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父母離婚4年他性格日益陰鬱,18歲時他做件事嚇得父親報警

小說 不完美媽媽 裝修 廣西旅遊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29
小說:父母離婚4年他性格日益陰鬱,18歲時他做件事嚇得父親報警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木為秀

情感是一件奢侈品,奢侈,卻不一定就是有價值;真正奢侈的,是珍惜你情感的人。

1

任崇飛來的時候,蘇向正趴在桌子無聊透頂,門外那隻豬仔一樣的狸花野貓走過,身後小弟跟了一大溜,蘇向數了數,比昨天又多了兩個,這年頭,一隻貓都比她混得好。

蘇向很後悔,當初選店址的時候就不該貪圖便宜——這鬼地方在這條街最裡面,街上做生意的扔垃圾都不往這裡跑。不過,就這乞丐都不來的地方,她租得都不容易,磨破嘴皮子講好先交半年房租,再湊合著用以前的裝修低調開張,精打細算,還是隻剩下吃土的錢。

任崇飛一進來就先對蘇向的店一通嫌棄,“瞧你這店,安在犄角旮旯裡,裝修還這麼寒酸,你是招客人呢,還是招鬼呢?”

肚子咕嚕響了一陣,蘇向喝口水又趴下,“反正沒招你,走開啊,心情不好。”

“哎呦,快讓我瞧瞧。”任崇飛湊過來,掰著蘇向的下巴扭了兩下,很不正經地說:“還真是啊,瞧這眉毛都內八了,本來就醜,現在更醜了。”

蘇向瞥他一眼,趴著不動,青梅竹馬二十多年,她太瞭解這傢伙的的德性,這種時候越接他的話,任崇飛的嘴巴越毒,從兩人認識開始,打架任崇飛讓著蘇向,吵架從來都是蘇向被單方面吊打,蘇向覺得,這樣的人當了好幾年醫生沒被病患家屬投訴過真奇怪。

任崇飛在店裡繞了一圈,轉頭又開始嫌棄,“開張一個月沒一個客人上門,蘇向,特級情感修復師混到你這份上也夠丟人的。”

蘇向是情感修復師,特級的,拿到這個級別證書的情感修復師全國都數得過來,更別提當時她剛碩士畢業,那是相當年輕有為啊,所以當時招來很多媒體報道,把她誇得都不認識自己了,甚至連老頭兒都打電話來難得地誇了她兩句。

不過有句話說得絕,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蘇向的好運氣在拿到證書後僅維持了兩個月,頭一個生意就被她搞砸了,那位客戶身份特殊,她在行業的名聲一落千丈,沒有人敢再請她,而後就接連倒了好幾年的黴,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再翻身。

如今,昔日同窗早就名利雙收,蘇向卻在這犄角旮旯裡混飯。象徵修復師榮譽的那個證書要有腿估計早就跑了。

這處境確實有些丟人,這也是她這幾年不敢聯繫老頭兒的原因,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混成這樣,估計得把她拎回去回爐改造。

肚子又咕嚕一陣響,被走到身邊的任崇飛聽見,他拉開抽屜看見裡面餅乾的殘渣,邊損蘇向邊拎著她後衣領往外走。

蘇向垂死掙扎,一生氣喊了任崇飛小時候的外號,“肥蟲,我現在情感脆弱身心俱疲,你要是再刺激我,我找黃大爺告狀啊。”

黃大爺是任崇飛養的貓,橘色的,這貓沒別的本事,除了胖就是傲嬌,蘇向與它有共食小魚乾的交情,所以偶爾找它告狀很管用。

任崇飛哼聲道:“黃大爺向來看不上瘦子,它看見你這營養不良的鬼樣子才懶得搭理你。我說你別再扭了,請你吃飯,吃完飯,有活兒介紹給你,做好了夠你吃上幾個月的。”

任崇飛介紹的客人是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年輕,叫趙南,穿著混搭很個性,頭上的帽子不但遮住了他的頭,還遮住了他大半邊臉,僅露著的下巴上貼著畫著骷髏頭的創可貼,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進店以後,他就兩個動作,找個沙發躺下,掏出手機玩遊戲。

