不一定相關聯；接著，乙再把這段話轉述給丙，丙轉述給丁，丁轉述給戊，戊再轉述給甲，由甲來檢查傳話中的錯漏；然後，甲乙丙丁戊互換角色，不斷訓練，不斷糾正錯誤，不斷提高自己的轉述能力。

傳話訓練的要領為：聽得準、記得牢、說得明。

2、傳聞敘述

傳聞本身往往帶有故事性的色彩，因此，傳聞敘述也可以說是傳述故事。

傳聞敘述的模式還可以細分為如下三種：

1）可以按照傳話訓練的方法進行，即先由甲給乙講一個故事，當然，篇幅要長短適宜，不能太長，也不能僅僅是幾句話，接著乙再把這個故事轉述給丙，丙轉述給丁，丁轉述給戊，戊再轉述給甲，由甲來檢查轉述中是否存在錯漏。

2）也可以由老師把一段傳聞或者故事講給大家聽，然後同學們按照先後順序逐個單獨把它講述出來。

3）還可以採用這樣的模式，選聽一段自己喜歡的名家的優秀作品，例如故事、笑話等（當然，詩歌朗誦這種題材不適合，因為記不住），之後，自己憑著記憶再轉述給別人聽。

傳聞敘述的要領為：認真傾聽、記住重點、從容表達。

四、轉述的訓練方法

我們在演講或者作報告的時候，不僅需要列舉曾經看過資料，比如書本中的數據；有時還需要轉述曾經聽過的名言，比如某名人在公眾場合所發表的言論。所以，轉述也是演講者必須具備的一項特質。既然這項特質這麼重要，那怎樣訓練才能提高自己的轉述能力呢？現將這種訓練方法的步驟整理如下。

第一步，選對素材。找來一段語言素材，最好是小故事或者笑話。這一點很重要，對於初次訓練者來說，首先是素材要找對，千萬別找什麼名家的演講、名家的朗誦等等，因為這樣的語言素材不好記；其次是篇幅要長短適宜，千萬別找太長的故事，因為長了你就不易記住。

第二步，認真傾聽。這裡的認真傾聽，不但要求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聆聽，還要設身處地地聆聽。因為不這麼做的話，就可能記不牢。

第三步，慢慢回憶。記住關鍵點、展開聯想，先在腦海中回憶一遍剛才所聽到的故事，以便自己在向別人轉述這個故事時，表達更準確、更有表現力。

第四步，開始轉述。前面的幾步做足了功課之後，就需要找一個舞臺了。當然，可以把聽到的這個故事轉述給家人、朋友聽，也可以轉述給同事、同學聽。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自己錄一下音，以便跟原語音素材作對比，知道自己轉述的準確度。

五、轉述的訓練材料

介紹了轉述這一口才訓練方法後，接下來筆者再給大家停供一些訓練材料，以便供朋友們在進行轉述訓練時使用。這些材料包括必須轉述的10個故事，必須轉述的10個笑話。這些素材都是精心挑選的，都是訓練口才的最佳資料，希望朋友們認真完成這次學習任務。

1、必須轉述的10個經典笑話

爽死了

有一個人叫阿爽，得了一場大病之後，他死掉了。

出殯那天，他的家人很傷心，拼命地哭喊："爽啊！爽啊！"

路人不解。問道："你們爽什麼呀？"

家人痛哭流涕："我們爽死了！我們爽死人……"

金門橋

傑克帶著妻子及岳父開車經過舊金山的金門橋。剛開過橋，就被站在路邊的警察及舊金山市長攔住了。警察滿臉笑容地對他說："恭喜！恭喜！你是自從金門橋建成後、第5000萬個開車過橋的人，市長先生決定獎勵你五千美金作為紀念。"

傑克聽後高興得合不籠嘴。

警察問他，"先生，你拿了這五千塊錢，準備怎麼花呢？" 傑克連忙說："我正窮得連開車駕照都辦不起，所以第一件事，就是趕快去辦個駕照。"

傑克的妻子在一旁聽得直急眼，趕快搶過話來跟警察說："警察先生，別聽他瞎說，他一喝醉了酒就胡說八道！"

一直在車裡迷迷糊糊打瞌睡的老岳父這時也醒來了，他看到警察，氣得直嚷起來："你看！你看！我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偷來的車肯定是開不遠的！你們偏偏不相信！"

最聰明的人

有四個人一起搭飛機去非洲參加一場關愛兒童成長的公益活動，他們分別是總統、教授、神父和一名小學生，再加上駕駛員剛好五個人。

很不巧，在飛行的途中，飛機發生了故障，眼看就要墜毀了。但是，飛機上只有四把降落傘。

首先，很沒道義的飛行員，搶了一把降落傘，二話不說就跳下去了。

接著，總統說：我是一國之首，不能死。說完，他抱著一把降落傘也跳下去了。

之後，教授說：我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我也必須活著。因此，他趕緊搶了一把降落傘就往下跳。

此時，只剩下一把降落傘了。怎麼辦呢？神父對小學生說：孩子啊！你是祖國的花朵，我離天堂比較近，你逃生去吧，不用管我了。

小學生說："神父，神父，不用啊！我們還有兩把降落傘呢。"

"孩子，我們不是總共才有四把降落傘嗎？怎麼還剩下兩把降落傘呢？"

"剛才教授跳下去的時候，抱的不是降落傘，而是我的書包。"

中國足球何時獲得世界冠軍

有三個超級球迷死了，他們分別來自中日韓三個國家，他們很關心自己國家的足球的未來，他們決定一起去請教上帝。

韓國球迷先發問："萬能的上帝啊！請您告訴我，我們韓國隊什麼時候才能贏得世界盃冠軍啊？"

上帝回答說：50年以後吧。韓國球迷聽了後很傷心地哭起來。

接著，日本球迷問"萬能的上帝啊！請您告訴我，我們日本隊什麼時候能贏得世界盃冠軍？"

上帝回答說：這個需要100年以後。日本球迷聽了也很傷心地哭了。

最後中國球迷提問了，他問了同樣的問題："萬能的上帝啊！請您告訴我，我們中國隊什麼時候能贏得世界盃冠軍？"

這一次，輪到上帝哭了。他非常傷心地說："嗚嗚，這一天，連我都等不到了！"

給我來一瓶白蘭地

飛機起飛後，牧師問："小姐，現在飛機的高度是多少？"

空姐回答："3000米。"

"好，給我來一杯白蘭地！"

過了一會兒，牧師又問："現在的高度是多少？"

"5000米。"

"好，再給我來一杯白蘭地。"

沒多久，牧師又問："現在的高度呢？"

空姐回答："10000米。"

"好，就給我來一杯白開水吧！"

空姐接著說："沒事！我還可以再給您來一杯白蘭地。"

