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思成娶了助手,金嶽霖談起了戀愛,他們都不是林徽因的四月天

又一年,草長鶯飛的四月,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是在夢裡,在夢的悲哀裡,為她心碎。

林徽因,一個芳華絕代的名字,六十四年前的今天,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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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人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她被熟知,是因為徐志摩;她被欣賞,是因為樑思成;她被嫉妒,是因為金嶽霖。

人們談論的是她身邊的男人,以及她和那些男人的事,彷彿她從來不被當作一個獨立的個體看待,只是那些男人的附屬品,依附著他們生存,甚至對她嗤之以鼻的時候還會來一句:她拿得出獨立的作品嗎?

錢鍾書是第一個公開撕林徽因的男人,他說:她並不是賣弄才情的女人,只愛操縱這許多朋友,好象變戲法的人,有本領或拋或接,兩手同時分顧到七八個在空中的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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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光是男人的附屬品,也是女人的參照物。

李健吾說:幾乎婦女全把她當作仇敵。

她是陸小曼的情敵,陸小曼忠厚柔豔,遇上熱烈誠摯的徐志摩,自然要迸發火花,燒成一片了,於是敢愛敢恨的陸小曼成了徐志摩心口的一粒硃砂痣。但林徽因這抹白月光卻總在夜深人靜時悄然灑上徐志摩的心頭。已為人妻的林徽因還能從國外發來電報傾訴衷腸:我求你,我的朋友,給我一個快電,單說你平安。林徽因在東北病重,死活不肯就醫,眾人無法,唯有徐志摩,一次東北之行就把林徽因勸到了北京西山養病。從此,陸小曼堅持不肯北上,哪怕徐志摩把情分這個詞都說倦了。

她是冰心的醋源,冰心一廂情願地單戀著徐志摩,幻想徐志摩到她那自以為聖潔的地方懺悔。太太的會客廳,林徽因宜笑,宜說話,宜變化表情,在男人之間如魚得水。在聖母的偽裝下,冰心心不甘情不願地對自己的丈夫從一而終,卻始終無處安放自己的情感,好不容易有了恨水不成冰的噱頭,張恨水還親自下場否認傳聞,連炒個CP的餘地都不給,怎能不讓冰心恨得牙癢癢,又不能表現的太出格,只能以良藥苦口的名義勸她:只有女人知道女人的心,雖然我知道只有女人的話,你不愛聽。

她是凌叔華的仇人,凌叔華被徐志摩稱為唯一的真朋友,被泰戈爾評價為“比林徽因有過之而無不及”,徐志摩出事前曾多次把自己的私人遺產交給她並囑咐她,如果發生意外,請她給自己立傳。徐志摩是真去了,第一個來要遺產的不是陸小曼,而是林徽因。凌叔華使了個調虎離山計,把林徽因氣得半死,最後搬來胡適,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硬生生地從凌叔華這裡搶走全部遺產。這個仇,凌叔華記了一輩子,晚年也不忘戳人脊樑骨:可惜人長的漂亮又能說話,被男人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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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親戚裡面的女性幾乎都與她不和。

樑思成的外甥女吳荔明毫不避諱地說:林徽因和親戚裡眾多女性相處不諧,只與母親樑思莊沒有芥蒂。

吳荔明的話很委婉,沒有芥蒂的意思是:她倆之間沒有怨恨,說白了,她倆其實也沒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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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個人心中只有一個林黛玉,但一千個人心中卻有一千個哈姆萊特,人人想成為林黛玉,卻最終活成了哈姆萊特。在評價別人的時候很容易夾帶私貨,林徽因也不例外,綠茶婊這個千斤頂已經壓在她身上幾十年了。

假若林徽因真的是綠茶婊,那也只關乎她的私德,功過評判也應先公後私。林徽因墓碑上赫然寫著建築師三個字,這個前綴一舉蓋棺定論。

更何況,林徽因這個綠茶婊做的也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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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有人把徐志摩和張幼儀離婚歸功於林徽因,包括張幼儀本人。

