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土地'

最後的土地‖老家許昌

文‖俎姜華

村裡大部分土地都被徵用了，成了高大建築物的根基，成了寬闊的道路，成了熱鬧非凡的廣場，成了繁華城市一部分，僅僅剩餘的是村西南不超過三十畝的土地——這是最後的土地。

土地對農民來說是命根子。古往今來，農民為了土地流血流汗，一代代皇家貴胄在爭江山社稷，其實也是在爭土地、爭百姓。

土地被寄予了太多厚望，可以貧瘠，可以豐腴，全取決於你一雙勤勞的雙手；或者蓬蒿滿地，或者瓜果飄香，都在於你是否播下適時的種子。於是，農民們不怕苦，不怕累，他們最不缺的就是改造大自然的勇氣與力量。

為了謀求利益最大化，農民們會竭盡所能地在並不寬裕的土地上種植上各種果樹、花樹。他們甚至學會了扦插、剪枝、套袋等本領，以往，他們可是隻會種植、收穫一些粗放的農作物。

以往居住了幾十年的祖屋已經化為了廢墟，夕陽西下時，落日餘暉下的塔吊的剪影是一幅最美的畫卷，那是農民們未來的希望所在，一座充滿著城市風情的小區即將從藍圖變成現實。

井水是最廉價的水源。隨著周圍高樓拔地而起，水位也直線下降，但乾渴的莊稼是離不開水的，只剩下最後一口井的村子，三十畝莊稼的全部希望就係在了這口井上，但日趨下降的水位線也讓農民們充滿了深深的隱憂。

土地成了一種奢侈品。幾十畝土地被分配到一百多戶的手裡，一家一戶合不了多少地。精打細算的農民們不僅見縫插針地種樹，還儘可能地種植蔬菜、瓜果，以滿足孩子們渴求的目光。

土地也成了消遣物。閒暇之餘，農民們會來到高低錯落的“世外桃源”，分享著土地給他們帶來的樂趣。以往土地多的時候，土地可能是累贅、負擔，可現在土地成了香餑餑，種著是消遣，收去是財富，無怪乎有人會羨慕農夫、山泉、有點田呢！

有一天，這塊地上，會誕生出一片巍巍的高樓，或者成片的廠房，寬闊的油路。田園的夢想，被水泥覆蓋，被柏油塗抹，記憶中殘存的土地的影像，永遠塵封在靈魂深處。

【作者簡介】俎姜華，河南許昌人，許昌市詩詞學會會員，許昌市示範區尚集鎮一中教師，作品散見於報刊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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