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世紀80年代的賊王——黃庭利（85）

戴青在火車站快睡著了，接近中午時分李玉方、佟亞力他們終於來了。戴青把他們領到了租住的賓館，安排他們住下。黃瘸子沒多久和二娃、範麗華從醫院回來，幾天不見他們分外親熱。

看到二娃吊著胳膊，高麗等人問怎麼回事，二娃便把在湘潭的事情講給他們。高麗一聽，要求回湘潭為二娃報仇：“咱啥時候吃過這虧？回去幹他們！”

佟亞力和李玉方也義憤填膺的附和：“就是，反正沒多遠。”黃瘸子擺了擺手：“弟兄們，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的出來是掙錢，不是爭地盤來了。”

二娃接著說：“咱哥說的對，再說我這點傷算什麼，過幾天拆了線就好了。”李玉方他們雖然熱血沸騰，但也只得作罷。“好了，已經中午了，咱們去嚐嚐正宗的湘菜吧。”黃瘸子提議。

他們來到長沙人民路，挨著湘江邊上一家國營的飯店，二十多人鬧哄哄的快把人家飯店都坐滿了。飯店裡有些顧客聽著他們這麼多人流裡流氣的說著東北話，都用異樣的眼光瞧著他們。

黃瘸子感覺到了，示意大家聲音小點，動作輕點。吃完了飯，黃瘸子讓大家自由活動，晚上會賓館集合。他們三三兩兩的出了飯店，分散去了各個方向。

二娃胳膊有傷，先回賓館休息去了。李玉方、佟亞力高麗非要跟黃瘸子一起在湘江邊上轉轉，走著走著來到了江邊的一個茶館，裡面人不多，李玉方很好奇非要進茶館坐坐。

四個人進去要了一壺茶，坐在窗口的位置，一邊喝茶一邊欣賞江景倒也十分愜意。這時一個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姑娘從外面進來了，她放下手中的包，自己也要了一壺茶，兩個杯子坐在黃瘸子他們旁邊的位置，看樣子是在等人。

李玉方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誰知道那個姑娘卻是十分火爆：“看什麼看？沒見過啊。”李玉方和她爭辯：“哎，我說，你不看我咋知道我看你了，對不對？”說著站起來走到姑娘身邊。

姑娘看到他還敢走過來，火氣更大了：“怎麼？站到我面前，你還想動手嗎？”李玉方嬉皮笑臉的：“我怎麼會捨得打你呢？”黃瘸子本來想拉住李玉方讓他別吵了，佟亞力卻拉了他一把，向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桌子上面有個包。

黃瘸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本來抬起了屁股又坐下了。佟亞力低聲說了句；“我去。”站起身趁那姑娘沒注意，拿起桌子上的包迅速進了茶館的廁所。

李玉方本意就是和這姑娘開個玩笑，耍耍嘴皮子，沒想到佟亞力卻趁機做起了活。李玉方沒有心理準備，一下子傻了眼，不再和姑娘爭吵，灰溜溜的坐了揮去。

姑娘看李玉方回去了，以為自己勝利了，得意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喝到一半，發現包不見了，她趕緊放下杯子，到處尋找。

桌上桌下找了半天也沒有，姑娘慌了神。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綠色的軍服，腳上蹬著一雙三接頭皮鞋，一雙大眼睛，人看著很精神。

他笑吟吟的來到姑娘身邊，姑娘看到他：“七哥，你怎麼才來，我的包丟了。”來人微笑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鐵青：“什麼？什麼時候丟的？”

這時佟亞力已經在廁所裡把姑娘的包翻了個遍，只找到不到一百塊錢。他失望的拿著包出來，看到姑娘那又多了一個人，下意識的把包塞進了懷裡，他原本是想把包放回去的。

包塞到懷裡之後，佟亞力故作鎮定的回到黃瘸子身邊坐了下來，撇了撇嘴。黃瘸子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喝茶吧。”

那邊姑娘和來人又到櫃檯前詢問了營業員，兩人又站在門口低估了幾句離開了茶館。看他們走了，佟亞力才喪氣的對黃瘸子說：“哥，真沒勁，還不到....”說著伸出了一根指頭。

佟亞力又指了指懷裡的包，意思是錢少，包還沒法處理。李玉方和高麗也看出來了，他倆指著佟亞力哈哈大笑：“亞力，你真有本事啊。”

黃瘸子喝了口水：“下次別再碰女人了。”佟亞力聽話的點頭。幾個人又聊了會天，黃瘸子把營業員叫來問長沙最熱鬧的地方在哪，然後結賬準備出門。

佟亞力走到門口時問：“哥，這包咋辦？”黃瘸子看了看他：“出門扔了吧。”四個人剛出門，一輛白色的麵包飛馳而來，停在了他們面前。

從車上下來了五個帶著紅袖箍的人站到了他們面前：“站住，我們是公安局，你們是幹什麼的？”黃瘸子心想壞了，向李玉方他們使了個眼色：“我們是.....”

說著話黃瘸子突然伸出手一推問話的人，轉身就跑。他們四個李玉方跑的最快，一轉眼就跑出了幾十米遠，眼看追不上了。佟亞力和高麗也分頭跑向不同的方向，黃瘸子也拼命的往江邊跑去。

黃瘸子大概跑出去又二三十米遠，一個高度近視的人（眼鏡片足有啤酒瓶底那麼厚）突然冒了出來，和飛奔而來黃瘸子撞了個滿懷。

黃瘸子蹬蹬倒退了兩步，差點摔倒，等他站穩身形，後面五個人已經到了。他們七手八腳的把黃瘸子按到在地，其中一個人掏出手銬把他銬了起來。

他們把黃瘸子押上車：“說吧，你是哪的人？幹什麼的？”黃瘸子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怎麼回答。“不說，好，到地方會讓你說的。”車子很快停了下來，他們把黃瘸子拉下了車。

黃瘸子看了看，這是一個空曠的院子，只有眼前這幾間房子。進了屋，幾個人讓黃瘸子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讓他蹲在地上。幾個人翻看著黃瘸子的東西，低聲耳語了幾句，關上門出去了。（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