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黃河岸邊最小軍堡——陽沔堡

陽沔堡位於河曲縣巡鎮鎮陽面村山巔之上。在《三關志》中這樣記載:“陽沔堡,周圍一百步,高一丈五尺,南至石梯兒十里,守堡百戶一員,旗軍六名,軍火器六十九件。就是這樣一座小軍堡,在成化年間遭遇了和碩大瓊、崇楨末年府谷農民起義領袖王嘉胤由此入晉,進犯舊縣城的大事件。”

河曲黃河岸邊最小軍堡——陽沔堡

由東向西逶迤的古長城和由西向東奔騰而來的黃河宛如兩條巨龍在老牛灣相會,雙龍並行,綿延數百里,挾著歷史的煙塵一路向南,一直到河曲縣的陽沔堡才依依揖別。

河曲黃河岸邊最小軍堡——陽沔堡

河曲地處黃河中上游,處於北方農耕文明和遊牧文明衝突與融合的前沿,自古號稱“陝東重鎮”“晉右嚴疆”,歷史上戰略地位尤為重要。河曲長城作為長城沿線上的一個重要結點,起著捍衛山西、屏藩京師的重要防禦作用。河曲長城從偏關縣峙溝沿黃河至石梯隘口止,全長55公里,是晉長城的起點。另從河曲水西門口隔河與府谷樑龍頭村逐鹿臺相接,又向陝西麻鎮延伸,最後抵達寧夏花馬池,與整個延綏長城共同構成明代軍事防禦體系。這些長城沿線不僅築有烽燧、望樓等軍事設施,還築有駐軍防守的小城。在河曲縣城(舊縣城),陽沔堡、羅圈堡、樓子營堡、焦尾城堡、得馬水堡等,是重要邊堡。其中,陽沔堡是黃河岸邊最小的軍堡,卻也與其他據點構成了一道牢固的軍事防禦體系。

河曲黃河岸邊最小軍堡——陽沔堡

入清以後,漢蒙一家,山河一統。陽沔堡下陽沔渡成為兩岸通商的重要口岸。在每年秋收之際,兩岸船隻載著糧食向東而去,載著煤炭的船隻則向西而去,促進了這兩種物質的互補流通。

河曲黃河岸邊最小軍堡——陽沔堡

後來,走過金戈鐵馬歲月的陽沔人仍然保持了少女能馳馬,小兒學放牛的風尚。陽沔呈現出“營門閒射石,場圃戲拋毬,漁晒晴川網,人呼晚渡舟”的盎然生氣。

“陽沔封冰”是河曲古八景之一。舊有詠河曲八景詩云:“河曲城連陝右邊,山川形勝自天然,天橋浪響知時雨,陽沔封冰大有年,光生廻谷千年火,彩出朝陽百尺煙,鐘鼓遙連綠水處,翠峰山際白雲顛。”也就是說,“陽沔封冰”,預示著來年莊稼將大獲豐收。

“地形如同簸箕灣,北臨黃河南靠山;西盤高嶺羅圈堡,東踞高峁吳峪山,南孕寶剎香山寺,北懷長城一平川。”這是民間對樓子營堡的描述。樓子營堡三面環山,一面臨水,位於河曲縣縣城東北20公里處。北傍黃河,東連大峪、馬連口;西接河灣、羅圈堡;南有香山,緊靠陳家樑和柏鹿泉。

據史料記載,樓子營堡,宣德四年(宣宗朱瞻基1429年)建設土堡,萬曆五年展拓磚包。《邊防考》中記載,堡東南至偏頭關六十里,逼近黃河,當北虜套寇之交,沿河有大峪村等處,居民向稱繁庶。

作為邊防要塞,兵家必爭之地,也引來一位皇帝神祕巡幸,他就是明武宗朱厚照。據《山西通志》記載,正德十年,小王子進犯偏頭關,十一年,復入;連續數次的進犯,促使明初休兵後怯戰的朝野上下寢室不安,但偏偏武宗朱厚照這個人貪玩且好戰。於是,朱厚照克服重重阻力,偷偷潛出皇宮,出居庸關,於正德十三年從大同一路南下沿明長城邊西巡,侍機與小王子來一照面決戰。因為小王子出沒不定,故明皇的行跡就在小王子頻繁鬧事的幾個邊口迂迴往返。朱厚照只好來樓子營堡找個正當時機,經唐家會越河入陝進入延綏。

