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資治通鑑札記714霍光之死後的政局及漢宣帝的應對

地節二年(癸丑,公元前六八年)

①春,霍光病篤【案,早就病了,看來。】。車駕自臨問,上為之涕泣。〔為,於偽翻。〕光上書謝恩,願分國邑三千戶以封兄孫奉車都尉山為列侯,奉兄去病祀。〔霍去病封冠軍侯,子嬗嗣封,薨,無後,國除,故光乞分國邑以封其孫。〕【案,這應該是個祕密。霍去病戰功卓著,但是武帝卻沒有給他延續香火,這是不和常理的。而且就是霍光也是在死之前才敢向宣帝提出這個想法。足以說明此事之敏感,要知道這是霍光臨死才提出的,那就是最為重要的祕密了,是自己最大的希望。霍去病死後,武帝沒有給他續香火,說明這是武帝非常忌諱的事情,發生了讓大家都不敢提及的事情。如果考慮霍去病射殺李敢,霍去病的兒子霍子都離奇死亡。我們可以設想,背後發生了某種類似軍事政變的事情。不然武帝何以對衛太子趕盡殺絕?】即日,拜光子禹為右將軍。三月,庚午,光薨。上及皇太后親臨光喪,中二千石治冢,賜梓宮、葬具皆如乘輿制度,諡曰宣成侯。發三河卒穿覆上,〔乘,繩證翻。復,如字。〕置園邑三百家,長、丞奉守;下詔復其後世,〔復,方目翻。〕疇其爵邑,〔應劭曰:疇,等也。〕世世無有所與。〔與,讀曰豫。〕【案,喪事無限風光近乎帝王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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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魏相上封事〔言事而不欲宣洩,重封上之,故曰封事。漢官曰:凡卓表皆啟封;其言密事,得用皁囊。〕曰:"國家新失大將軍,宜顯明功臣以填藩國,〔填,古鎮字通。〕毋空大位,以塞爭權。〔師古曰:大臣位空,則起爭奪之權也。塞,悉則翻。〕宜以車騎將軍安世為大將軍,毋令領光祿勳事;以其子延壽為光祿勳。"上亦欲用之。夏,四月,戊申,以安世為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考異曰:百官表:"地節三年,四月,戊申,張安世為大司馬。七月,戊戌,更為衛將軍;霍禹為大司馬。七月,壬辰,禹要斬。"荀紀:"三年,四月,戊辰,安世為大司馬。"按明年四月無戊辰,七月無戊戌,又不當再言七月。以宣紀、張安世、霍光傳考之,安世為司馬當在今年,為衛將軍當在明年十月,禹死在四年七月,蓋年表旁行通連書之,致此誤也。〕【案,新的輔政大臣。新班子了。意見是由讀書人儒家賢良代表魏相提出的。霍光死的時候離西漢漢亡國整整50年。其實很快的。我以為霍光之死,可以定為西漢進入晚期。宣帝是中晚期的過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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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鳳皇集魯,群鳥從之。大赦天下【案,三次出鳳凰了。】

③上思報大將軍德,乃封光兄孫山為樂平侯,使以奉車都尉領尚書事【案,這是傳統做法。】。魏相因昌成君許廣漢奏封事【案,前老丈人。】,言"春秋譏世卿,〔公羊傳:隱三年,夏,四月,辛卯,尹氏卒。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其稱尹氏何?貶。曷為貶?譏世卿。世卿,非禮也。〕惡宋三世為大夫〔公羊傳曰:宋三世無大夫,三世內取也。師古曰:三世,謂襄公、成公、昭公也,內取於國之大夫也。"為",恐當作 "無"。惡,烏路翻。〕及魯季孫之專權,〔魯自季友立僖公,行父逐東門氏,意如逐昭公,世專魯國。至哀公,惡季氏之逼而不能去,遂孫於邾。〕皆危亂國家【案,歷史經驗。】。自後元以來,祿去王室,政由冢宰【案,這八個字就是誅九族的罪過。此時的評價霍光已經是個權臣的形象了。】。今光死,子復為右將軍,兄子秉樞機,〔謂領尚書事也。賢曰:樞機,近要之官也。春秋運鬥樞曰:北斗,第一天樞,第二璇,第三機也。〕昆弟、諸婿據權勢,在兵官【案,掌握中樞機構,把握大權,軍隊。都是核心部門啊。】,光夫人顯及諸女皆通籍長信宮,〔師古曰:通籍,謂禁門之中皆有名籍,恣出入也。應劭曰:籍者,為二尺竹牒,設其年紀、名字、物色,懸之宮門,按省相應,乃得入也。〕或夜詔門出入【案,後宮都成他們家的了。】,驕奢放縱【案,罪過。】,恐寖不制,〔師古曰:寖,漸也。不制,不可制御也。〕宜有以損奪其權,破散陰謀,以固萬世之基,全功臣之世【案,損奪其權是核心。政治鬥爭永遠以權力鬥爭的形態表現出來。】。"又故事:諸上書者皆為二封,署其一曰"副",領尚書者先發副封,所言不善,屏去不奏。相復因許伯白去副封以防壅蔽【案,所有的內容直接給皇上看。不用祕書一類的 再過到手續。】。〔屏,必郢翻。去,丘呂翻。〕帝善之,詔相給事中,皆從其議。〔漢三公,九卿皆外朝,今魏相給事中,則得入禁中,預中朝之議。〕【案,開始授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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