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遊戲》第八季終於迴歸！在上一季的末尾，瑟曦與“鐵種王”攸倫商討向“鐵金庫”（Iron Bank）貸款籌措經費，僱傭東方大陸的軍團對抗來自北方的反叛勢力。
“鐵金庫”這一神祕勢力由此浮出水面。在維斯特洛大陸紛雜的局勢中，“鐵金庫”其實一直是一個支配諸侯爭霸的隱藏因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權力的遊戲》，也是一場資本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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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金庫不容拖欠。”——布拉佛斯諺語“The Iron Bank will have its due.”——A common saying among the Braavosi
對於權遊粉絲來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首播8年來，《權力的遊戲》終於迎來了最終季的開播。在官方釋出的最終季海報上，以冰雪為底色壘砌的屍骨疊成了一把鐵王座，每個人都深深埋於冰雪中，緊閉雙眼。
在上一季末尾，異鬼突破了北境長城，一場人鬼大戰不可避免，寒冷的死亡色彩籠罩了最終季 | HBO
如果回顧8年來劇情的發展，其實不難發現，在喬治·R·R·馬丁（George R.R. Martin）構建的龐大世界觀裡，生死往往並不是唯一的劇情驅動，畢竟“凡人終有一死“。讓劇情走到今天的，除了爾虞我詐的權力角逐，還有著另外一股力量。
支配維斯特洛（Westeros）大陸群雄爭霸的，除了君臨城令人覬覦的鐵王座（Iron Throne），還有東方厄索斯（Essos）大陸中的隱藏大佬——鐵金庫（Iron Bank）。可以說，《權力的遊戲》也是資本的遊戲，在維斯特洛大陸的戰局中，能夠制霸亂世的群雄，也往往都有著秀出天際的資本操作本領。
權力的遊戲，缺錢玩不起
如果說權力的遊戲是一場牌局，那麼牌局中央，一直有著一個掌控全局的大莊家，決定著場上玩家手中究竟有多少籌碼。這就是 “鐵金庫”，一個非常低調，卻又貫穿全局的神祕東方力量。
這個位於東方大陸最強大城邦布拉佛斯（Braavosi）的銀行，是冰火世界裡最為重要的金主，它比其他所有城邦的銀行加起來還要富有。“鐵金庫”存有大量資金，並通過放貸牟利，當欠債人無法償還債務時，“鐵金庫”會扶植對立的政權取代他們，要麼會派出信仰千面之神的殺手組織“無面者”前來取其性命。
《權力的遊戲》世界地圖 | HBO
布拉佛斯的建立者是從瓦雷利亞奴隸主手下叛逃的各行各業奴隸。他們發展起自由的海貿文化，積累了數不盡的財富。鐵金庫便是布拉佛斯的城邦銀行。
在第七季末尾，我們已經看到，瑟曦與鐵群島現任“鐵種王”攸倫·葛雷喬伊串謀了一場好戲：攸倫表面上被異鬼嚇退，實則是去了東方的厄索斯大陸，為瑟曦徵買號稱“最強僱傭兵”的“黃金團”。既然是“最強僱傭兵”，其僱傭價格也自然不菲。在冰火的世界中，哪怕是稍遜於“黃金團”的“次子團”，其軍團首領的報價就已高達每人十萬金龍（維斯特洛法定貨幣單位），由此推算，僱傭整個“黃金團”，耗資將會是一筆天文數字。
僱傭報價如此高昂的軍團，君臨城王室當然是沒有足夠資金的。不過好在，王室可以通過向“鐵金庫”貸款的方式籌措鉅額的戰爭經費。
事實上，這已不是君臨城王室第一次開口向“鐵銀行”借錢了，從權遊第一季的勞勃時代到現在的瑟曦掌權，君臨城王室曾不止一次向“鐵銀行”借款籌措經費。或為了穩定王國的經濟、或為了維持王室的高消費水準、或為了平定蜂起的區域叛亂，君臨城王室每逢陷入窘境，就會想起向東方的“鐵金庫”貸款。
