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怎麼在接受我的愛時,又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了呢?

小說 廣州 夢野豔齊 2019-06-02

小說:他怎麼在接受我的愛時,又投入到別人的懷抱了呢?

可以說,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也不再把他視為我愛的惟一。我開始了自己的重新尋找。又正是由於我開始了重新的尋找,我一步步走偏了方向,最終遭遇了那場劫難。

總之,一句話,在當時,我對他是有怨也有恨的。我怨他不領受我的一片真情實意,我恨他推我出門,還編出那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過,客觀地講,我對他的愛又並沒有因那天的離去而完全泯滅。正所謂沒有愛,就沒有怨和恨。我對他的愛是銘刻進骨子裡的,那就像離離原上草一樣,一遇春風,又會從枯死的狀態中復生。在他從看守所裡把我撈出來,在他又從醫院裡把我接回到他的家時起,我深藏的愛又在心中湧動了起來。那也真的像黎明前的潮水最終擁出一輪豔日一樣,我又看到了一線對我來講相當迷人的希望。

他的不忘舊情,他的無私救援,讓我感動,讓我覺得他還是推我出門之前的那個他。那個他,是我之最愛,是我的期待之所在理想之所在。由此,我更想到,他把我從醫院接回到他的家裡,而不是隨便地把我安置在外邊的某個住處,顯然說明,他不再怕我還會像當初在廣州會時那樣要他,要嫁給他。顯然,他沒了那方面的怕了;顯然,他又把我當成了他喜歡的他愛的他可以繼續相處的女人了。這也讓我不由地進而認定,他已經有意要和我一切重新開始。

當然,他在這中間會夾有憐憫的成份,會夾有念在舊情上的成份。但僅僅是出於憐憫僅僅是念在舊情上,他能那樣毫不猶豫嗎?基於此,在我寫我的自傳的過程中,我對我和他的未來充滿了憧憬。我開始幻想,我的自傳一旦問世,我將以新的身份站到與他等高的地位,我將與他平視,我將重新完全地擁有他,像他推我離去之前那樣。真復原到那一步,我將會是多麼的幸福啊!我將和他白頭到老,我將和他共享天倫!

又正是由於有了這樣的念頭,在聽到了關於他的那個消息,我當時一下子就懵了。我當時不亞於捱了當頭一棒!那使我的在心頭正努力建造的新美的大廈倒塌了,塌成一片廢墟,使我在撿拾起那一塊塊殘磚碎瓦時痛苦難言。那也使我不能不想到: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給我的信息,明明是還在愛我,明明是還要繼續以往的那種美好,他怎麼沒給我任何提示地又投入到別的女人的懷抱了呢?他這樣一來,不是閃了我嗎?不是讓我陷入了相當尷尬的境地了嗎?我現在成了什麼?成了他養的永無名分的小三兒?還就只是個亡妻的妹妹?

做小三兒,不是我之所願;做他亡妻的妹妹,又還有什麼實際意義?我覺得我在這個時候有必要讓他和我做一番直接的對話。

這個時候,歷歷往事,也真的有點像電影裡的畫面一樣,在那天的那個飯局後一幕一幕地重現在我的面前。我無法接受我面臨的這個現實。這個現實,也讓我很自然地想到那個廣州的會,想到那個會上的那個女人,想到:那個女人會不會就是他現在跟的這個女人呢?如果是,那我就可以勾畫出這樣的一個過程了,那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商定了後來的取向,而他不過是一直沒向我明說罷了。

想到了這一點,我又感到我這一陣子純屬是在自作多情!感到我這一陣子是在毫無價值地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要真是那樣,我存有那樣的念頭,不是很可笑嗎?要真是那樣,我又還有什麼必要寫那個自傳?!

越是這麼想,我越是極想知道這件事的真假。

而在當時的那個酒桌上,劉廠長是很得意的。他顯然達到了他要達到的目的。在當時,在我已經無心再坐下去之際,他還要繼續唱他的主角。他的酒喝夠了,便用帶有命令式的口吻對辛說:過兩天,我要帶我廠裡的骨幹去承德玩一趟,你和這位小姐都得去啊。該放鬆的時候,還得放鬆。

當時,辛問我:你怎麼樣?

當時,我回答:再說吧。

當時,我看得出來,他劉廠長明著是衝她辛某人說這事,實質上是想讓我響應。我從他看我的眼神,就能明白,他是還想與我這個人做進一步的接觸。他還要圖什麼?我不知道。

但我最終沒有買他的賬。儘管他有讓我暗暗稱奇的龍顏虎相,儘管他有古代帝王的威嚴儀表,但我不是他的妃子,我不想把自己的時間讓出來,由他支配。

這個時候,我已無暇再去顧及其他,我得近快落實他說的那一切的真假,因為那直接關係著我下一步的走向,或曰直接關係著我的命運。

那天,一回到我在明那兒的住處,我便迫不及待地用座機給遠在蘇州的明撥去了電話。

我問他:你已經跟別人結婚了?

他顯然被我問愣了,遲緩了好幾秒鐘,他才在電話那頭回答:是啊。

那個劉廠長披露的一切是真的!劉廠長沒有在信口開河!

那一刻,我沉默了。

他變得主動了。他說:你應該見過她,在那次的廣州會上。

我還沒有猜錯!

我手握著話筒,一時間,不知再說什麼好了。我真的面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關口。對於明,我現在還算什麼?他已經是別人之夫,而作為他亡妻的妹妹的我,還與他以姐夫相稱,還合適嗎?還住在他的家裡,還合適嗎?我繼續寄居在他這裡,不說那個劉廠長一聽,便引發了那樣一番議論,就是任何一位只要是知道了這內情的人,恐怕都會往那方面去想啊!

客觀地說,不管我與明之間發生過多少波折,自打我姐姐離世後,我就一直扮演著他的情人的角色。儘管他後來推我離去,這層關係卻始終未曾完全剝離。也正是由於有著這層關係,他對我的幫助、救援,以及提供的任何方便,我都是天經地義般地在接受。但此時此刻,我還要那樣繼續嗎?還要那樣繼續,在他的那個女人眼裡,我又會成為什麼?

我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說:你什麼時候和她結的婚?

他回答:半年前。

半年前,他們就結婚了?!半年前,我正一步步走向沉淪,一步步走向絕境。而他從看守所撈我的時候,救我去醫院的時候,從醫院接我回他家的時候,以至資助我在他那裡安心寫我的自傳的時候,他已經就是那個女人的丈夫了!這真真的是又一新版的瞞天過海啊!真真的是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啊!他封藏得好嚴實啊!他怎麼一點都沒有顯露過這方面的任何跡象啊!他也太有城府了!他在這期間可還抱過我啊!可還親過我啊!可在他要離家去蘇州之前,還給我的感覺是,他還在愛著我,而且已經一改過去推我離去的做法,已經重新接受了我的擁抱,並希望我能守在他的這個家裡,等著他回來啊!若不是我一直剋制著自己,說句露骨的話,我當時要讓他跟我上床,他都不會拒絕的啊!是我的感覺出了偏差?是我的腦神經裡進了水?是我本應該一看就明白的事情卻沒能看明白?

我不禁對他說:我想見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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