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客工場計劃IPO,但可能不是個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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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客工場計劃IPO,但可能不是個好時機

文/《財經國家週刊》記者 陸涵之

低調了好幾年的共享辦公,因為優客工場的IPO消息,又變得熱鬧起來。

近日,據媒體消息,國內共享辦公平臺優客工場計劃於2020年赴美IPO,金額約為2億美元。消息同時稱,這筆資金將幫助這家中國初創企業與WeWork競爭。WeWork是共享辦公模式的創始企業。

這不是優客工場第一次傳出IPO的消息,2018年就有言論表示優客工場計劃於下半年IPO,最終未能實現。對於最新的IPO消息,優客工場發言人拒絕向記者透露任何信息。

以優客工場的融資進展和估值,當下計劃進行IPO並不奇怪。但目前共享辦公行業波動、投資收緊,是個IPO的好時機嗎?

極速擴張

優客工場成立於2015年4月,目前經過4年發展,優客工場幾乎坐穩了國內共享辦公行業第一的位置。如此迅速,與創始人毛大慶的履歷不無關係。

自優客工場成立以來,一共獲得了19輪融資。2015年到2017年,優客工場每年都獲得了4輪融資,去年更是連獲6輪融資。今年4月,優客工場再次獲得來自龍熙房地產的2億元人民幣戰略融資。截至目前,優客工場獲得總融資金額超過47億元。這個數字在國內共享辦公領域,無人出其右。在完成D輪融資後,優客工場的估值已經達到110億元。

優客工場的投資人名單,幾乎是毛大慶的朋友圈。無論是億潤投資的趙彬、陽光壹佰的易小迪,還是真格基金、領勢投資、紅杉資本等機構的掌門人,都與毛大慶相識多年。

和優客工場相比,國內其他的共享辦公企業融資情況遜色不少。成立於2013年的氪空間,背靠36氪,目前共完成了7輪融資。最新一輪融資發生在今年5月,氪空間收穫了來自IDG、歌斐、逸星聯合領投的10億元。

手握鉅額資金的優客工場,在擴張上與行業整體的激進狀態保持了一致。截至今年4月,優客工場已經在44個城市設立了約200個社區。海外市場上,優客工場也陸續進入了紐約、新加坡、洛杉磯等城市。

不過這一數字仍然與優客工場的目標有一定距離。2018年底,優客工場曾計劃在未來三年內擴展到全球40個國家的350個城市。

“不差錢”的優客工場,甚至在去年接連收購了7個競爭對手,包括洪泰創新空間、無界空間、wedo聯合創業社、Workingdom、愛特眾創火箭科技和方糖小鎮。這些企業在被收購時,均已頗具規模。

在上市方面,SOHO 3Q和氪空間也曾表達過上市願望,體量更大的優客工場傳出IPO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溫度驟降

儘管如此,外界仍有不少唱衰聲音,重要原因之一,在於如今共享辦公市場的減速。

共享辦公的概念起源於美國,進入中國後,在2015年開始爆發。當時,伴隨著創業熱潮,本土化的眾創空間迅速湧現,2018年超過了4000家。

這個領域也迎來了大批投資者的追逐。2015年各類共享辦公、眾創空間融資27筆。2016年融資輪數增加至36筆,2017年則為31筆,2016年、2017年堪稱是共享辦公的黃金融資時代。

狂熱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到了2018年逐漸衰退。首先表現為資本更向頭部企業集中,不少大型共享辦公企業在2018年融資次數相比前兩年更多,例如優客工場。

和這類頭部企業相比,前兩年還算滋潤的其他中小規模公司,則失去了融資機會。橙果空間、TOPBP、星庫空間等數十家共享辦公公司的上一輪融資,還停留在2017年,且不超過2輪。

這一效應帶來的另一個結果是,小公司不斷倒閉,大公司開始收購。除了優客工場在2018年的連續收購,WeWork在當年4月也收購了裸心社。而《2018年聯合辦公市場研究報告》顯示,1月到10月約有40家聯合辦公品牌消失。

到今年,寒意仍然持續。今年1月,金地商置旗下聯合辦公品牌ibase原點宣佈暫停運營,並表示關店的原因主要由於整體經濟形勢下行,經營不善,已長期處於虧損狀態。

去年年底至今,氪空間進行人員優化,目前員工約為300人,而在高峰時期氪空間大約有600名員工。氪空間在開店的同時,也關閉了部分辦公點。

潘石屹也在最近表示,截至2018年底,SOHO 3Q的規模未達預期,原來計劃5萬個座位,現在是3萬多。共享辦公業務不及預期,今年的SOHO中國也開始調整戰略,重回銷售老本行。

