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遊玩途中閨蜜失蹤後遇害,她去叫人幫忙,回來後屍體卻不見了

小說:遊玩途中閨蜜失蹤後遇害,她去叫人幫忙,回來後屍體卻不見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晁安

渡靈館,渡百鬼,引千魂,老闆名叫張淼,驅鬼定邪,引魂送靈,專營死人生意。

結緣堂,鬼媒店,老闆娘名叫南歌,牽線搭橋,結緣成願,專解陰緣難題。

1

谷一時臨死的時候,曾囑託張淼,一定要將他的骨灰全部都灑在翎清湖裡,一點兒都不能剩。

他這傢伙,打小就像個瘋子,做什麼事兒都隨心所欲的,你永遠猜不透他的想法,也永遠都影響不了他的決定。

但人既然去了,情況就不同了,張淼偏就不遂了他的意,捧著他的骨灰,一半灑進了湖裡,一半埋在了湖邊,打點好一切後,還在湖邊給他立了一塊碑。

客已隨風去,不必記掛起。

碑上只刻著這十個字,既沒有死者的名字,也沒有立碑者的名字。

這是谷一時後來託夢要求的,骨灰埋就埋了,碑立了也就立了,但碑上不需要任何信息,他本來就是這世上的匆匆過客,從來不被人記得,也不需要被記得。

張淼初遇谷一時是在十七年前的冬天,那年冬天極冷,他走著從家鄉回來,拎著母親親手做的臘肉,即使身上裹著厚厚的棉服,全身上下還是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天地蒼茫,回城的小道空空蕩蕩,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種要命的天氣還會有人出來搶劫。

呼啦啦圍上來的四五個人,手持棍棒,都穿著黑色的衣裳,冰天雪地裡,頗有些要索命的架勢。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打這兒過,留下買路財。”隊伍裡個頭最高的蒙面人豪氣萬地喊出這一段打劫詞後,張淼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來。

真老土,這都啥年代了,打劫還要喊口號的。

“你笑什麼?”那蒙面人瞪著雙眼拎著棍子走到張淼身邊,就在張淼閉眼伸手格擋,咬牙想要拼命一搏之際,蒙面人已經率先扯下了他手中的臘肉。

等張淼再睜開眼睛,遠方就只剩下幾個在雪地裡狂奔的背影。

張淼一路緊隨,直至一孤兒院門前,那個子較高的蒙面人才停下腳步。

他轉過身來,臉上的黑布已經在狂奔時甩掉了,看模樣是個約莫二十歲的青年,他氣喘吁吁地朝張淼擺著手。

“兄弟,快過年了,就讓孤兒院的孩子們開開葷,等過了年,我谷一時一定把臘肉錢還你。”

張淼瞄了幾眼孤兒院的孩子,也不回答,只靜靜盯著他的眼睛,半晌撂下一句“你印堂發黑,時運不濟,年前不宜操持棍棒,不然的話恐有血光之災。”便轉身匆匆離去。

再見谷一時是三天後,在渡靈館的門口,他吊著胳膊,從對面的小診所出來,面上全是血汙。

他看見張淼,趕忙一瘸一拐地衝到渡靈館門口,揪住張淼的胳膊,從兜裡掏出一把錢塞到張淼的手裡。

“這是還你的臘肉錢,這筆賬咱算是兩清了。不過你能不能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有血光之災的?”

張淼輕咳兩聲,伸出手指,煞有介事地指了指頭上那塊牌匾,“這家店是我師傅開的,我在這兒當學徒。”

谷一時抬起眼皮,嘟囔著將渡靈館這三個字唸了幾遍後便哈哈笑著攬住張淼的肩膀,“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你這個算命的朋友我交下了,以後哥再幹賭命的買賣之前,你都給我算算。”

2

而這一算就是十年,莫名其妙的,張淼就和谷一時這兩個天差地別的人,期間卻成了過命的朋友。

谷一時知道張淼能看見鬼的祕密,張淼也知道他慘淡的身世。

兩人還有一個祕密據點,迦雲寺後山下的野湖,兩人常拎著幾瓶酒,在這兒一坐就是一晚。

這野湖是谷一時意外發現的,他給這湖取名為翎清湖,是因為他喜歡了十年的姑娘,名字就叫葉翎清。

葉翎清與張淼同歲,來晉城時便帶著個女兒,她人長得漂亮,性子也張揚,是谷一時喜歡的類型。

所以他絲毫不介意葉翎清帶著個孩子,且葉翎清的事情,事無大小,他都積極幫襯。

再然後,他就死在了幫襯葉翎清的路上。

誰也沒想到葉翎清的過去如此“風光”,十六歲入黑道,十七歲做了黑老大的女人,十八歲生了女兒,十九歲黑老大被捕入獄,二十歲,她偷偷帶著女兒來到晉城隱姓埋名,想要過穩穩當當的日子。