蘇向和趙南的父親趙先生說了半天,都沒聽見趙南說一句話,他甚至連頭也沒抬一下。蘇向試著問了趙南兩個問題,毫不意外,她被無視得很徹底。

“我兒子以前不這樣,他小時候很活潑,很愛交朋友,誰知道現在成這樣了……”

趙先生說著紅了眼圈,小年輕還是低著頭玩手機,彷彿這些都和他無關。

蘇向把記下的內容又看一遍,說道:“您兒子這種情況,我……”

話沒說完,趙先生一把抓住蘇向的手,急切地說:“心理醫生我們都看過好些了,不管用,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想試試找情感修復師,你是任醫生推薦的,我信任你,蘇老師,你要是能幫他,多少錢我都給。”

蘇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不過還是沒忘記糾正他的叫法,“您喊我蘇向就行。”

蘇向最怕被人叫“蘇老師”,這完全是折磨了她七年的那個老頭兒的功勞。老頭兒慈祥,平常笑眯眯的樣子跟個彌勒佛似的,可有兩樣是他絕對不能被碰觸的底線,一個是身為他的學生學習不認真,另一個就是隨意當別人的“老師”。

老頭兒當了一輩子老師,最看重“老師”這兩個字的意義,他常說“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為人師者當為表率,最忌諱空講大道理卻心口不一,尤其站在那樣的位置,很多人順嘴一句話就可能毀了別人一生,所以別自己都拎不清,就急著當別人老師。

趙先生連忙改口:“蘇向老師,你幫幫孩子,這孩子小時候真的不是這樣……”

蘇向放棄糾正他的喊法,因為被他攥著搖的手實在太疼了,她只能先攢著力氣把手抽出來。

趙先生見狀,很不好意思,一直道歉,然後又把重複了好些遍的話說了一遍。

蘇向活動一下手指,笑道:“趙南的情況你說得很清楚,現在我想和他單獨談談。”

趙先生連連點頭,表示蘇向做什麼都配合,然後溫聲和趙南說了一下,就去外面喝茶了。

好久沒聽人說這麼多話,真有些不適應,蘇向衝一直往這裡看的趙先生笑了笑,隨即關上了門。

鬆一口氣,蘇向看了看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趙南,轉身走到另一個沙發旁,躺下,然後開始吃從任崇飛那裡順來的黃大爺的小魚乾。任崇飛不愧是貓奴,這一袋小魚乾比她一頓飯都貴,不過味道是真的好。

正想著哪天再去找黃大爺打秋風,忽然聽到旁邊有動靜,蘇向抬頭,看見沙發上那少年變了個姿勢,手指頭仍在手機上劃拉,並沒有往這邊看。

蘇向收回目光,吃完小魚乾開始打盹,迷迷糊糊中還做了一個夢,夢裡老頭兒在上課,分析了一個案例後,要點名,蘇向下意識低頭,結果還是被老頭兒拎了出來,她心裡知道這個案例的標準答案,可這會兒偏偏說不出來,然後老頭兒的粉筆就扔了過來。

蘇向額頭一疼,醒了過來,發現自己五體投地趴在地上,估計是剛才做夢躲粉筆頭,然後心神合一從沙發上摔下來了。

“真是夢裡都逃不過老頭兒的打。”

蘇向嘟囔一聲,坐起來,發現對面沙發上的少年正扭頭往這邊看,連遊戲裡傳出的遊戲開始的聲音都沒拉回他的注意力。

蘇向有些不好意思,她咳嗽一聲,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她連忙打開門招呼坐立不安等在門外的趙先生。

因為還沒有見過兒子能在哪個醫生那裡呆這麼長時間,趙先生對蘇向油然升起一種莫名的信任,一開門,就眼神灼灼地盯著蘇向,那樣子彷彿蘇向要說的話就是聖旨。

蘇向不想讓這單生意飛了,可她臉皮再厚,也不敢當著客戶的面睜眼說瞎話,清了清嗓子,蘇向說:“留下資料我先看看,週六正式開始。不過,您每次都要陪著趙南一起來。”

趙先生猶豫片刻,“我工作……”

蘇向笑道:“如果工作日您沒有時間,可約在週末,或者任何您方便的時間,不過您必須陪著趙南一起來。”

趙先生許是真的沒辦法了,終於點頭答應,“聽蘇向老師的,只要您有時間,我們配合,一定配合。”

蘇向心想,她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時間多。

心裡這麼想,可臉上還是顯出雲淡風輕的笑,“那就三天後的週六上午十點,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趙先生滿口答應,正要告辭,趙南忽然開口問:“你吃的小魚乾是什麼牌子的?”

