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的《LIFE》,遲到的讀者

長眠在無人問津的書架上,一摞摞被打包起來的《生活》(LIFE)雜誌在一個不重要的日子意外被打擾。我和過刊庫的老師一起,手裡翻動著灰塵,嘴裡嘟噥著年份,取下其中幾疊。

“一直堆在這裡沒人來看。但是《生活》雜誌很有名的,八十年代來這裡看的人還很多。”老師眉飛色舞著。

在圖書館借到一堆我買不起的老雜誌,我自然很激動。封面左上角的紅底白字logo像束強光直直地射進眼裡,一個時代最重要的膠片就在裡頭了。它是過期的刊物,我是遲到的讀者,翻閱下來滿手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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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經典封面之肯尼迪夫人、迪士尼樂園、披頭士樂隊、阿姆斯特朗

這本以“photo essay”著稱的美國老牌雜誌有過好幾段生命。從大蕭條時期的幽默雜誌前身,到1936年開圖片報道(photojournalism)先河,從此風靡三十七年,再到1972年後遭遇三度停刊、兩度復刊。

儘管世上再無《LIFE》,它還紋絲不動地立在屬於它的黃金時代裡。在1936-1972年裡,《LIFE》一度擁有全世界最出色的一批紀實攝影師,各界名流以出現在這本週刊為傲。你也許沒聽說過這本雜誌,但你一定見過源自它的著名攝影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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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回寫《想當年,戈達爾們其實順便拍了部『巴黎女子圖鑑』》的時候,我這樣說道:出於排斥片場風格、降低成本的雙重需要,法國60年代的新浪潮導演們紛紛走上巴黎街頭攝取大量實景,因此要懷巴黎的舊,也想欣賞一番巴黎街頭美麗的同性,我想不到比一部部地看法國新浪潮電影更直接有效的方式。

那麼,如果你對1930s到1960s的風格耿耿於懷,視覺內容經典之至的《LIFE》一定是絕好的觀賞窗口。它不是一份時尚雜誌,但它關心時尚,尤其關心時尚與時代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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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LIFE》中的超模蘇茜·帕克 (Suzy Parker)

▲1959年,Christian Dior在莫斯科舉辦首次時裝秀,《LIFE》攝影師跟隨拍攝街頭大片

這當然是一個宏大的選題,我選取出來的這三個關鍵詞和《LIFE》之間的聯繫也相當宏大,足以著書。我力所能及的只有這一番浮光掠影,閱讀過程中,興許你可以想象成自己進入了一個迷你的展廳。

過期的《LIFE》,遲到的讀者

《LIFE》在亂世中成名,二戰時期供職於這份週刊的攝影師們熱血沸騰且野心勃勃,近距離拍下了諾曼底登陸和戰士被子彈擊中的瞬間,當然也沒少拍亂世裡的佳人。

1945年8月日本投降日,時代廣場,攝影師Alfred Eisentaedt拍下《LIFE》史上最為經典的作品之一“勝利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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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兩張圖分別攝於1943、1944年的紐約賓州火車站,最右是1945年時代廣場“勝利之吻”

我想Eisentaedt在按下快門的時刻,一定想起了此前兩年自己在紐約賓夕法尼亞車站拍下的種種“離別之吻”。著裝優雅的女人和軍裝上身的男人,在車站分別,沒有“勝利之吻”宛如探戈的姿勢和無法複製的畫面意義,“離別之吻”拍的是戰爭年代的人之常情。

“他們站在通往火車的大門前,深情相擁,不在意旁人的目光。Eisentaedt的照片動人地呈現出每一個深情投入的告別。有的女孩用雙臂環繞著男孩的腰,雙手緊緊扣在男孩身後。也有的女孩把頭埋在男孩的胸脯裡,眼淚墜落在對方的外衣上。時不時的,男孩會把戀人的臉龐託在掌心,用言語安慰。如果候車時間漫長,他們只是安靜地站著,一言不發。每一個道別都顯得溫柔與悲傷,他們在這個時刻遺忘一切,但留心痛。”

轉載BerninaVin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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