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

在河南一帶有一姓張名懷谷商人，家中很有錢，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卻不料飛來橫禍，張懷谷到外地談生意，路過一偏僻山路，遇了強盜，搶光了身上的銀子，被強盜亂刀刺死。

張懷谷娶了有一正妻，還有一偏房，正妻叫胡蘭，前些年便去世了，而偏房叫柳惠的在家中照顧胡蘭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這柳惠年紀也不大，今年二十六歲，雖生了孩子，可看上去依舊豔如桃花。胡蘭兒子叫張立，今年十六歲。柳惠兒子張城才剛滿六歲。

張懷谷有一鄰居叫陸康，這陸康今年三十多，卻至今未婚，光棍一條。很早以前，陸康很嫉妒羨慕張懷谷一家，對柳惠的美色也是垂涎很久。聽到張懷谷去世消息，在家喝酒慶祝，隨後思量如何給張家搞破壞。

卻說柳惠自相公過世後，又要照顧生意，又要照顧兩個孩子。柳惠心想：女人在生意上事，終究抵不過男人。隨後她全力培養大兒子張立，好吃好喝招待著，為他請教書先生，在他十八歲時還為他娶了門媳婦。滿心希望這張立能撐起張家生意。

剛開始張立對二孃柳惠言聽計從，後覺得讀書乏味無趣，常趁柳惠不注意，偷跑出去玩耍。而張家鄰居陸康早等待多時。

有一日，他領張立到賭坊，教唆他賭博。這張立本年歲不大，被張立耍的團團轉，身上銀子不一會就輸了個精光。張立從此對賭博樂此不彼，經常偷拿家裡銀票出來賭，不到半年光景，張家的財產被張立輸的差不多了。這時柳惠還被矇在鼓裡。

直到張立偷了家中的地契才被柳惠發現，頓時一陣責罵。可那張立早被陸康給洗腦了。張立對柳惠說道：你不過是我爹娶的偏房，有何資格說我。張家家產都是我的，我樂意怎麼花就怎麼花？

沒想到柳惠一心要培養的兒子，會變成如此，讓她心酸不已，柳惠掩面含淚。

在勾欄之地，張立與陸康周圍陪了幾個妓女。陸康說道：張兄，雖然你家產不多，但是你們張家外面生意還是不少的。你得想想未來。萬一哪天你二孃兒子跟你分家產，你得虧損很多錢財。

張立一想，確實這麼回事。忙問陸康：那陸兄，你看如何是好？

他要是不見了，就不會出現和你搶奪家產之事了。陸康說道。

陸兄是想讓我宰了那小崽子？張立問道。

錯了，萬一查出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我說的消失，你可以把他賣了，還能賺筆錢，那可是一石二鳥的好事。陸康說道。

這張立一聽頓時眉開眼笑，說道：陸兄，你這朋友果然沒白交。而張立也笑了起來。

過了幾天，柳惠一臉驚慌問道張立：立兒，你看到你弟弟了嘛？怎麼一天都沒看到他。

沒有啊，我又不是他娘，還天天盯著他不成。張立說完這些話揚長而出。

張立和陸康把他弟弟張城賣到有一女兒的寡婦家，得了一筆錢離去了。

後來張立終於把該輸的錢都輸了。在外面四處借錢，可週圍人都熟知張立是個敗家子，借給他也是有借無還，離他遠遠的。張立走投無路，這時陸康拿來五百兩，說道：我們兄弟一場，別說我不仗義。別人不借你，我借你。張立含淚道：還是陸兄夠意思。隨後拿著銀兩便走了。

而過了有一個月，陸康找到張立說道：張兄，我借你的錢，你要何時還，最近我手頭也沒錢了？張立一臉為難說道：陸兄，你也知道，最近手氣一直很背，現在我身上就幾兩碎銀子，不如你先拿去。

陸康冷色說道：這點碎銀子，能夠做什麼。我借你的是白花花五百兩銀子啊！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不還，我就到官府告你去。

張立一聽著急道：陸兄，你這不是逼我嘛，三日時間，你讓我上哪弄這麼多銀兩！

陸康這時笑道：你家不是還有位二孃嘛，雖然大是大了些，不過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你若將她賣與勾欄，想也能一筆不小錢財。

