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賢兒很忙
1
香滿堂裡。
江藤盯著坐在自己對面大快朵頤的蘇韻,眼角不由得隱隱一抽,終是忍不住開了口:“蘇蘇,你悠著點吃吧,我怕你拉肚子。”
哪有人會像她這樣,這頭哧溜哧溜悶一口香味濃郁的胡椒豬肚雞湯,那頭立刻舀一勺香芋味的雪糕杯降溫,一邊被辣得滿頭大汗,一邊又滿足於那一抹清新的透心涼?至少,江藤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新穎奇葩的搭配吃法。
蘇韻慢悠悠地抬起臉,接著,一個暴力的巴掌就不偏不倚落在了江藤的腦袋上。
她嘴角不滿地提了提,“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喊我蘇蘇姐!”
江藤暗自腹誹:這算哪門子姐姐啊?明明就是一個小霸王!
但他敢怒不敢言,睜著烏黑透亮的眼珠子委屈巴巴地望著她,“蘇蘇姐,我只是在關心你,不如咱們早點回去吧,這天多熱啊!”
蘇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的街道,眉頭微微一蹙,覺得今年的夏天真是見了鬼了,跟容時那個戳人心窩的傢伙一樣,讓人心煩氣躁!
她故作凶狠地盯著江藤,“你該不是想回去給容小狗通風報信吧?”
江藤把頭搖得跟一個撥浪鼓似的,伸出兩根手指舉了起來,對著蘇韻表忠心道:“蘇蘇姐,我對你的忠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鑑!”
她摸了摸他的劉海,臉上笑得賊嘻嘻的,“得了,我知道你不會背叛我的。”
“不過,你真的決定要在鬼屋整蠱容時嗎?他那麼怕黑,你要是一不小心嚇壞了他,我怕到時候你倆不但沒和好,反而會鬧得更僵。”
江藤有點擔心,若是出了什麼狀況,到時候遭殃的肯定又是他吧?從小到大,每次他倆鬧矛盾了,鞍前馬後忙碌調和的人不是他還有誰,堪堪可比紅娘了!
蘇韻挑了挑眉,“江藤,容小狗性格不好欠收拾,這就更加需要我去調教調教了,你說對不對?”
“我怕到時是你被他調教了。”
“你說什麼?”
“沒,我說你和容時,一個是女王氣場的街霸,一朵是雪月之姿的街花,那是拆也拆不散的冤家,實打實的天生一對。”
蘇韻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彎,“江藤,若是這次我成功拿下了容小狗,你就是大功臣一個,以後吃香喝辣保管少不了你的!”
江藤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苦笑,心裡默默想著:以後你倆鬧到翻天覆地也好,別來找我就阿彌陀佛了。
2
春風街23號,容家大院。
容時正在刷韓劇,越看眉毛就越是擰巴,他想不明白,這些不切實際的羅曼蒂克劇情,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假的,怎就偏偏那麼受小女生的歡迎?
就連蘇韻那個女霸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荼毒。
一想到蘇韻,容時的眉心就蹙得更厲害了。
自打他的生日會之後,蘇韻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過來找他了,也不知道窩在家裡瞎忙活些什麼?
小丫頭信誓旦旦地說要把他拿下,他一直等著她出招呢,現在怎麼可以半途而廢?果然這個女人就只有三分鐘熱度,哼!
他越想越覺得生氣,眼睛瞟到電視上,剛好看到男女主角在接吻,場景和角度都唯美得很,讓他也不由得跟著春心搖盪起來,白淨的臉上驀地浮起紅暈,還一路染到了耳根後面去。
原來女生喜歡這樣子的套路啊,真會撩!
江藤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從來都不看肥皂劇的容時,這會兒竟然在目不轉睛地看韓劇。
在那浪漫背景音樂的渲染下,容時那張萬年冰山臉好像也柔和了幾分。
他瞪大了雙眼,“容時,你什麼時候對韓劇感興趣了?”
聽到聲響,容時眼疾手快地關了電視,迅速恢復了那張面癱臉,絲毫沒有半分被人抓包的尷尬。
他直勾勾地盯著江藤,語氣十分的不友好,“你來做什麼?”
漆黑如潭的一雙眼睛,清澈,冷靜,深邃,莫測。
江藤被他唬得一愣,手裡的雪糕便“啪嗒”一聲掉地板上了。
容時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地板上的雪糕,“你來,該不會是想幫我家搞衛生吧?”
