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S碼農迷途

iOS 程序員 移動互聯網 創業 Bianews 2017-05-15

iOS碼農迷途

我們不想從大佬的豪言壯語中聽估值,

只想從這個《大時代》裡的小人物身上看本質。

文/黃志平

2007年Macworld大會上,蘋果正式發佈iOS系統,時隔四年,蘋果締造者“喬幫主”逝世。但是,iOS卻以非比尋常的火熱席捲了中國這個擁有3700萬在校大學生的國度。

高薪,造富的神話氛圍中,一個個程序員培訓學校拔地而起。像流水線一樣,向社會輸送了一批又一批的碼農。

不管是通過培訓班回爐,還是計算機科班加自學,搞iOS開發的碼農們似乎在2015年左右就飽和了,有傳聞稱,兩三年前只是北京一地,每個月iOS培訓班就輸出近萬人。

iOS碼農迷途

2015年開始,“iOS培訓”搜索量暴增

Bianews《大時代》接觸到的幾個iOS碼農在今年都遇到了瓶頸,前途似乎迷茫。儘管他們在騰訊、蘑菇街這樣的知名互聯網公司任職。他們的經歷會讓“碼農”這個需要被關懷的工種,讓外界瞭解的更透徹些。

1 iOS開發的春天

高薪、高逼格、低門檻

2013年,筆者也是這3700萬大學生中的一員,當時選了一個高低都能吃上飯的專業——計算機,上能做程序員、做技術大拿,下能開店清灰、裝系統、賣盜版遊戲光盤。

可是,沒有多少人能為做到技術大拿而狠下功夫,但也沒多少人真的願意回老家守著幾畝地開個門店混日子。焦慮,是大三學生最為真實的心理寫照。

全班30人,班長小霍是班裡第一個選擇培訓iOS開發的人。學校所在的L市屬於三線城市,歷史文化積澱在這樣的環境下,筆者對於小霍所選擇的培訓機構的實力不敢妄下結論,但正因為選擇進入培訓機構學習,小霍從一個連“if”語句都寫不好的“學渣”,轉變為一個愛上編程,愛上開發的學霸。

至少,在編程上,他入門並且愛上了這門“手藝”,這是兩年科班教育所沒做到的。

iOS碼農迷途

iOS開發的風靡引爆了培訓行業,老牌培訓機構如傳智播客、黑馬培訓,創業公司如鄭州青雲都開始深入佈局這一方向。

相比之下,曾經如日中天的安卓開發(java)疲態盡顯。超哥是筆者班裡最早涉足安卓開發的人,他通過自學逐步“入坑”,還曾設計幾款應用代表學校參加全國性的比賽。從大二到大四,三年時間終究沒有讓他留在這個坑裡。

他說,之所以放棄,是因為自己學的不夠深入,以當時在L市的實習情況來看。安卓在那樣的三線城市都有很多人在做,自己沒有什麼機會。相比之下,iOS開發不僅工資高,而且人少、看著還高大上。

想必,這是當時大多數選擇iOS開發這條路的人最普遍的想法。

在選擇培訓機構的時候,超哥的思路挺清晰,像青雲這樣的創業公司,在講解上肯定做不到特別深入,因為沒有經驗、資金實力存疑以及公司所在地是二線城市。已經對移動開發有所瞭解的超哥,決定選擇位於北京的傳智播客或黑馬。

最後決定去黑馬,是超哥的“受虐”心裡在作祟,因為黑馬比傳智播客多了刪選環節。

筆者的同學、朋友前前後後有四五個去了黑馬,前期設備(蘋果三件套)投入要兩萬左右,以超哥為例,處於節省開支的考慮,他專門從日本淘了一個八成新的蘋果筆記本。加上一些其他開支以及學費,他總共花費了四萬左右,有兩萬還是從老師那裡借來的。

四萬是什麼概念呢?筆者在大學一年的支出大概也就一萬。

坊間曾流行這樣的一個段子,說在大學學計算機或軟件工程,什麼都能學到,可什麼都幹不了。用四年的支出,去進修四個月的培訓課程,不知是大學教育的問題還是學生資質的問題。

