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宋鴻兵
學員提問：
對比日本和西歐，歐洲文明核心是日耳曼蠻族的原始性，在基督教和希臘文化包裝下所成；日本的核心是神武道，武士精神，在儒教和佛教的包裝下所成。所以日本是東方的日耳曼，外儒內武，則早已流淌在血液中。那麼明治維新成功是否就是必然，軍國主義也是必然，日本其實不是東亞儒教文化圈的圈內人?
宋鴻兵老師：
這個問題稍微有點複雜，我們要分別從歐洲文明和東亞文明兩方面來分析。
首先，歐洲文明簡單來說可以分成兩部分，北方是日耳曼文明，南方是拉丁文明，或者叫羅馬文明。北方就是現在所說的德國、北歐文明，它是一種侵略性很強的文明，這是它最大的特點。
日耳曼人將外來的基督教文化、希臘文化、羅馬文化融合進了自己野蠻與征服的傳統中，塑造出了日耳曼文明，成為了近現代西方崛起的歷史核心。發源自近東或者說是黎凡特地區的基督教文化，高度強調理性和邏輯的希臘文化，講究實用性的羅馬文化，被日耳曼人逐漸融入了自己天生的高度擴張性和侵略性的文化中，形成的日耳曼文明靠著征服和野蠻的精神來推動，這是近現代西方崛起的歷史核心。
但要說日本是東方的日耳曼，雖然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日本和中國的共同之處要更顯著。可以說是雙方同屬一套東亞文明體系之下，包括中日韓、越南等等，最大的共同之處就是集體權力高於個人權力。
在日耳曼文化體系中，一直都強調個人重於集體，這是與東亞文明之間最大的不同。因為日耳曼文明的起源基因不一樣，他們生活在森林裡，靠自己打獵，靠自己的能力去闖天下，靠自己的武力去征服別人。在他們的觀念裡，“自由”是天生的、作為個體不可剝奪的一種權利。
但在東亞文化中間，不管是儒家，還是日本神道教，還是其它國家的主流文化，都是推崇集體高於個人。東亞文明體系之下，個人必須得團結在一起，依靠群體的社會的力量才能夠征服自然，才能控制水利，才能夠進行農業灌溉，否則生存都成問題。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集體主義精神顯然是東亞文明骨子的一個特點，任何人即便個體的能力再強，但當個人利益與整個種族整個部族的重大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個人也必須做出犧牲，沒有條件可講。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中國和日本，再加上韓國、越南，大家都處在同一套個人服從集體的東亞文明體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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