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小說《寡婦蓮香》

小說 故事 雨雪豔陽原創文字 2017-03-25

豔陽小說《寡婦蓮香》

蓮香是一個寡婦,風騷的寡婦。早在十年前,丈夫因車禍去世。如若不是婆婆捏著那一大沓的事故賠償金,想必她蓮香早就改嫁他人了,就憑她怎會耐得住寂寞呢。按理說,這事故賠償金應當歸蓮香和她兒子所有,可婆婆那是老一輩人,畢竟過的橋比咱走的路還多。於是,她就在心裡有了盤算。如今兒子沒了,這賠償金若是再歸了那風騷的女人,怕就怕有一天,她卷著大把的錢領起孫子走了。也難怪這老太太會多想,從蓮香進這家門開始,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她,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穿著打扮那個花俏,短裙子,黑絲襪,還有那個臀部扭來扭去,妖媚,太妖媚。兒子偏偏就喜歡了,有什麼辦法呢,做老人的只有祝福,都當不了兒女的家,尤其是這感情的事。也罷,只要倆人能夠消停得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可誰想的到呢,兒子竟然出了事故,去了,一把屎一把尿得拉扯成人,盼著長大,盼著結婚生子,好日子還沒過幾天,說沒就沒了。

老太太又落淚了,時間過得真快,屈指一算兒子去世都十年了,想起來還會心痛,還會掉眼淚。當年看到兒子血流了一地,漸漸停止了呼吸,只覺得天暈地轉。心痛啊,像是被刀子戳到,一滴一滴地流血。都說了,兒子是孃的心頭肉,怎能不難過,不傷心,不心痛啊!

十年了,老太太一想到事故賠償金就彷彿看到了兒子,她從來就不捨得花一分錢,那可是兒子的生命錢。她慶幸當年捏住了這筆錢。不然,她蓮香早改嫁了。當年老太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這次就做個惡人,就蠻橫不講理了,就倚老賣老了,看她這風騷的女人能奈何得了!其實,活了這大半輩子了,她老太太的為人那可沒得說,村裡人從來就沒人說過她老太太不懂事理的。但這次,為了留住孫子,那是兒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唯一的牽掛。

蓮香從來就不是一個本分的農村女人,雖然村裡住著,但她壓根就不像是這片土地上生長著的莊稼。花俏,太過於花俏。穿時髦的衣服,抹著口紅,畫著眉毛。想想這哪一個男人會忍得住這糖果的誘惑。這些年,她和那些男人偷偷摸摸,勾勾搭搭,她是耐不住寂寞的。終於有一天,蓮香又嫁人了,對方是一個老光棍。蓮香心想,你老太太就抱著那麼大把的錢過日子吧,總有一天,你會老去,會土埋黃土,早晚那也都是我們娘倆的。當年丈夫出事故的時候,兒子才五歲,十年過去了,兒子懂事了很多。蓮香要再嫁的事,兒子說什麼都不同意,他哪知道,蓮香都是為了他啊,為了他將來的生活。就這樣,兒子繼續跟著老太太生活。

再說那老光棍一直單著四十多年了,冷不丁的來一女的,還那麼漂亮,怎麼能不血脈澎湃,浮想聯翩。一開始,那男方還羞羞答答的,倒像是斯文人。可沒幾天,蓮香就發現了,他臭毛病一大堆。不講衛生,邋邋遢遢,有事沒事還愛喝個小酒。忍吧,為了兒子,為了那個夢了許久的夢。

兩人住在一起沒幾天,老光棍實在饞酒,就央求著喝點,蓮香承認自己是風騷,總是招惹男人,可也沒見過這麼婆婆媽媽沒血性的男人,也怪不得這些年一直單著。

“該!該是光棍四十多年,瞧這點出息,不喝能死啊!”蓮香沒好氣地吼著。

“嘻嘻,就喝一小口口,行吧!”老光棍還真是可憐,像個孩子一樣的哀求。

“去去,喝去,喝死算了!”蓮香一看到老光棍那可憐巴巴的眼神,想吐,沒出息。如若不是為了兒子,不是為了……無論如何她蓮香是不會跟這樣的人躺在一張床上的,想想都覺得噁心。和他比起來,老光棍什麼都不是。蓮香想到了他,這些年一直糾纏不清的人。算了,忍吧。

