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世紀80年代的賊王——黃庭利（66）

黃瘸子讓李玉方去候車室把人叫過來，吩咐他們去飯店時分成幾撥，他和李玉芳去了候車室等著劉方和範麗華。

佟亞力率先領了幾個人進去，隨後是戴青，然後是二娃高麗等人，陸陸續續都進了飯店。本來就是個小飯店，裡面一共就六張桌子，來了二十幾個人，一下子把小飯店坐的滿滿當當。每一桌都先後點了菜，鬧哄哄的吃了起來。

這下可把老闆高興地合不攏嘴，心想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財神爺照顧啊。人如果開心了，看起來會慈善的多，老闆臉上的橫肉看著也沒那麼凶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二娃看了看高麗，又看了看佟亞力和戴青，幾個人對了一下眼神，又相互點了點頭。“老闆，過來，看看你這菜裡是什麼？”二娃首先發話。

飯店老闆忙活了半天，剛坐下喘口氣，聽到二娃喊，心裡十分不樂意。他慢吞吞的站了起來：“有什麼呀？”二娃衝塔招招手：“你過來看看。”

老闆拿了條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然後搭在脖子上，一搖一晃的走到二娃他們面前。二娃看著他的模樣心裡暗想：這傢伙活脫一個鎮關西。

“你看看這是啥？”說著用筷子夾起盤子裡一個東西，老闆仔細一看，是一隻蛐蛐：“這有啥？免費給你加了點肉。”老闆滿不在乎。

這時，佟亞力也叫他：“老闆，過來，你這是什麼東西？”高麗和戴青也跟著叫喊。老闆有點蒙，趕緊過去觀瞧，高麗他們的菜裡有的是蒼蠅，有的是飛蛾，反正都是些不能進口的小動物。

“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二娃桌上有個人捂著肚子痛苦的喊道。聽到他喊，其他桌子上也像被傳染一樣，也都喊了起來。一時間，小小的飯店裡哀嚎聲此起彼伏，亂哄哄的把老闆搞的六神無主。

二娃站來大聲說：“老闆，趕緊給我們看病吧。”其他人也隨聲附和。老闆本來想給二娃來個橫的，但看到這麼多人都是這樣，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對勁，肯定是有人故意使壞，但人家人多勢眾，他也不敢再耍橫。

老闆馬上賠了笑臉：“諸位諸位，聽我說。”雙手抱拳轉了一圈：“不知道各位是哪路神仙，我怎麼得罪各位了。不管怎麼說今天這頓飯算我請各位，全部免費怎麼樣？”

二娃嘿嘿冷笑了兩聲：“你別想多了，你沒得罪我們，我們也不會白吃你的飯。但是，吃壞了人你要負責看病。”這時，後廚裡的兩個廚師從傳菜口伸出頭看熱鬧。

戴青也站起身走到老闆身邊，雙手交叉按得手指卡巴卡巴直響：“對啊，看病吧。”老闆仰起頭看了看戴青，心裡暗暗發怵：“當著明人不說暗話，各位直接說吧，多少錢？”

二娃見時機一到：“我這兩個人肚子疼，一人看病需要一百，怎麼樣？”老闆一聽：“這.......？”佟亞力按耐不住：“這什麼這，就按這個朋友說的，我這也兩百。”高麗也跟著這樣說。

老闆看了看，每個桌子上都是兩個人肚子疼，六桌一共十二個人，一千二：“少點吧各位，我這小本買賣不容易。”二娃拉了把凳子，坐到老闆跟前，語氣非常平靜的說：“一人一百，行了就去拿錢。不行咱們工商局和衛生局說理去。”

老闆暗自盤算了一下，如果鬧到工商局，連打帶罰也需要花不少錢：“算了，我認了。”說著走進櫃檯去拿出了錢，遞給二娃。

二娃只拿了兩百元：“我只拿我的，別人的你給吧。”老闆眯著眼睛：“朋友，我都認栽了，再給我演就沒意思了吧，你們就是一起的。”

二娃轉過身，對自己桌上的人說：“走，領你們看病去。”說完走出飯店，看都沒看老闆一眼，也沒有和其他人打招呼。佟亞力等人也紛紛效仿二娃，各自拿了各自的錢走了。

最後一撥出來的是高麗領著的四個人，一出門幾個人就笑的前仰後合，邊走邊聊剛才的事情，但他們沒有注意到，飯店老闆在後面悄悄的跟著他們。

所有人到了候車室門口，見到了黃瘸子和劉方、範麗華還有那對小夫妻站在那裡說話。黃瘸子看他們過來，揮揮手讓他們先進了候車室。

劉方交代黃瘸子要多教教範麗華三個人，又交代範麗華他們一定要多聽黃瘸子的，接著又和範麗華說了些悄悄話，轉身向他們告別，匆匆的走了。

黃瘸子見劉方走遠了，笑呵呵的對範麗華說：“妹子，易容術很高明啊。”範麗華不好意思的笑了：“再高明也沒逃過黃哥的法眼啊。”黃瘸子擺了擺手：“不行不行，如果不是咱們坐在一起，我也看不出來啊。”

範麗華柳眉一挑：“說明咱們有緣黃哥，你們說是不是？”範麗華轉臉看著小夫妻，兩人齊聲說有緣有緣。“妹子，這二位是.....”黃瘸子問。

範麗華剛想張口說話，忽然幾個警察從他們身邊急匆匆的走進了候車室，領頭的竟是飯店老闆！黃瘸子也跟了進來，站在他們背後。

到了候車室，飯店老闆很快就認出了二娃他們，用手一指：“警察同志，就是他們。”幾個警察向他們亮明身份：“請跟我們走一趟，車站派出所的。”

二娃他們看了看警察身後的黃瘸子，黃瘸子微微點了一下頭，二娃等人跟著警察走了。範麗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張嘴想問，一旁的李玉方衝她搖了搖頭。

等警察稍微走遠了一些，黃瘸子眉頭緊皺，咬著牙說：“去派出所門口等著飯店老闆！”到了派出所門口，他們幾個遠遠地站著，黃瘸子又問範麗華：“妹子，這二位是？”範麗華一愣，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黃瘸子還有心情問這些：“哦，他叫馬建軍，這是他女朋友李紅。”

黃瘸子伸出手：“你好！”馬建軍和李紅也趕忙回答：“黃哥好。”黃瘸子問他們：“看著你們倆不像道上的人啊，給你們找個生意幹怎麼樣？”

兩人一聽，相互看了一眼：“啥生意？”範麗華吃驚的看著黃瘸子：“黃哥，你這是？”黃瘸子笑了笑：“一會告訴你們吧。”說完，扭過臉專心致志的盯著派出所的大門。（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