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大舟者,郃陽雷江也。

初識大舟於終南山。

大舟戴一眼鏡,平頭短髮,著漢服,手持蒲扇。

西美教授張西昌介紹:“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終南靈秀,修行者眾多,但是眼前這位如此打扮,著實令我驚愕三分。

大舟侃侃而談,人文地理,佛法經綸,人間世故,無所不知。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昌教授故作神祕,我以為高人是終南山修行之人,故而特立獨行,獨樹一幟。

後方知曉,大舟乃東府合陽人,以書求道,隱於市井,而非山中。

從終南山下來,大舟邀我到他“仰光學社”寒暄。

“仰光學社”位於鳳棲原,此處可南眺秦嶺,北入長安,乃風水絕佳之地。

可見,大舟在選定社時,亦十分講究。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一入“仰光學社”,立刻讓人肅然起敬。案几桌椅,陳設有序,牆上書畫,桌前清貢,無不素雅。

淨宗泰斗明學長老親題的“仰光學社”木匾懸在眼前。曹伯庸老先生題寫的楹聯:“梅能傲雪香能久,風不經霜葉不紅”掛於兩側。

供案上立著雷珍民老先生榜書“誠敬”二字。

此外,廳內還掛滿了大舟自己的書法臻品多幅。

室內傢俱,明清風格,更顯考究。

靜坐斯室,墨香飄逸,古雅芬芳,香薰嫋嫋,梵音陣陣。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如大舟所言:“撫琴品茗,無上自在”。

好一個無上自在!世間滄桑,能有多少修行者放下萬古是非,做一個無上自在的人!如此,可見其內心承載的萬般從容。

言至深處,得知大舟為西安郵電學院畢業,工科出身,因少時喜墨,舞弄書法,畢業後未入本行,而是繼續堅持喜好,研習書畫,且成績斐然,不禁暗自咋舌,欽佩萬分。

詢其詳情,大舟幼時跟隨大伯雷鴻昌習書,年齒差近七十,其大伯曾為大舟曾題寫“禹門三激浪,平地一聲雷”讚譽他的才情。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大學時期,大舟依舊堅持習書,並認識了陝西書法界諸多名家,如雷珍民、葉濃等,大舟虛心求教,潛心學習,孜孜不倦,勤勉而為,故而書藝大進。

畢業在即,大舟舉辦了人生第一個書法展,眾人驚歎,讚譽不絕。

在伏源齋,大舟以為“君子立身,務修其本”,故而繼續潛伏,讀文史國學,臨碑拓課帖,孤寂之時習黃州東坡寒食帖以鼓勵自身,並拜入家族前輩雷珍民門下,期待來日,“江出伏流,一瀉汪洋”。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後來,大舟北上求學,入讀中國國家畫院以及北京大學,受教於沈鵬、曾來德、王嶽川等書法大家,有前輩指引,薰陶漸染,書藝倍增,日新月異。

故而再回長安,恩師雷珍民撰文讚譽:“歷千餘日,冬磨暑煉,趨步入中華傳統文化與書法之縱脈行列。循‘君子之道必日新’正統,日新月積,轉益多師,可謂成績斐然矣。”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大舟書法,秀逸遒勁,渾厚端正,墨色淋漓。

諸遂良、歐陽詢楷體為基礎,雜糅明清民國諸家之書風,進而形成自己獨特之書風。

大舟以為“一幅好的書法必須境界高妙,須有詩詞的意境、文學的涵養、音樂的節奏和舞蹈的韻律,透過遒勁而豐潤的筆墨發人意氣,最終進入平靜、和諧、專心、清明的心靈澄境。”

因此,大舟的作品,亦是按照這樣的靈魂潑墨揮就,既承載靈魂與詩意,又兼容禪學與書道,且蘊含音律與舞韻,令人賞心悅目,遐思許久。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劉光友曾對大舟有過如此的評價:大舟寫字更側重“去駕馭一種轉瞬即逝的感覺,表現某種不了明狀的狀態,亦或是一種妙語似的靈思。”