和筆者同一批畢業的同學,正好趕上iOS開發的春天,高職、高薪、高逼格、低門檻是軟件開發行業在發展初期最為顯著的特徵,安卓、iOS都是這樣。

如黑馬這樣的培訓班也是乘風而行,四個月的時間,學生像流水線上的產品一樣,不斷的向外輸出,行情最好的時候,培訓費用也漲了幾千。

在這個行業火爆的初期,這些從業者水平的高低其實並不那麼明顯,市場缺口大,自然進入的門檻也就低。

彭彭是超哥從培訓班畢業之後進入的,之前一直在等考研成績,無奈英語差了幾分無緣複試。他的家境還算可以,幾萬的培訓費用對他來說也還負擔得起。

和眾多在北京培訓的外來學子一樣,真正讓彭彭痛苦的是密集的學習以及四人一屋、月租過千、不足20平方的自建樓。那種日子,堪比高考複習。

不過,付出總有回報。四個月之後,彭彭雖然經歷了艱難的找工作的過程,期間包括被百度文學在內的公司拒絕。但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家給出11k薪資的互聯網創業公司。

每每想起那段艱難找工作、啃老的日子,彭彭總是由衷的感謝自己女朋友的支持。

其實那個時候,彭彭就曾感慨,工作不好找啊,現在iOS開發的人太多,有的待業兩三個月還沒找到工作。

2 焦慮

人員冗餘、公司裁員、薪資下調

相比之下,更早進入這個行業的小霍、超哥則更為幸運,一個進了外包企業,一個進了蘑菇街(彼時還未與美麗說合並),薪資、機會也更具優勢。朋友二雷比超哥稍晚,但進入了一個更不錯的企業——騰訊旗下的一個遊戲工作室、QQ炫舞的製作方,辦公樓比鄰一蹶不振的聚美大廈和彭彭所在的公司。

筆者是這幫朋友裡最後來帝都的人,而那個時候帝都的iOS開發行業開始出現從業人員冗餘、公司裁員、薪資下調等徵兆。

從去年12月份開始,彭彭就在念叨自己快要被辭了,原因是公司老大把一個在公司幹了兩年的老員工挖了回來,據說薪資和他這種“新手”差不多。在那種資本寒冬的環境下,創業公司理應控制成本,而且已經有一個同期的安卓開發組的人被辭,彭彭將是下一個。

那段時間請彭彭吃飯,彭彭偶爾會埋怨一下公司,更多的還是在焦慮在這種行情下,下一份工作能否如願找到。

小霍的日子過得也並不輕鬆,外包企業工作強度很大,有半年的時間,小霍都是12點之後到家或乾脆在公司過夜。他常常跟筆者說,你見過凌晨四點的北京嗎?接著就是一陣苦笑。

一些在非外包企業的程序員表示,外包企業不利於程序員的生長,高強度、模塊化的操作會讓程序員考慮問題時無法做全面,寫出來的程序也無法做到像高手那樣細膩。

持續的加班導致小霍偶爾發燒以及和女朋友對於北京工作、生活環境的不適應讓小霍萌生退意,2016年底,小霍正式辭職,手裡還握著原來公司的一點股份。

超哥也在美麗聯合的新一輪裁員中被辭退,理由是其所在的項目部公司已經決定不再繼續。這也是公司在市場環境不佳、資本遭遇寒冬的雙重重壓下做出的調整,但並未出現其他公司拉橫幅討薪的現象,超哥說,公司給了補貼,對我們還不錯。

但是,此後超哥為工作奔波一個月,暴瘦十多斤。以他這種出身明星公司的身份,找到了一個創業公司,薪資卻未上調。他說,頂多算個平調,沒辦法,行情不好。

小霍也經過半年的修整,決定重回iOS開發行業。但今時不同往日,小霍第二份工作的薪資比上一份低了整整2k。

不客氣的說,筆者這幫朋友正好處在帝都iOS開發行情開始下滑的一個節點。

彭彭春節過後轉戰杭州,想憑著1年的經驗斗膽試試阿里。在第三輪面試的時候,面試官提出了幾個有關iOS比較底層的問題,他幾乎一個都沒答出來。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這是大多數從培訓班出來的程序員的通病。