"噓！小聲點兒，上帝會聽見的。"牧師壓著嗓子說。

又過了一會兒，牧師突然問道："這飛機，是什麼型號啊？"

空姐回答："波音737 max8！"

牧師："趕緊給我來一瓶白蘭地！"

空姐："先生，你不怕上帝知道嗎？"

牧師："老子都TM的要去見他了，還怕他知道！！！"

不脫衣服還真不行

主人養了一隻非常好鬥的鸚鵡。

主人剛往籠中放入一隻麻雀，沒幾下，就被鸚鵡打死了。鸚鵡說："切！對手太差勁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主人再放入一隻八哥。但沒過多久，鸚鵡又把八哥打死了。鸚鵡說："小樣！一點都不過癮！"

主人最後放入了一隻老鷹。結果，老鷹還是被打死了，但是，鸚鵡的羽毛也沒了。鸚鵡說："我靠！不脫衣服，還真打不過它！"

講笑話，她沒笑

一哥們，一大早就拉著媳婦去民政局，非要跟她離婚不可……

工作人員問： "離婚？才結婚幾年呀！好好過日子得了！"

哥們說："我昨晚回家後，給她講了個笑話，她沒笑。"

工作人員一聽，有點生氣了："哪涼快哪待著去！就為這個？這算啥事啊！瞎扯淡，不能離！"

那哥們一下哭了："她倒是沒笑，他媽的，床底下一個男的憋不住，笑了……"

擠牛奶

一位在哈佛大學讀MBA的高材生畢業了。回到他父親的牛奶廠之後，他說："老爸，我要當廠長，因為我是學習管理專業的，專業非常對口。"

"兒子啊！我們廠裡所有的高管都是從基層員工一步一步升上來的，你願意從擠牛奶工開始做起嗎？不然，你還是到其他公司上班吧。"

"好的！我願意。"楞了一下之後，兒子就點頭同意了。

"楊阿姨，拿一個牛奶桶和一個凳子過來，培訓一下這名新員工。"父親朝裡面喊道：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堂堂一名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這麼簡單的事情，還需要培訓嗎？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好不好？"兒子嚷了起來。

"那好吧！楊阿姨，你把牛奶桶和凳子交給他。"

下午下班的時候，兒子回來了，滿身都是牛奶，凳子也斷了一條腿。

父親很驚訝地問："兒子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不是說，擠牛奶很簡單、不需要培訓嗎？"

"老爸，擠牛奶其實是很簡單的，就是要求奶牛坐在這個凳子上，實在是太難了！"

阿房宮不是我燒的

課堂上，李老師向王小明提問："小明，阿房宮是誰燒的？"

王小明緊張地回答："老師，不是，不是我燒的。"

下午放學後，李老師到王小明家去做家訪。李老師跟王小明的媽媽說："我今天問小明，'阿房宮是誰燒的？'小明說 '不是他燒的'。"

小明的媽媽一聽，連忙解釋說："李老師，我們家小明，儘管讀書成績不怎麼好，但是人還是蠻老實的，如果他說'不是他燒的'，肯定就不是他燒的。這個，我完全可以用個人的人格來保證。"

一看話不投機，李老師就出來了。一到門口，就碰到剛到家的小明的爸爸。

小明的爸爸是一名包工頭。一看到李老師，馬上明白什麼意思了。他大嚷了起來："小明，你這個兔崽子，肯定在學校幹了不少壞事，你看，老師都上門來了。"

小明的媽媽趕緊說："沒幹壞事！老師問小明 '阿房宮是誰燒的'，小明說不是他燒的。"

小明的爸爸一聽大罵了起來："是你燒的，你就承認。怕什麼？大不了，爸爸賠它兩座。"

某公講話錄音

民兵同志們：

我是首長（停頓，大家一聽，是上級首長來了，熱烈鼓掌）派來的。（聽眾大笑）我是來抓民兵（停頓，端起茶杯喝茶。大家一聽，緊張起來，以為是某人犯了錯誤，要抓起來）工作的。（大家這才放鬆了繃緊的神經）這次來主要是給大家發槍的（大家一聽是發槍，氣氛活躍）。每人一支（停頓，大家熱烈鼓掌）是不可能的，（笑聲）兩人一支（停頓，大家一聽，心想：兩人一支也不錯，於是又鼓掌）也是辦不到的，（失望）三人一支怎麼樣？（停頓，大家屏住呼吸，凝神細聽）這是可以的。（又活躍起來）不過，是木頭的。（大家又失望）

那麼，給在座的同志發一支真槍行不行？（停頓）我認為這是沒有必要的。但是我要發給你們的，是比槍還更好，比炮還更厲害的（停頓）一句頂萬句的紅寶書！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文革期間，有一個縣武裝部派某人到農村基層去抓民兵工作。他下去後，首先要開會作報告，上文就是他的講話。

2、必須轉述的10個寓言故事

狼和鷺鷥

一塊大骨頭卡在狼的喉嚨裡，怎麼吐也吐不出來。

狼四處求助，終於碰見了鷺鷥。商定報酬後，鷺鷥願意把它喉嚨裡的骨頭給取出來。

鷺鷥把頭伸進狼的嘴巴里，很快就將骨頭取出來了。之後，鷺鷥便向狼索取商定好的報酬。

"什麼？我的朋友，且聽我說。"狼回答道："你的頭能夠從狼的嘴巴里平平安安地退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要報酬！你要的是啥門子報酬呀？"

獅子和公牛

獅子打算捕殺一頭公牛，決定設局誘騙公牛上鉤。

獅子告訴公牛說已殺了一頭綿羊，邀請它一起會餐。獅子企圖趁公牛躺著吃東西時把它殺掉。

公牛應邀前往，只見擺著好多長鐵叉和一隻大鐵鍋，唯獨不見綿羊的蹤影，就悄然離去了。獅子責問公牛："你又沒受到什麼傷害，為何無緣無故地不辭而別？"

"噢！我有理由這麼做。"公牛回答說："我沒見到絲毫有殺羊的跡象，卻很清楚地看出你已做好一切打算吃牛的準備。"

赫爾墨斯和雕刻匠

赫爾墨斯想了解他在世間享有多高的地位，便化作凡人，來到一家雕刻匠的店鋪。

他看到主神宙斯的雕像，便問道："這個值多少錢？"

雕刻匠回答說："一個銀元。"

赫爾墨斯笑著又問道："那他旁邊天后赫拉的雕像值多少錢呢？"

"比宙斯的雕像要貴一點。"雕刻匠回答說。

接著，赫爾墨斯看到了自己的雕像，心想：他身為宙斯的使者，又是商賈的庇護神，世人肯定對他刮目相看，就問自己的雕像值多少錢。

雕刻匠回答說："要是你買下剛才的兩尊雕像，那麼，這一尊就免費奉送了。"

