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於曉敏）軍區和S師部分人議論舒智強的私事是從一九八六年底開始的。這些人注意到，舒智強既與華翎交往，又與燕念念接觸，比如說“舒智強跑到北京追華翎啊”“舒智強是風流才子，又戀大美人，又想攀高枝啊”等等，於是關於舒智強利用自己的優勢腳踩兩隻船的議論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舒智強的耳朵裡，舒智強也不好為自己辯白什麼。
燕明衢因地位的原因，這樣的議論不容易吹進他的耳朵，但他納悶的是，知道舒智強與自己女兒念念有交往，但似乎一直沒有冷下去，也沒有熱起來。還有那個趙子毓，與舒智強年齡相仿，仍在單身，聽說拒絕所有給他張羅介紹女朋友的好意。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呢？他有點搞不懂。
聽到對自己議論的舒智強，打怵面對自己的老團長燕明衢了，心裡有著過意不去。這樣一來，他常常是躲著老團長。
（文/於曉敏）軍區和S師部分人議論舒智強的私事是從一九八六年底開始的。這些人注意到，舒智強既與華翎交往，又與燕念念接觸，比如說“舒智強跑到北京追華翎啊”“舒智強是風流才子，又戀大美人，又想攀高枝啊”等等，於是關於舒智強利用自己的優勢腳踩兩隻船的議論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舒智強的耳朵裡，舒智強也不好為自己辯白什麼。
燕明衢因地位的原因，這樣的議論不容易吹進他的耳朵，但他納悶的是，知道舒智強與自己女兒念念有交往，但似乎一直沒有冷下去，也沒有熱起來。還有那個趙子毓，與舒智強年齡相仿，仍在單身，聽說拒絕所有給他張羅介紹女朋友的好意。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呢？他有點搞不懂。
聽到對自己議論的舒智強，打怵面對自己的老團長燕明衢了，心裡有著過意不去。這樣一來，他常常是躲著老團長。
舒智強得知特區黨委向軍區指名要他轉業到特區工作這個消息，產生了巨大的糾結。憑心而論，他是不願意離開部隊的，他一直認為，營盤是他邁向社會之始，必將是人生航行之終，他可以憑著個人努力，讓軍人的頭銜成為他生命的最後標誌。這個選擇是外力難以剝奪的。特區黨委要人，是愛才，不是剝奪他選擇的權利，況且能否下地方，自己也有一定的選擇權利，部隊也需要他這樣的人，他不想走，也許正和部隊首長們的意願。不願離開部隊的另一重要原因，是華翎還在部隊，儘管眼下華翎不接受自己，至少他們在一個營盤，行駛在同一軌道。現如今，他無法消解一些人對自己私生活的議論，這些根本沒有構成具體的私生活的議論，簡直要毀了他與老團長的革命情誼。人在軍區，不可能永遠躲著老團長，而舒智強每次看見老團長都不敢與他對視。走吧，離開部隊同樣可以愛華翎，也許從此是一種平靜的愛。平靜地愛一個人，也好。
其實舒智強最終選擇離開部隊，組織的安排是決定因素。而真正令舒智強由衷地接受轉業安排，還是丁一釗幫他解開的思想疙瘩。在舒智強的心中，丁一釗是有主見的人，雖然年長他一歲，卻有著兄長、師長的感覺。舒智強每逢心有糾結、舉棋不定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丁一釗。
丁一釗見面就對舒智強說：“我由衷地祝賀你，這是件大好事。我為你能夠被特區黨委的信任和賞識感到高興，感到驕傲。我很羨慕你有這樣的機會，命運之神如此眷顧你呀，其實我心裡也希望自己能夠如你一樣被信任，被賞識，被地方接納，在新的領域大顯身手。智強，我的話句句發自肺腑，你想啊，你是軍事幹部，我是政工幹部，咱倆在部隊不存在崗位啊職務上的競爭，相反，在部隊還可能有機會成為一對好搭檔，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我是從大局著眼的，這個大局也包括你的人生格局。經濟發展是我國當前的主旋律，必將是實現國力強盛不可替代的民族使命，經濟特區大有作為。你的這一次轉身，恰恰是走向人生更為豐富的舞臺，走向社會氣象萬千的天地，能夠更為全面地挖掘你的潛能，發揮你最大的優勢，對於一個城市和你個人，都是雙贏的機遇。你不要猶豫，不能錯過啊……”
