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武佔國 劉哲

來源 | 野馬財經

很多企業家都有一個金融夢，“地產+金控”對很多地產大佬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然而，近幾年來這種擴張步伐似乎戛然而止。

百年人壽曾經是萬達精心佈局才拿到的金融資產，也曾讓眾多房地產資本情有獨鍾。除萬達之外，“科瑞系”鄭躍文、遼寧大富豪孫喜雙、浙江女首富周曉光等都視其為掌上明珠。

如今，除了萬達意欲轉讓百年人壽股權之外，一些老司機也在尋求退出。百年人壽將告別一箇舊時代，迎接一個新的開始？

豪華股東抱團“水逆”

今年1月，萬達集團官方公告稱，將持有的11.55%的百年人壽股權轉讓給綠城中國（03900.HK）。吃瓜群眾驚呼，萬達準備將其重要的金融資產也要出售了？然而，準備出售百年人壽股權地產商還不止萬達一家，近年來，似乎眾多地產商紛紛出現“水逆”。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東北首家壽險公司經過4年籌劃最終獲批。第二年百年人壽正式成立，創始股東包括國企、民企、港資企業。其中民企大多以地產商為主，港資企業其實也是“出口轉內銷”的內地民資房企。

遼寧大富豪孫喜雙、浙江女首富周曉光都是百年人壽背後的民企大佬。他們在資本市場大名鼎鼎，尤其是孫喜雙更是王健林的老鐵，在地產投資方面也是收穫頗豐。

百年人壽股權結構 來源：百年人壽官網

百年人壽成立後，雖然面臨連續虧損，但是仍然擋不住眾多房地產企業通過增資擴股的方式加入其中，名頭最大的還是王健林。因為有孫喜雙打前陣，萬達於2014年-2015年間順利接替三位股東的股權，成為百年人壽第一大股東。萬達接手後，百年人壽也很爭氣，很快扭虧為盈。“地產+金融”的大船眼看著就要起航。

然而好景不長，萬達剛剛準備大有作為時，卻深陷困境只能走上“瘦身”之路。出售百年人壽股權，也是其中“瘦身”的努力之一。

選擇出售百年人壽股權的不僅只是萬達。百年人壽官網公告顯示，今年有3筆股權轉讓交易。其中還有通過增資成為股東的科瑞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科瑞集團”）也準備減持其持有的7億股股權（佔總股比8.98%）。

科瑞集團董事長鄭躍文是資本運作高手，實際控制著“科瑞系”這支資本系族。鄭躍文上世紀90年代以做開關起家，此後多次在資本市場出手收穫頗豐，被譽為醫藥界“股神”。他很喜歡用段永基的一首打油詩——“拆東牆補西牆，牆牆不倒；借新債還舊債，債債可還。”——來形容自己。

不過從今年開始，他也顯得捉襟見肘，開始賣資產。並且，“科瑞系”旗下曾經的炒股高手上海萊士（002252.SZ）在2018年踩中幾隻“雪崩”股導致鉅虧10多億元。2019年5月，上海萊士公開宣稱：再也不炒股了，聚焦主業的深耕和精琢。

百年人壽股東背後還有一個重磅級人物周曉光，目前通過新光控股集團持有百年人壽10.26%的股份。只是，周曉光這兩年也是隔三差五登上媒體頭條，還上了“老賴”名單。

從2018年開始，周曉光的新光集團深陷債務泥潭，從浙江女首富到欠債數百億，旗下上市公司只能向法院申請破產。目前，她掌控的百年人壽部分股權命運如何，也是備受市場關注。

事實上，百年人壽從成立至今一直無實控人，大股東持股比例一直相差無幾。眾多民營地產企業先後通過增資擴股的方式成為其股東，也曾試圖從中分一杯羹。但是，近年來只有萬科、恆大等超大型房企日子過得還可以，其他企業日子過得卻是異常艱難，因此百年人壽的豪華民企股東團似乎正在遭遇抱團“水逆”。

這個時候，已經由國企控股的昔日大房企綠城出現了，準備接手萬達持有的百年人壽股權。

綠城、萬達與百年人壽

2018年12月17日，綠城中國公告稱旗下公司擬以27.18億元從萬達手中收購百年人壽9億股股份，佔後者11.55%的股權，成為第一股東。雖然，該筆交易最終作罷，但是，有關中國交通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交”）與宋衛平的故事不得不提，與綠城收購百年人壽股權存在關聯。

宋衛平於2015年將股權轉讓給中交，失去綠城控制權。此後，綠城的管理層也接連調整，高層由“宋家軍”逐漸變成“中家軍”。隨即綠城開始接手百年人壽，然而綠城卻沒有成為白衣騎士。