蚊子和公牛

蚊子飛到公牛角上，逗留了一會兒，準備飛走時，問公牛對於它的離去，究竟是否在意。

公牛回答說："你來時我沒有感覺，你離去我一樣也沒有感覺。"

小山羊和狼

小山羊沒能趕上羊群，狼卻追過來了。

小山羊轉過身來說："狼，我肯定成為你的食物了，但總得讓我死得風光一些。你吹笛，我來跳舞，怎麼樣？"

狼便吹起了笛，小山羊也跟著婆娑起舞。

突然，有幾隻獵狗聞聲趕來，追捕那隻狼。狼轉身對小山羊說："我活該倒黴，自己本來是殺豬宰羊的，卻偏要去吹什麼笛！"

獵狗和野兔

獵狗逮住了一隻野兔，在它的身上又咬又舔，折騰個沒完沒了。

兔子覺得膩煩。便說到："喂，老兄！你要麼咬我，要麼親我，這樣我才知道你是敵人還是朋友。"

鹿和獅子

鹿口渴了，來到泉邊喝水。

喝完水，它看見了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發現自己的角既長又美，不禁洋洋得意起來，但看到自己的腿是那麼的小巧纖細，又不免有點氣餒。

鹿正陷入沉思之際，突然，一隻獅子跳了出來，鹿撒腿就跑，把獅子遠遠地甩在後面。但跑著跑著，竟然跑進了叢林地帶，鹿的角被樹枝絆住了，停下來的鹿還是被獅子逮住了。

鹿臨死前喃喃自語："我太不幸了！我原先瞧不起的腿，救了我；我引以為榮的角，卻斷送了我的性命。"

黃鼠狼和公雞

黃鼠狼逮到了一隻公雞，想找一個適當的藉口把公雞吃掉。

黃鼠狼先是指責公雞半夜裡啼叫，叫得讓人睡不好覺。

公雞辯解說：它這麼做對人類有好處，為的是把人們喚醒，以便早點起來工作。

黃鼠狼又找到了一條理由，指責公雞傷風敗俗，竟然與親生母親和同胞姐妹亂倫。

公雞回答說："這也是為主人著想，要不，母雞就不會生那麼多雞蛋了。"

黃鼠狼大嚷了起來："任憑你理由再多，也不能讓我餓肚子呀！"

黃鼠狼終於把公雞給吃了。

旅人和斧子

兩個人一起幹路，其中一個人撿到了一把斧子，另一個人說："我們撿到了一把斧子。"

"不是我們撿到了，是我撿到了。"撿到斧子的人糾正了他的同伴。

沒隔多久，丟斧子的人尾隨而來，眼看快被他們追上了，撿到斧子的人說："我們完了。"

"別說'我們完了'。"同伴回答道："應該說'我完了'，因為自從你撿到斧子後，並沒有讓我分享你的意外之財。"

田鼠和家鼠

田鼠和家鼠交上了朋友。

田鼠邀請家鼠到它鄉下的家中吃飯。家鼠看見擺出來的食物僅僅是大麥和玉米，就對田鼠說："朋友，你的生活簡直像螞蟻一樣清苦！可我就大不一樣了，好吃的東西應有盡有，還是到我家去做客吧，我願意和你一起分享。"

於是，它倆一起出發去家鼠的住處。

家鼠擺出豆、麵粉，還有棗子、奶酪、蜂蜜和水果來款待田鼠。田鼠見了驚羨不已，由衷地讚歎家鼠有福，一邊抱怨自己命苦。

他倆正準備開宴，有人突然把門打開了。兩隻老鼠聽見響動大吃一驚，連忙躥進洞裡去了。

過了一會，他們又爬出打算品嚐無花果脯，不料又有人進來尋找東西，他們只得再次慌忙地躥入洞內藏身。

這麼來回一折騰，田鼠頓時忘卻了飢餓，長嘆一聲，對家鼠說："再見了，朋友，你雖能盡情享用美味佳餚，但卻總是提心吊膽地過日子，惟恐遇到什麼不測。至於我呢，一個微不足道的可憐蟲，寧可繼續啃我的大麥和玉米，這樣既無須擔驚受怕，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3、必須轉述的8個單口相聲

八十一層樓

――馬三立

我說這一段呢，就是派出三位到外國學習，是國家的幹部，說是幹部，也是工作人員，都是數理化的專家。他們找了一個飯店，這飯店八十一層樓。住了幾天，壞了！出事了！仨人到外頭學習回來的時候，剛一進大門，傳達室的老頭迎接出來了，三位：報告你們一個不好的消息。這仨人一愣！"什麼事？" "電梯壞了！"。呦，這麼辦？八十一層樓，電梯壞了，在外面餓一天了，受不了！受不了！怎麼辦呀？不要緊！咱仨人一人說一段，說說個人的事兒，一走腦子，"慌其神，忘其累"，再上，不累了。對！走，八十一層，轉樓梯，上！你小、你先說。

這二十七八歲這個，行，我先說！咱走著啊！邁步，上！說吧，中學時候啊，我認識一個女同學，跟我不錯，有一次我滑冰，摔倒了，就暈過去了。這個姓鄭的女同學呢，她也不顧什麼男女之分了，抱起我來就跑到大馬路上，截住一個車就把我送到醫院，她一直在醫院看著、直到等我醒過來她才走。我確實跟她產生了感情、我很感激她，這樣一來，我們更親近了。互相來往，經常見面，每星期我們必定約會，一塊逛逛花園、跳跳舞，在一起玩，還不錯。後來我們發展的很好，也訂婚了，但是當時沒跟家長說。後來啊，畢業之後，我們就去了不同的學校。我呢，去了外語學院，她分的是科技研究所。我們雖然不住在一起，但是經常打電話聯絡。有一天呢，聽說她游泳啊，淹死了……我聽說了之後，人已經死了2天了……我連見都沒見著。打次以後我也精神恍惚跟神經病一樣，所以那時候我在學習工作上都很往下退步，很多人覺得奇怪，問起的時候我就會說到這個事情。現在我28歲了，還沒有對象。別人給我介紹，我都無法接受。你說我不結婚、結婚都不是。我腦子裡老有她，我狠下不來決心。究竟回國以後結婚不結婚呢？我也拿不定主意，甚至不敢想，說著話就掉眼淚。

那兩人就勸呀！哎呀，你也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辦法，你呀還得生活，是該找對象，是結婚……說著，抬頭一看：40，40層了，行！你也說說，說點難過的事兒，咱就上去了。

第二個人就說，我是在監獄裡長大的，我父母都在監獄裡頭關著，可犯的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也沒人告訴我，就只知道我父親姓陳，我母親姓郭。我嗎，小孩，監獄裡頭沒人管我，我就在監獄裡頭亂跑。找我父親，就打聽，有人說呀，我父親不在了，沒了，槍斃了。我回去就跟我母親說，說爸爸沒了，我母親不相信，說也許是跑了！又過了些年呀，就解放了，敵人被打敗了，我母親知道這消息呀！高興！高興大發了！她本身身體就不好，有心臟病，一下去世了！我後來就當兵，努力地工作，這不，現在也算是幹部了，組織上還送我上外國學習，多好呀！我就想，要是我母親還活著，我父親當年是越獄跑了，能找著，我們一家人生活的多幸福呀！我一想起來呀就難過！