“這個是意外!”江藤飛快地撿起那根雪糕扔進垃圾桶,又把地板擦了一個光亮。
容時瞥了江藤一眼,安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江藤抓耳撓腮,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邊是小霸王蘇韻的威脅,一邊是冰山臉容時的壓迫,他左右為難,得罪了哪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的。
容時見他這般欲言又止,心裡當下就明白了幾分,江藤十有八九是給蘇韻跑腿來的,想必是她又想到了什麼鬼點子來對付他了。
他倏忽一笑,朝著江藤開門見山地問道:“這一次她的花招是什麼?”
江藤裝傻充愣,“什麼?”
容時垂眸,不知想到了些什麼,臉上的笑意倒是又濃了幾分。
“蘇韻在哪?”
“遊樂園。”
3
蘇韻窩在棺材道具裡閉目養神,偶爾聽到動靜,就“嚯”的一聲跳出去,朝路過的遊客張牙舞爪,順帶著哀慼地叫嚷幾聲,看到他們被嚇得亂竄逃跑了,她又百無聊賴地回到自己的地盤上繼續睡覺。
手機突然傳來震動聲響,信息是江騰發過來的。
“蘇蘇姐,任務完成。”
她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一張白得瘮人的鬼臉,笑得一抽一抽的,眼睛旁邊掛著的兩行血跡也跟著抖動,怎麼看怎麼詭異,硬生生把一對小情侶給嚇哭了,倆人還對著她大聲念著急急如律令!
她搖了搖頭,“你倆哭什麼哭,不就是一隻‘鬼’嘛,哪裡可怕了?再說了,你們能談戀愛,我們當‘鬼’的,也要談戀愛呀!”
說罷,又咧著嘴朝他們笑了。小情侶沉默了三秒,最後哇哇大叫地往出口那邊跑了個沒影,留下一臉錯愕的蘇韻。
容時站在距離她不遠的通道里,瞥見了她那慘不忍睹的妝容,脣角就牽出一抹笑意來。
沒想到,她當“鬼”,竟然當得這般如魚得水,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
蘇韻剛想爬回棺材,肩膀上卻突然多出來一隻手,緊接著,一陣溫熱的氣息噴在了她的頸窩,嚇得她連嗓子都提了起來。
下一秒,卻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話語間透著幾分笑意,“小‘鬼’,這是要去哪兒呢?”
那聲音淡而清,如玉石擊耳,又似清澈泉水,聽得她耳根子一陣酥麻。
她一個過肩摔,直接就把來人摔進了棺材裡,“哼,容小狗,讓你來嚇我!”
容時伸手揉了揉腰板,心裡腹誹:這小妮子真是不客氣,下手那叫一個狠吶!
蘇韻聽到他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皺,臉上似是十分痛苦的樣子,這才驚覺自己下手太重了。
她俯下身子,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臉頰,滿是愧疚地問:“容小狗,你有沒有事?”
他不吭聲,那雙清澈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她又湊近了幾分,想要好好查看一下他的傷勢,嘴上還不停地念叨:“怎麼會痛呢?我明明沒有使多大力氣啊!”
看著突然貼近的“鬼”臉,容時的眼角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繼而,他閉上了眼睛,卻是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使勁兒一拉,便把這只不省心的“鬼”給扯到了棺材裡。
等蘇韻反應過來,她已經穩穩當當地趴在了容時的身上,吸吸鼻子,還能聞到他身上淺淺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那是她給他買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4
一人一“鬼”,四目相對,氣氛有點微妙。
蘇韻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窸窸窣窣的折騰了好一陣,卻發現自己的那件寬大的白袍子被容時壓住了一大半。
“容小狗,你起來!”
他看著某人不安分的小手,不徐不疾地開口:“你的手這是在摸哪兒?”
這話說得有點曖昧,蘇韻登時就滿臉通紅了,幸虧鬼屋裡頭光線比較暗,幫她遮掩了幾分羞赧。
她訕訕地縮回了手,嘴上卻是打死不肯承認自己揩油,“我哪有摸你?我只是想幫你檢查傷勢,看看傷著哪裡沒有?”
說完,她又對著他微微敞開的襯衣領子偷瞄了幾眼,眼睛黏在那截露出來的精緻鎖骨上面,很沒出息地嚥了咽口水。
雖說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要把容時拉進棺材,然後再好好調教一番。但這會兒,她明顯喪失了主動權,想好的那些步驟也全都亂了套,一下子變得氣勢全無,陣仗全輸。
為了不讓她亂動,容時一把扣住了她的腰,“老實點,交代清楚我就放了你。”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夏天薄薄的衣服料子傳了過來,像一塊燒熱的鐵塊烙在她的腰上,蘇韻只覺心裡騰騰而起一陣異樣的情緒,隨即再不敢掙扎,老老實實地趴在他的身上。
“江藤呢?”
