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3600公里外的新疆布爾津,遇見童心

朋友圈 羊肉串 王禹 教育 北洋光影 2017-06-04

這篇故事,來自天津大學那些遠在新疆的支教團年輕的大學生們。

這些天大的學生們,不遠萬里,和一群孩子們一起彼此成長,成長為祖國未來的希望。

關於孩子,也許除了沉溺於悲傷和沉重的留守話題之外,更加需要這些充滿陽光和揮灑著努力汗水的地方。

我小時候,有一年夏天的傍晚,老師在講臺上佈置冗長的代數運算題,窗外嘩嘩地下起了大雨。同學們一個接一個離開,我正焦急地等待雨下的小一點兒,好頂著書包跑回家。我的後桌是個大嗓門的男孩子,他突然重重地拍了我一下,說,你看誰來了?

在3600公里外的新疆布爾津,遇見童心

我一轉頭,父親就在後門,拎著一把傘,從懷裡極小心地掏出來了一個肉夾饃。很多年之後我才驚覺,那一天是我小學時代的最後一個兒童節。

3600公里外

命運就是如此神奇,我離開呆了四年的校園,背起行囊來到一個叫作布爾津的小縣城。而在站在西部邊境線上的小鎮之前,我從未想象過我的雙腳,有一天也會來到距離我的母校3600公里的地方。

在3600公里外的新疆布爾津,遇見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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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和中國大地上數量眾多的縣城沒什麼不同,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每逢雙日熱鬧的清晨集市,熙熙攘攘的人流,聽一耳朵小販兒和新老顧客們綿延二里地的討價還價,我一恍惚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家,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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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中國最奔放的世紀之交長大,而我的父輩們的身上,則深深留著此前的時代烙印。和我不同,他們從四面八方湧向一片空曠的田野,平地起吊塔,入地打油井,入川,入海,入疆。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已經從父親的口述中遙望過西部的山川天空,白雲雪山和柏油路,當然還有羊肉串和哈密瓜。

但是布爾津

確實和我想的有點兒不同

因為這不是個有石油的地方,更不是克拉瑪依那樣的大油汽田。我在這裡見不到石油工人們火紅的,沾滿油汙的工作服和豪氣,也沒有父親口中的移動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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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面前,只有一群孩子,眼睛輕易地洩露一地小孩子們的躁動不安,和我家門口的小高中裡的孩子,一模一樣,甚至和我小的時候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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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讓我興奮,即使我有好為人師的毛病和為往聖繼絕學的中二理想。我走在遍佈哈薩克風情的黃土地黑土地上,憂傷地連沾滿紅油滋滋冒氣的羊肉串都有點吃不下。

我該做些什麼呢

豐羽,風雨

我們的支教隊伍全是研究生,想來想去起了個極富寓意的名字,希望孩子們,在大概率要經歷的人生風雨下,一點點豐滿自己的羽毛,從一個小雛鳥,漸漸地變成大雛鳥。

在3600公里外的新疆布爾津,遇見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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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是這樣想。我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寶寶,對於學為人師,行為世範這件事充滿了二十二歲出頭的奇特惶恐,覺得自己尚且還在插個尾巴就是猴兒的討人嫌年歲上,難道要變出一群和我一樣的小流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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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有點不厚道。但這是一群和我想象中不一樣的孩子。他們不用變,就是猴兒,寫滿了靈氣,和我這樣的大流氓可以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從華燈初上聊到花前月下。也能和小動物們友好地交流,讓我生生羨慕成一個西瓜瓤的慫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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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蘋果樹熟了

我自覺是個超齡兒童歡樂多的存在,所以每到天大兒童節,也恬不知恥地混在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二的隊伍裡嘻嘻哈哈。童心在我這個不尷不尬的年紀,已經漸漸變成奢侈品,天大幼兒園的六一慶典裡,常常混雜這我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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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開曾經寫下的支教筆記,曾經多麼矯情地寫過一句,星光慷慨鋪灑,少年不懼歲月悠長。配圖是一張我曾經收藏的照片,阿寶色的異域風光。

邊境線上的一年對我來說,不止是北京時間上午十點的早飯,還有許許多多的孩子們,孩子們,孩子們。我曾寄望像父親一樣開車到天山,到霍爾果斯口岸,可惜直到最後也未能成行,只好在睡夢裡悄咪咪地想念我的崑崙神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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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終於撥到了六月,也預示著我們即將分別,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懼歲月長,希望你們以後也會記起這樣上課的日子。

via 支教團 周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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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這個超齡兒童寫下這些,想起來我曾經以為戰無不勝的山大王中二歲月,也敗給了時光,成了一個每逢佳節笑三斤的後桌哥們兒的黑歷史老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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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開始享受這樣的日子

我始終難忘布爾津兩個小時的時差

記得祖國邊疆遼闊的天

孩子們爛的笑

短短一年時光

3600公里

我將一生珍藏

在3600公里外的新疆布爾津,遇見童心

攝影@

王禹 劉洪鍵 羅大力 李承霖 崔昊夫 陳圓樂 段然

趙彥博 蒯鈞 侯雅姝 韋欣雨 安珣

文字&編輯@李沛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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