說著說著，抬頭一看：80，行了！還一層咱上去了，來來，該你了，你說一難過的事兒咱上去了。這人站這兒就愣住了！這站著哆嗦。我，我腿都直了，我一步都邁不動了，那不行，咱也得上呀！你說，也得說點難過的，我說！我說！我就站著這說吧，我不走了！你說吧！我說難過的事兒呀，我說的這難過的事比你們之前說的都難過！你聽了會特別難過！非常難過！

我不說過去的吧，我就說現在的事。剛才咱們仨人，剛才回來，在樓下和那老頭說了幾句話，說完咱就上樓了，可我呀，忘了拿鑰匙了！

逗你玩

――馬三立

咱們應該在自己的行為安排上注意，交通法規上，遵守交通安全；生活上呢，時時防火夜夜防盜。你覺得自己住在大雜院，居民區沒事，那可不行，應當注意。外出，外衣兜裡不要放錢，把錢放在裡面。買東西，賊要盯上你，買東西一拿一大把錢，其實就幾塊錢的東西。讓賊看見了，小偷可腦門上沒寫上小偷，你前邊走，他在後面一靠上，你的錢就沒了，手快極了。你有事，換房子，從一樓到四樓一走，誰家門口放得鞋啊，衣服，就拿走了，要注意。

特別是門臉住宅，沒幹買賣，是住戶，也沒院子，煤爐子就放在外邊，洗幾件衣服，就得栓繩子，晒在馬路上。這說這衣裳時常丟又不是院子，關上大門，樓上晾臺，門臉沒地方。又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嫂晾幾件衣裳，又怕丟，也不能老在外面看著，回去還要幹活、做飯，讓孩子看著吧！孩子又太小，五歲，傻子又不傻，機靈又不機靈，也沒幹過。學，還沒學會呢，娃在門口看會兒，門口晾著衣裳呢，看小偷，別讓小偷偷去了。看見了喊我，別動，有事叫我，老孃們回去幹活了，幹活、做飯。

小孩就在門口看著，呆著也不動，老實。小偷過來了，看到了晾好的幾件衣服，問："幾歲了？"小孩："五歲了。""叫嘛？"、"小虎。" "小虎，你認識我嗎？""不認識！""咱倆一塊玩。我叫逗你玩，我姓逗，叫逗你玩。"小虎答應了。小偷說："叫我！逗你玩"小虎："啊，叫我！逗你玩。"行行，太好了！叫了幾句之後，小偷過去把衣服拽下來了。"媽媽，拿咱褂子呢！""誰呀？""逗你玩！"。"好好看著！"小偷又把褲子拽下來了。"媽媽，拿咱褲子呢！""誰呀！逗你玩。""這孩子，一會我揍你！看著，別喊。"一會兒，小偷又把被單拿下來了。"媽媽，他拿咱被窩面子呢！""誰呀！逗你玩。""這孩子，你老實不老實，一會兒我揍你。"

大嫂出門一瞅，孩子還站著呢，一看衣服沒了！"咱衣服呢？""拿走了！""誰拿走了？""逗你玩！"還逗你玩呢。

找糖塊

――馬三立

電影院哪，電影院哪開片啦！客滿哪！演的什麼片子呢？彩色故事片。這彩色故事片什麼名字，咱就不管它了，片名就不管它了，反正是彩色故事片，大家看電影，客滿，樓上樓下，前排後排，座無虛席，客滿。

大家聚精會神地看銀幕，看著電影，大夥都看，可在正當間呢，中排坐著一老頭子，這老頭六十多歲，也看著電影。看著，看著，這老頭不好好看了！坐著椅子上往下出溜，出溜下去了，一會兒呢，又起來了，又坐那了，坐了一會兒，又看，又出溜下去了，摸摸這邊的腿，摸摸那邊人的腳，把旁邊這小夥子摸得直嘀咕哇，害怕啦！

"怎麼了？老大爺，你幹嘛呢你？你瞅瞅這男的女的？你這摸什麼呢？您摸的是？"

"掉點東西，掉東西了！"

"掉東西一會兒再找！一會兒燈亮了，燈亮了再找。"

"散場人多就給踩壞了。"

"你掉什麼了？"

"那個……糖掉了……"

"一塊糖您就別要了！"

"那個……牙在上面粘著呢！"

檢查衛生

――馬三立

有一位局長啊，這兒有局長沒有？反正不是文化局的局長，咱甭管他哪局。

有一位局長啊，下片兒查衛生，這一個局呀，它下屬的單位很多，但凡過年、過節呀，他總要到各處去看看、查查衛生。到哪兒呢？就到這麼一個賓館裡。

剛一進門呀，就見這個賓館前廳滿都是水呀，經理幹什麼呢？經理那兒拿個大墩布正擦地呢，看那樣子好像很賣力氣的樣子，可是頭上啊並沒見汗；那些女職工們幹什麼呢？女職工啊拿著搌布正擦樓欄杆呢，忙的手腳不停。

局長這麼一看，"啊──很好嘛，搞的不錯嘛！經常這麼搞麼？" 這經理這兒就吞吞吐吐地回答"哦，對……哦……是……是這樣。"局長一看這牆角淨是蜘蛛網，這玻璃窗子上淨是泥點──下雨天濺的泥點啊。

"我到你們廁所看一下。" 經理一聽"哎──哎，局長，您二樓、您會議室，您休息會兒，您喝點茶。""不、不、不喝茶，我上廁所，我解小便。" 解小便不能不讓去呀，經理帶著局長，"這邊是男廁、那邊是女廁。"局長邁大步推門就進，剛一進門，這裡邊兒"嗡──！"一萬多蒼蠅──大蒼蠅、小蒼蠅、麻豆蒼蠅、綠豆蠅……嗚──嗚──跟龍捲風一樣，局長一進門這蒼蠅往身上撞啊，愣把局長給推出來了。局長一看"這怎麼搞的？！這……這太不象話了嘛！"

經理趕緊過來了："哎-哎-！局長、局長，您二樓，您二樓休息室，您喝點兒水，您抽顆煙，過半個小時您再來。""你們這個衛生可是成問題呀！我不抽菸！"啪！把菸頭扔了，"我上廁所，我解小便！" 經理趕緊帶著，"這是男廁。"局長這回呢，不是邁大步了，小心翼翼、慢慢騰騰、一步一步地推門、進來，一瞧啊──一個蒼蠅也沒有，"啊，很好嘛，一個蒼蠅也沒有啊，那好，那我解個大便。"

