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世紀80年代的賊王——黃庭利（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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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瘸子和二娃坐在賓館對面的馬路牙子上等到了將近10點鐘，還沒見人出來，“走吧，明天早上再來。”黃瘸子站起來伸個懶腰，和二娃回了賓館。

到了賓館推開門，李玉芳和佟亞力他們正在給範麗華講剛才的打架的事，範麗華看李玉方模仿娘娘腔，笑的梨花亂顫，說他學的真像。

看見黃瘸子進門趕忙給他讓了個座，“說什麼呢，這麼開心。”黃瘸子倒了杯水，李玉芳又重複了一遍。黃瘸子聽了，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面露難色：“不知道這人怎麼樣，會不會......”

佟亞力他們不以為然：“一個娘娘腔，能怎麼樣。別擔心了哥。”黃瘸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戴青把收上來的錢交給了二娃，二娃認真的數好錢，又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上賬，然後放進了包裡。

第二天天剛剛亮，黃瘸子和二娃已經出了門，繼續觀察昨天的老闆。到了賓館門口，依舊在報亭前待著。到了七點多鐘，終於看到那個老闆出來了，手裡提著還是昨天那個黃色的皮包。

由於是早晨，街上的行人不多，老闆出來後走路速度也很快，黃瘸子他倆也邁開步子緊緊的跟著尋找機會。走了大概十幾分鍾，二娃發現老闆走的不是會場方向：“哥，他這是去哪呢？”黃瘸子搖頭。

話音剛落，老闆進了一家郵局，黃瘸子說壞了，二娃問怎麼回事，“他肯定是要把錢匯出去。”在80年代初，匯款都是要通過郵局的，那時候郵局的業務很多，打長途電話，拍電報，寄包裹等等，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知道。

“那怎麼辦呢？”二娃有點著急了。“走，進去。”黃瘸子假裝打長途電話進了郵局。那時候郵局人很多，特別是打長途電話是需要排隊等候的，黃瘸子佯裝站錯了隊，站在準備匯款的老闆身後。

這時老闆已經排到了最前面，把包放在櫃檯上，拿出了一個報紙包。黃瘸子腦子在急速的運轉，閃過了好多念頭，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二娃站在一旁更是急的直搓手。

黃瘸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把二娃叫過來耳語幾句。正當他們準備行動的時候，突然從身後過來兩個穿便裝的警察，走都櫃檯前亮出證件，要檢查一筆匯款的單子。

黃瘸子看到警察，剛剛燃起的希望徹底熄滅了，知道今天是徹底無望了，他嘆了口氣和二娃一起奔會場去了。

李玉芳他們也已經到了會場，二十幾個人三五個一夥，分散開來。李玉芳和佟亞力、高麗三人一起，在會場裡來回轉悠尋找目標。

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發現一個合適的目標。李玉芳三人上前一擠一碰，佟亞力得手了，他轉手就遞給了旁邊的高麗，高麗又一轉手遞給了後面的李玉芳。

李玉芳接到錢轉身去了旁邊的攤位，裝作買東西把手裡的錢點了一遍。點完錢，李玉方一抬頭，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他掃了一眼，看到有個人正在盯著他看。

李玉方心頭一緊，心想不會是雷子吧。於是他又偷偷用餘光看他，那人好像感覺到了，故意轉過身去。李玉芳越想越覺得不對，趕緊把錢裝好，匆匆去找高麗他們。

見到高麗他們後，李玉方趕緊把剛才的事告訴他們，一邊說話，一邊時不時回頭看。高麗他們被李玉芳說的也有些發毛，幾個人一合計，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穩妥點先回去吧。

三個人又找戴青和範麗華，讓他們通知其他人注意安全，然後匆忙出了會場回賓館。在回去的路上，李玉方總是感覺後面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他不停地回頭，但始終沒有發現什麼。

黃瘸子和二娃失望的從郵局來到了會場，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賣電器的攤位前，看到昨天那兩個服務員忙的不亦樂乎。“他應該是每天都來收款。”黃瘸子看著忙碌的服務員，自言自語道。