勞勃一世死後，瑟曦在御前會議上決定拒絕向“鐵金庫”還債，為討回欠款，“鐵金庫”轉經洋蔥騎士投資了叛亂者史坦尼斯。“鐵金庫”藉此間接參與了“五王之戰”。
無獨有偶，君臨城王室的敵人們每逢局勢吃緊，也都會想起東方的“鐵金庫”，期待從那裡獲得必要的戰略物資。隨著維斯特洛諸侯的“債臺高築”，“鐵金庫”對於西方大陸的支配也已逐漸從無形走向了有形。可以說，君臨城的鐵王座，有一大半是靠“鐵金庫”支撐的。
在《權力的遊戲》的世界中，能夠與“鐵金庫”周旋，並憑藉經濟手腕取得優勢地位的，要數三位已故的高級玩家——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和“荊棘女王”奧蓮娜·雷德溫。
老獅子泰溫的“債轉股”
作為西境的守護者，蘭尼斯特家一直以“家裡有礦”聞名於世，他們家的凱巖城就建在金礦山上。泰溫·蘭尼斯特公爵曾任數十年的“國王之手”，長期與“鐵金庫”有著財務往來。泰溫在任“國王之手”期間，不僅解決了許多棘手的國家內政，也在攫取權力上顯現出了天賦。
蘭尼斯特族徽；族語：聽我怒吼。 | Sasha Vinogradova © 2012
在“瘋王”統治末期的篡奪者戰爭中，精明的泰溫不僅早早押注了後來的國王勞勃·拜拉席恩，還在勞勃登基後不久，迅速把女兒嫁給了勞勃做王后。在看到國庫因勞勃的奢靡生活日漸枯竭之時，泰溫果斷向勞勃提供了大筆借款，在不知不覺之中，蘭尼斯特家族已悄然成為了君臨城王室最大的債權人。
《權力的遊戲》第一季開篇，剛剛接任“國王之手”的艾德·史塔克就已驚訝的發現：在王室超過600萬金龍的負債中，王室欠蘭尼斯特家族的債款就已有300萬金龍之多。
比起“鐵金庫”200萬金龍的借款，泰溫執掌的蘭尼斯特家族借錢堪稱豪邁。 | 豆瓣
握有國王一半的債權，泰溫一家就此成為了王國僅次於王室拜拉席恩家族以外的第二大勢力。由於王室的收入根本無法負擔高昂的債務利息，最大債主蘭尼斯特一家就此開始堂而皇之地攫取起曾經僅屬於王室的各種權益。
在“賴賬王”勞勃“被野豬撞死”之後，泰溫引領下的蘭尼斯特家族迅速“債轉股”，成為了執掌維斯特洛大陸實權的最大豪門：喬佛裡成為國王，瑟曦成為太后，泰溫成為“國王之手”，蘭尼斯特迎來了屬於獅子的高光時刻。
混亂是階梯，更是搖錢樹
在蘭尼斯特家族迎來高光時刻之際，財務大臣“小指頭”培提爾·貝里席也憑藉多年的祕密操作，悶聲發著大財。出身寒微的“小指頭”，從海鷗鎮一名小小的稅務官，一路晉升到了總理七國事務的財務大臣，他憑藉精明的頭腦，憑空變化出了大筆財富。
“混亂不是深淵，混亂是階梯。”——“小指頭”語錄 | 豆瓣
“小指頭”的發財之道，其實就是抓住維斯特洛大陸貨幣貶值的機會，同東方的城邦合作，做空維斯特洛金龍幣，從中賺取收益。在國王勞勃的揮霍下，君臨城王室陷入了沉重的債務危機，身為財政大臣的“小指頭”提議發行含金量更少的新金龍幣，以使王室擁有更多的貨幣可供還債。
此舉雖為維斯特大陸的經濟秩序造成了混亂，但也為“小指頭”帶來了致富良方：在獲知未來金龍幣將因含金量下降進而貶值的消息後，“小指頭”將一定量的金龍幣賣與東方城邦，在貶值發生後，再購回同等數量的金龍幣，兩次交易的差額，即為“小指頭”賺取的收益。
在馬丁構建的冰火世界裡，貨幣也有相當完整的流通體系。圖為伊耿一世時的銀鹿（維斯特洛流通貨幣的一種面值）。
例如，如果“小指頭”從國庫借得100單位金龍幣，每金龍幣可兌換10單位東方的潘託斯幣，則通過交易，“小指頭”可得1000單位潘託斯幣；金龍幣貶值後，假設每單位可兌換1單位潘託斯幣，則僅用100單位潘託斯幣就可悉數換回早先的100單位金龍幣。“小指頭”將換回的金龍幣交還國庫後，自己便可就此憑空賺取900單位潘託斯幣。
東方自由城邦的流通貨幣：彌林、瓦蘭提斯、布拉佛斯 | KidCoolAF
這簡直是空手套白狼！看來對於“小指頭”而言，混亂不僅是階梯，更是打開財富大門的鑰匙，玩轉“鐵金庫”的“小指頭”雖然沒有問鼎王位，卻也在亂世中大發了一筆橫財。
