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親愛的讀者,因情況所需,這本文文將從第一人稱轉為第三人稱。希望在我的精心改進下,讀者們可以更加喜歡閱讀。
“皇妃娘娘,奴婢覺得這位裳夫人,不簡單。”曌皇妃的貼身侍婢憐芯說得有些忿忿,雙眉微皺,眼神中帶著若有若無的凶意。
“那你認為孤應該怎麼辦呢?”曌皇妃側眼看著她,朱脣微泯。
“奴婢認為應該將她……”只見她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雙目前視,流露出陰陰的笑意,大概是以經在想象銀裳西去的景象了。
“啪。”果斷的一巴掌,清脆而響亮。扇完一巴掌,曌皇妃馬上恢復了她高貴的姿態,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這種氣質與生俱來。
“皇妃饒命,奴婢知錯了。”憐芯大荒失措,跪在曌皇妃面前,身子不住地顫抖,臉色慘白。
“孤要你知道,不要在孤面前使小聰明。你的那些心思,孤一清二楚。懂嗎?”說話時永遠帶著微笑,不過看著令人覺得冰冷刺骨。
“娘娘,奴婢忠心耿耿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憐芯不停地磕頭,求饒。
“芯兒。你這是做什麼,快起啊。姐姐是在教你啊,怎麼會殺你呢?”
“謝娘娘,謝娘娘。”憐芯站了起來,可還是不住地戰慄。
“她是聰明人,正好為孤所用。”
“阿曌。”王的再次出現讓曌皇妃著實吃了一驚。畢竟剛才的話不好讓王聽到。曌皇妃深知自己的地位能維持住,一半是依靠王對自己叔父的敬畏。王對自己是有情的,不過情有幾分,就難說了。
“不知王時幾時到的?阿曌沒有遠迎,阿曌在此向王謝罪了。”
“無妨,無妨。孤只是剛到。”
曌皇妃將王迎進了內舍。曌皇妃的房間雍容華貴,珠光寶氣,每樣裝飾都可以讓一個普通皇朝子民富貴一生。
“王從未一日裡兩次到臣妾的宮裡。不知?”
“哈哈哈哈——阿曌,你可否猜到孤的心意?”
“臣妾猜,一定是臣妾舉薦的裳兒妹妹,令王大悅。”
“還是阿曌深知我心,這個裳夫人竟將孤攔在了門外,真是不懂規矩。”
“臣妾定當好好調教妹妹。”
“好,好。孤還有事要與你的父親商議,你今晚就自己用膳吧。”
“是。臣妾恭送王。王,長樂無極。”
王來到宣政殿時,申屠眾早已等候了多時。
“王,長樂無極。”
“平身。賜坐。”
申屠眾,雖已到花甲之年,可強健如一般中年男子,身材高大,腰背挺拔,身著朝服,看上去一臉正氣,卻又透著幾分精明。
“申屠公,何事如此重要,要在此時商議?”
“老臣現在覲見,主要是為了茉皇妃失貞的事。”
“申屠公,此時已過去多時,依孤之見,還是不必追究了。”
“老臣大膽,皇妃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皇妃失貞,此乃大事。於小,關乎王的聲譽;於大,我皇朝是央央大國,如若這件事被外族部落得知有損我朝天威。此事一定要秉公徹查,將該罰之人及其家人嚴懲不貸。”
“申屠公,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此事以後不得再提,退下吧。”王想起了與茉皇妃的情分,昔日的歡聲笑語仍在耳畔迴響。王自然不會相信茉皇妃失貞的說辭,可是自己卻不能為她申辯,更不能派人去救她。雖然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雖然無人知道她的生死,雖然自己已經讓身邊信任的將軍保護她,但是自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深深的悲傷縈繞在心頭。
眼前的申屠眾身邊圍繞著一團紫氣,申屠眾的靈力之深厚已經超乎王的想象,氛圍一下子冷到了極點,處處透著殺機。王一下子從悲傷中恢復了神智。
“孤仔細想了想,還是申屠公深思熟慮,一切就按照申屠公的意思去辦吧。”王恢復平靜,臉上帶上來笑意。現在的他,就想一把韜光養晦的利劍,正在等待著出鞘,正在等待著光芒四射的一天。
“王英明,老臣告退,吾王長樂無極。”
宣政殿內,王坐在黃金做的王座之上。一襲白底金衣,頭髮披散在肩頭,本是輪廓分明的俊美少年,卻深鎖雙眉,微抿雙脣。夜已深,天已涼,王在殿中如磐石一般坐著。身邊的侍婢舍人都被打發了,王想要好好地靜靜。
瑜皇妃站在殿外,也是靜靜地等候。瑜皇妃,原本是從未踩踏螻蟻的善心人,她自己真地不知道怎麼會同意與曌皇妃聯手,陷害了茉皇妃。連日來的噩夢,已經將她折磨得身心憔悴。方才侍婢連雪告訴她,王下旨將茉皇妃全家賜死了。瑜皇妃深深的罪惡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宣政殿,看到王如此深沉地坐著,她也像王一樣,站在殿外的石階上。深秋的晚上,露水凝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瑜皇妃的衣裳以經全部溼透了,寒氣侵入了骨髓,原本就單薄多病的她暈倒在了石階之上。