2019年8月26日，綠城中國發布公告稱，由於沒有在協議約定的時間內獲得中國銀保監會的批准，收購百年人壽股權的協議已經終止。

這意味著原本在宋衛平退休前夕，由綠城與王健林敲定的27億元的生意黃了。萬達持有的百年人壽股權暫時還脫不了手。

宋衛平創立的綠城可能由此也就與百年人壽失之交臂。不過，要說萬達也不是百年人壽的創始股東。

早些年，王健林的足球玩得比宋衛平要好，宋衛平致富卻較王健林要早。2003年，宋衛平當選中國地產十大風雲人物。2004胡潤百富榜中，宋衛平排第61名。當時富豪榜裡還沒有後來的王首富，首富寶座還是由黃光裕穩穩地坐著。

2006年，綠城中國赴港上市，宋衛平獲得了更多鮮花和掌聲。然而，富豪榜也在那時開始變動。宋衛平創辦的綠城集團那幾年也接連遭遇困局。2008年，黃光裕因犯罪被抓。當年正值萬達集團成立20年，總部從大連遷往北京CBD萬達廣場，萬達事業邁上新臺階。

2009年1月份召開的萬達集團2008年年會也第一次在萬達自己的五星級酒店召開。已經做了20年地產的老人王健林描述行業形勢時稱，“我從事房地產工作20年，遇到過四次大的調整，這次最困難。”2008年，萬達集團納稅近14億元，同時被中國銀行和中國農業銀行評為“A類重點大客戶”，全國只有不到50家企業獲得這個待遇。

圖片來源：野馬財經

彼時，百年人壽獲批成立。眾多與王健林關係密切的公司先後進入百年人壽成為創始股東，只是王健林沒有喝到頭啖湯。

一個想賣賣不掉，一個想買買不來。研究宋衛平與王健林，會發現二者有很多共同話題，也經常會遇到只能“求同存異”的情況。

1957年，出生於浙江紹興的宋衛平與魯迅同鄉，歷史系科班生。他做過歷史老師，負責編制過企業內刊，坊間稱他頗有“文藝青年”的氣質。宋衛平時常上頭條，卻經常與房地產無關。他有著“揭黑”的傳統，比如曾揭發中國足壇的賭球。

宋衛平在杭州創辦綠城集團時，王健林還在遼寧玩足球，一口氣奪得四屆甲A聯賽（中超聯賽前身）冠軍。同樣是鐵桿兒球迷的宋衛平有了第一支業餘球隊——浙江綠城足球俱樂部的時候，萬達足球俱樂部已經奪得第四次甲A聯賽冠軍。

綠城輝煌不再。2011年11月，一則“綠城已申請破產”的消息迅速在網絡上傳開，宋衛平後來雖然發文迴應稱“綠城一切尚好”。如果要問究竟好不好，大佬自己心裡知道。

在孫宏斌準備“接盤”綠城未果之後，宋衛平選擇了與中交接手。綠城中國的實際控制權逐漸由宋衛平轉變為中交，與此同時開始接手王健林持有的百年人壽部分股權。

只是，求之未得！

“繡球”將花落誰家？

王健林在1998年痛斥足壇“黑哨”事件以及當地政府的過多幹涉決心退出中國足壇，從此萬達開始艱難的轉型之路。

此後幾年，萬達開始在商業地產領域發力，一座座萬達廣場在全國各地拔地而起。完成“小目標”後的王健林開始向中國首富發起衝鋒。孫喜雙不僅是百年人壽的重要股東，而且他還是王健林第一次試水的文旅項目——長白山國際旅遊度假區——的重要股東。

此後，隨著王健林的資產擴張，孫喜雙的身價也水漲船高。

然而，此時百年人壽由於連年虧損，有股東想出售股權，於是萬達開始了對百年人壽股權“三步走”的收購計劃。

首先，2014年6月，萬達集團接盤國電電力持有的1億股（佔當時總股份4.2%）；然後，2015年1月，接盤時代萬恆1億股（佔當時百年人壽總股本的2.8%）；最後，萬達經過百年人壽增資擴股等，在2015年底成為其第一大股東。

萬達集團持有百年人壽股份達到9億股，佔總股本的11.55%。成為百年人壽第一大股東後，王健林開始了“買買買”。

只是好景不長，長白山國際旅遊度假區別墅和高爾夫球場在2017年被爆出違建，遭到有關部門查處。與此同時，國內企業海外收購頻頻被點名，萬達也在其中。隨即王健林便先把長白山文旅項目賣給了孫喜雙，由他來處理“後事”。從此，王健林便開始了資產大甩賣。

2018年底，綠城發佈公告表示將以27億元的價格收購9億股百年人壽股權。

此外，百年人壽股權繡球也吸引了其它資本。2019年8月1日，百年人壽發佈公告稱，起家於香港的廣東地產商中國奧園（03883.HK）擬從百年人壽原股東大連城市建設集團有限公司、大連乾豪坤實置業有限公司手中，受讓百年人壽10.8億股股份（持股比例13.86%）。

圖片來源：百年人壽公告

大連城建、大連乾豪坤實置業也都是萬達的“老家人”。大連城建實控人董學林和王健林關係要好，也是萬達商業的股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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