留戀總是難免的。舒智強最終想通了。
（文/於曉敏）軍區和S師部分人議論舒智強的私事是從一九八六年底開始的。這些人注意到，舒智強既與華翎交往，又與燕念念接觸，比如說“舒智強跑到北京追華翎啊”“舒智強是風流才子，又戀大美人，又想攀高枝啊”等等，於是關於舒智強利用自己的優勢腳踩兩隻船的議論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舒智強的耳朵裡，舒智強也不好為自己辯白什麼。
燕明衢因地位的原因，這樣的議論不容易吹進他的耳朵，但他納悶的是，知道舒智強與自己女兒念念有交往，但似乎一直沒有冷下去，也沒有熱起來。還有那個趙子毓，與舒智強年齡相仿，仍在單身，聽說拒絕所有給他張羅介紹女朋友的好意。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呢？他有點搞不懂。
聽到對自己議論的舒智強，打怵面對自己的老團長燕明衢了，心裡有著過意不去。這樣一來，他常常是躲著老團長。
舒智強得知特區黨委向軍區指名要他轉業到特區工作這個消息，產生了巨大的糾結。憑心而論，他是不願意離開部隊的，他一直認為，營盤是他邁向社會之始，必將是人生航行之終，他可以憑著個人努力，讓軍人的頭銜成為他生命的最後標誌。這個選擇是外力難以剝奪的。特區黨委要人，是愛才，不是剝奪他選擇的權利，況且能否下地方，自己也有一定的選擇權利，部隊也需要他這樣的人，他不想走，也許正和部隊首長們的意願。不願離開部隊的另一重要原因，是華翎還在部隊，儘管眼下華翎不接受自己，至少他們在一個營盤，行駛在同一軌道。現如今，他無法消解一些人對自己私生活的議論，這些根本沒有構成具體的私生活的議論，簡直要毀了他與老團長的革命情誼。人在軍區，不可能永遠躲著老團長，而舒智強每次看見老團長都不敢與他對視。走吧，離開部隊同樣可以愛華翎，也許從此是一種平靜的愛。平靜地愛一個人，也好。
其實舒智強最終選擇離開部隊，組織的安排是決定因素。而真正令舒智強由衷地接受轉業安排，還是丁一釗幫他解開的思想疙瘩。在舒智強的心中，丁一釗是有主見的人，雖然年長他一歲，卻有著兄長、師長的感覺。舒智強每逢心有糾結、舉棋不定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丁一釗。
丁一釗見面就對舒智強說：“我由衷地祝賀你，這是件大好事。我為你能夠被特區黨委的信任和賞識感到高興，感到驕傲。我很羨慕你有這樣的機會，命運之神如此眷顧你呀，其實我心裡也希望自己能夠如你一樣被信任，被賞識，被地方接納，在新的領域大顯身手。智強，我的話句句發自肺腑，你想啊，你是軍事幹部，我是政工幹部，咱倆在部隊不存在崗位啊職務上的競爭，相反，在部隊還可能有機會成為一對好搭檔，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我是從大局著眼的，這個大局也包括你的人生格局。經濟發展是我國當前的主旋律，必將是實現國力強盛不可替代的民族使命，經濟特區大有作為。你的這一次轉身，恰恰是走向人生更為豐富的舞臺，走向社會氣象萬千的天地，能夠更為全面地挖掘你的潛能，發揮你最大的優勢，對於一個城市和你個人，都是雙贏的機遇。你不要猶豫，不能錯過啊……”
留戀總是難免的。舒智強最終想通了。
