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學習語文時,對古代文言文非常恐懼,那一堆堆不知所云的古文,讀起來簡直和外語一樣費勁。以至於有的小夥伴

不免發出疑問:說這麼變態的文言文,古人真是受罪啊

古代人是怎樣講話的?真實的情況讓我有點意外

其實這裡面有很大誤會。所謂的文言文,只是一個相對概念。

在先秦時代並沒有文言文這一說。我們現在所說的文言文,本質上是書面用語,和口語是分離的。但在先秦時代,書面用語基本和口語差不多。

《詩經》裡非常有名的篇章,我們高中語文學過的《邶風·靜女》,“乘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覆關,泣涕漣漣”。我們現在讀起來非常費解,但在春秋時期,這就是當時老百姓的大白話。所以你要穿越回去,跟先秦老百姓說,你們學文言文嗎?他們估計會一臉懵:啥是文言文,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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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西漢,同樣是口語一統天下。劉邦和韓信聊天,韓信說:“陛下將兵,多多益善。”這話就是當時人們的口語,司馬遷寫《史記》把這個直接原文照錄了。所以大家如果有夢想穿越回楚漢爭霸時代,提前學一下《史記》,基本就能和那時候的人交流了。

口語和書面語開始分離出現在西漢中後期,到東漢大致基本就是兩碼事了。司馬相如、揚雄這些大咖們研究出了漢賦,書面用語開始追求對仗、華麗。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文言文基本上定型了。大家觀察一下,從東漢寫成的《漢書》,一直到民國編修的《清史稿》,二十五史中的24部,都是用完全一致的文言文寫作的,2000年基本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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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走進了死衚衕,但口語卻一直在變化,總體上就是越來越簡單,越來越直白。

三國時候的口語就比西漢易懂了些。曹操發佈文告,為了讓老百姓都能看懂,說得非常直白,“孤嘗以語妻妾,顧我百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意思是我曾經給老婆小妾們說,等我百年後,你們都嫁人去吧。

南北朝時大量胡人湧入中原,一下子把漢人的口語又推動的淺近化了。《木蘭辭》是北朝民歌,裡面很多詞句很容易懂:“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現在北方一些地方,口語裡對父親仍然稱作“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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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魏渤海王高澄看不起傀儡皇帝,有一次喝醉了酒大罵皇帝:“朕朕朕,狗腳朕!”這種罵法和現代人的髒話幾乎沒區別。

隋唐和兩宋的口語上承南北朝,仍然在簡易化的道路上繼續推進。唐肅宗時大太監李輔國說過一句名言:“大家但內裡坐,外事聽老奴處分。”意思是皇上您在宮裡待著就行了,外面的事我處理。

所以你如果穿越回去,腦海裡總是盤旋著“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還用駢四驪六的文言文和王勃、李白們交流,人家估計會像看動物一樣打量你:您敢情有毛病吧,舌頭捋不直還是咋地!正確的說法大概是“阿兄曾睇否,赤霞下有鶩飛,江水與天一色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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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明清時代的口語長啥樣,相信看過《水滸傳》《西遊記》《紅樓夢》的人都能明白。李逵大罵宋朝皇帝:“殺去東京,奪了鳥位,在那裡快活,卻不好!不強似這個鳥水泊裡!”

蠍子精調戲唐僧:“御弟,你記得寧教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唐僧回敬說:“我的真陽為至寶,怎肯輕與你這粉骷髏。”除了個別用詞習慣,其他與現代很相近了。

清朝皇帝在奏摺裡也留下過大量口語化的批覆,比如真性情的雍正帝,回覆喀爾喀副將軍策旺扎布,特別親切關懷的寫道:“朕之親切寶貝爾等俱好麼?”不僅是大白話連篇,肉麻程度也與現代沒啥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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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文言文在絕大多數時代都不是通行語言,而只是文化人的專利,大部分老百姓都整不明白。哪怕是文言文學得很溜的高手穿越回去,估計也會因為古代口語瑣碎、用詞習慣迥異等問題,乾瞪眼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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