“被我打發了。”
她就猜到,江藤那小子肯定是叛變了,不然她現在怎麼會落了下風?哼!
還有一件事令她感到疑惑的,“你怎麼不怕黑了?”
就算江藤叛變,計劃洩露,那容時也不可能一個人進來鬼屋啊,他那麼膽小怕黑,難道就不怕被“鬼”叼走吃了?
某人輕笑出聲,“誰跟你說我怕黑了?”
“小時候,每次家裡停電了,你就抱著枕頭耷拉著腦袋跑到我家來,還一個勁兒地拉著我,說你怕黑,不許我走!”
“我騙你的。”
容時的爸爸媽媽工作忙,經常出差,平日裡吃飯睡覺都是何館長也就是蘇韻的媽媽幫忙照顧的。
而蘇韻,每每見了他都笑得像一朵花,小小的臉蛋跟個白嫩嫩的糰子似的,小嘴巴如同一架機關槍,噼裡啪啦地說個不停。
他一開始覺得她聒噪,可日子長了,心就不知不覺地軟了下來,還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她玩兒。
聞言,蘇韻搜腸刮肚也想不出詞了,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她以為容時怕黑,才制定了這個計劃,並故意讓江藤把他騙過來。
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麼,男孩請女孩去看恐怖電影,看到驚悚處,他可以抱住女孩,給她安慰,然後一來二去的,愛情就自然而然地發酵了。
鬼屋裡頭不僅黑漆漆的,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本想著雙管齊下,肯定可以趁機要挾容時,讓他抱她大腿求饒,心甘情願地從了她。
可現在,幻想都泡湯了。
容時見她一副蔫兒了的大白菜模樣,頓時就來了興趣,“你問完了?那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啊?”
他嫌棄地擦了擦她臉上的粉底,又使勁兒抹掉了她脣瓣上鮮豔欲滴的血色口紅,“下一步呢?”
“什麼?”
“按照你原來的計劃,下一步是什麼,你該不會忘了吧?”
笑話!下一步是什麼她當然記得啦,撲倒親親求負責,然後就是扒光拍照去恐嚇嘛!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會兒蘇韻兩頰發燙,耳根也跟抹了胭脂一樣紅,她支支吾吾了好久,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容時漫不經心地提醒道:“江藤已經把你出賣了,他說,你想把我吃幹抹淨來著。”
“我沒有!”
他哼哧了一聲,“有賊心沒賊膽!”
她睜著水潤的大眼睛望著他,像是蒙了一層霧氣,語氣半是控訴半是委屈,“從小到大,我滿腔熱忱全放在你身上,可這都多少年了,我再大的賊膽也都被你這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態度給嚇沒了呀!”
“十二年。”
一語話畢,倆人又都沉默了下來。
良久,容時嘆了一口氣,然後捧著她的臉,親了上去。
聲音淺淺的,呢喃道:“下一步,是不是這個?”
蘇韻前一秒還愁眉苦臉,現在卻覺得腦海裡有絢爛煙花在盛放,像是炸開了一朵蘑菇雲。
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啊啊啊,親到了親到了,容小狗親我了!”
可還沒開心多久,棺材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殭屍”,居高臨下地盯著倆人,悠悠地來了一句:“女‘鬼’姐姐,你們是在棺材裡談戀愛嗎?”
容時:“……”
“啪”的一聲,蘇韻把棺材蓋子給拉上了,她不管,這個時候氣氛這麼好,任何人和“鬼”都不能來打擾,她要收了容時!
如果青梅竹馬可以熬成眷屬情侶的話,那麼這十二年的辛苦,就值了!
