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首先筆者一定要申明的事情是:這篇文章絕不是為"渣男"做辯護,只是用一些稍稍客觀地態度來說說這個矛盾體高加林。對於路遙這位作家,大家最多提到的還是《平凡的世界》,這樣的大部頭作品也為路遙贏取了包括"茅盾文學獎"在內的許許多多的獎項。然而,路遙的作品遠不止《平凡的世界》,還有一部叫《人生》的作品。筆者認為,《人生》則是《平凡的世界》的前奏,《人生》是為《平凡的世界》做了極好鋪墊的作品。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筆者最先接觸這部作品是從小學時候看的那部老電影開始的,這部作品就是由路遙同名小說《人生》改編的。雖然那個時候年級不是很大,但是似乎幾乎看懂了其中所有的情節。這些情節到我大學時候正式看路遙這部同名小說的時候開始在其中一一印證了。其中,我倒是認為最成功的的角色還是高加林了。在某些方面,筆者認為他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的平民百信家孩子的縮影。

《人生》

《人生》是作家路遙創作的小說,也是其成名作。原載《收穫》1982年第三期,獲1981--1982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小說以改革時期陝北高原的城鄉生活為時空背景,描寫了高中畢業生高加林回到土地又離開土地,再離開土地,再回到土地這樣人生的變化過程構成了其故事構架。高加林同農村姑娘劉巧珍,城市姑娘黃亞萍之間的感情糾葛構成了故事發展的矛盾,也正是體現那種艱難選擇的悲劇。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從某種角度來說,筆者覺得這樣的一部作品叫這樣的名字還是有點特別,高加林在他青年時期的遭遇就叫"人生"了似乎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或者說,高加林因為最後回到黃土地再沒有翻身的幾乎就算是概括了他的一生吧。高加林回到農村,回到他最不喜歡的土地似乎就是在預示著他"一生"的終結。又或者,路遙想告訴我們人生就是起起落落,人生最後必須讓你走入平淡的世界。總之,這樣的"書名"讓我感到一絲"特別",還有一絲"困惑"。總之,不管怎麼樣大家都不會否認路遙這部《人生》的價值,因為筆者認為這是一部僅次於《平凡的世界》的作品。一部讓人產生共鳴,特別是和筆者一樣的貧家子弟產生共鳴的作品。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瞭解《人生》的朋友都知道,這部作品中的男主人公用今天的眼光去審視,一定就是我們口中所說的"渣男"。筆者在文章開頭說了,不是為了他進行辯護,也不會故意去抹黑他,只是想用一個較為客觀地角度來審視這個人物:

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高加林是作者著力塑造的複雜的人物。他身上既體現了現代青年那種不斷向命運挑戰,自信堅毅的品質,又同時具有辛勤、樸實的傳統美德。他熱愛生活,心性極高,有著遠大的理想和抱負。但是他的現實與他心中的理想總是相差極遠,正是這樣反差構成了他的複雜的性格特徵。所以,這些得已與不得已都是來自他本身"複雜的性格"。所以,我們就來看看高加林的"不得已":

1, 城市交叉地帶產生的青年

建國初,我國就實行城鄉戶籍制,城市與農村戶口分屬兩套體系。這是城鄉之間差異的來源之一,這種體系之下的城市天然佔有更為優越的資源。而作為這套體系的底層:農村來說就是一種極為缺乏資源的存在。有的人活在農村,接受了自己的命運;有的人一開始就活在了城市,享受著城市的資源。然而,有的人活在兩個體系的邊緣地帶。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高加林出生在農村,他希望獲得一個農村戶口,在城市中大展拳腳。他在黃土地中耕種,耕種的就是一片漆黑的未來。他們努力接受僅有的文化教育,眼巴巴看著城市更大的機遇與可能。但農村知識青年努力往城市跑,城市卻沒有足夠的機會供他們施展拳腳,這就形成了非常尷尬的局面:去不了的城市,回不去的農村。高加林、還有《平凡的世界》中的孫少平都是如此,他們希望通過知識改變自己的命運,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那樣順利。高加林起初因為沒有考上大學回了農村當了一名民辦教師。後來被高明樓的兒子頂替。這樣的情節在《平凡的世界》中也有類似。學習讓他們不能夠很好回去適應農村的生活,他們就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留在城市。這樣的現象似乎到現在還麼有改變,現在可以在城市租房生活,慢慢改變,買了一套房就落戶了。可是三、四十年前在戶籍制度非常嚴格的中國貧家子弟承受了很多的無奈。孫少平想盡辦法當上礦工獲得了城市戶口,高加林想要獲得城市戶口,他就必須和黃亞萍結婚。農村的劉巧珍的儘管十分可愛與體貼,並且十分理解高加林;相反黃亞萍卻有些刁蠻、有些任性。城市姑娘或許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情況,高加林當然是可以忍受的。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人生,其實無非是矛盾與選擇的綜合體,無關對錯,僅僅在於我們能否有勇氣在矛盾中作出選擇並勇敢承擔一切後果。