張幼儀可能至死都不知道,她婚姻的悲劇從她哥哥張公權看到中學生徐志摩的那篇書法,就已註定了。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徐志摩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和她結婚只是迫於家族不讓他讀書的威脅。他們兩個人就像小腳和西服,完全不搭調,僕人都覺得彆扭。用她自己的原話:只有性生活和諧得不像話。

這樣的包辦婚姻對於張自忠可能是幸福的,但對於受過新思潮影響的徐志摩,只剩下了悻悻。

兩個精神世界完全不在一個層面的人強行捆綁在一起生活,離婚是必然的。林徽因只是剛好撞在了槍口上,即使沒有林徽因出現,還會有陸徽因,凌徽因出現。

如果徐志摩和張幼儀舉案齊眉,伉儷情深,在這種情況下,林徽因還能作為第三者,穿牆破壁,強拆鴛鴦,那林徽因的確當得起綠茶婊。但問題是,徐志摩離婚的根本原因在於其婚姻本身名存實亡,甚至可以推脫為時代的侷限,並不是一個小三能乾坤大挪移的。這時候還硬說林徽因是綠茶婊,未免抬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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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譬如,有人說林徽因濫情,徐志摩去世不到半年,就搭上了金嶽霖的順風車,徐志摩的飛機皮該涼透半截了吧。

林徽因熱情外向,她的丈夫樑思成老實木訥,外人看來是琴瑟和絃,鸞鳳和鳴,實際上是黃柏木作罄槌子——外頭體面裡頭苦。林徽因弟弟林宣接受採訪時曾透露過這樣一個事實: 樑思成和林徽因結婚以後,家庭生活充滿矛盾,從性格上講兩個人很合不來,樑思成和林徽因在一起處處讓著林徽因,經常沉默,林徽因對此很反感。

處在婚姻苦悶期的林徽因遇到浪漫多情的金嶽霖,自然就迅速地迸發出了情感的火花,一如當年的陸小曼和徐志摩。但本質的區別在於,林徽因用自己的智慧恰如其分地處理了這段感情,從此三人同行,有了“逐林而居”的美談,既保全了丈夫的尊嚴,也給了老金足夠分量的交代。

樑思成每每出差前,都會特地囑咐鄰居金嶽霖幫忙照顧林徽因,當外國朋友費慰梅不解他為何丟下病重的妻子時,他總能會心一笑:有老金照顧,我沒什麼好擔心的。

樑上君子,林下美人,人家自己都問心無愧,外人何必吹毛求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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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津津樂道黑化的林徽因,對人家的情感生活指指點點,這是時代的悲哀,這是資產階級修正主義的陰謀。退一萬步說,林徽因就算是個綠茶婊,她傷害到了人們的利益嗎?傷害到了國家的利益嗎?

恰恰相反,她是一個對國家對民族有大貢獻的人,如果把視線從她的情感上轉移到事業上,不難發現,林徽因從來都不是誰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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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賓夕法尼亞大學修完美術學學位之後,林徽因沒有像其他的留學生一樣,眷念美國優渥的工作環境,也來不及享受新婚燕爾的甜蜜,毅然啟程回到了戰亂中的中國。在東北大學,她協助丈夫創建了中國第一個建築系。由於不適應東北寒冷乾燥的氣候,加上工作勞累,林徽因染上了肺病,埋下了一生的病根。二十八年後,她再次協助丈夫創建了清華大學的建築系。