夜裡,老光棍的身體挪了過來,濃濃的酒味。那雙長滿老繭的手在蓮香的身上摸來摸去,蓮香是守了十年的寡不假,她也承認自己是風騷,可偏偏對這老光棍的挑逗絲毫不感興趣。她覺得噁心,想吐。比起他,老光棍什麼都不是。蓮香又想到了他,那些纏綿的情景歷歷在目,她想他了。他,一個有家室的人,他有愛家持家同樣用心愛著的妻子,而她蓮香什麼都不在乎,她只是一個寡婦,她需要愛,哪怕是一點點,哪怕是幾分鐘。這些年,一有機會他們就偷摸地在一起,蓮香是寡婦不假,但她一點都不寂寞,因為有他。他們就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彼此的需求,彼此的滿足。但此時此刻,老光棍的撫摸,蓮香是那麼的反感,噁心,她不喜歡老光棍,就連她的身體都在僵硬的拒絕。是的,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老光棍,如若不是為了兒子,不是為了……蓮香用力地甩開了老光棍粗糙的大手,轉過身去,面對著牆,流了眼淚。老光棍真的喝的有點高了,翻了個身,背對著蓮香,打起了呼嚕。

蓮香是一百個委屈,如若不是為了兒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這樣的人住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哪怕是一分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光棍畢竟是單著這些年,這一下身邊有了女人,就像是猛虎下山,使不完的力氣,熬不盡的精力。夜裡,總是不安分。胡亂的摸來摸去,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可憐巴巴的孩子。蓮香只覺得齷齪,噁心,一次也沒有順從過。好在老光棍喜好喝酒,每晚都喝,喝著喝著就喝高了,倒頭便睡,像是死豬一樣。謝天謝地,十幾個晚上就這樣熬了過去。

一天晚上,蓮香說是去串門,便出去了。蓮香心裡明白,她是想他了,她的心和身體都想他了,想的有點按捺不住。留下老光棍一人在家喝著小酒,桌上幾盤小菜。這些日子,老光棍感到幸福極了,有人做飯,有人熱炕頭,他覺得這日子過得就像是在夢裡一般,幸福一下就找到了他。

老光棍喝著喝著就有點高了,眼睛開始犯迷糊,他一頭倒在了床上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老光棍突然被深夜的一陣冷風給吹醒了。他還留著門,蓮香還沒有回來。老光棍一下爬了起來,他知道在這村裡,蓮香也就認識村西頭的老張。他老光棍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幸福,還多虧了老張大哥,是他拉的線保的媒。老張哥夫婦倆是村裡出了名的老實人,實在能幹。老張一年到頭在外忙工作,老張媳婦家裡家外是一把好手。前兩年,老張遠在杭州的兒子結婚生子了,老張媳婦就去了那邊伺候月子,照顧小孩。老張媳婦的這一走,老張開始鬧出了醜事。冬天的大清早,有人看見老張的摩托車後座上坐著一女人,大冬天的清晨,六點多還黑黑咕隆咚的,加上冷的緣故,都包裝得嚴嚴實實的。但有一點,那身段絕對不是張家嫂子。有人說,是鄰村的,有人說是遠處的,總之沒人看清楚過那女子的模樣。想到這裡,老光棍“噗嗤”的笑了,男人都一個樣,再老實本分的人,都不能改了這一條,生理需求,就像是那貓忘不了魚的腥味一樣,時間久了,也就耐不住了。

老光棍不敢再想下去了,揉了揉眼睛,望了望掛在牆上的鐘表,我的媽,十一點多了。他麻溜地下了床,直奔向了村西頭的老張家。

……

“別哭了,寶貝,哭得我心疼!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

“先這樣和他對付著吧,拆遷那是早晚的事情,別急!樓房會有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相信我!”

……

剛走到老張的窗外,藉著皎潔的月光,老光棍看了個真真的。兩人躺在被窩裡,男的緊緊地摟著,女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嚶嚶地哭著,那女的正是蓮香!老光棍終於明白,這天鵝肉是怎麼掉進了他這癩蛤蟆的嘴裡。

老光棍的家在離鎮不遠的地方,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說是要拆遷,農村改建什麼小區。蓮香大概也是從老張那裡聽到了這一傳說,於是,這天鵝肉才掉進了癩蛤蟆的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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