“速成的iOS開發人員存在理論短板,會不會成為職業上升的瓶頸?”當筆者把這個問題po給小利時,他只表示部分認同。

小利出身鄭州青雲iOS開發培訓班,曾就職中國平安旗下的陸金所,也是一份令人豔羨的工作。

他說:程序員的職業晉升和畢業年限有很大關係,至於理論,我們不是完全不懂而且不懂的我們也會通過Google、Stack Overflow解決,但是,從系統或官方sdk著手解決問題的能力確實比較欠缺。

最近,小利也從陸金所離職進入了一家外包企業,依然能做到朝九晚五。他一直在念叨著不想幹這一行了,“現在的行情,真他孃的叫人糾結。不刺激一下自己,真的就是混吃等死了。”

看來不只帝都,魔都的行情也不容樂觀。不過,好在他也找到了女朋友,兩個人的日子會沖淡對於工作和未來的焦慮。

從筆者所看到的實際情況來看,iOS開發行情最好的時候,一位在北京出租屋內通過借閱朋友資料自學一個月的畢業生都可以找到10k以上的對口工作,可現在,連二雷的公司都在裁員。

一位資深HR曾對筆者說,你不能因為想著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一直做基層員工,“千年下忍”這種設定只存在漫畫裡,職場的人總歸還是要往上爬。

小利曾說,像他們這樣培訓機構“生產”出來的人只能算“碼農”而非“程序員”,兩者之間還是有很多區別,“碼農”通過漫漫的進化之路才有可能晉升為“程序員”。

Bianews跟一位做iOS開發朋友的對話,道出了其中的酸苦。

iOS碼農迷途

程序開發這個工種也有其特殊性,他們在一家公司,

一旦開發完產品,就處於閒置狀態,你是老闆會怎麼幹?

iOS碼農迷途

iOS碼農迷途

碼農也好,程序員也罷,職業歷程本就比較艱難,加上高手如雲,能做到CTO是集能力與運氣與一身的人。CTO還會因為高薪低技術被炒魷魚呢。

或許這個市場也跟行業發展有關,移動互聯網紅利期已過,流量都在少數巨頭手裡,千千萬萬個App出來後,想獲取用戶和流量的成本何其之高?創業恐怕不等於開發App了,微信都想通過小程序來釋放流量。

3 兩重天

培訓班火爆依舊

雖然iOS開發市場已顯現數疲態,但培訓班依舊在招收學員。

上文提到的培訓機構傳智播客已經登陸新三板,2016年實現營業收入5.37億元,同比上升173%;淨利潤1.01億元,同比上升272%。營業收入增長的主要原因為公司2016年度新增並擴建了校區。

它的學員人數,員工人數,仍在快速增長。

市場供需變化倒逼培訓機構改變尚未出現,但相信這一天已經不遠了。

技術工種在市場上本是最接近鐵飯碗的,但具體到某個細分工種,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過,二雷倒是說了句實話:被辭了就重新找唄,總會找到新的,只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培訓機構的存在有其合理性,本質上它也是一種商業形式,但卻承擔著教育的功能。不能說因為商業而扭曲了培訓機構應做到的教育目的,但機構肯定會在其中做取捨。

在為學員提供進入職場的加速帶,或成為考研、考公務員外的三種選擇的同時,這些速成的學員也成為他們包裝並用來宣傳的“商品”。

不過,筆者的那些同學都挺慶幸當初選擇培訓,雖然苦,但卻能在一個公司與北航研究生平起平坐,技能培訓彌補了出身導致的職場起點的高低差。

相信你二姨正在跟你打聽,馬上高中畢業的表弟應該上大學?還是應該到培訓學校學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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