儲蓄良幣抵抗貶值風險
在維斯特洛金龍幣貶值中發現機會的，除了“小指頭”外，還有提利爾家族的掌門人“荊棘女王”奧蓮娜，身為“小指頭”盟友的奧蓮娜在發現新幣含金量下降後，果斷採取了措施，在她的指示下，富饒的提利爾家族只在支付時使用含金量更低的新幣，而含金量更高的舊幣，則被囤積起來，以備將來所需。
畢竟在混亂的權遊世界裡，即便手裡有錢，也得想法子保住錢的價值才行。奧蓮娜一直在貯藏著過去的老錢幣，儘管那種硬幣看起來又小又薄。
瑟曦還曾嘲笑過她，認為玫瑰家族慷慨的名聲也不過如此——這一定是用來坑騙商人的伎倆 | 豆瓣
恰好是因為老錢幣的貴金屬含量極高，成色極好，不管金龍幣價值如何波動，奧蓮娜及其提利爾家族的財富價值才並不會隨之貶值。也正是因為提利爾家族的萬貫家財得以保值，才使得位於南境河灣地的提利爾家族可以在紛擾的戰局中始終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是坐擁金礦的蘭尼斯特家族，也不得不在黑水河之役後選擇與提利爾家族聯姻。
提利爾族徽；族語：生生不息。 | Sasha Vinogradova © 2012
蘭尼斯特家族有金礦，提利爾家族有良田，有錢、有貨有頭腦，兩個家族的結合使得君臨城王室得以繼續延續。
畢竟，君臨城王室拖欠“鐵金庫”的200萬金龍幣，遲早是要還的。維斯特洛兩大財主如不聯手還清債務，由“鐵金庫”資助的無麵人殺手，估計就要回來金債血償了。
在洗劫了提利爾家族的高庭之後，蘭尼斯特家族壟斷了維斯特洛大陸的金礦與南部最為肥沃的土地，他將怎樣運用手中的資產與“鐵金庫”斡旋借款，並又將如何處理日益沉重的債務呢？恐怕看完第八季，我們才會得到答案。
第七季末尾，還清了鉅額花唄的蘭尼斯特再次獲得了“鐵金庫”的支持。瑟曦和“鐵金庫”使者泰楚·奈斯托斯（Tycho Nestoris） | 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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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參考（向上滑動瀏覽更多♂️）：
- Mondschein, K. Down and Out in Westeros, or: Economy and Society in George RR Martin's Song of Ice and Fire.
- IGN：Iron Bank, August 2, 2017.
- [美]喬治 R·R·馬丁著, 屈暢、胡紹晏、譚光磊譯：《冰與火之歌》，重慶出版社（第1版），2014年。
- Ken Mondschei著，林頓、夜俱、羽筆酒保、亂馬譯：維斯特洛經濟學，黑城堡，2017年5月16日，瀏覽日期2019年4月12日。
- 射手座惡魔：“權力的遊戲”小指頭是如何發家致富的——淺析維斯特洛經濟學，瀏覽日期2019年4月12日。
- 冰與火之歌中文維基：鐵金庫，2017年2月26日，瀏覽日期2019年4月11日。
- 冰與火之歌中文維基：布拉佛斯，2017年2月26日，瀏覽日期2019年4月12日。
- 譯言網：“權力的遊戲”中的政治經濟學，瀏覽日期2019年4月13日。
- 二號少女：到底是誰主導了權力的遊戲？鐵金庫！，《新京報》，2017年8月13日。
- KidCoolAF：無臉者&鐵金庫，權遊最神祕的布拉佛斯城，你知道的可能還不到1/10，豆瓣，2017年4月4日，瀏覽日期2019年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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