“什麼？”二娃沒聽明白。黃瘸子一掃剛才的喪氣，笑眯眯的：“看，這生意多好，今天肯定又賣不少錢。”二娃還是沒明白。“走吧，咱們去看看亞力他們。”

在會場轉了半天，也沒找到李玉方和佟亞力：“這幫人去哪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黃瘸子有些擔心。兩人轉著轉著又到了賣電器的攤位前，黃瘸子看著服務員收錢出貨，心裡暗想，多收點錢吧。

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黃瘸子一激靈，緊接著他條件反射似的胳膊一抖，袖子裡的刀片便到了手中。“哥。”黃瘸子扭頭一看，是範麗華，“以後別從後面拍我，萬一我...”黃瘸子說著亮了亮手裡的刀片。

範麗華嚇得伸了一下舌頭：“哦，記住了。對了哥......”範麗華把李玉方剛才遇到疑似警察的事告訴黃瘸子。黃瘸子看了看四周：“我怎麼沒發現？不過這樣做也好，安全第一。”二娃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黃瘸子，意思是撤不。

黃瘸子低頭看了下表：“現在時間還早，咱們去玉方他們那聊會，快下班再來。”三人出門叫了一輛出租車，到了李玉方他們住的地方。

下了車，黃瘸子想抽支菸：“二娃，給我支菸。”二娃一摸沒有了：“沒煙了，我去買一盒吧。”說完走向去不遠處的售貨亭。

黃瘸子和範麗華站在原地，無意中發現有好幾雙眼睛在審視著他們。黃瘸子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四下觀察，只見賓館周圍聚集了好多人，儘管他們之間沒有說話，但從他們的眼神和表情當中，能看出他們是一夥的。

他們三五成群的佈滿了賓館的周圍，黃瘸子看到其中一個人腰裡鼓鼓囊囊的彆著什麼東西，範麗華也發現了這些人，她還暗自數了數，大概有二十多個人。

這些是什麼人？難道是警察嗎？但感覺似乎不像，那這些人在這裡幹什麼呢？黃瘸子腦子開始飛速運轉，試圖看穿這些人的來歷。

這時二娃買菸回來了，他遞給黃瘸子一盒，又拆開自己煙盒遞給黃瘸子一支，黃瘸子把煙叼在嘴上，二娃掏出火柴準備給黃瘸子點菸，被黃瘸子按住。

二娃抬眼看黃瘸子，見黃瘸子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二娃雖然不知道黃瘸子具體用意，但知道是不讓他點菸，他順勢把火柴放回衣兜。（這就叫默契）

黃瘸子鬆開手，走向對面的那夥人：“師父，借個火。”其中一個穿長袖襯衣的人，掏出一個鋼音打火機，胳膊一伸鏜的一聲給黃瘸子點著。

黃瘸子把臉湊到那人手邊，點著煙的一瞬間看到這人手腕上露出一點刺青。“哦，謝謝啊。”看到對方刺青的黃瘸子放下了心，知道對方肯定不是警察，而是一群道上的人。

至於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黃瘸子分析八成是來尋仇，但自己的人剛到廣州，不可能和誰有仇，想到這裡，面色輕鬆的上了樓。

上了一半，黃瘸子忽然想起李玉方昨晚打架的事，難道是他們？黃瘸子加快腳步上樓，二娃和範麗華跟在後面問剛才是怎麼回事，黃瘸子頭也沒回：“屋裡說。”

見了李玉方黃瘸子把他和高麗、佟亞力拉到窗口：“看看下面這些人，有沒有你們昨晚打的那個人？”三人趴在窗戶上看了半天，都說沒有。

黃瘸子還不放心，又讓他們看了一遍，最後很肯定的確認沒有：“放心吧哥，那個娘娘腔我一眼就能認出他來。”佟亞力和高麗在一旁也隨聲附和。（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