然而黑老大的突然出獄讓一切都變得不可控制,他本想著將這母女倆綁回去,誰知半路卻殺出來個谷一時。

谷一時以一己之力單挑六個壯漢,當然,他只贏在了開頭的氣勢。

當張淼趕到醫院時,谷一時渾身是血,已經看不清身上到底是哪處受了傷,他吊著一口氣,囑託張淼:“兄弟,把哥的骨灰灑在翎清湖裡,全部,都灑進去。”

七年了,每到這個時候,張淼就會不由自主地重新回憶起那個晚上,那個記憶裡血紅色的晚上。

他就這麼看著,谷一時的魂魄抽離身體,笑著和他揮手再見。

這是他唯一的朋友,受得了他的古怪脾氣,也喜歡和他談天說地,然而一夜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輕風掠過林間,撲在張淼面上,夾雜著淡淡的清香。他仰頭將最後一口酒灌下,轉身按原路返回。

谷一時活著的時候東奔西跑,熱鬧慣了,所以死了後就要選在這麼個清淨地方,即使是忌日到了,也從來只有張淼一人祭拜。

張淼回到渡靈館時天色已晚,渡靈館的門還開著,想來應是南歌還沒有走。

他推了門進去,打眼卻瞧見另一張熟悉的面孔。

“葉翎清。”張淼在原地愣了一陣,才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

“你們認識?”南歌邊說著,邊迎上來將他脫下的衣服接過,整理好掛在牆邊的衣架上,“這位太太今天上午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她的孩子遇上了點怪事兒,還好你回來了。”

語畢,南歌向著葉翎清投了個安慰的眼神,“既然你們認識……”

“我和葉太太並不相熟。”張淼接過話來,掃了一眼葉翎清和她身旁的女孩,冷著一張臉坐回矮桌子裡。

“求卦問籤、答疑解惑、提運消災等各有明碼標價,不知葉太太您是想問點兒什麼?”

葉翎清尷尬著轉過臉來,“張淼,我知道你心裡……算了,寧寧遇上了些奇怪的事情。”

葉翎清輕輕拱了拱身邊女孩的胳膊,示意她自己來說。

葉寧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抖,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我的好朋友趙一曼,她,上個月去世了。

“但是很奇怪,我,我有時能感受到她,怎麼說,就像是她還在我的身邊,她開心、生氣、憤怒……她各種情緒的變化,都時刻影響著我的情緒。”

3

葉寧,十七歲,晉城普高高二在讀,事情發生在一個月前,班裡有一個男生過生日,獨自組織了一場生日晚會,晚會的地點選在晉城外的一處荒郊。

那一日七八個孩子,有男有女,買了些吃的東西,一同去荒郊為同學慶生。這其中就包括葉寧與她的好朋友趙一曼。

趙一曼膽子較小,本來不想去的,但耐不住葉寧軟磨硬泡,最後也忐忑地跟進了隊伍裡。

起初一切都進行正常,他們吃蛋糕,玩遊戲,喝酒唱歌,玩得不亦樂乎。但後來趙一曼撐不住了,她突覺內急,跟葉寧打了個招呼便獨自進了後面的小樹林。

葉寧當時也沒在意,但半個多小時過後,趙一曼還沒從樹林出來,葉寧這才覺得不對勁,就忙招呼了同學一同進樹林裡找。

葉寧是最先發現趙一曼的,在樹林裡的一個淺坑裡,她面朝向上,滿臉泥汙,脖子上綁著自己的外套,左胸前還插著一把尖刀。

葉寧無措地不敢上前,只能看著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葉寧瘋狂的尖叫引來了在樹林裡搜尋的其他同學,荒郊手機沒有信號,這幾個孩子只能哭喊著奔回城裡報了警。

警察趕到的時候,趙一曼的屍體卻不見了,淺坑裡只留下她的一隻鞋子,還有些殘存的血跡。

警察對案發現場周圍進行了嚴密的排查,然而荒郊地遠,人跡罕至,周圍又沒有什麼監控設施,根本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學生們做了筆錄就被家長分別帶回了家,而葉寧那詭異的感覺,就是從案發第二天開始的。

案發第二天,葉寧在母親的陪同下一起去做心理輔導,在去醫院的路上,她竟不由自主地唱起趙一曼生前最愛的安魂謠。

她掐著自己的手臂想要停下來,然而嘴上卻仍然在繼續哼唱。

心理輔導進行得並不順利,葉寧隔天便收拾了東西重返校園,她期待著緊張的學習生活能沖淡這一切,順便也能讓自己的恐懼暫時找個依託。

然而情況並沒有得到好轉,葉寧先是在趙一曼生前喜歡的男生面前出了糗,後又在課上跟自己最喜歡的老師吵了起來。

葉寧覺得自己要瘋了,她明明不喜歡那個男生的,甚至可以說很討厭,可偏偏的,卻在跟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地紅了臉。

