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柱這首詩發表時附有後記,詩人在後記中說:“燈柱”是離開了土壤復植於土壤的和不依賴土壤的……仲尼說“朽木不可雕也”。燈柱乃一“不可雕”之木。而被點綴於都市,守望於我的陋巷。
它既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叢林中,又不能側身於棟樑之選,復不免於斤斧之伐,它只是一株照亮別人的燈柱而已。
由此可知,詩人有借“燈柱”自況的意思。
不過,聯繫到詩人的經歷和身份,我認為詩中表達的情感又帶有普遍性。1949年後從大陸流亡到臺灣的民國知識分子大都懷有類似的情結——由被迫離開原生環境帶來的鄉愁和與現實的疏離感交織而成。
這種情結曾經是那一代臺灣詩人經常抒發的主題。
這首詩悽清冷豔的風格讀來令人動容。現在看來,燈柱的命運雖則不幸,卻逃過了更大的劫難得以保存,也算是一種僥倖吧。
今天的臺灣詩人還有鄉愁嗎?那斤斧丁丁的聲音是否已經遠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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