經理一聽"局……局長,您……您要解大便？那您……您要拉？您可……快點兒拉，這蒼蠅可一會兒可就回來。""蒼蠅都哪裡去了？""這不中午十二點了，全奔食堂了。"

家傳祕方兒

――馬三立

未曾學藝先學禮。為什麼演員上臺表演之前、先要鞠個躬、敬個禮呢？這不是得罪誰了賠不是，應當得這樣，就是表示對觀眾們的尊重、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我們演出，我們對你們表示感謝！做買賣也是這樣啊！為什麼要"歡迎顧客"、"顧客您好"呢，就是禮貌，對待顧客要笑臉相迎、笑臉相送，都是要有禮貌。

不管多麼有禮貌，得注意一點，做買賣，要貨真價實。不蒙人、不騙人、不賣假貨、不找便宜，這樣才能讓顧客信得過。買東西也是一樣，不能貪便宜，得找國營的買賣，像那個個體戶……個體戶咱得把它分清楚了：個體戶有照、按時繳稅、有固定地方的，這個不騙人，他家大小指這這吃飯呢，今兒騙人了、明兒還賣不賣了？他不敢騙人。就怕這種無照的，這可得留神，他沒準地方，今兒河東區、明兒跑河西去了，後兒個又跑紅橋賣去了。他的東西沒好的，別看便宜。賣香油，一塊錢一斤，多便宜！打開蓋兒一聞，噴兒香，你買吧，買就上當，這一瓶香油就上面這一層是香油，底下都是茶水！它顏色都一樣，油輕啊，它漂游著，合著一塊錢買一兩。還有這賣松花的，大個兒松花，兩毛錢一個，多便宜！買吧，買就上當，不是松花，土豆！他把那土豆糊上泥、粘上草，看著跟松花一模一樣。單有這麼一個真的松花切開擺在那兒當幌子，倍兒好、糖心兒倍兒透！可誰也不會買那個呀，颳風粘的土啊、草棍兒啊，人都買這沒打開的呀。還有這假花哨脖子、假內行這還挑呢，拿起來掂掂分量，哪個分量沉、哪個糖心兒燒得透。掂掂吧，哪個分量沉，哪個土豆個兒大！回家喝酒啃土豆吧！

我還上過當呢！我可不是買松花，我早晨起來喜歡遛早兒啊，在這個海河公園這點兒，那天我正河邊兒這兒遛呢，有倆人推著這麼一輛小車兒，一邊走一邊這兒吆喝："吃點心吃點心啊！一毛一塊、一毛一塊。"我正好沒吃早飯呢，我就過去這麼一瞧，大玻璃盒子裡放著呢，一塊兒多大呢——你看我這兩個拳頭了麼？就這麼大個兒。我一瞧，我一頓也吃不了一個呀，我問他："多少錢一塊？""一毛一塊、一毛一塊！"他也不看你。嘿！這可夠便宜的啊！我趕緊掏錢，一掏掏出一兩毛的來，我就遞過去："您給我來兩塊。""好嘞！"玻璃盒子打開拿出一塊來遞給我："給、給、給！先吃著、先吃著！"兩個手指頭這麼夾著……我一瞧，就那個貳分的鋼蹦兒您見過嗎？大小、薄厚全一樣！"這……這多少錢？""一毛一塊！""這…盒子裡的呢？""都一樣都一樣！""那您給我換這塊？"拿出來，就這麼小，放回去，就這麼大。我一瞧啊，玻璃盒子是顯微鏡！

我有個表弟姓穆，叫穆翔鳳，在座的搞飲食行業的可能知道他，聰明、機靈，每次見到我就跟我囑咐："三哥、三哥，注意啊，別貪便宜啊，別貪便宜啊！看街上賣人蔘的，吉林野山人蔘，兩塊錢一根，別買啊！香菜根子啊！還有這火車站賣戒指、金戒箍兒，別買啊，別瞧可憐！'哪位行行好啊，哪位行行好啊？我錢包丟啦，沒錢買車票啦，哪位買我這金戒指啊，五十塊錢啊！'別買啊，銅的啊！"我說你不用提醒我，我根本不會買。我根本也不戴那玩意兒！……

我表弟翔鳳，聰明、機靈！怎麼樣了呢？上當了！他呀是個大胖子，有一毛病，喜歡泡澡，每天都得到澡堂子找那個最熱的池子，把渾身上下都泡紅了、泡紫了，他才美。要不他身上刺癢，睡不著覺！那天晚上一出門，趕上一位，拿著個大塑料包，裡面放著好多錫紙包兒，一邊走一邊吆喝："帶零錢的算來著了啊！嗎玩意兒？家傳祕方兒、家傳祕方兒，專制皮膚病！長癤子、長瘡、蚊子叮、身上刺撓、癢癢，就用我家傳祕方兒，一毛一包，不靈不要錢！"旁邊兒這還有翹託的 "來、來、來十包、來十包。""十包不賣您吶，一人就能買兩包，家傳祕方兒！不靈不要錢！"翔鳳一聽，不靈不要錢？趕緊過去了："來兩包！來兩包！"買這麼倆錫紙包兒回去了。剛巧趕上那天沒泡澡，晚上身上刺癢，睡不著啊……想起這家傳祕方兒來了，拿出這錫紙包兒來打開一瞧啊，是個紅紙包兒，把紅紙包兒打開一瞧是一白紙包兒，打開白紙包兒一瞧，又一白紙包兒……越打越著急，越著急身上越刺癢。"這家傳祕方兒嗎玩意兒這家傳祕方兒？！"打開最後這個白紙包兒啊，裡面是一小紙條兒，打開紙條兒一瞧啊，上面寫倆字兒："撓撓"……

賊說話

――張壽臣

做賊的有說話的嗎？這個賊上了房，等人睡著了他好輸啊，人家老不睡，他在房上著急啦："我說你們怎麼還不睡呀？睡了我好偷哇！"沒有那麼一個。

鬧賊，舊社會有這事，現如今可是沒有賊啦，沒有賊可是沒有賊，你睡覺的時候對於門、窗戶可也要留神，您要不留神，丟了東西，您讓我負責我也不負責！"張壽臣說的沒有賊，我丟東西啦！"我不管這檔子事。反正啊該留神還得留神。到什麼時候留神哪！下雨天兒，颳風天兒，睡覺的時候得特別留神。這一下雨，唏哩嘩啦！"好，外頭下雨啦，挺大的動靜，在屋裡忍了吧，早點兒睡，涼快！"一覺睡得塌塌實實的，醒來一瞧：全沒啦！下雨得留神。