他本人通過在特區搞建設這期間對社會的瞭解和思考，尤其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對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也切實認識到經濟建設是當前國家現代化建設的主戰場，特區更是主戰場的前沿陣地。轉業地方，這也許是歷史賦予他再戰疆場的契機。市委馬東成書記的知遇之恩也令舒智強有與他並肩搏擊大潮的慾望：我舒智強何德何能？人們竟總是把情誼和信任恩賜予我？我一個平凡的農民的兒子，天賜良機令我比與我同等出身的廣大莊戶的孩子多讀了點書，當兵後組織又送我深造，趕上戰爭，多少戰友血流遍地一去不歸，我卻平安地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家明裡暗裡都預言我在部隊仕途無量，上難封頂，想想我犧牲的那些戰友，我舒智強情何以貪高官厚祿？不虛此生才是我人生的大義和始終。人生能有幾回搏？現在，歷史給予我的契機已達眼前，我就義無反顧地與我新陣地的戰友們再戰疆場吧！
舒智強行將轉業到地方的消息傳開之時，燕念念與舒智強之間還有一段插曲。燕念念是由衷地不希望舒智強轉業的。她認為離開了部隊的舒智強，從此將與自己走在不同的軌道上，他們之間的連接就會逐漸淡化直至斷開。因為他倆之間本身就沒有太深的交往，舒智強再來部隊看她，就有了特意性和目的性，他有可能再來嗎？那時他再來部隊，恐怕是等到華翎畢業回來，自己就不再是東道主。況且地方上天高地闊，各行業人才濟濟，女性與男性的比例均等，舒智強恐怕想躲開都躲不及。不知會有多少女孩兒注意他，追求他，不知會有多少人願意充當他的紅娘。舒智強關照異性的眼光會不會有所改變了呢？比如面對省報才貌雙全的記者上官勤如，她那磁性悠悠的聲音聽多了、聽久了，就有可能被吸引住啊……人是可以變的，非常容易變，人與人之間，都喜同類相向……燕念念越想心越涼，身子發冷，她打了一個寒戰。
她不想再沉默了。
她抄起電話打給了舒智強，開口就問：“你還會來看我嗎？”
“什麼？燕醫生，我這邊很忙，先放電話了。”舒智強在電話那方匆匆忙忙地說著，隨後放了電話。
燕念念正不知所措，舒智強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燕醫生你快說，對不起，我這邊正忙……”
沒等舒智強把話說完，燕念念就說道：“舒副部長，您還未離開部隊，就開始疏遠戰友啦？連電話都不想接聽。”
（文/於曉敏）軍區和S師部分人議論舒智強的私事是從一九八六年底開始的。這些人注意到，舒智強既與華翎交往，又與燕念念接觸，比如說“舒智強跑到北京追華翎啊”“舒智強是風流才子，又戀大美人，又想攀高枝啊”等等，於是關於舒智強利用自己的優勢腳踩兩隻船的議論傳得沸沸揚揚，自然也傳到了舒智強的耳朵裡，舒智強也不好為自己辯白什麼。
燕明衢因地位的原因，這樣的議論不容易吹進他的耳朵，但他納悶的是，知道舒智強與自己女兒念念有交往，但似乎一直沒有冷下去，也沒有熱起來。還有那個趙子毓，與舒智強年齡相仿，仍在單身，聽說拒絕所有給他張羅介紹女朋友的好意。這些年輕人都是怎麼回事呢？他有點搞不懂。
聽到對自己議論的舒智強，打怵面對自己的老團長燕明衢了，心裡有著過意不去。這樣一來，他常常是躲著老團長。
舒智強得知特區黨委向軍區指名要他轉業到特區工作這個消息，產生了巨大的糾結。憑心而論，他是不願意離開部隊的，他一直認為，營盤是他邁向社會之始，必將是人生航行之終，他可以憑著個人努力，讓軍人的頭銜成為他生命的最後標誌。這個選擇是外力難以剝奪的。特區黨委要人，是愛才，不是剝奪他選擇的權利，況且能否下地方，自己也有一定的選擇權利，部隊也需要他這樣的人，他不想走，也許正和部隊首長們的意願。不願離開部隊的另一重要原因，是華翎還在部隊，儘管眼下華翎不接受自己，至少他們在一個營盤，行駛在同一軌道。現如今，他無法消解一些人對自己私生活的議論，這些根本沒有構成具體的私生活的議論，簡直要毀了他與老團長的革命情誼。人在軍區，不可能永遠躲著老團長，而舒智強每次看見老團長都不敢與他對視。走吧，離開部隊同樣可以愛華翎，也許從此是一種平靜的愛。平靜地愛一個人，也好。
其實舒智強最終選擇離開部隊，組織的安排是決定因素。而真正令舒智強由衷地接受轉業安排，還是丁一釗幫他解開的思想疙瘩。在舒智強的心中，丁一釗是有主見的人，雖然年長他一歲，卻有著兄長、師長的感覺。舒智強每逢心有糾結、舉棋不定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丁一釗。
