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木蘭》看中美文化消費差異: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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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8日凌晨,迪士尼電影在新浪微博發佈了《花木蘭》真人電影的最新預告,引爆了中國網民的討論熱情,12小時內,微博熱搜前十便有三支花木蘭相關。然而,熱度雖然爆了,但問題依舊存在。

《花木蘭》預告火了。

7月8日凌晨,迪士尼電影在新浪微博發佈了《花木蘭》真人電影的最新預告,引爆了中國網民的討論熱情,12小時內,微博熱搜前十便有三支花木蘭相關,分別是1.#花木蘭裡沒有木須龍#,5.#花木蘭 福建土樓#,6.#劉亦菲妝容#,熱度可見一斑。

在Instagram和YouTube,截至7月9日下午,《花木蘭》預告片分別攬下了1095萬和1396萬的播放量,這個數據已經達到了此前公主系列《美女與野獸》和《阿拉丁》同期宣傳數據的5倍以上。

從《花木蘭》看中美文化消費差異: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Instagram播放量

這意味著,2020年3月上映的《花木蘭》,的確已經具備了通吃中美兩大票房市場的實力。

然而,熱度雖然爆了,但問題依舊存在。由於處於截然不同的市場階段,中美電影市場所需要的文化消費品截然不同:中國觀眾在意歷史還原度和文化輸出的民族自豪感,而北美觀眾則在意個體覺醒和第一個不依賴王子的公主所體現的女權。眾口難調,需要在一部電影中同時平衡多種思想,考驗著迪士尼的微操。

這一次,迪士尼能夠成功嗎?

從《花木蘭》看中美文化消費差異: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迪士尼需要公主系列

迪士尼需要公主系列這棵搖錢樹來完成動畫電影的真人化拍攝。

迪士尼對於動畫電影真人化的探索,始於2010年的《愛麗絲夢遊仙境》,這部電影不僅收穫了10.25億美元的全球票房,還拿下了第85屆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最佳藝術指導兩項大獎,可謂名利雙收。

之後,迪士尼陸續啟動了動畫電影的真人化,截至目前已上映14部,有虧有賺,分別是《愛麗絲夢遊仙境》(10.25億美元),《白雪公主之魔鏡魔鏡》(7.11億美元),《墨鏡仙蹤》(1.64億美元),《沉睡魔咒》(7.58億美元),《灰姑娘》(5.4億美元),《奇幻森林》(9.66億美元),《彼得的龍》(4億美元),《愛麗絲夢遊仙境2:鏡中奇遇記》(2.99億美元),《美女與野獸》(12.63億美元),《時間的皺摺》(1.33億美元),《胡桃夾子與四個王國》(1.74億美元),《克里斯托弗·羅賓》(1.97億美元),《小飛象》(3.51億美元),《阿拉丁》(上映中,已破9億美元)。

通過上述片單不難發現,大部分公主系列電影都能帶來超額的利潤回報,而兒童向電影則有相當比例票房不佳。

對於迪士尼而言,將經典動畫改編為真人電影,既能夠有效激活經典IP的活力,又能夠充實旗下流媒體平臺Disney+的片庫,可謂一石二鳥。唯一的憂慮是,別虧太多錢。於是,在物質層面保障上述製片節奏不被打亂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搖錢樹公主系列身上。

從《花木蘭》看中美文化消費差異: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2020年3月上映的《花木蘭》,作為一部中國題材的電影,自然被寄予了同步收割中美兩大票房市場的重任。根據目前放出的演職人員名單和預告片來看,劉亦菲、甄子丹、鞏俐、李連杰領銜主演的陣容極大照顧了中國票房的號召力;而在劇情改編上,弱化《木蘭辭》所歌頌的儒家思想,強調女權和個性崛起的劇情,同樣迎合了北美女性觀眾的爽點。

這不禁讓人好奇,上述討巧的設計,能夠轉化為《花木蘭》票房的成功嗎?

中美市場差異明顯: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中國故事,好萊塢製作的《花木蘭》,的確具備成為新一屆爆款的可能,但在上映之前,迪士尼還有太多的工作需要做。首當其衝的便是,如何讓《花木蘭》不違和地做到一魚兩吃。

事實上,由於顯著的文化差異,中美觀眾在消費同一款文化產品時,爽點是截然不同的。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大多數中國家庭完成了貧困到小康再到富裕的物質提升,以致於許多平民家庭出生的青少年也在期待一個美輪美奐的公主夢,反映在互聯網環境上,便是“小仙女”浪潮的興起。中國觀眾,尤其是作為主要票倉人群的年輕女性群體,現階段的需求仍是電影的造夢功能。對標北美市場,大概相當於八九十年代《風月俏佳人》的消費風潮。

中國經濟高速發展的另一面,是被撕裂的貧富差距,以及不斷惡化的女性就業環境。事實上,我們當下的就業環境對於女性是相當不友善的:女員工因為懷孕被辭退的現象屢禁不止,前段時間被媒體曝出裁員的京東,首先開刀的也是處於適齡生育期的年輕女員工。在知乎,“如何看待女員工懷孕後被勸離職的事件?”和“如何看待女員工入職才 3 天就宣佈懷孕,產假結束提出辭職?”兩個問題下有超過1500個回答。

由於就業不平等的加劇,相比男性,她們更難實現物質積累,自然也更難通過事業完成當下流行討論的“階層躍升”。同時,消費主義的盛行,又將“有錢=成功”,“有錢就能為所欲為”的社會達爾文觀點灌輸給了她們,這大大加劇了女性群體的焦慮感:她們需要消費,渴望變得富有,希望下一代比自己活得好(階層躍升),但這種希望的物質基礎——就業平等偏偏正在被破壞,怎麼辦?

所以,女性會把大量的希望寄託於婚姻之上。這種邏輯的轉移,恰恰是總裁類網文和漫畫興起的根本原因,這與公主需要被王子拯救的情節不謀而合。

相比較而言,北美市場已經度過這個階段,更多的強調平權與政治正確。這點在剛剛立項的《小美人魚》電影選擇了黑人女演員Halle Bailey可見一斑。對於海外觀眾而言,《花木蘭》除了是迪士尼首位亞裔公主之外,這部1998年的動畫電影還因為帶來了領先時代的女權思想而被西方觀眾銘記(首位不需要被男性拯救的迪士尼公主)。

從《花木蘭》看中美文化消費差異:北美看女權,中國看公主

表面上看,迪士尼需要調和中美兩國觀眾的審美差異,其實需要平衡兩種背道而馳的文化消費需求。

此外,中國觀眾日益提高的審美需求也對該片製作提出了更高要求,尤其是在歷史嚴謹性方面。從社交媒體輿論上來看,預告片放出之後,中國網友對其討論不斷,爭議集中在“劉亦菲妝容”和“花木蘭是福建人?”的討論上。對於這部投資高達2.9億美元,必須依靠中美兩地雙重成功才能盈利的電影來說,8個月的上映倒計時,並不算太長。

文章來源:“動漫經濟學”微信公眾號

END

美 編 | 邢 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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