颳風，外頭有動靜，呱喳一響，是下來人啦，屋裡人這麼想：這風大呀把什麼刮下來啦！不出去啦。不出去？丟東西啦！

"點燈人未睡"呀，"咳嗽心必虛"。這怎麼講哪？外頭一有動靜，屋裡這位呀直咳嗽，賤不走啦！"咳嗽心必虛"，他知道你膽兒小哇；外頭一有動靜，你屋裡一咳嗽。其實你是告訴那賊："你可別鬧鬨啊，我可膽兒小，我這就睡覺，我睡著了就不管啦，東西全是你的！"醒了，全沒啦！外頭有動靜，他開開燈，壞啦！你這一開燈啊！你在明處他在暗處哪，屋裡你是怎麼個人，有幾口兒，有什麼防備，抵得住抵不住，他全知道啦。外頭一有動靜，我告訴您一個好法子：屋裡這兒說著好好的話兒，不說啦，奔兒！電門關啦！這賊抹頭就跑，他知道您憋著算計他哪！

賊不說話，可也有說話的時候兒，這叫賊說話。怎麼賊說話哪？嗬，什麼事都特別！有一年哪、我們家鬧賊——那位說："你們家還鬧賊？"他分什麼社會呀，這是在日本內混合面兒那年，我們家裡鬧賊！那位說："怎麼鬧賊呀？"那陣兒跟現在不一樣，您瞧我們的生活，拿我張壽臣個人說吧，如今哪您瞧我這身肉，吃得飽，睡得著哇！穿什麼衣袋都能上臺呀，就穿這身制服，就能上臺，見誰都成，制服就是禮服哇，就行啦。那年月不行，那年月要穿這麼一件上來，臺底下能嚷！你得架弄著。在舊社會，我們做藝的哪怕借加一錢哪，也得架弄著！夏天大褂兒就得好幾件兒，羅的，綢的。為什麼哪？您想啊，上一場啊它就溻啦，再上一場，哎，溻了半截兒，您瞧多寒磣！乾乾淨淨，至少得有兩件兒。到冬景天兒，皮襖、大衣、水獺帽子。一出來，人家不知道怎麼回事，其實真著急，借加一錢來的！那是衣裳嗎？那衣裳用處可大啦，這一件兒衣裳兼了好些差事，分到哪兒：走到街上，這就是便服；上哪兒去有應酬，這就是禮服；上臺，這就是行頭；睡覺，這是被臥；死啦，它就是裝裹，全在身上哪！出來進去的就這一身兒呀，家裡著急，光炕蓆，任嗎兒沒有！

這賊呀，他瞧上我啦，"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嘛！"張壽臣一定富裕；他要不富裕，出來能皮襖、大衣、水獺帽子嗎？"嗯，他哪兒知道哇，我們家裡住一間房，屋裡四個旮旯空，一領炕蓆，睡覺壓著，連被臥都沒有！我是我那身兒呀渾身倒；我女人哪是她那身兒——棉褲、棉襖、大棉袍兒，渾身倒！枕頭都沒有哇，枕著我這雙靴頭兒，我一隻呀，我女人一隻，我女人那雙靴頭兒她得穿著，怎麼？她那雙襪子都沒有襪底兒啦！就那麼難。

哎，鬧賊！我怎麼知道鬧賊呀？我們住一間北房，後山炕，頭衝外睡，我哪，腦袋正對著這個門，戴著我那帽子，把帶兒一系，曾得涼啊！這天后半夜兒，就覺著涼風一吹腦門子，我睜眼一瞧哇，蹲著進來一個人，又把門關上啦。我知道是鬧賊，我可沒嚷，因為什麼沒嚷？回頭我一嚷，他這麼一害怕，賊人膽虛，手裡拿著傢伙給我一下子，中傷啊！反正我沒得可丟的，你屋裡摸摸沒有，你走啦，不惦記我就完啦。我這麼瞧著他，他過來摸，一摸我這身兒呀全穿著哪，扒呀扒不下來，揪帽子，一揪我醒啦！其實我早醒啦！靴頭兒，枕著哪！我女人也那身兒，炕上就炕蓆。還摸，我心裡說：你還不走嗎？你走了就完啦，你走了我好睡覺哇！他摸來摸去呀摸到西南犄角兒去啦。嚇我一跳！怎麼回事？西南犄角兒哇那兒有我的存項，是我的糧臺，那兒有一個罈子，裡頭裝著四十多斤米。日本的時候不是買米買不著嗎，託人哪弄了四十多斤。我這麼一想啊：沒有錯兒，他絕不能抱著罈子上房，連罈子帶米一百多斤，一來也笨，二來走到街上準犯案。多一半兒賊都迷信，賤不走空，取個吉利——抓一把走。抓一把也就是熬碗稀飯，連乾飯都吃不了，我何苦得罪你呀，你不惦記我就完啦！

我瞧他到哪兒啦，一摸呀是個罈子，上頭蓋一杯秸稈兒鍋蓋，把鍋蓋擱地下啦，摸了摸裡頭是米。我心裡說：你還不抓點兒嗎？他站在我眼頭裡又著腰想主意。賊可狠啦，狠心賊嘛！他這主意太損啦：他把他那二大棉襖脫下來啦，脫下棉襖往地下一鋪哇，又抱罈子。我明白啦，心說：好小子啊，你可損啦！你那意思把棉襖鋪到這兒，把罈子抱來往那兒一倒，剩個罈子底兒頂多給我留個四兩半斤的，你全弄走，這我可對不住你啦！他鋪完棉襖一抱罈子，一我這手順炕邊兒下來啦，把襖領子逮著啦，往上一拉哪，就壓在我身底下啦，我喜歡啦；成啦，我身底下多一個褥子啦，我還瞧你的！

他不知道哇，抱著這罈子往我腦頭裡嘩地這麼一倒，我心裡痛快啦，心說：小子，你算拿不了走啦！我吃的時候呀費點兒水！他把空罈子又擱那兒啦，他摸——他摸著大襟，袖子一攏，不就走了嗎！一摸沒摸著，一摸是地。他納悶兒呀：一間屋子半拉炕，是鋪這兒啦？又一摸："嗯？"他出聲兒啦！摸這頭兒也沒有，"咦？"

他這麼一"嗯"、"咦"，聲音挺大，我女人醒啦，女人膽兒小，拿腳直踹我："快起來，快起來，有賊啦！"

我沉住了氣啦，我說："睡覺吧，沒有賊。"

說沒有賊，賊答碴兒啦：

"沒有賊？沒有賊，我的棉襖哪兒去啦？"

宇宙牌香菸

――馬季

馬季（上臺，唐山口音）：哎！同志，你們這個負責人在哪兒呢？

姜昆：您怎麼這味兒？我們這兒是春節聯歡晚會！

馬季：不是，我跟他洽談點兒業務。

姜昆：人家演出吶！

馬季：不是，你不知道。我跟大夥說得了，我跟大夥說。

同志們吶，我們是這個宇宙捲菸廠的。我們想為你們這個聯歡會提供點兒贊助產品。說是這個，宇宙牌兒的香菸。您哪位抽哇？（向外遞煙）哪位抽菸吶？抽嗎？哪位抽啊？您品嚐品嚐。哪位抽啊？哪位抽菸？

