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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街52號，市公安局大樓。
跟著小賈進了刑警隊的辦公室，柯蒙就問到，“這個案子誰在負責的？你們隊長呢？”
“隊長要是在的話，也不會找你了啊。難道我就不行了嗎？”小賈說到。
“當然可以啊。”柯蒙說到。
“朱局放尹隊度假去了，這個案子暫時是由我來負責。”小賈信心滿滿，揚言一定要在尹隊回來之前破案，又怕自己經驗有限，所以託了派出所劉所長請柯蒙來幫忙，畢竟柯蒙的名聲一直在警隊是個傳說。
“現在掌握什麼線索了，程序走到那一步了？”柯蒙問到。
“接到劉所長打來的電話，我們便趕到了案發現場，對現場做了初步的勘查。報案人和酒店經理控制起來了。
目前得到信息是，死者楊歡，女，36歲，職業網紅主播，平臺番茄直播，網名初戀打屁屁，長期租住在泰華酒店3001房間，已經長達一年之久。報案人於下午4點30分左右進入該房間，並發現死者，隨後用手機號碼報案，派出所出警4點55分進入房間。死者是被利器割喉導致大量失血而亡，我們接到劉所長的電話，半個小時到達現場。目前報案人和酒店經理已經被帶回隊裡了。”
“死亡時間呢？”柯蒙問到。
“死者最後一次直播是在昨天的晚上，下線時間是凌晨5點50分。酒店打掃衛生的大姐稱今天下午3點左右有和死者說過話。但是法醫這邊還沒有明確的時間點，只能推斷不超過一天。”小賈說到。
“是因為房間內溫度的關係嗎？”柯蒙說到。
“是的。”小賈說到。
“那這麼看，報案人目前的嫌疑是最大的了。問出什麼沒有？”柯蒙說到。
“還沒有審呢？當時劉隊他們過去的時候，發現報案人嚇得不輕，於是就先帶回來了。要不現在咱們去看看。”小賈說到。
“行！”柯蒙回答的乾脆利索。
時間已經是晚上9點了，審訊室內坐著一名20歲左右的年輕小夥，眼神迷離，驚慌失色。柯蒙抬手看了看手錶，表示有點餓了，讓小賈叫外賣來吃，小賈打開手機麻利的操作著，這邊柯蒙便開始詢問了。
“姓名。”
“程芳。”
“職業。”
“酒店打掃房間的。”
“講講經過吧。”
“我負責酒店最上面兩層房間的打掃工作，這兩層一共60間房，實際上都集中在29樓，30樓基本上沒什麼人住的，就只有3026和3001兩個長住的，這兩個房間平常也不用打掃的，其他的房間很少開的。所以我先打掃完了29樓，4點左右去敲了3026的房間，不就是你嗎？”程芳發現對面坐著的正是3026的客人。
“是的，我給你開的門。”柯蒙說到。
“然後簡單處理了3026房的垃圾，就去3001房間了，這個房間基本上都不用打掃的，隔上一個月時間就會讓我們去收拾一下，垃圾太多，要處理好長時間，我去3001房間發現門把手上掛著請打掃房間的牌子，於是便去敲了門，問需要打掃嗎。裡面的人說需要，還說垃圾比較多，讓多拿點袋子過去，所以我才又去布草房推了車過來，以為是要大清潔來的，然後就回到房間，發現門是虛掩著的，就推門進去，發現房間裡黑洞洞的也沒開燈，等我剛打開燈的時候，就看見那女的在浴缸裡面自殺了。”程芳簡單的描述了一下過程，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你是怎麼知道她是自殺的？”柯蒙問到。
“她躺在浴缸裡，一隻手在浴缸外面，拿著刀片一樣的東西，那上面還在滴血。”程芳說到。
“然後呢？”
“然後我嚇個半死，連忙跑出房間，給經理打電話，經理沒接，就發了微信，經理微信裡面就說他在29樓安全通道抽菸，然後讓我先報警，又讓我去布草間拿幾個正在維修，閒人勿進的牌子擺在3001房間周圍，也算是保護現場了吧。做完這些我就先去找經理了。”程芳說到。
“那行，就先問這麼多吧。今天你先回去，後面保持隨叫隨到。”說完柯蒙給了小賈一個眼色，小賈就叫人把程芳帶下去了。隨後酒店經理被帶來了。
“姓名。”
“付強。”
“職業。”
“酒店客房經理。”
“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4點多的時候，我正在樓道里抽菸，程芳打電話過來，我當時正在看視頻，想著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沒理會，然後她發短信過來說出事了，我才知道死人了，所以我就讓他過來找我，並讓她報警，她不敢，結果還是我報的警，隨後我就在宿舍洗了個澡，然後就跟她一起守在房間門口等警察來。”