蘇向心想,這小朋友是多久沒說話了,聲音不但嘶啞難聽,就這幾個字還劈叉了,如果被周存容那個聲控聽到,這單生意起碼得加收一半的錢。

再一想趙南說的話,蘇向一下被自己口水嗆著了,她看著趙南,生無可戀,她好容易忽悠來的生意,關乎生存,你這麼拆臺好嗎,少年?

趙先生卻更欣喜,他兒子有好久沒主動跟誰說過話了,這回竟然主動開口了,任醫生推薦得好,這位蘇向老師看著年輕,卻果然很有本事,“蘇向老師喜歡吃小魚乾?什麼牌子,我讓人買了給你送來。”

蘇向哪裡好意思說牌子的事,可看著殷勤的趙先生和等答案的趙南,只能尷尬開口:“袋子扔了,我也沒記住名字。你想吃,下次來我請你吃。”

趙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蘇向的心卻在滴血,那小魚乾不便宜,她真沒錢買,不知道能不能和黃大爺商量商量這兩天先換換口味,然後拿小魚乾救濟她一下。

2

事情不太順利,黃大爺趴在零食盒子上,表示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蘇向軟磨硬泡半晌,仍舊沒什麼進展。

最後還是任崇飛看不過去她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拎著她出門去超市買了幾斤那個牌子的小魚乾,然後親自下廚請餓著肚子上門的蘇向吃了頓飯。

把碗筷一推,蘇向打個飽嗝,癱在沙發上,“那位趙先生挺有錢的,你怎麼認識的?哎,給我拿一盒酸奶,原味兒的。”

任崇飛踢了蘇向兩腳,認命地起身去拿酸奶,“他是我老師負責的一位病人的朋友,醫院裡見過兩回,也是偶然聽他說起兒子的事。當時還真沒準備介紹給你,後來一想,他那邊連燒香拜佛的招數都用上了,應該也不介意來你這裡死馬當活馬醫。”

蘇向懶懶哼一聲,“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對了,你知道我看趙南資料想起誰了嗎?”

任崇飛問:“誰呀?”

蘇向接過酸奶,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說:“你。”

任崇飛瞥她一眼,“扯淡。”他從小就樂觀開朗活潑善良的好吧?要不怎麼會容忍蘇向這樣時不時拉低他審美和生活品質的朋友。

蘇向“呵呵”一聲,“你才扯淡,你也不想想我是在哪裡撿到你的,垃圾堆旁邊,要不是我眼神好,還以為是垃圾堆里長了個白白胖胖的蘑菇呢。”

蘇向常以任崇飛的“恩人”自居,便是因為她撿到過還是小屁孩的任崇飛。

那時任崇飛的父母鬧離婚,兩人爭錢爭房爭車,甚至值錢的傢俱都分了,就是沒誰提一句孩子。他們吵得快成了仇人,讓周圍的鄰居看夠了熱鬧,有些不知輕重的,遇見不足六歲的任崇飛也要問個不停。

“你爸爸給你新找的媽媽好不好看?”

“你叔叔新換的車媽媽帶你坐過沒有?”

“你跟爸爸還是媽媽?”

任崇飛小時候就跟個皮猴子似的,愛玩愛鬧,回家再向爸媽撒個嬌,一點煩惱也沒有。忽然有一天,他發現無論他是撒嬌還是哭鬧,爸媽都不理他了,他們只顧沒完沒了地吵架打架。他一出去,鄰居就圍著他說父母不像樣,孩子可憐,小朋友也都不跟他玩了,還笑話他要變成爸媽都不要的野孩子了。

任崇飛開始和小朋友打架,性格也變得孤僻,蘇向遇見他時,他剛和別人打過架,臉上被撓了幾道子,額角還留著血,衣服上血跡和泥土混合,猛一看上去還有些嚇人。

那時蘇向剛來到親戚家,沒聽說過任崇飛家裡的事,以為他是被人欺負了,就上前去安慰,被刺蝟一樣的任崇飛推開後,蘇向挽起袖子把慘兮兮的任崇飛又揍了一頓,然後把一臉蒙的任崇飛領走了。