我們這個宇宙牌香菸哪，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已經跨入全國先進行列了。用句形容詞兒來說吧，那就是廠小志氣大，山窩裡飛出了金鳳凰。說我們這個產品為啥受到廣大用戶的歡迎呢？他主要我們這個是產價廉物美啊。這可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呀，就我們這個產品，現在已經行銷全國好多個大城市，括弧：包括臺灣。我們還準備衝出亞洲，打入國際市場咧！我們這個宇宙香菸準備賣給美國、日本、英國、蘇聯；印度、瑞典、丹麥、緬甸；瑞士、挪威、芬蘭；尼泊爾，南斯拉夫、阿富汗、匈牙利、保加利亞、荷蘭；埃及、也門、敘利亞、斯里蘭卡、阿爾及利亞；摩洛哥、蘇丹、幾內亞、肯尼亞、索馬里、烏干達；坦桑尼亞、贊比亞、毛里塔尼亞、科威特、尼日利亞；聖馬力諾、澳大利亞，墨西哥、阿根廷、馬耳他、毛里求斯、圭亞那；盧森堡、牙買加、黎巴嫩、盧旺達；法蘭西、加拿大…… 地圖上有的我們全賣。（觀眾大笑，停頓）人家買不買就是另外的問題兒咧。

（點菸）哎呀，我們這個宇宙香菸吶，同志們吶，為啥受到廣大用戶的歡迎呢？主要的啊，是我們抓得好啊。我們有個口號，叫做用戶第一、質量第一、銷售量第一！怎麼保住我們的銷售量呢？我們就是經常換換牌子。三天兩頭地換咧！原來我們生產的這個叫"蜣螂蟲牌"。雖然這個牌子不夠響亮，可是它鄉土氣息很濃啊！後來我們一翻字典才知道，敢情蜣螂蟲是屎殼郎吶！滾糞球兒的呀！您想這牌子能不臭了嗎？

臭就臭了吧，我們馬上就換牌子。我們換成"蟠桃牌"的。那意思，抽我蟠桃香菸一包，可以使你長生不老哩。後來人家菸民給我們編了個順口溜："蟠桃，蟠桃，不使勁兒嘬它不著。這個牌子又臭咧！臭了我們還換。我們換成"美女"牌的了。美女的，就在香菸盒上畫一個大姑娘，窈窕淑女，五官俊秀，衣著華麗，左手挎著個小皮包，右手夾著一根菸。這叫窈窕淑女賽天仙，不愛紅妝愛香菸。

這個菸民也是眾口難調哇，結果這個牌子也臭咧。但是我們相信宇宙牌會保持它的青春。咋回事呢？這個牌子響亮啊："宇宙宇宙，香菸新秀！"我們用宇宙香菸打開我們的新紀元，開創我們的新局面！

我們跟你說吧，我們這個宇宙香菸吶，採取第二個措施：擴大銷售量。就是為宇宙香菸大造輿論咧！做廣告哇，甭管你是地鐵車站，還是什麼繁華街道，牆壁櫥窗啊，到處都有我們宇宙香菸的廣告！使宇宙香菸宣傳得家喻戶曉、婦孺皆知、老少咸宜、人人必備！宇宙香菸打入您的生活，成為您生活三大要素之首！你不抽我這宇宙香菸，你就沒有幸福美滿的家庭！你不抽我宇宙香菸，你年輕人你就搞不上對象！你不抽我的宇宙香菸，你學生你考不上大學！沒有宇宙香菸，在座的各位都過不好年！

我們宇宙香菸，歷史悠久，經驗豐富，設備完善，技術一流，請您記住電報掛號：一推六二五；電話：不管三七二十一。

你別鼓掌咧，這煙全滅咧（煙嘬不著了）！這屋子倒是挺漂亮地，就是有點返潮。你說不潮，你說不潮，我這腦門子上咋有水兒呢？哎呀這個地方可不怎麼樣啊。（擺弄打火機）你說這個打火機他們也不顧質量？火苗子騰騰的就是點不著一根菸吶！

同志們哪，我們還有措施呢，我們最近準備生產WC系列產品咧。啥叫系列產品呢？我也沒搞清楚。反正這是時髦的詞，我們和火柴一樣了，生產一套一套地咧。有書法的，有風景的，有人物的，設計地非常巧、印刷非常精美，栩栩如生。這對收藏愛好者具有吸引力呀。咋回事呢？你想收藏我一套圖案，就是八仙過海一套，你最少買我八盒香菸；金陵十二釵你買我十二盒；蘇杭三十六景買我三十六盒；一百零八單將你買我一百零八盒；五百羅漢買我五百盒；我那還有百萬雄師下江南呢！

同志們吶！我們還準備採取有獎銷售的辦法咧！咋叫有獎銷售呢？你存我一套圖案，你可以上我廠領取20寸彩色電視機一臺。千載難逢，機會難得呀！請您從速購買。電視機我們是發完了為止。

那位問你們廠準備多少臺電視機呀？我給您說實話吧，我預計今明兩年呀還不會有人領走咧！咋回事呢？每套我都少印三張！

趙炎：（一旁起鬨）：我說，你外頭賣去吧，外頭同其他人賣去吧！

馬季：好啦，有哪位買宇宙香菸，我那設個小賣部……（下臺）

幸福童年

――方清平

想不到還真有人鼓掌，這就算開張大吉了。其實我心裡明白，您這掌聲是歡送主持人下場，我沒名兒啊！不過剛才在這個劇場門口有一孩子認出我來了："你演員吧？演阿凡達的吧？"認錯人了！您看那些笑星上場，臺底下掌聲、笑聲不斷，到我這兒呢？這裡的黎明靜悄悄。您不用安慰我，真的，我低調慣了。

我說的不是相聲，是寂寞。因為我從小就不是說相聲的材料，我從小有點兒傻。現在的孩子童年多幸福啊，三對兒夫妻一個孩兒，中國話還不會說呢，就給報英語班了。我小時候，家裡哥兒五個，就我爸爸一個人掙錢，五個孩子就四條褲子，我老得在家留守。現在的孩子什麼玩具沒有啊？全帶電的。電腦、電玩、電棍。哦，這不讓玩兒啊。我小時候，家裡就一電門，我爸爸還不讓摸。現在的孩子有MP8了都，我小時候半個P也沒有。我姥姥有一根柺棍，她死了，我玩了半年，我拄著它裝佘老太君。