張立心裡想了一下，咬了咬牙，說道：好，三日後我還你銀子。

話說那柳惠自兒子丟後變得鬱鬱寡歡，終日閉門不出。張立端了飯菜走近她房，說道：二孃，自弟弟走後，你多日未吃飯，這樣下去身子可熬不住。你先吃點東西。柳惠沒反應。

二孃，你就吃點吧，萬一哪天弟弟回來，你卻沒熬住，那不就成人間慘劇了。再說這也是做兒子的一片心意，你怎忍心浪費。張立不放棄的說道。

柳惠聽後，端起一碗粥，說道：立兒，謝謝你了！張立說道：沒事，這都是應該的。

卻說，柳惠喝完粥，沒過多久，便昏昏睡了起來。張立叫來兩個大漢把柳惠撞到麻袋中，抬著出了張家門，到附近勾欄去了。那老鴇看了看柳惠點了點頭，給了張立八百兩，讓他離去了。

卻說柳惠醒來，發現周圍環境很陌生。而這時房中還有一人，正是那陸康，他看著美貌的柳惠，直咽口水，過去欲行不軌。

柳惠百般掙扎，從陸康腰間摸出一把刀，兩手拿著，問道：這是哪裡？

陸康笑了笑，坐在一旁，說道：這裡是勾欄，你已經被張家那敗家子賣了，再告訴你一點，你兒子也早被他害死了。當初我想追求你，你不答應，現在混到這地步，真是活該。

你說什麼？城兒是被他害死的？柳惠不可置信問道陸康。陸康大笑起來，沒說什麼。

柳惠想起立兒，雖然非自己親生，可也是相公孩子，我不曾虧待與他，沒想到他卻如此。後柳惠看了看手裡的刀，笑了笑，親生兒子被害，大兒子又這樣，終心灰意冷，把刀插向自己心窩。口角流出血來。

這時勾欄小廝正好端茶點進來，看到倒在床上的柳惠，大叫一聲，盤子摔碎了一地。老鴇聞聲而來，她也怕吃官司，讓人捉住陸康，送往官府。這陸康名聲本就不好，縣官先賞了他五十大板，打了個皮開肉綻，後打入死牢，秋後處斬。

而張立進陸康家要歸還銀子，卻找不到人。後得知那陸康犯了人命官司，被打入死牢，自高興不已。

卻說當初柳惠給張立娶得媳婦是張懷谷認識的一位舊交女兒，自被娶回家，就沒見過相公幾面。卻這天，張立讓她做了幾樣小菜，自顧自飲起酒來，等醉意朦朧。

張立對他媳婦說道：這下好了，家裡再無礙眼之人。二孃和他兒子都被我賣了，這個家所有東西終於歸我所有了，隨後倒在床上沉睡過去。

卻說他媳婦聽他睡前說的話，心中大為吃驚。他也知道相公是個好賭之人，家裡財產被他揮霍一空。竟然連自己同父異母弟弟和二孃都賣，萬一哪天他要再輸，賣了自己怎麼辦。張立媳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盯著張立看了好久，後咬了咬牙，拿起一把刀，走向熟睡中的張立，亂刀砍死正做美夢的張立。

後張立媳婦嚇得跑出張家，走出好遠，躲到一寡婦家，看到那寡婦和一對男女正吃飯，便走了進去，表示要借宿一晚。不料那男子回過頭，張立媳婦先是一驚，後高興過去叫道：你是城兒嘛？真不敢相信。那男子正是被張立賣掉的張城。

張城來到寡婦家，她們母女對他很好，張城本想回家，可那寡婦對他說：你哥哥如此對你，你回家就更危險了。這次賣你，下次說不定會害你性命。你先在這住著，等大些能照顧自己了再回去。張城便忍下，先住了下來。

後張立媳婦和張城到官府說：張立被人亂刀砍死了。官府本懷疑他倆，可有寡婦母女為其作證，最後判案：張立欠人錢財，因還不起，被債主殺死，就此做罷。

接下來幾年，張立媳婦打點著店面生意，培養張城讀書。等張城二十歲那年，張立媳婦把店面生意交給張城，讓他接手，直到張城生意上不會出任何差錯，她才離開張家，回到孃家，有空就來看看張城。

後來，張家在張城的不斷努力下，生意終於恢復以往紅火，日子一天天好起來。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