她不明白那無名的緊張與羞澀的感覺是從何而來,反正不會是出於她本身。

而且英語,自己最擅長的科目,自己最喜歡的老師,她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次提問就和老師吵起來。可是她那一刻分明就是怒火中燒,不吐不快。

而且很奇怪,她現在的所作所為,活像是生前的趙一曼,趙一曼會在那個男生面前緊張低頭,說話反應都慢上半拍。

趙一曼最討厭的就是英語,她討厭上英語課,討厭英語老師,討厭關於英語的一切。偏偏的,英語老師卻總喜歡挑了她來提問。

葉寧覺得自己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自己的,另一個就是趙一曼,她深信趙一曼在去世後附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那些感受,才會那麼真切。

4

張淼聽完這一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並沒有附在你的身上,附身不是說附就附這麼簡單,也是需要一定的條件的。”

“那我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我真的得了精神病?”

葉寧情緒突然變得激動,捂住臉低聲嗚咽。

葉翎清輕拍著她的背,一臉探尋地望向張淼,“寧寧這段時間心理壓力很大,那個女生的鬼魂真的沒跟著她?難道說這都是寧寧受了驚嚇,臆想出來的?”

“你們母女倆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陰氣,從陰氣的新鮮程度來看,此鬼屬女,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個月前,且氣息較強,應屬早亡。

“這麼看來,那趙一曼的鬼魂確實曾在你們身邊待過一段時間。但是現在,你們身邊什麼都沒有。”

葉寧聽了這話,抹著眼淚抬起頭來,又斷斷續續地接著向張淼發問:“那一曼……為什麼要來找我們?她,她現在又去哪裡了?”

張淼轉身從身後取出一隻黑色長燭,點燃後靜立於桌上,用銀針取了葉寧的一滴指血,在燭焰上反覆燒烤。

半晌他抬起頭,若有所思,“你說趙一曼生前最喜歡唱安魂謠?”

葉寧忙點頭回答:“是的,一曼生前最喜歡唱安魂謠,她小時候身體不好,生病住院的次數要比吃飯睡覺還多,家裡人都怕她不能平平安安地長大,所以就帶著她拜訪了不少得道的高人。

“漸漸的,她對這方面也產生了興趣,課業之餘,就喜歡自己找一些這種類型的書看。”

“這首安魂謠是她偶然間學來的,據說有安魂定魂的功效。

“她還說,那教她安魂謠的師傅面慈心善,偷偷向她透露過,她魂魄不穩,隨時都可能抽離體外,但只要她平時多多吟唱安魂謠,就能有效地延長自己的壽命。

“她那時候還打趣,這麼唱下去的話,說不定她能活到一千多歲,可是誰知道……”

張淼嘆了口氣,取出紙筆,放至葉寧的面前,“把你記得的,她那首安魂謠的歌詞寫下來。”

葉寧乖乖照做,寫完後忙推到張淼面前展示。

張淼低頭查看,眉頭越收越緊,他拿起筆來,不斷地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幾分鐘後,他終於將筆放下。

葉翎清忙伸頭去看,可是張淼除了在紙上畫了一個個黑色的圈圈,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天色也晚了,你們先回家吧。”張淼不動聲色地將那張歌詞折起,看似隨意地放置在一旁。

“葉寧,回家不用緊張,趙一曼的鬼魂並沒有害你的意思。她之所以來你身邊,可能是因為你是她的好朋友,也可能因為你是她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

“你之所以感受得到她,完全是因為你們之間親近的關係,她想讓你感知到她的存在。

“這首安魂謠,你以後不要再唱了,至於她這麼做是否是想要傳遞其他的信息,這還需要另加探查。

“所以明天上午,你們再來我這渡靈館一趟。葉寧你可知道趙一曼家住何處?”

看葉寧點了點頭,張淼才接著往下講:“你們明天上午再來這兒,帶我去趙一曼家看看,若是她的鬼魂現在還在家裡,那我們或許還能得出些其他的消息。”

葉寧低聲說了句謝謝,便隨著葉翎清一同站起身來。

葉翎清拉住女兒的手,嘆了口氣又望了張淼幾眼,最後還是什麼話也沒說便轉身離去。

5

母女倆走後,張淼這才又將那張歌詞紙拿起,他將那紙攤開,平鋪在桌子上,滿面愁容地用手指敲擊著桌子。

南歌坐在他的身邊,湊上去伸著脖子看那些歌詞,邊看還邊將那歌詞一字字地低聲唸了出來。

張淼聽見她的低語,忙抬起頭來,伸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別念了,這可不是什麼安魂謠,這是披著安魂謠外衣的散魂曲。”

點擊此處看本篇故事精彩大結局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