5
想當初,第一次在春風街見到容時的時候,她才七歲,而他六歲。
一個漂亮得不像話,一個鼓著包子臉堆著城堡玩泥巴。
他眉心一蹙,那雙烏黑透亮的眼睛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抹赤裸裸的嫌棄。
在蘇家搬來春風街之前,這街頭巷尾的小孩,一來因為貪戀容時如花似玉般的美貌,二來因為忌憚他的腹黑性格,所以紛紛尊他為孩子王,對他言聽計從。
後來,蘇家在春風街的22號院子落了戶,那蘇家的小女兒憑藉自身的一套硬功夫,愣是把那群小孩治了個服服帖帖,立即榮升為春風街新的老大,俗稱街霸。
容時想不明白,他不過是生了一場小病罷了,怎麼病好之後,這春風街的天就變了?連他那老大的位置,也被一個外人給奪了去。
看著江藤那群小崽子不僅對蘇韻畢恭畢敬,而且還聽她發號施令,容時沉著一張面癱臉,心裡是一陣彆扭。
而江藤看見容時站在院門口,頓時就樂開了懷,他絲毫沒有覺察到容時的不悅,沒心沒肺地朝他打招呼,“容時,快過來,蘇蘇姐和我們一起堆城堡呢!”
聞言,蘇韻從建造城堡的工程中抬起頭,順著江藤的目光遙遙望過去,容時那張精緻的小臉便瞬間撞入了她的眼簾。
心裡彷彿有千萬只蝴蝶在輕輕撲騰,滿心都是歡喜。
她的臉上漸漸浮起明亮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像是放進了一把揉碎的星子,泛著點點亮光。
容時朝著他們走了過來,臉上表情平靜如水。
蘇韻咧著嘴笑,細細的碎髮被風一吹,貼了幾根在那粉嫩小嘴上,偏生她毫無察覺,還伸出沾滿了泥巴的髒兮兮的小手朝美人容時打招呼,說:“嗨,我是蘇韻。”
聲音軟綿綿的,像是染上了甜洌的糖分,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力,讓人聽了,耳朵也禁不住跟著發軟。
容時耳根驀地一紅,表面上卻是一聲不吭,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彷彿要把她盯出一個窟窿來,才肯罷休。
蘇韻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害羞,而她初來乍到,理應表達一下自己的友善。
下一秒,她大大方方地握住了容時那雙白皙修長的手,臉上是招牌式的笑,“你的名字叫容時對吧?你好呀!”
末了,也許是覺得這份熱情還不足以打動他,蘇韻又上手去掐了一把他猶如糰子似的白嫩嫩的小臉,念著:“你長得真好看!”
容時再也繃不住了,清冷無慾的冰山臉漸漸龜裂,小白牙咬得咯嘣兒響,“手髒!”
見狀,站在一旁的江藤悄悄拉了拉蘇韻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告訴她:“容時有潔癖,你剛剛把沙子和泥巴都呼在他臉上了。”
蘇韻恍然大悟,轉身抓了一把泥巴塞到了容時的手裡,“我爸說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樣好了,你往我的臉上也給抹一把泥巴,我們就扯平了。”
容時看了一眼自己那滿手的泥巴,眉毛一撇,直接擰成了一個“八”字,眼裡的平靜消失盡殆,周圍的氣壓也跟著驟然變低。
這是容時生氣時的樣子,江藤訕笑地往後退了兩步,其他小夥伴見狀,也紛紛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唯獨一個蘇韻矇在鼓裡,還不知道自己惹毛了容時,仍舊晃著小虎牙朝他笑得燦爛。
“你不抹嗎?那是不是代表你已經不生氣了?”
良好的家教和修養不允許他對一個小丫頭生氣動粗,容時閉了閉眼,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良久,有點不滿地吐出來一句:“‘來而不往非禮也’不是這樣用的!”
說罷,他嫌棄地甩掉手裡的泥巴,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哎!”蘇韻下意識地伸手,本來是想要拉住他的,可只聽“哧拉”一聲,他的小白襯衫被她抓破了,拉出一塊白布條來。
其他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又不敢笑出聲,只好努力地憋著,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極了家裡那老式縫紉機工作時的樣子。
她看著容時露出來的那一截白嫩的小胳膊,尷尬地擠出了一抹笑,“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容時見鬼似的看她,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原本白淨的小臉因為尷尬而憋了一個通紅,語氣尤其不善:“你的手勁兒真大!”
後來,容時才知道,原來蘇媽媽和蘇韻的外公是跆拳道館的館長和教練。
她從小就待在道館裡,當別的小女孩在玩芭比娃娃時,她在扎馬步;別人在看電視玩遊戲時,她在練習踢腿;別人在睡懶覺時,她已經被外公揪起來去晨跑和練功了……
所以,她可以一把抓破容時的衣服,也就不足為奇了。
6
一開始就鬧了這樣一個不愉快,容時不喜歡蘇韻,顯得理所當然。
但是蘇韻喜歡容時,卻也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