郭建斌先生以為,大舟的字中蘊藏著一種執拗的、決絕的、近乎於痴狂的精神,也有一種“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的從容與優雅,更有一種“風乍起,三尺洽水蕩氣迴腸;雲湧時,九曲黃河濁浪滔天”的狂狷之氣。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其實,我更理解為這是一種“郃陽精神”的潛移默化。

東府郃陽,近黃河禹門,苦焦之地,貧瘠荒涼,故而祖輩勤儉苦學,接踵摩肩,走出故地。

“曠世之才輩出,雅士賢達濟濟”。

僅書法行列,古有東漢遒秀逸緻的《曹全碑》,今有雷氏珍民大師名譽神州。

而大舟骨子中,便是流淌和繼承著千百年傳承的坦蕩與篤定、堅韌與頑強、固守與不羈的“郃陽精神”,因此,他的書法作品裡,也蘊涵“靈秀圓潤、溫文儒雅、內斂端莊、剛毅從容、傲骨嶙峋”這樣的氣質。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禹門黃河滔滔,靈井大舟蕩蕩。”

這個不諳世事的斯文書生、這個潦草輕狂的少年小子,這個嗜墨如命的狂狷之徒,在經歷了太多挫折苦難之後,終於成長為一個參透人生的書法家,一個將郃陽精神與禪道經綸融合的書法家,一個內斂認真且榮辱不驚的書法家。

如他自己所言:“尋常之作難為,為之頻觀不厭。無射利之念,故能清;無邀名之想,故能狂。”這,或許便是西昌教授所稱大舟“高士”之真諦所在。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再見大舟,已是翌年之後。

那時,大舟習書之餘,兼習畫竹。

書房之內,竹已成林。

我以為,書見人心,畫通人性。

書法與畫,亦為相通。

大舟的書法厚重,畫竹亦是如此。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他竹子枝葉的厚重,像他的楷書那樣,筆筆精神。那種將筆毫鋪開,萬豪齊力的和力似欲穿透紙背的感覺鋪面而來。”(瓜齋語)

可見,大舟畫竹,也如寫字一般,用盡了心思,用盡全力,承載著不屈和堅韌,渾厚和端莊,筆浸墨開,一幅大美的墨竹便盎然於紙上。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一聲佛號一竹葉,筆筆擬我發心初。”

“獨枝遙仰千里月,密密綿綿從心寫。”

這是大舟畫竹時內心吟誦的詩句。

一幅墨竹,碎葉無數,各有章法。

大舟每日臨習,參悟其中技法,老實認真,一以貫之,實非常人而能為之。

正如大舟所言:“尋常之作難為,為之頻觀不厭。”

如此臨習許久,大舟之竹,已具風骨,神形具備,栩栩如生,雋永靜謐,兼形神,暢寫心性。

清風徐來,滿目爽朗,美不勝收。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大舟言其字為大舟,釋意為:“大舟者,無我為大,自在即舟。舟者,以濟不通,渡人捨己者也。行舟萬里,終須登岸棄舟,唯有大無我心者,方可為之。”

我以為,瞭解大舟其人,賞讀大舟書畫之後,才能做出定論。

或許,弘一法師的詩語才是最“大舟”最好的詮釋:“萬古是非渾短夢,一句彌陀作大舟。”

禪道即書道,成高士者,兼具兩者而為之。

字如人心,畫通人性。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我以為,無論書法,還是墨竹,這都是大舟用墨色渲染的另一種人生,也是他內心最澄清的獨白。

渾厚與圓潤,爽朗與自在,狂放與內斂,灑脫與智慧,這都是大舟自我的修為與郃陽精神的固守。

“喜看新竹添新筍,扶長攜幼仁者心。”

祈福大舟秉承“郃陽精神”,修身明性,堅守自己對人生的理解,承恩師雷珍民寄語,“沿‘人安重則學堅固’之學人行跡,靜其心以修德,促其學以圓務,善其為以證真,苟能如此必有大成。”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西安美院教授張西昌:“此人雷江,乃一高士也。”


【作者簡介】

扶小風,1981年生,陝西扶風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作品見《湖南文學》《延河》《青海湖》《當代人》等。著有長篇小說《左年》、散文集《湋川筆記》。曾獲冰心散文獎、柳青文學獎、孫犁文學獎。現居山東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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