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靈(民間故事)

故事 七彩風箏 七彩風箏 2017-10-15

村頭的老王頭死了,人們說,老王頭早該死了,死了活該,只是可憐了他那三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老大十四歲,老二才十二歲,老三剛剛十歲,三孩子老早就沒了娘,現在又沒了爹,這往後的日子可咋過啊!

說起這老王頭沒一個人說他好。早年老王頭家境還算過得去,娶了媳婦後,日子更是一天比一天強,孩他娘,是那種標準傳統勞動婦女,勤勞樸實,裡裡外外把家裡打理的是井井有條,人人都說老王頭是好妻命。後來又連添四丁,真是人丁興旺,財源廣進啊。按說這老王頭該知足了,可偏偏好景不長,富足安逸的生活,讓老王頭邪念頓生,他粘上了吸大麻的惡習。他為了吸食大麻,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買了,媳婦要是敢阻攔,頂頭就是一頓海打。那媳婦鼻青臉腫是家常便飯,很快一個好好的家讓老王頭給敗了。後來,老王頭煙癮犯上來,可家裡除了三間破草房,實在沒得賣了,他就打起他小兒子的注意,竟揹著老婆把老四賣了。他老婆知道後,氣的是瘋瘋癲癲的。可為了滿足他的煙癮,看看還有幾分姿色的老婆,他心裡又有了注意。強迫他老婆陪人睡覺,給他掙錢抽大煙。他老婆雖然神志不好,可也有清醒的時候,有一天人們發現打扮的乾乾淨淨的老王頭的老婆吊死在自家的房樑上。

老婆死後,老王頭更是無所顧忌,整天喝的是昏天黑地。可喝酒要錢,抽大麻要錢,他整天無所事事拿來的錢呢,他不還有三個兒子嗎?老婆死後,三兒子成了他的累贅,心裡煩透了,要不是想著拿他們換錢,早就不管他們了。這不,已經給老三聯繫好了人家,也收了人家定金,心裡高興就多喝了幾杯,沒成想回來的路上一頭載到水溝裡,再也沒有起來。真是老天長眼,惡有惡報!

常言說的好,活人不跟死人計較,可憐這三孩子在鄉親們的幫助下,為老王頭購置了送老的衣裳,備置了薄棺,為老王頭穿上花花綠綠的壽衣,停放在堂屋裡凳好的用葦蓆棚的草鋪上。

老王頭家境破落,除早年蓋的三間草屋外,就剩那個長滿荒草的院落了,那一人多高的院牆和雙扇黑漆斑駁的大門還絡現當年富足的景象。他家那三間草房,左首是主室,中間一間做堂屋,右首一間放置一磨盤,邊上用木板凳了一張小床作為三兄弟棲身之地。而老王頭的靈堂就設置在堂屋。老王頭頭朝裡腳朝外,被安放在用葦蓆棚的草鋪上,臉上蓋著一塊白布,腳穿黑色布鞋,兩腳用麻繩捆著。腳頭擺一香案,一天到晚香菸不斷。人們都說,人死後,不能馬上下葬,要在家停屍三日。在沒過奈何橋、喝孟婆的迷魂湯之前,要回家看看,以了卻沒了卻的心事,見親人最後一面。