瑜皇妃倒地的聲響打斷了王的悲傷。他縱身一躍,躍到了百米之外的石階,見到瑜皇妃倒在石階之上,渾身顫抖,臉色蒼白。王將她抱回宮裡,招來了御醫,自己陪在她的身邊。看到瑜皇妃如此虛弱,王不由想起初見她時的那個煙雨天。
那天,在萌發著春意的楊澤湖畔,綠柳剛抽了枝芽,遠處山上的花開得正濃,還下起了絲絲杏雨,湖面上水汽繚繞,那是可以暖人心的景緻。當時,還是側夫人的瑜皇妃,身著碧色衣裳,眉心點上了一個紅點,美得清新可人,毫無粉飾。她坐在湖邊的欄杆上,任由杏雨淋溼衣裳,看著湖的景緻。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王永遠也忘不了與瑜皇妃初見時的情形。
瑜皇妃昏睡了三個時辰,王一步也沒有離開。瑜皇妃和曌皇妃一起陷害了茉皇妃,王當然知道。
“只當你是無知的孩子,一時妒忌罷了。希望你還是當年楊澤湖畔的瑜兒。”
可能是聽到了王的低喃,可能是退了燒,瑜皇妃在王說完後醒了過來。看到了床邊守著的王,瑜皇妃的眼眶充滿了淚水,眼睛紅腫地厲害。
“王,長樂無極。”她啞著嗓子,有點哽咽地說。
“免了,瑜兒,你受了寒,好好休息吧。孤先走了。”
“王,你已經很久沒來看臣妾了,臣妾斗膽,懇請王再留一會兒。”瑜皇妃拉著王的手,跪在了床上。
“起來吧,孤以後一定多來看你。”王扶起了瑜皇妃,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撫。
“孤要上朝了,你先好好休息。”王親手幫瑜皇妃蓋好了被子才離開。
“你就當我是無知的孩子,一時妒忌罷了。你就當我是無知的孩子,一時妒忌罷了。”王走後,瑜皇妃不停地重複著。此中滋味只有瑜皇妃自己知道。
華美的宮殿,往往是鎖住女子的枷鎖,是由女子破碎的心築成的。
朝堂之上,大臣們均身著朝服,除了申屠眾。申屠眾是兩朝老臣,又是曌皇妃的叔父,可謂當今的權臣。王登基不過三年,而申屠眾卻已在朝中紮根三十多年。
“臣,有本奏。”御使大臣站了出來。
“臣認為茉皇妃失貞之案,尚未有結果,如此貿然將皇妃一家賜死太過倉促,有失公正。臣……”
“御使大臣,所言差矣。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申屠公,此舉有違仁義治國之根本,老臣不敢苟同。”
“哦,不知,御史大人有何良策?”
“這……”只見御史大人緊鎖雙眉,一時無話可說。
“既無良策,還不退下,難道想讓王治你一個擾亂朝堂之罪。“
申屠眾語氣之中處處透著威脅,御使大臣退下來,很明顯口服心不服。朝堂之上,一部分大臣面色難看,另一部分卻洋洋得意。明眼人都可以看出,結黨營私之嚴重。
“好了,此事孤已全權交給了申屠公,不需再議。”
王微微一抬手,身邊的舍人,馬上領悟了意思,一清嗓子。
“退朝——”
“王,長樂無極。”
宣政殿外,申屠眾在一群拍須溜馬的官員的簇擁之下離開。御使大臣,獨自一人走著,神態自若,彷彿剛才被威脅的人不是他。吳尚書追了上去。
“徐大人——徐大人——”
“哦,是吳大人啊。”
“下官不解,大人為何如此自若?”
“呵呵呵,老臣只是覺得王必成大器。哈哈哈——”
御史大人大笑著走了,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吳尚書。御史大人在轎攆之上回想著上朝時王的反應,本應一臉怒氣,卻始終面帶微笑。
“竟有如此氣魄。”御史大人不禁心中感嘆。
宣政殿外,王一直站在宣政殿的屋簷之上,觀察著眾大臣下朝的景象,直至大臣都走出宮門。
“夏侯將軍,怎麼看?”王饒有興致地問身邊的夏侯勳將軍。
“末將覺得,御史大人是七竅玲瓏之人。”
“說得好,可見夏侯將軍也是七竅玲瓏之人。”
“王,過讚了,夏侯勳不過一介武夫。”
“過謙了。”
“王,覺得御史大人可用?”
“還需試探。”
王縱身一躍跳到了殿外的石階,夏侯將軍隨著也跳了下來。王的腳步輕盈,更勝將軍一籌。
“王的靈力更為精進了。”
“比申屠公如何?”
“恐怕還是不如。”
“孤也這樣覺得。不過,現在宮中還有一人,靈力不亞於孤。”
“宮中?是侍衛嗎?”
“是一個讓孤好奇的人。”王的笑意發自了內心。
“不說她了,先不必管她。你先下去吧。”
“是,末將告退,王,長樂無極。”
待到將軍退下,王來到了冰夕泉。掌心一用力,左掌往前一劈,冰冷刺骨的泉水一下子分成了兩半,中間出現了一個樓梯,直通地下深不見底的黑暗之處。王微微一笑,慢慢一節一節地走了下去。在王走向湖底後,泉水突然合住。
在遠處觀察的銀裳,馬上跑了過去,但泉水已經合上。銀裳伸手一撫泉水,手指馬上凍得紅腫。縱使有靈力護體,也無法抵禦。這個王引起了她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