中間上學，課間休息實在沒得玩了，班長組織我們搞競賽，看誰呀能把這腦袋鑽進那課桌裡去。我還挺爭氣，我鑽進去了，拔不出來了。把我爸爸找來了，帶我去醫院啊。傳達室老師不讓出去，說這個桌子是公共財產，說得摘下來才能去醫院。我爸說："要能摘下來我們上醫院幹嘛去呀？"交了押金才讓走。現在這個大夫對病人負責，我們小時候那大夫糊弄人，要給我從脖子這兒截肢。我爸說："早就廢除砍頭了。"拽著我就跑了。回家吧，上不了公共汽車，頂一桌子往家走，回頭率100%，不知道我什麼兵種。我們有個街坊是木匠，說是把桌子鋸了，我爸捨不得，學校扣著押金呢。我爸說："帶著桌子也好，寫作業方便。"腦袋在裡頭塞著呢，看不見，寫作業？頂了三天，人瘦了一圈，給我拔出來了。

現在的孩子看演出，多豐富啊：相聲、木偶劇、話劇、音樂……我們小時候就那幾齣戲，還是區業餘劇團演的。小時候看《智取威虎山》，楊子榮槍斃灤平，楊子榮這手按著灤平，這手拿槍，一比劃，後臺有個道具師，拿那個錘子一敲那砸炮，"梆"，灤平死了。那天是在操場演出，趕上下雨，砸炮受潮了，楊子榮一比劃，槍沒響，我們同學們都楞住了，老師還跟我們說呢："楊子榮叔叔用的是無聲手槍。"灤平聽不見槍響他不躺下啊，楊子榮繼續做戲："我代表人民"，又趕上一受潮的砸炮；"我代表黨"，又是一受潮的砸炮。楊子榮真急了，沒子彈了："代表人民代表黨，我掐死你！"這灤平掐死了，我站起來叫好："楊子榮叔叔手勁兒真大！"因為我那腦袋讓桌子擠了之後就有點兒缺心眼了。那時候我們家養了只雞，讓汽車給軋死了，司機想賠錢啊，就問我："小孩兒，這雞是你們家的嗎？"我說："看雞毛像，就是我們家那雞沒這麼扁。"

我小姨有時候也輔導我做功課，給我講《孫悟空三打白骨精》，說這白骨精披頭散髮，青面獠牙。我不聽，眼睛看著窗戶外頭。我小姨真急了："方清平，你倒看著我啊，不看我，你知道白骨精長什麼模樣啊？"上課也不聽講，老師在上面講，我在底下小聲嘀咕。我們老師懲罰我："方清平，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大聲重複二十遍。"不敢不說啊，往那一站："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老師的牙縫兒裡有韭菜……""行了，以後記住了，上課要說話必須舉手。"老師又講了二十分鐘課，該回答同學問題了，大夥都舉手，我也舉手。老師還記著剛才那仇呢，最後一個才叫我："方清平，你要問什麼呀？""來不及了，我就地解決了。"我學得最差的就是語文，連造句都不會。老師讓用陸陸續續這詞兒造句，我造的句子是：晚上六點，我爸爸陸陸續續回家了。老師在後面寫評語：你們家亂不亂呢？爸爸們還不一塊回去，還陸陸續續回去，你媽得熱幾回飯呢？我那時造句老離不開我爸爸，家裡就他一個人掙錢吶。老師讓用感謝這詞兒造句，我造的句子是：我感謝我爸爸給我寫作業，把我爸爸出賣了。老師讓用原來造句，我造的句子是：原來他是我爸爸，剛弄明白。寫作文更差了，小學二年級，老師讓寫《我的XXX》。我拍馬屁，寫《我的老師》，頭一句："我的老師是一張瓜子臉"。這瓜我少寫一勾少寫一點，老師一看："我的老師是一張爪子臉"。爪子臉什麼德行啊？接著往下看吧："午夜十二點，我來到老師家門口"，這孩子三更半夜上老師家幹嘛去？不知道抽什麼風。"看見老師家的窗口還閃爍著燭光"，我們老師是節電標兵。"老師連夜給我們批改作業"，小學這點作業其實半個小時就改完了，我們老師手慢，得改到夜裡。"望著老師鬢間的白髮，我的眼睛溼潤了"，那年我們老師才二十一，少白頭。"老師忍著病痛，為我們改完最後一本作業，欣慰地合上了眼睛，永遠地離開了我們。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我們一定繼承老師的遺志，長大了都做人民教師"，長大了都當老師，也不知道哪找這麼些學生去。我們小時候只能寫這作文，小學三年級，又讓寫《我的XXX》。不敢寫老師了，怕惹禍啊，寫《我的姥姥》："我的姥姥已經去世了，我衷心地祝福她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都死了還壽比南山呢？零分！小學四年級，還讓寫《我的XXX》。我琢磨這回一定寫一好的，再也不能得零分了。我的作文題目是《我的戰友邱少雲》。老師說："你也得認識人家啊，連我都沒見過邱少雲同志。零分！"

我們小時候知識面窄，老師只能給我們出這個作文題：《我的XXX》，要不就寫《一件好事》。一寫這個題就麻煩了，全班80%的同學都得看見老太太過馬路。現在這老太太都會自己過馬路，那勇敢的，車開得越快她越往前衝。車從這邊來，老太太往那邊看："反正你也不敢撞我！"我們小時候那老太太老實，拄著棍子在那等著，等著我們給扶過去，扶過去還不回家，還查戶口："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們還不能告訴她："我叫紅領巾。"，這是寫《一件好事》。還讓我們天天寫日記。那麼點兒小孩，每天有什麼可記的？胡說八道啊："今天風和日麗，老師帶領我們攀登珠穆朗瑪峰。同學們展開了登山競賽，體育委員王小明用了不到五分鐘爬到山頂。山頂是一片果園，有西瓜樹、冬瓜樹，還有聖誕樹。農民伯伯'蹭蹭蹭'爬上西瓜樹，靈巧得像只大花貓。農民伯伯摘了最大的一個西瓜扔給我，我用左手穩穩接住。穿過果園，是故宮博物院。同學們在故宮博物院點燃篝火，聽老師講他打仗的故事。老師說只要考出好成績，就帶我們攀登比珠穆朗瑪峰更高的山，香山。老師說要帶我們到香山摘香腸。"

經常組織春遊，每回還得寫春遊見聞，全班同學都一套詞兒："我們懷著興高采烈的心情來到了公園，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假山，山上的鮮花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同學們有的捉迷藏，有的吃點心。大夥度過了愉快的一天，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同學們都說，明年春天還來公園。"，都這套詞。有一年春遊，學校組織掃墓，讓我們寫作文。我們還用這套詞套："我們懷著興高采烈的心情來到了墳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墳頭，花圈上的鮮花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同學們有的捉迷藏"，膽夠大的，跑墳地捉迷藏去，也不怕撞見小鬼。"有的吃點心"，把供品給吃了。"大夥度過了愉快的一天，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同學們都說，明年春天還來這裡。"，這不吃飽了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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