後來,任崇飛說,要是知道會有這段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孽緣,說什麼他也不會在那裡蹲著。

不過,任崇飛也承認,那段日子要不是蘇向整日跟在他身後唸叨,幫他和小朋友打架,讓他覺得他還沒被世界拋棄,那麼父母離婚對他的打擊可能會影響他的人生走向。

趙南的轉變,也和父母離婚有關。他十三歲那年父母離婚,母親出國再沒回來,沒多久,父親也再娶,進門的除了後媽,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妹妹。

蘇向擼著黃大爺,說道:“不過,和你的反應不一樣,趙南沒有和他爸爭吵,也沒明顯的叛逆行為出現,只是變得沉默,趙先生說當時他以為趙南懂事了,所以沒有過多關注。”

趙先生髮現不對,是因為趙南中考交了白卷。問趙南什麼也不說,趙先生幾經波折聯繫上趙南的班主任,才知道趙南在學校一直是沉默寡言獨來獨往,雖然不交白卷,可成績也是全校倒數。期間,老師給家長打電話,不過趙南留的是他媽已經註銷的那個空號,老師再問,他拿來一張有父親簽名的字條,上面寫著送趙南上學是為了九年義務教育,只要他不惹事,學校就不要找他。

“趙先生說他從來沒有寫過那些東西。”蘇向不懷疑這點,“字條多半是趙南偽造,就跟你當年特意練另一種字體給自己試卷簽名一樣。”

“別什麼都往我身上扯。”任崇飛白蘇向一眼,“這事有多大把握?沒把學校的東西忘光吧?”

雖然覺得很有把握,可當年出師不利給蘇向留下不小的陰影,蘇向還真不敢把話說太滿,“應該可以吧。唉,如果這個事再被我搞砸了,老頭兒的唾沫星子得淹死我。”

3

同樣是父母離異,也都有孤僻自閉傾向,趙南的問題比任崇飛更復雜。

父母離婚對任崇飛而言是一場忽如其來的暴風雨,在那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家庭美滿生活幸福。而且,正當他要心靈扭曲的時候被蘇向揍了一頓,後來又有蘇向什麼事都拉著他一起,萌芽狀態的小惡魔莫名變成了毒舌小霸王。

後遺症不是沒有,比如他寧可養一隻貓當大爺,也不會去看父母一眼,還有到現在還沒把初戀交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後遺症之一。

對趙南來說,父母離婚更像是最後壓倒他的一根稻草。

從趙南記事起,趙先生的事業越做越大,整日早出晚歸,而趙南的母親喜歡上旅遊,天南海北飛著玩,有時幾個月不回家一次,家裡就剩下趙南和一個保姆,小學家長會都是保姆去的。後來,照顧了趙南幾年的保姆因偷東西被趙南母親辭退,家裡的活人除了趙南,就只有偶爾來打掃的鐘點工了。

趙南中學住校,趙先生定期打錢,保證他衣食無憂,其他則完全是放養。

至於趙先生所說的小時候,據蘇向推測,應該是趙南幼兒園以及更早之前的嬰幼兒時期。

如今,趙南已快成年。

任崇飛聽說過趙南的事,他對趙先生的評價就只有一句話:“現在知道自己是爹了,早幹嗎去了?”

看著趙南的資料,蘇向手中的筆在“父母”兩個字上來回畫圈,同時在心裡琢磨從哪方面入手比較合適。聽到手機響起,蘇向以為是任崇飛下班了喊她吃晚飯,結果是趙先生打過來的電話。

蘇向有些奇怪,他們約好週六見,今天才週五,而且這會兒是下午五點半,趙先生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喂……”

剛說出一個字,蘇向的話就被電話那頭趙先生變了調的喊聲打斷,“蘇向老師,你能來一趟嗎?趙南把自己關房間裡了。”

蘇向以為這種情況會有警察等專業人士在場,趙先生找她不過是因為趙南現在是她的客戶,想讓她多瞭解些情況。誰知到了地方,蘇向只看到在門口團團轉的趙先生。

蘇向問:“其他人還沒來?”

趙先生一愣,“誰還要來?”

蘇向也跟著一愣,“你沒報警?快去報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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