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碗鄉愁”

春節家書 發現佩奇 豪華車 寵物 大黃戲小燕 2019-02-28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無論你走得多遠,在外面是身價千萬的老闆還是碌碌無為的小職員,在母親眼裡你也只是她的孩子,別忘了故鄉還有為你牽掛的人,別忘了生你養你的那一方水土,那一方人。

“汪汪汪汪...”那是我們家的大黃狗在衝著陌生人吼叫,提醒著主人有人入侵。農村的土狗憨憨傻傻,模樣不好看,吃得還挺多,但是看家護院是一把好手,對主人特別忠誠。我們家的大黃從我小時候就被領養到我家,在我家度過了十幾個春秋,每次回到家它都會“汪”的一聲向我示好,然後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彷彿在說“主人,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你去哪兒了”我總是要抱著它好久安撫它的“興奮”,它的爪子也抱著我久久不想鬆開,這可能是它這輩子最開心的事情了吧,無論是我上學多久沒回家,還是上班多久沒回家,它總能記得我,它的記憶力就是那麼好。小時候的它也被弄丟過,就在家人找了好久以為它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它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灰頭土臉,滿身泥巴,不用說又是到村後的田埂上,泥溝裡跟別的狗玩耍去了,貌似很開心的樣子,但是又要免不了被老媽好一頓訓斥,可它還是好興奮,猶如我孩童時的自己,傻傻的,貪玩。可是就在去年回家時,我沒有看到大黃,老爸說,大黃走了,它老了,我才知道狗的壽命只有區區一二十年,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失落,難受。責備老爸為什麼打電話時不告訴我,老爸說不想讓我分心,耽誤我工作,望著那空空的還沒有拆除的狗窩,我才知道老爸是想我回來再留個念想,畢竟大黃陪伴了我整個童年,老爸還說有專門收狗,要大黃的,做成狗肉,老爸沒有賣掉,他自己一個人揹著大黃,拿著鐵鍬把大黃埋到了那片它經常和我去的小樹林,我知道老爸的心情也是難過的,只是他嘴上不說而已。那一夜,我沒有睡覺......

還記得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嗎?一起長大的幾個小夥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也斷了聯繫,可能是我上了高中時候起吧,那時候我們家特別熱鬧,大家三三兩兩聚集到我們家,打彈珠,談玻璃球,煽紙牌,做遊戲......放學後大家一起在路上打鬧,一起在春天裡放紙糊的風箏,一起在夏天雨後村前的荷塘裡捉魚,一起在秋天暑假田地裡偷沒熟的桃子,梨子,蘋果,然後被人家追著打,一起在冬天荒野裡烤紅薯...,在麥場裡打滾,在小河裡光屁股洗澡,在夜深人靜裡偷偷跑出來看天上的流星,在蚊蟲叮咬的季節裡捉蛙聽鳴。那時候沒有現在遊戲的虛擬,沒有現在的水泥鋼筋,有的更多是那種很自然的慢節奏生活,有打有鬧,有哭有笑。只是時間飛逝,歲月無情,轉眼間我們都大了,都有了各自的追求,夢想,逢年過節時偶爾遇到了,遞上一根菸,寒暄兩句,訴說著小時候的童趣,有時還能很開心地笑。只是物是人非了,有混的差的,明顯看得出生活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唯有見到我的苦笑,也有在外面混得好的,開著豪車,掏出好煙給我抽,意氣風發的訴說著自己的光輝成績。聽著他們的訴說,我才發現兒時的畫面早已經定格,現在的我們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只是我們誰也無法回到過去。誰曾走進你的童年?誰曾讓你笑,讓你哭?誰曾讓你在課堂上出醜,讓你羞的臉紅,你還記得嗎?兒時他們的模樣你還記得嗎?奈何歲月是把殺豬刀,不管他們現在過得如何,總之祝福他們吧,因為那是你不可磨滅的童年,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假如你是一個男孩子還記得你爸爸第一次不聽話打你是什麼時候嗎?可能你已經忘記了吧,我小時候是一個很頑皮的男孩子,經常作業沒寫好就爬個牆頭,偷跑出去玩。沒事爬個大樹掏個鳥窩,再不然就跟比我年紀小的人,玩不知道怎麼回事把別人弄哭了,幹了很多淘氣的事,可老爸從來也沒打過我。可有一次打我是因為我偷偷拿了哥哥辛辛苦苦攢的零花錢拿去買了零食吃,我很生氣,不聽他講的大道理,很久沒有理他,以前不懂得原因,可現在想想老爸打我是不想我長大後變成“坑,蒙,拐,騙,偷,搶”的壞人。老爸是一個初中沒畢業的農民,他沒什麼能力,一輩子種地,可是他愛做筆記看書,他懂得一些道理可不知道怎麼表達,可能就是書中的“父愛如山”吧,幾年前我記得老爸給我講過一個道理,當時我還沒聽懂什麼意思,現在想想他的用意很深,他跟我說,村裡以前出了一個大官,大官一家人在城裡住了好久,一天大官開著豪車回到鄉下老家,見了原來他那些老鄰居,老鄰居們都跟他熱情地打招呼,可他這些年官做大了就變得趾高氣揚了,就眼裡容不下鄉親了,就開著車一溜煙的從鄉親們眼前過去了,也沒打招呼,把車停在自己家門前直接回家了。第二天發現他的豪車被人推進了村外的河溝裡,他很鬱悶也很生氣,可是就是找不到是誰把他的車推進去的,於是他就找村裡德高望重的人問問原因,拿出好煙好酒伺候著,老人就告訴他,如今你做了大官,眼裡容不下人了,可是這裡是生你養你的地方,無論你在外面有多大的成就,你始終是個晚輩。別人不求你什麼,只是你自己別太無理,要有長幼尊卑。大官一語驚醒夢中人,於是一家家上門賠禮道歉,後來才知道是村裡的幾個年輕小夥子跟這個大官“鬧著玩”。大官也只能苦笑,以後每年回來都會跟鄉親們遞煙遞酒。他的車也沒再被推進河裡。老爸的“哲學”很深,我聽後受益匪淺,受用終身。

