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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買什麼東西。”衛靈媽媽熱情地說道，同時伸手去接我手上的東西。
“阿姨，沒事，我來拎吧。”我連忙笑臉相迎。
“哎呀，你這孩子真懂事。”衛靈媽媽臉上樂開了花，領著我就往屋裡走。
衛靈家的小樓一共兩層半，另外那半層是一個大露臺。衛靈媽媽讓我把東西擱在了一樓，然後領著我上了三樓露臺。
露臺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圓桌，桌子旁邊坐了一位七十來歲的老頭。這老頭個子不高，估計應該不到1米6，但膀大腰圓，看上去應該非常有力氣。他下身寬鬆的燈籠褲，上身是傳統的白布長褂，花白鬍須直垂胸前，現在留這種長鬍子的人幾乎都快絕跡了，只有在影視劇裡才能看到。
“老頭子，孩子來了，你招呼一下，我去收拾飯菜。”說完，衛靈媽媽轉身走了。
“叔叔，你好，我叫衛健。”我上前幾步，伸出了右手。論年紀，這老頭都能做衛靈爺爺了，但現在我知道，他是衛靈的爸爸。
老頭身子沒動，也不說話，一雙虎目直直地瞪著我，直瞪得我心裡發毛，不禁暗暗後悔，剛才就應該等衛靈一塊上來。我尷尬地把手縮回來，站在老頭面前，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那個手鍊是靈兒給你的？”大鬍子老頭突然問道，他的眼睛在盯著我的左手手腕。
我心中暗想，這算什麼手鍊，就是一根紅繩兒串了顆珠子。不過，表面卻裝得十分恭敬道：“是的，叔叔，我今年本命年，衛靈說戴這個可以辟邪。”
“這個死丫頭，幾萬塊錢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老頭皺著眉，小聲嘀咕道。
衛靈說過，這東西很值錢，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就這麼一粒小珠子，竟然能值幾萬塊錢，連忙說道：“叔叔，我不知道這東西這麼貴重，待會兒我就還給衛靈。”
“你要敢還她，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老頭子說著，伸舉起了右手。他那手掌又粗又厚，感覺一掌拍下來，還真能把我給拍死。
正當我手足無措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爸爸，你們聊什麼呢？”
衛靈來了，我不禁如釋重負，暗暗吁了一口氣。不料，接下來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剛才還拉著一張驢臉的老頭子，就像變魔術一樣，瞬間便擠出了一張笑臉，伸著脖子對女兒道：“靈兒，我正誇你男朋友呢。衛健這孩子不錯，懂規矩，讓他坐，他非要站著等你。”
我心中不由暗罵，這老東西，你什麼時候讓我坐了？剛才還說要一掌拍死我。
“是嗎？衛健。”衛靈狐疑地看著我。
“哪有，不像叔叔說得那樣……”我話剛一出口，立即感到一股凌厲的目光向自己射來，於是趕忙說道：“其實，我就是坐得太久了，想站一會兒。”事實上，搬了一上午的書，連口氣都沒喘，直接就奔這兒來了，我現在累得兩個腿肚子直打顫。
“哦，這樣啊，那你就站一會兒吧。”衛靈說道。
“靈兒，你過來下，我有話跟你說。”衛靈剛要坐下，不料卻被老爸拉到一旁。
兩父女的聲音很低，聽不清說什麼，但肯定是在說我，因為這期間衛靈用奇怪的眼神掃了我兩眼。過了一會兒，衛靈朝我走過來，說道：“衛健，你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了？”
聽衛靈這樣一說，我的心不由一顫，難道那個老頭認識陳璐？可是不對呀，就算他認識陳璐，我和陳璐之間的事他也不應該知道啊。
衛靈的下一句話，差點讓我笑出聲來，因為和我想得實在是天懸地隔。
“我爸說，你身上有妖氣。”衛靈說。
我強忍住笑，低聲道：“姐姐，你別逗我了，你想說我是妖精嗎？”
“不是說你，”衛靈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
聽衛靈這樣一說，我腦子裡立即浮現出了安培元，這老頭確實有點神叨，而且那房子的次臥裡究竟是什麼，我一直耿耿於懷。可是，打死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妖怪。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道：“我接觸的人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說著，我扭頭掃了大鬍子一眼，低聲道：“就是你爸了。”
“我跟你說正事呢，別瞎貧，”衛靈道，“我爸說要給你檢查一下。”
“怎麼，你爸是醫生啊？”我說著，眼睛不由得去瞅大鬍子，這老傢伙怎麼看都不像一個醫生，說他是個殺豬的還差不多。
“我爸可比醫生強多了，”衛靈道，“最頂級的醫生，掛號費也不過幾百塊錢，你知道我爸診金多少錢嗎？”
“多少錢？”我不由得拿眼打量衛靈，她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
“1萬塊錢起。”衛靈得意道。
“你們父女倆不會是要設計我吧？”我不可思議地看著衛靈，直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裡。
衛靈“噗哧”一笑，反問道：“你現在一窮二白的，我們設計你圖個什麼？再說，又不要你錢，免費給你檢查。”
我一想也對，幾萬塊錢的手鍊，衛靈隨隨便便就給我了，看他們家的樣子，不像是缺錢的主兒。說實話，我現在還有點好奇了，想看看大鬍子到底怎麼給我檢查。而且，衛靈說了，她老爸診金1萬塊錢起，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那豈不是虧了1萬塊錢？
“那好吧，咱們先吃飯，吃完飯我請你爸給我檢查一下。”我說道。
“不行，就得飯前檢查，吃完飯就不準了。”衛靈說道，“我媽還在收拾，你現在跟他去，幾分鐘就搞定了。”
幾分鐘？1萬塊錢？我越想越覺得不靠譜，但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見衛靈向她爸招手：“爸，衛健同意了，你帶他去吧。”
“走吧，”大鬍子說著，便朝樓梯口走去。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只得聽從擺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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