國外對手

慘淡之中,行業中高歌猛進的只剩下了優客工場和國外師傅WeWork。

WeWork2010年成立於美國,2016年進入中國市場,首年也較為保守,只在上海開設了兩個辦公點。截至今年5月,WeWork在上海、北京、香港、成都、深圳、杭州、廣州和武漢共有超過70個社區。

雖然辦公點數量無法與優客工場相比,但WeWork是個難纏的對手。成立之初,或許是為了對標競爭對手,優客工場的英文名為Urwork。但在2017年9月,WeWork在美國對優客工場提起訴訟,稱該公司侵犯其商標權。

隨後在2017年12月,優客工場召開了品牌升級發佈會,宣佈其英文名稱為“ucommune”。

除了通過訴訟讓優客工場改名,WeWork還在中國掀起了價格戰。2018年7月,WeWork中國區單獨獲得了軟銀願景基金等B輪融資5億美元。在9月,WeWork就傳出將代理中介原本的15%的佣金比例提升至25%、以價格來獲得客戶的消息。WeWork財務數據顯示,其去年一年的“增長和新市場開發”支出同比暴增335%,用於投資活動的淨現金高達25億美元。

價格戰之外,雙方還在進行產業鏈的擴充,而且步步加碼。

2018年,優客工場提出了兩項策略——輕資產管理輸出和定製化辦公。輕資產管理輸出,指的是為入駐企業提供裝修、招商的協助,包括法律幫助、IT服務等協助企業運營的服務;定製化辦公則意味著根據入駐企業的需求進行全方位的辦公空間定製。

今年7月,優客工場副總裁雷雪山向外界表示,優客工場正在做做全鏈條的生態體系。目前,優客工場大概簽約1100多家服務商,有效使用差不多佔到30%至40%。

WeWork也通過收購擴大版圖,收購範圍包括搜索引擎優化和營銷公司Conductor、社交平臺MeetUp,甚至於推出了一所名為WeGrow的小學,用幼教打破邊界。

價格戰加上持續擴張,優客工場和WeWork是為數不多雙向進行的平臺。雖然兩者仍然能獲得融資,但也並非易事。

今年1月,軟銀向WeWork投資20億美元,與此前所說的160億美元相去甚遠。與優客工場一致,WeWork也在計劃IPO,雙方就中國市場的爭奪,會隨著獲得資金的支持而愈演愈烈。

終極問題

雖然一些觀點並不看好優客工場進行IPO,但有部分聲音卻期待那份招股書。至少招股書上的經營數據,能部分解釋共享辦公遭遇的危機、商業邏輯以及今後的盈利可能。

整個共享辦公行業,最核心的問題也是如何盈利。

目前,優客工場尚未發佈數據業績報告。而已經出具業績的WeWork,數據上並不樂觀。WeWork報告顯示,2017年WeWork營收8.86億美元,虧損9.33億美元;2018年上半年,公司營收7.64億美元,虧損也達到了7.23億美元。隨著產業鏈的擴張,虧損有可能會加劇。

從盈利問題入手,盈利模式是第二個問題。易居研究院智庫中心研究總監嚴躍進向記者表示,當前很多共享辦公企業沒有盈利概念,或者盈利模式不清晰。

目前,多數共享辦公平臺以租金為主要收入,其他附加服務的收入佔比不高。但租金收入受需求端影響較大。

《2018年中國聯合辦公活力指數報告》顯示,收租的“二房東”模式仍是共享辦公的主要盈利模式,行業盈利依賴賣“工位”,而且只有共享辦公出租率平均達到85%時,才能保持盈虧平衡。

但租客需求正在降溫。創業企業中互聯網企業數量眾多,而隨著整體經濟下行以及資本收緊,這類初創企業越發艱難,能否穩定租賃是個問題。同時,這類初創企業對價格極為敏感,共享平臺之間的價格戰給了初創企業更多選擇,但也讓平臺的成本增加。

在此基礎上,大規模擴張是否有必要也是個重要問題。需求在下降的同時,企業還在不斷開設新的辦公點,這樣能否達到收支平衡的出租率?

收入可能減少的同時,大量融資的情況也可能不復存在。業內專家表示,各類資本一方面是額度不夠,另一方面也在反思此類投資方面的問題。

最初,資本對於共享辦公行業十分興奮,但後期卻發現項目的投入產出不對等,保持觀望態度成為多數資本的選擇。收入減少加上融資可能降低,一味擴大規模並不理智。

不少專家認為,此時選擇收縮很大程度上是一種止損策略。如果不主動收縮,潛在成本會繼續擴大。部分持續擴張的企業,除非在財務上非常穩健,否則後續會面臨各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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