“樓層裡面有幾個攝像頭？”
“我們每層都有兩個攝像頭，在通道中間電梯的位置，一個攝像頭負責一邊，正好負責3001這一邊的攝像頭是好的。”
“什麼叫正好是好的，難道還有壞的？”
“不瞞你說，負責另一頭的攝像頭就是壞的，這一層因為很少有人住，所以之前壞了也沒怎麼去管。”付強很是慶幸。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沒？”
“沒了。”
柯蒙試圖去尋找這二人口供之間的漏洞，最終一無所獲，沒有破綻。柯蒙擺擺手，小賈就讓人把付強帶下去了。
小賈示意柯蒙先吃些東西，外賣送來好久了，都有些微涼了。柯蒙這才發現自己確實是餓了。
“有什麼疑點嗎？大偵探。”小賈邊吃邊說。
“暫時沒有，只是這自殺也太有點明目張膽了吧，就好像是做給別人看的一樣。算了，等後面看看監控再說吧。”柯蒙確實有點疑慮。
“監控錄像已經拷貝過來了，至於這自殺，大偵探恐怕有所不知吧。”說完，小賈扔過來一疊照片，然後打開了電腦。
柯蒙翻看著照片上的內容，目瞪口呆。“這是死者楊歡？不是網紅嗎？怎麼長這模樣。”照片上的楊歡，中年婦女，身材姣好，就是一張臉慘不忍睹，就是一張整容失敗的臉龐，柯蒙怎麼也不相信這也能當網紅。
小賈指了指了電腦，以遊客身份進到番茄直播平臺，然後搜索初戀打屁屁。
“這就是死者的直播主頁，完全是兩個人吧。死者之前一直做誘惑主播，不溫不火，這段時間搞了個自殺直播，利用一些工具，模仿自殺動作，人氣飆升。你看沒有主播的直播間都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在等待，但是他們不知道再也看不到這個主播了。”小賈有些可憐死者，更加可憐這些屏幕外的觀看者。
柯蒙注意著評論區的留言，有支持的，有謾罵的，有說要打賞的，也有說要自殺就來真的。各種留言層出不窮，然而引起了兩人注意的是，一個同樣是遊客身份的網友發了很多條一模一樣的留言。“直播預告：主播今日真實自殺，所有粉絲共同見證。”幾乎是刷屏了，差不多十幾秒鐘，整個留言板全是此消息。柯蒙和小賈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然而兩人的笑容卻僵住了，直播間開啟了，一個擁有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妙齡少女出現在了屏幕之上。柯蒙和小賈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
牆上的鐘表正好指在11點整。
屏幕上的妙齡少女開口說話了：“歡迎來到初戀打屁屁的直播間，我是主播初戀。”
瞬間整個直播間沸騰了，下面留言更多了，大都是要看自殺的吃瓜群眾，各種禮物特效鋪滿了屏幕。
這邊小賈坐不住了，起身先打電話給了法醫，詢問死者屍體的情況。然後又打電話給了酒店客房經理付強，讓去看看3001有什麼異樣沒有。
而柯蒙一直盯著屏幕觀看著，樂此不疲。
一切正常。小賈在得到證實之後，轉而去尋找直播平臺客服的電話，他要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屏幕上的妙齡少女，發著超嗲的聲音，扭動著軀體，擺著各種誘惑的動作，時不時的還用一些自殺的道具，例如自稱下毒的飲料，手槍，小刀之類的，模仿死亡的動作。
就在她喝下一瓶可樂之後，屏幕上的妙齡少女擺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抽搐著嘴角，不一會吐出點點白沫，之後便趴在電腦鏡頭之前。
粉絲狂熱起來了，不僅在於主播的敬業態度，更是為主播的逼真表演折服。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主播還趴在鏡頭前，不見起來，柯蒙二人也一直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留言板又出現了很多條一模一樣的信息。“直播結束：恭喜主播順利完成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