母愛如水,綿延不絕。老媽是個文盲,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村婦女,可她在我眼裡是個了不起的人,是我最敬佩的人。她培養了我和我哥兩個大學生,這在當時的農村是一個了不起的大事,即使放到現在也是。每次跟老媽談心,老媽總是感慨萬分,臉上流漏出酸楚但更多的是欣慰,因為她覺得她終於熬出來了。求學那段時間是我們家最艱苦的歲月,上初中時,吃飯要有糧票,老媽每月都從家裡用兩輪車載著小麥到學校食堂窗口換取糧票,然後交到我手裡,叮囑我要吃飽,穿暖,其實我們自己家裡已經吃了幾天的野菜,玉米麵窩窩頭,只是她沒告訴我。有一次,老媽沒有按時給我送糧票,我見到她,一頓埋怨,她也沒生氣,只是說路上有點事走慢了,然後把厚厚的糧票放到我手裡。後來我才聽說我媽是從我表姐家借的錢換的糧票,我表姐是老師(按老人的說法,她是吃公糧的)我們家已經沒麥子了。你小時候有過借糧的體會嗎?我們家有過。老媽的口頭禪是絕不能讓我們像她一樣,是個文盲,不識字,被人看不起。我和我哥沒有讓她失望。老媽是個“倔強”的人,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老爸有時出外打工,家裡的農田重活都是她一個人做,街坊鄰居都誇她是個種地好手,除了繁重的農活,她還要照顧我那八九十歲的奶奶,可很少聽到她有怨言。她幾乎沒走出過我們縣,在我印象中只有過兩次,第一次遠行是因為我大伯家的閨女,也就是我姐出去打工,被人騙到山溝溝裡了,因為我大伯家的姐小時候聽我媽的勸,所以我媽和我大伯家的哥就買了火車票千里迢迢歷經挫折把我姐追了回來,儘管她自己坐車暈車,回來後她自己說她像撿了條命回來,可總算是回來了。她第二次遠行是因為我和我哥要念大學,家裡缺錢。我和我哥極力反對她去,她倔強的性格誰也攔不住。秋末冬初,天氣微寒,她和鄰村的人踏上了去新疆的火車,聽說新疆拾棉花掙錢,那段時間每次和她通電話,心裡都不是滋味,她總是告誡我們好好上學,不用太擔心她,她沒事。拾棉花回來聽老媽訴說著她的辛酸,每天早上3點起床,晚上10,11下班,新疆都是荒蕪人煙的地方,連附近的小超市都要走好遠,所以她每個月200塊生活費都花不了,雖然我在電話裡多次叮囑她要買點好吃的,她都說知道知道了,可也僅僅停留在口頭上。那年拾棉花她掙了5000多,在同行一起的去的人裡面,她掙得最多,看著她帶回來的那厚厚的一沓鈔票,小心翼翼的數著,嘴裡說著,我今年的學費有找落了,我心裡不是滋味,暗暗發誓,再也不讓老媽受累了。

我的“這碗鄉愁”很濃,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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