長城防禦體系固若金湯,高大寬厚的城牆聳立於高山、峽谷和各要衝之間,上面墩臺林立,城內城堡密佈。穿梭在古堡裡,不禁有一種從現代穿越到古代的感覺。

黃河呈“幾”字彎如同一弓形繞河套高原而過,長城猶如一根穿“幾”字彎而過的弓弦,河曲長城正是處於弓與弦交叉的重要結點。

河曲長城歷趙、魏、隋至明為盛,河曲明長城屬山西鎮岢嵐道轄河保路管理。位於河曲縣縣城10公里樓子營鎮河灣村附近的羅圈堡,作為河曲明長城邊口上的一個重要據點,雄踞高崗,北臨黃河,是明代九邊重鎮山西鎮轄的重要邊堡之一。明“土木之變”後,宣大山西防線防務驟緊,明政府在偏頭關黃河邊集義城堡(明正統間建,入清改稱焦尾城堡)轄魯家口以東的高崗上新增築重要邊堡羅圈堡。

據史料記載,堡城始建於明弘治十七年 (1504年),兵使楊綸建。城堡全由青磚包徹,正南有甕城。外有壕,設南門,上有樓。東連寨子、南有飲馬泉溝、紙房溝,西有8墩臺,是控制整個河曲東西往來的咽喉。

正德十三年,明朝皇帝朱厚照由樓子營堡經羅圈堡抵灰溝營,最後落腳唐家會。萬曆年間,大將軍林桐(太原人)守邊八年,每天從樓子營往來於羅圈堡及集義城堡等處巡邊,對內修繕邊事,對外遠涉包鎮,北擊瓦刺、韃靼。羅圈堡下的黃河中央就是娘娘灘。

明末清初,羅圈堡的軍事色彩漸漸減退,農桑稼穡逐漸發展。清末至民國年間,堡下魯家口河灣渡口河運發達,是河曲人走西口、外出經商、貿易遠上包頭的重要口岸,商船往來不絕。現在,明朝時屯兵的堡城已演變成一個古老的村落,村民以牧業和農業為生,是漢蒙文化相融的典型村落。這裡的村民是否就是當年守邊將士的後裔,現已無法考證,但整個堡內的村民都姓魯。聽村裡老鄉說,早年的堡子十分堅固,堡門上有規制嚴謹的城門樓,晚上堡門一關,誰也別想進去。

位於高山之巔的羅圈堡,居高臨下,背山面水,負陰抱陽,藏風納氣,宛如一枚金色的皇冠鑲嵌在晉北黃土高原上。在正方形佈局的堡城內,南北向和東西向兩條大街在村堡中心十字交叉,主幹道正對堡門。民居以堡門—戲臺—魯氏祖祠為主軸線呈豐字形分佈。令人難以想象的是,一個孤村,規制居然如此完備,祖祠、戲臺、小廟一應俱全。

在堡中央一座不大的魯氏祖祠牆壁上,仍然可感悟到魯氏族人的脈脈鄉風。牆壁上題寫的“龍飛鳳舞、燕語鶯啼、立修齊、存忠孝……”隱隱告誡魯氏後人做人修身的總則。

在羅圈堡城東南角,遺留有真武廟、龍王廟。先人建真武廟、龍王廟共處一隅,為羅圈堡堡民構築了完備的水神系統,福澤羅圈堡風調雨順,堡民豐衣足食。

河曲長城,從山巔到谷底,從河灘到險隘,跌宕起伏,集長城之險、奇、平於一身,是整個長城沿線的精華,見證了歷代王朝波瀾壯闊的興衰,又彷彿詮釋著人生驚、險、奇、淡的歷程。長城如此,人生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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