丁一釗見面就對舒智強說：“我由衷地祝賀你，這是件大好事。我為你能夠被特區黨委的信任和賞識感到高興，感到驕傲。我很羨慕你有這樣的機會，命運之神如此眷顧你呀，其實我心裡也希望自己能夠如你一樣被信任，被賞識，被地方接納，在新的領域大顯身手。智強，我的話句句發自肺腑，你想啊，你是軍事幹部，我是政工幹部，咱倆在部隊不存在崗位啊職務上的競爭，相反，在部隊還可能有機會成為一對好搭檔，相輔相成，相得益彰。我是從大局著眼的，這個大局也包括你的人生格局。經濟發展是我國當前的主旋律，必將是實現國力強盛不可替代的民族使命，經濟特區大有作為。你的這一次轉身，恰恰是走向人生更為豐富的舞臺，走向社會氣象萬千的天地，能夠更為全面地挖掘你的潛能，發揮你最大的優勢，對於一個城市和你個人，都是雙贏的機遇。你不要猶豫，不能錯過啊……”
留戀總是難免的。舒智強最終想通了。
他本人通過在特區搞建設這期間對社會的瞭解和思考，尤其市委市政府領導班子對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也切實認識到經濟建設是當前國家現代化建設的主戰場，特區更是主戰場的前沿陣地。轉業地方，這也許是歷史賦予他再戰疆場的契機。市委馬東成書記的知遇之恩也令舒智強有與他並肩搏擊大潮的慾望：我舒智強何德何能？人們竟總是把情誼和信任恩賜予我？我一個平凡的農民的兒子，天賜良機令我比與我同等出身的廣大莊戶的孩子多讀了點書，當兵後組織又送我深造，趕上戰爭，多少戰友血流遍地一去不歸，我卻平安地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家明裡暗裡都預言我在部隊仕途無量，上難封頂，想想我犧牲的那些戰友，我舒智強情何以貪高官厚祿？不虛此生才是我人生的大義和始終。人生能有幾回搏？現在，歷史給予我的契機已達眼前，我就義無反顧地與我新陣地的戰友們再戰疆場吧！
舒智強行將轉業到地方的消息傳開之時，燕念念與舒智強之間還有一段插曲。燕念念是由衷地不希望舒智強轉業的。她認為離開了部隊的舒智強，從此將與自己走在不同的軌道上，他們之間的連接就會逐漸淡化直至斷開。因為他倆之間本身就沒有太深的交往，舒智強再來部隊看她，就有了特意性和目的性，他有可能再來嗎？那時他再來部隊，恐怕是等到華翎畢業回來，自己就不再是東道主。況且地方上天高地闊，各行業人才濟濟，女性與男性的比例均等，舒智強恐怕想躲開都躲不及。不知會有多少女孩兒注意他，追求他，不知會有多少人願意充當他的紅娘。舒智強關照異性的眼光會不會有所改變了呢？比如面對省報才貌雙全的記者上官勤如，她那磁性悠悠的聲音聽多了、聽久了，就有可能被吸引住啊……人是可以變的，非常容易變，人與人之間，都喜同類相向……燕念念越想心越涼，身子發冷，她打了一個寒戰。
她不想再沉默了。
她抄起電話打給了舒智強，開口就問：“你還會來看我嗎？”
“什麼？燕醫生，我這邊很忙，先放電話了。”舒智強在電話那方匆匆忙忙地說著，隨後放了電話。
燕念念正不知所措，舒智強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燕醫生你快說，對不起，我這邊正忙……”
沒等舒智強把話說完，燕念念就說道：“舒副部長，您還未離開部隊，就開始疏遠戰友啦？連電話都不想接聽。”
“這話怎麼講？怎麼會疏遠戰友？你太年輕，還沒真正體會‘戰友’一詞的深刻含義。你快說，需要我幫忙做什麼？”
燕念念頓了一下，很突然地說出一句：“我想吃蘋果，要你送來。”
“呵呵，這個簡單。對了，正巧，我明天到你們師去，順便帶給你。”
舒智強的通信員按首長的指示，到市場挑又紅又大的蘋果，買了一大帆布長袋子，滿滿的像提留一個水桶，拿回來放到了舒智強的宿舍。
舒智強加班深夜而歸，吸嗅著蘋果的芳香倒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