——路遙 《人生》

高加林放棄了和他已經相愛的劉巧珍,劉巧珍希望給高加林一個像城市人一樣的生活。他讓高加林每個週日休息一天,像城裡人一樣。可是,劉巧珍給高加林的都是精神上的支持與關懷而黃亞萍帶給他的都是現實中高加林所向往的一切。

是的,現實是不能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的。誰如果要離開自己的現實,就等於離開地球。一個人應該有理想,甚至應該有幻想,但他千萬不能拋開現實生活,去盲目追求實際上還不能得到的東西。尤其對於剛踏入生活道路的年輕人來說,這應該是一個最重要的認識。

——路遙 《人生》

2,外面的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

去遠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外面的世界很無奈

當你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會在這裡衷心的祝福你

——《外面的世界》齊秦

這是首齊秦《外面的世界》的歌詞,其中寫到得就是青年男女有一方因為有了更好的前途而離開了對方。筆者認為這首歌放在高加林和劉巧珍的身上依然合適。高加林希望看到更遠、更高的世界。就像孫少平在雙水村的小學教給孩子們"世界"這個詞的意義一樣。高加林的性格中,既有自尊、自信、自強、富有理想的一面,又有自卑、自負、自私的一面;既有樂觀、倔強、由於追求的一面,又有悲觀、懦弱、虛榮的一面;既有反抗的一面,又有妥協的一面。黑格爾說:"人的特點就在於他不僅擔負多方面的矛盾,而且還忍受多方面的矛盾,在這種矛盾裡仍然保持自己的本色,忠實於自己。"高加林的性格就是這種複雜的矛盾和矛盾的諸方面組成的統一體,是獨特的"這一個"。他嚮往大城市,有"聯合國都想去"的理想,但又沒有找到通往理想的正確道路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我要給文學界、批評界,給習慣於看好人與壞人或大團圓故事的讀者提供一個新的形象,一個急忙分不清是"好人壞人"的人,對於高加林這一形象後來在文學界和社會上所引起的廣泛爭論,我寫作時就想到了—…這也正是我要達到的目的。"這是路遙對於高加林人物的解釋,他在創作之處就要顛覆人們的普遍認知,他要寫出一個和以往不同的知識分子的形象。一個能夠引起大家廣泛爭議的人物。"聯合國"就是外面的世界,對於一個有理想和抱負的青年,這一大片的黃土地怎麼能夠充分發揮高加林的才華。"我不願意再像你們一樣,就在咱高家村的土裡刨挖一生",他最怕的就是在黃土地裡刨一生,因為這是自歷史驚不起任何波瀾的一生,一個庸碌的人生。這是他第二個不得已。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3,另類的"陳世美"

陳世美的形象最早出自明代小說《增像包龍圖判百家公案》,在清代古典名著《三俠五義》的續書《續七俠五義》中陳世美故事得以完善定版,並影響傳統戲曲《秦香蓮》(又名《鍘美案》)。陳世美在劇中是忘恩負義、拋妻棄子的反面人物,最後被包拯所斬,也因此在後世成為負心人的代名詞。但是路遙,並不想那麼極端,將高加林完全塑造成"陳世美",他和劉巧珍也只是戀愛,並沒有真正走近婚姻的殿堂。他們也沒有什麼真正實質上的愛情結晶。所以,在高加林背叛了劉巧珍的時候消解了很多他"負心"的消極形象。自古以來,高廉的《琵琶記》蔡伯、還有上面的陳世美,大眾對他的評價都是一種完全負面的情緒。

'渣男養成':《人生》高加林得已又不得已的'渣'

對待社會,我們常說要向前看,對一個人來說,也要向前看。生活總是這樣,不能叫人處處都滿意。但我們還要熱情地活下去。人活一生,值得愛的東西很多,不要因為一個方面不滿意,就灰心。比如說我吧,夢裡都想上大學,但沒考上,我就不活人了嗎?我現在就好好教書,讓村裡的其他娃娃將來多考幾個大學生!

——路遙 《人生》

高加林也並不是一味不平衡的,就像筆者引用的一樣。他也想踏踏實實做個民辦教師,然而他最後一絲和"城市人"體面生活的機會都被人頂替了。所以,他開始了"復仇之路"。上進是沒有錯的,但是他利用背叛愛情來上進。劉巧珍來縣裡看他,跟他說的都是家裡的農活,豬圈裡生了多少豬這類的話題。在物質需要已經滿足的時候,高加林需要一個跟他有著共鳴的伴侶,這就產生了高加林移情黃亞萍的事件。高加林算的上"陳世美",又算不上"陳世美",都是因為他心中複雜的性格所造成。"渣男"誕生了,似乎是一個被命運被迫產生的"渣男"產生了,有多少得已與不得已似乎都在讀者的心中。理解與不理解的問題就是"得已與不得已"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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