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蘭成:張愛玲的痛佘愛珍的幸

胡蘭成:張愛玲的痛佘愛珍的幸

和胡蘭成談情,是張愛玲的痛,卻是佘愛珍的幸。佘愛珍是舊上海有名的大姐大,是吳四寶的遺孀,也胡蘭成生命中最後一個女人,兩人白頭偕老,共度餘生。

張愛玲深愛胡蘭成。這個曠世才華,寫盡天下情愛的文壇奇女子以高冷著稱,可自從遇到胡蘭成後,就陷入愛裡面,傻傻分不清,甚至卑微到塵埃裡。最終,經過無數次的背叛,張愛玲為愛而傷,離他而去,情感之花也從此枯萎,不再奢望愛情。

胡蘭成最初追求張愛玲,其實也是卑微的,他在《今生今世》中寫道:“她房裡竟是華貴到使我不安,那陳設與傢俱原簡單,亦不見得很值錢,但竟是無價的,一種現代的新鮮明亮斷乎是帶刺激性.......張愛玲今天穿寶藍綢襖褲,戴了嫩黃邊框的眼鏡,越顯得臉兒像月亮。三國時東京最繁華,劉備到孫夫人房裡竟然膽怯,張愛玲房裡亦像這樣的有兵氣。”面對女神,還不清楚她的態度,即使情場老手,也會保持著小心翼翼,察言觀色,以便見機行事。

年輕簡單,不諳世事的年輕女孩很快就被胡蘭成捕獲芳心,初次分別,胡蘭成說:“你的身材這麼高,怎麼可以?”其中寓意,意味深長。這應該是一段撩情告白,暗示好色的胡蘭成對於女人身材的挑剔。所以,這也是一段短暫情感的伏筆,嘗試了新鮮,激情過後,索然無味。

兩人交往時,胡蘭成尚在第二段婚姻中,胡離婚後,兩人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儀式,在《今生今世》中,胡蘭成深情的寫道:“是年我三十八歲,她二十三歲。我為顧到日後時局變動不致連累她,沒有舉行儀式,只寫婚書為定,文曰:胡蘭成張愛玲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上兩句是愛玲撰的,後兩句我撰,旁寫炎櫻為媒證。”所謂的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在外人看來,張愛玲的奮不顧身根本不值。亦或許,是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對於這個無情,濫情的男人,張愛玲不但給予了真情,還包括經濟的幫助。儘管,張愛玲對於金錢,一直苛刻,“她從來不悲天憫人,不同情誰,慈悲佈施她全無,”她甚至都和一直撫養照顧她的姑姑錙銖必較,以至於姑姑說她財迷。特殊的身世讓才女性格獨立,嗜錢如命,對待胡蘭成呢,卻是慷慨大方,分手之後,依然資助胡蘭成:“信裡她還附了三十萬元給我,是她新近寫的電影劇本,一部《不了情》,一部《太太萬歲》,已經上映了,所以才有這個錢。我出亡至今將近兩年,都是她寄錢來,現在最後一次她還如此。”

胡蘭成:張愛玲的痛佘愛珍的幸

佘愛珍不愛胡蘭成,胡蘭成不是她心儀的那款男人,能把英租界的百樂門捅個窟窿的女漢子未必瞧得起這個窮酸書生,但是胡蘭成一直覬覦佘愛珍的美貌。機會來了,吳四寶被李世群陷害進監獄,佘愛珍有求於胡蘭成。早就心懷叵測,自然有求必應。經過胡的斡旋,吳四寶出獄,可惜第二天還是一命嗚呼了。佘愛珍成了寡婦。後來,李世群被日本人毒死,據說也與胡蘭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追求美人時,胡蘭成向來煞費心機,表示出極大的忠誠。

胡蘭成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佘愛珍是典型的白富美,得到她,表示自己的後半生有著落了。在廣州,兩人有了一次約會,“在旅館房裡,先是兩人坐著說話,真真是久違了,我不禁執她的手,蹲下身去,臉貼在她膝上。”

即使肌膚之親,你情我濃,佘愛珍也不會迷失自己,更不會像張愛玲一樣掏心掏肺。胡蘭自恃聰明,卻比不過久經沙場,飽經世故的佘愛珍,曾經縱橫上海灘的大姐大可不是徒有虛名的。從兩人開始交往,僅在金錢上,她對胡蘭成就表現出非常吝嗇了:“我只得向吳太太開口,請她幫忙錢,她叫我翌日去。翌日我去了,吳太太在梳頭,我坐在旁邊聽她分說她的環境不比從前,她給了我港幣二百元。”看,胡蘭成尊稱佘愛珍為吳太太,佘愛珍眼裡的胡蘭成,卻輕如鴻毛。“你有你的地位,我也有我的地位.”佘愛珍經濟獨立,精神更獨立。這樣的女人,往往不會被男人輕慢。

抗戰結束後,佘愛珍坐過監獄,幾經流亡,到日本投奔養子,適逢胡蘭成也在日本,他繼續狂追佘愛珍,或許紅顏已老,亦或許閱盡滄海,佘愛珍答應了胡蘭成的求婚,兩人結為夫妻。胡蘭成的《今生今世》用了幾萬字的篇幅描寫佘愛珍,足見其用情至真:“她才年紀三十出頭,腰身極細,向來清素打扮,穿高跟鞋,有時與四寶及一班朋友從靜安寺路步行到外灘,走路還勝過男人。”年輕時的佘愛珍的確非常漂亮迷人。

“她為人上慣了,她的風度如山如河,看事情皆出之以平靜”,婚後,胡蘭成被佘愛珍牢牢地握在手中,服服帖帖的拜倒在佘愛珍的腳下,從此再無緋聞。風流一生,薄倖無義的才子說自己“真是謫墮了紅塵。”正應驗了民間一句話: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即使這樣,佘愛珍還表示“穿破十條裙,不知丈夫心。”感情的世界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著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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