炮火紛飛的年代,林徽因和丈夫的足跡遍佈大半個中國,兩百多個縣,考察測繪了兩千多件幾乎不為人所知的中國古建築。小學課本里的趙州橋就是其中之一,而唐代木構建築——佛光寺的發現更是震驚了世界。在此之前,日本人曾囂張的宣示:在中國大地上已經沒有唐朝及其以前的木結構建築,想去看唐代的木構建築只能去日本的京都和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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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可能對古建築的考察測繪有誤解,認為和出門旅遊沒差別,事實上,這在當年非常不容易。樑思成年輕時的一場事故使得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林徽因患有嚴重的肺病,而那些擁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早已岌岌可危的古建築物通常分佈在險惡的山區,他們不得不通過騾子,人力車,甚至直接徒步才能抵達所在地,還隨時面臨著炮火襲擊和土匪攻擊的生命危險。然而他們,懷抱著對中國古建築極大的熱情,仍披荊斬棘,一往無前,苦中作樂,樑思成曾在日記裡這樣記錄:

“在完全的黑暗和難耐的穢氣中好幾個小時地測量、畫圖和用閃光燈拍照。當我們終於從屋簷下鑽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發現在揹包裡爬滿了千百隻臭蟲,我們自己也被咬得很厲害。可是我們的發現的重要性和意外收穫,使得這些日子成為我多年來尋找古建築中最快樂的時光。”

沒有他們,這麼多珍貴的中國古建築物樣式記錄早已不復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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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為了躲避戰亂,林徽因和樑思成隨工作單位遷到四川宜賓附近的李莊,在這裡度過了她人生最艱難的六年。顛沛流離的生活,醫療物資的匱乏,悶熱潮溼的天氣徹底摧毀了她的健康。但她依然沒有放棄工作,重病中的她翻閱了無數的建築文獻,蒐集並整理了大量的建築資料,最終在李莊破舊的農舍,協助樑思成完成了鉅著《中國建築史》,填補了中國建築史上的空白,奠定了樑思成一代建築宗師的地位。

在李莊初期,外國好友費慰梅曾多次寫信力勸他們去美國生活和療養,樑思成不同意,誓與祖國共存亡,林徽因只能與丈夫共進退。晚年樑思成這樣回憶道:

“我當然知道我堅持的後果,我不得不感謝徽因以偉大的犧牲來支持我,後來有人指責我,因為我的固執,使得徽因過早去世,我無言以答,只是想想徽因這些年受的罪,心裡痛得難受。但我們都沒有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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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戰爭勝利後,林徽因回到了北京,此時的她早已瘦骨稜稜,幾近油盡燈枯了。

她依然沒有停下工作。在樑家客廳,她支起一臺簡易的繪圖桌作為臥室,以便和人討論工作。除了協助樑思成成功建設清華大學建築系,還親自參與授課,培養出了關肇鄴、常沙娜等一批中國建築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改寫了他們不尋常的一生,也挽救和振興了一大批瀕臨滅絕的國寶手工藝,如景泰藍手工藝,為民族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為了給新中國建設奉獻自己的力量,林徽因全然不顧孱弱的身軀,作為主要參與人員,承擔起了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工作,每一次評圖、討論,無論會議大小,她都堅持親自參與,每一個細節她都要過問。一次次推翻和重來,讓她更加感嘆時間的彌足珍貴,日夜工作,最終抱病完成了須彌座的圖案設計,沒有辜負共和國給她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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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古城牆是否要拆除的問題上,林徽因也表現出了果敢的先見之明。她認為北京古城牆是一種民族文化,象徵著用血淚鑄就的民族精神,她堅決擁護樑思成提出的“保留舊城,再造新城”的樑陳方案。甚至和時任北京市副市長的吳晗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激動之時,直指著對方的鼻子怒斥道:“你們把古董拆了,將來要後悔的,即使把它恢復起來,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

魯迅說悲劇就是把你認為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你看。幾個月之後,北京古城樓遭遇到大面積的拆除,那些凝聚著民族精神的角樓、城門,最終變成了一堆廢墟。

這時,林徽因懷著對中國古建築的滿腔熱愛,悲憤離世,享年五十一歲。

去世不到幾年,樑思成娶了年輕的助手林洙,金嶽霖和彭將軍的小姨子浦熙修談起了戀愛。

半個世紀後,永定門城樓復建,林徽因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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