這第三夜,夜深人靜,人們都走了,只剩這仨孩子為老王頭守靈。那晚夜冷風大,三兄弟將大門上好栓,又緊緊的將堂屋門上緊,由於年久失修,堂屋門在大風的吹動下“哐框”作響。三兄弟就移來平時頂門的大石頭將門緊緊頂住。這才蜷縮在堂屋邊上的草團上。老大老二在前面,老三在最後。也許是太累了,老大和老二很快就打起了盹,老三不知怎的就是沒有一點睡意。他用驚懼的眼睛觀察的屋裡的一切。昏暗的煤油燈被從門縫溜進來的風吹得忽明忽暗,香案上的香頭的那點紅光也是忽大忽小。就連蓋在老王頭臉上的白布也是忽閃忽閃的,彷彿隨時都會揭開似的。門外的風愈來愈大,溜進來的風將老王頭的寬大的壽吹得不停的舞動。十歲的老三更加驚恐的畏縮老二的身後。他緊張的就盯著他父親看,看著看著就見老王頭臉上的白布猛地飄了起來,升了有一尺多高又落了下來。緊接著看見他的手臂動了動,老三大氣也不敢出,揉揉眼睛再看,腳也動了,緊接著就聽草鋪“嗦嗦”作響,老王頭猛地做了起來,那塊白布也隨之從老王頭的臉上滑落下來。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由於長期抽大煙,原本就蠟黃的乾枯的臉慘白慘白的,無神的眼珠向外突出,一張沒有血色的大嘴大張著,呲露著滿嘴的黃牙。只見老王頭慢慢下了草鋪,他兩手平舉,雙腳蹦著,靈堂裡忽明忽暗,陰風習習,空氣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恐懼。老三,動也不敢動一下,不敢抬頭,也不敢扭動身體,從眼角驚恐的窺視老王頭的一舉一動,感受著老王頭“嗵嗵”的沉重的蹦步的聲音,每蹦一下,那“嗵嗵”的聲音彷彿就打在他心上。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時間又漫長的彷彿過了一世紀。只見,老王頭慢慢的圍繞石磨轉了一圈,蹦到老大跟前停了下來,老大低頭跪坐在團鋪上,深深地睏倦讓老大睡著了,頭也低垂著。這時就見老王頭俯下身子,用他堅硬的雙手扶起老大的頭,並輕輕的掰開老大的嘴,就見老王頭深吸了一口氣後,就向老大的口中長長的吹了一口氣。這時,就見老大身子一歪,便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如同死了一般。老三的心,恐懼的快要崩潰了,極力控制那內心深處爆發的驚叫。接下來,父親還要幹什麼呢?就見老王頭站直了腰,臉上露出僵硬的恐懼的笑容,那口黃牙越發呲露在外面。近接著,老王頭轉過身,嘴裡還發出“嘿嘿”的獰笑,伸直雙臂,又開始圍繞石磨轉圈了,那寬大的壽衣,在陰風的吹動下,隨老王頭的蹦跳,上下飛舞。很快那“嗵嗵”沉悶的腳步聲又轉過來了,老王頭停在了老二的跟前。老二剛剛十二歲,生活的悲苦讓他消瘦的像一個十歲的娃娃,老二也是跪坐在蒲團上,頭仰靠在牆上睡的正香呢,可能還沉浸在失去父親的悲痛中,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呢。老王頭俯下身子,用他那僵硬冰冷的手撫了撫老二的頭髮,生前老王頭最喜歡老二了,老二生性董事,為人善良,在老婆死後的日子裡,多少次他喝多了,難受的 時候,都是老二端來的熱水啊。”唉”,一聲嘆息從老王頭的喉嚨裡擠了出來。一絲愛憐迅速從老王頭那慘白的臉上劃過。隨後,就見故起嘴,朝老二的臉上吹去,隨後,把柔如無骨的老二放在地上。

緊接著他又去轉圈了,老三心想這下該論到他了。恐懼達到了極點,他不想就 這樣等死,他用眼角的 餘光掃視周圍,心裡暗暗拿定了注意。等那“嗵嗵”的聲音轉過磨盤,向他轉過來 的時候,他猛地瞄起腰,迅速抓起牆角的一塊轉頭,圍繞磨盤同老王頭都起了圈子。當老三轉到有窗的那一側時,他就猛的朝那已經很老的木窗砸去。伴隨著“咔嚓”的聲響,木窗出現了一個洞。就這樣,老三邊轉邊瞄地上,伺機抓起石頭啊、磚塊啊啥的,等轉到窗子邊時就 狠狠砸去。老王頭也是緊追不捨的在後面緊跟著。大概轉了有 五六圈吧,這老三估摸著窗子的窟窿足以讓他能鑽過去時,才瞄準時機從破了的窗口竄了出去。等老三來到院裡,老王頭的頭也已經從窗口探出了頭。老三奔到大門前,怎麼也搬不開頂門的大石塊,怎麼辦呢?老王頭已經從窗口出來了,老三的頭上急得是汗水直流,情急之下,老三看到院牆邊上的大樹,就使出吃奶的勁,爬到樹上,也不知拿來的勇氣,從樹上又跳到兩米多高的院牆上,而此時,老王頭也已經蹦到牆根下,蹦著要來抓老三。驚懼讓老三不顧院牆高,轉身就蹦了下去。這下老王頭沒有辦法了,他綁著雙腿行動受限。就這樣老三在牆外,老王頭在牆內轉來轉去。一直到雞叫,有一個早起拾糞的老頭髮現了老三,看到老三臉上的肉直抽抽,兩眼發直,躺那不會動。老頭就把老三扶回 家,餵了熱湯,老三才慢慢緩過驚來,訴說 原委後,老頭叫來鄰居同往王老漢家查看,只見王老漢還穿著送老衣裳直挺挺躺在牆的內則。

常言說的好,虎毒還 不食子呢,這老王頭連畜生也不如,死了死了還不放過三個可憐的孩子。人們說,老王頭怕到那邊,沒人伺候,煙癮犯了沒錢買大麻,就狠心把孩子帶過去,氣急了就買一個。鄰居們都看不過眼,怕老王頭再找麻煩,就把老王頭的棺材周圍定了桃木楔子,把他的 墳墓周圍也打上桃木樁子,讓他永遠也不能出來搗亂,禍害人。

這也許就是人們說的,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鏟!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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