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女作家潛心六年創作長篇小說《姐姐》女性殘酷的詩意書寫'

姐姐 小說 不完美媽媽 寧靜 文學 經濟視野網 2019-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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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海外的“70後”實力派女作家柳營,從早期的《阿布》到如今,始終站在女性身邊,聽其講述,代其發聲。潛心六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姐姐》,柳營用她的筆掘地三尺,記錄她記憶中的、眼前的、身邊的女性群體遭遇的暴力與不公。

作者:鄭筱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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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海外的“70後”實力派女作家柳營,從早期的《阿布》到如今,始終站在女性身邊,聽其講述,代其發聲。潛心六年創作的長篇小說《姐姐》,柳營用她的筆掘地三尺,記錄她記憶中的、眼前的、身邊的女性群體遭遇的暴力與不公。

作者:鄭筱詩

“70後”女作家潛心六年創作長篇小說《姐姐》女性殘酷的詩意書寫

《姐姐》

柳營著

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小說起於古老滄桑的江南小鎮,主人公姐姐,1971年出生,故事從她十七八歲開始,直到2017年。在這不動聲色的悠長歲月裡,流淌著姐姐的三十年。小說講述了這個不斷被命運掌摑在地的小女孩,在經歷了原生家庭的暴力、戀愛的失意、流言的詆譭、婚姻的不忠等等之後,仍然能在折磨裡反生出堅強,默默爬起,暗自生長的故事。除了“她”還有一些“她們”,在男性世界裡苟延殘喘,摸爬滾打。她們的命運,如涓涓細流,暗湧不斷。各有各的遭遇,各有各的難。

柳營用她極具質感的小說語言完成了一場出色的詩意書寫。她描繪小鎮清晨的靜謐時分:

老街依舊是靜的……空氣裡漸漸浮起廚房裡家常的濃香。老街裡婦人家起得往往比男人們早,木柴燃起的煙及鍋裡熱騰騰的粥香混合成老街初晨特有的氣味,沿著門窗挖縫裡四溢出來,經了時光的老街在人間食香裡伸出懶腰緩緩復甦。

她寫盡了少女的嬌羞和憧憬,那是一場含苞待放的初戀:

每天出門,騎上車,迎著光,踩著腳踏板,風拂過頭髮,鼻尖飄過小鎮清晨時特有的氣味,姐姐的嘴角總是向上揚著,時不時還會哼出幾聲歌來,心裡頭洋溢著甜蜜,那甜味是翻滾和湧動著的,就像浪花兒,朵朵花兒中間,都藏著同一個人。

詩意,在句子裡自然流淌,不牽強不矯飾。這正是柳營小說的最迷人處,用詩意的筆觸書寫疼痛的生活,並在痛裡點亮了光,閃動著美感。

詩意的語言質地,給血淋淋的殘酷書寫,鋪上了一層唯美的底色,避免了吶喊式的張牙舞爪,沖淡了控訴的生硬和莽撞。情節在平靜溫和的節奏中展開,如深海里的暗流,將無數個“她們”匯成巨浪,蘊能蓄力,摧枯拉朽。柳營站在女性立場書寫女性遭遇,本可以歇斯底里、奔突呼號,甚至兵戎相見,殺他個血肉橫飛。然而她不疾不徐,平靜地訴說,沒有居高臨下的指責,也沒有仰頭斜睨的鄙夷,始終保持著平視的姿態,張揚著女性的優雅。

這樣的平靜優雅,是柳營理想化的詩意生姿。小鎮裡,有女人的眾生相:有的“她”在黑暗裡沉淪了,如瓶姨,她曾經是姐姐的精神偶像,姐姐希望自己以後的歲月裡能生長出她的姿態來。而這個一團喜樂、溫暖有力、帶給姐姐光的女性生命,卻被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的傳統觀念和計劃生育的政策高壓困得無力轉身,抑鬱而終。有的“她”保留了小鎮沉靜斯文的脈象,保持著女性生命的智慧和堅韌,在時光裡詩意地棲居,國文、鳳妹、汪姐、汪姐母親、鳳妹奶奶,這些女性形象都或隱或現地成為姐姐的精神指引和生命能量。

姐姐明白,她來時的路,是水庫上方的那道光,是瀕臨死亡之前那雙陌生的託她出水面的手,是父親眼裡的女孩兒,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小鎮,是小鎮老樟樹底下那個屬於“即將死去的老頭們”的茶館,是那條古舊保守的青石老街,是小鎮上空飛揚的唾沫,是風鈴脆耳的舍利塔,是老舊的寺廟,是小工廠裡的操作檯,也是那條她用了全部之力去追趕搶她錢包者的拼命之路……

她逐漸學會了與自我相處、保證清醒和理性,使得她在關鍵時刻能做出對的抉擇,在無數個異己環境中建構女性主體意識的正面價值,漸生出堅韌理智、豐厚飽滿的精神力量,並將這股力量遞及他人。

柳營沒有將小說寫成一部控訴狀或吶喊宣言,沒有隻停留在對男性權力的怨恨和批判。在小說尾聲,姐姐對那個沒本事又要面子的暴力的男人給予了同情,對在她無數個人生轉折處成為阻力的男人選擇了原諒。她最終放下了怨恨和恐懼,也與自身達成和解,並且從對父親的悲憫,上升到對父輩人的理解和體恤,讓那股力量再往寬裡走,往深裡去。

《姐姐》寫出了女性理想的內在力量,寫出了女性精神世界有不斷打開的可能性,寫出了關於寬闊與希望——那來源於一種詩意的、平和的、安之若素的生命狀態。一部小說,若能讓人浸透在字裡行間的美感,感受時間的靜默流動,獲取片刻的寧靜;若能讓人皺起眉頭,又能會心一笑;若能帶給一些形單影隻、身陷泥淖的女性以力量與方向,那麼,這部小說便已出色地完成了它的文學使命。

(原標題:女性殘酷的詩意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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