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微——在這等著你(上)

原創耽微——在這等著你(上)

 趙炎走進月洞門的時候,欒清正坐在書房,反覆轉著拇指上的墨玉戒指。

  此時正是初春天氣,除去了夾衣,換上了輕衫,整個人都鬆快了許多。

  欒清冷眼看他走到門口,便不緊不慢起身,抖了袍子,揖道:“下官罪過,有失遠迎。”抬頭時,卻轉身繞回桌後去,叫道:“上茶。”

  趙炎渾不在意,只撩衣坐下,將手上的一疊摺子一本本丟在桌上,六本。

  茶水很快上來了,擺在桌角。趙炎端起一杯茶來,用杯蓋撥了撥茶末,又放回去,突然一把攬緊了欒清的腰,扯到身前。

  欒清喉結滾動了一下,閉了閉眼稍作平息,便一手撐在案上,將最上面一本奏摺抖開,朝最後掃了一眼——誠惶誠恐,臣陳文英草上。合上,再拿下一本,手伸到半路便軟了下去,長長的出了一聲。

  趙炎似笑非笑道:“你急甚麼,都在這兒呢,一本沒落下。”說罷將他轉過來,握在腰上的手用了力氣。

  欒清順著力道跪下去,抬眼瞥了他一眼。眼梢微吊,分外惹人。趙炎嘖了一聲,仰在椅背上。欒清呼了一聲~,伏在他腿上,低低笑了一下,分外好看。

  趙炎看了看他,低頭吻上去,抵著柔軟的上顎。不一會~,欒清撐著膝蓋站起身,反手端起冷了的茶水,漱了漱口。

身上的衣服已經七零八落,欒清居高臨下看著趙炎,面色如霜,卻浮著薄薄一層的暈紅。趙炎手一使勁,就看他蹙了眉,抵著自己肩頭喘氣。“欒大人,咱們不過才四天不見而已……”

  欒清伸出一隻手來,漫不經心的拂過他的脣,不說話。

  趙炎攬住他,說:“不作耍你了……算我錯成不成?”

  欒清掐了他肩膀一把,嘶啞地說:“你…lai …!

  趙炎咬牙,道:“你叫我名字我聽聽……”

  欒清咬緊了下脣,伏在趙炎肩上,淺聲說道:“……世桓!”

 一曲完畢,那人遍身紅潮,那麼安然睡在烏黑書案上,呼吸微弱。趙炎看了一會兒,然後穩穩端了桌角那杯涼透的茶水,一抬手,盡數潑在他身上。

  欒清慢慢睜開眼,蹙起眉頭,身上冰涼地淌著水。清醒了半晌,終於抿著脣搖搖晃晃撐起身,沙啞道:“我桌上的東西……都被你潑溼了……”趙炎一下下將衣衫理平,隨意道:“那些摺子麼?不必看。彈劾你的都在這兒,待會兒扔了便是。”說罷看了他一眼道:“不擾欒大人了,告辭。”

  欒清躺回桌上,閉了眼道:“王爺慢走,不送。”

新泰三年三月十五早朝,大殿裡攪成了一團亂麻。

  先是有官員上書,參劾攝政王私匿奏摺,別有圖謀;再有言官揭發,所失奏摺乃是詹事府右春坊右諭德欒清罪狀;又有人說是意欲誣陷,矇蔽聖聽,最後又有人上書勸聖上早日親政,安王也好離京之國,安享榮貴。一時間許多人跳出來,吵成一片。

欒清一下朝便跪在了宮門口。不足一刻,丁喜執了拂塵走過來,彎下腰來尖聲道:“欒大人,您回罷。”欒清抬起頭,又聽他道:“您若要見天家,今晚上戌時往天祿閣去就成。”

 ”欒清默然半晌,緩道:“多謝公公。”皇上最後也是沒見欒清,因為皇上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十月廿一,安王趙炎被皇上一道聖旨僅率五十騎出京,晝夜疾馳,十日即至江浙。

趙炎登上船首高臺,盯住那艘已被風浪侵損過的帆船,靠著風力緩緩靠攏,隱約可見甲板上許多黑點匆忙奔走,尚有生人。

趙炎轉身跨下了船首,只一眼他就已經看得分明。相隔遙遠,天光暗淡,那個獨自登上高臺的人影又如此模糊,只有個朦朧的輪廓,他還是看清了,甚至看得出他放鬆的神態和微微帶笑的臉龐,並無脅迫與作偽。

船隻漸漸靠攏在一處。

趙炎站定在甲板上,看著欒清不緊不慢走過來,一反往常那副略帶漠然的神色,笑微微行了禮道:“王爺此行辛苦,無恙否。”

  趙炎冷笑了一聲,反問道:“欒大人安好?”

  欒清點了頭,不躲不避地接了他割人的目光:“賴王爺洪福。賊寇已盡數伏法,正欲返航。王爺以萬金之軀金軀犯九死之險,下官萬死難辭其咎,船頭風寒,恭請尊臨艙室,容下官請罪。”

欒清端著一盞搖曳的油燈走至前頭,火苗映出四面幢幢的暗影。他推開一間寢室房門,籠著燈火走向桌邊。方將燈放穩,手臂上驀地一痛,後背已撞上壁板。空洞的震響在一陣陣盪開。

  趙炎壓逼過來,充血的眼睛冷森森盯住他的臉。欒清微微側過頭去,嘆了口氣道:“你居然真的來了。我本也沒有把握……”話音未落,下腹便被猛然提膝一擊,難以自控地彎腰蜷縮下去。

  趙炎揪住他的衣領壓回牆上,看著他被迫直起身體咬牙喘息,額角滲出溼潤的冷汗。

  趙炎攥在他胸前的手骨節已經發白,半晌,第一聲嘶啞的話音滾出喉嚨,極近地吐在他耳邊:“虎符呢。”

  光影跳動了一下,欒清抬了眼,苦笑道:“你這人……一向明白得很。”趙炎沒接話,仍舊餓狼似的釘住他,卻捉到了那人眼裡沒藏好的近乎憐憫的目光:“在京裡——我送回去了。”

欒清垂眼看去。一把小巧的匕首貼著頸項擊破堅硬的樟木,插在了背後的牆壁上。只這微微一動,頸邊已被劃上極細一條血線。

  方才禁錮的身前的人已經背過身去,在幾步外剋制地調理著呼吸,手中的刀鞘幾乎被捏彎。

  欒清頗為費力地拔出刀來,繞過去遞還給他。趙炎氣息急促地笑起來,一字字幾乎咬碎在齒間:“好啊……好……好得很!”欒清沒應聲,只抽回他手裡的刀鞘裝好,放到一步遠的床頭枕下,又順手將被褥展開了,“這些天也累了,王爺不如先歇息一夜——左右眼下也無計可想。”

  趙炎看他轉身欲走,當即一腳踢在他腿彎上。又被抓住了腦後髮髻往床頭扯去,頓時掙扎道:“放手!”一面已將手臂揮了出去,正砸在趙炎嘴角。

  趙炎擒住他兩臂將人死死抵在床後背板上,氣息粗重地貼近他耳邊,咬牙道:“勸你不要動——我現在恨不得撕碎了你,掏出這副心肺看看……”說著已將衣襟扯開,插進一隻手去,彷彿真要開膛破肚般,“……看看有多陰毒,可真是鐵石造的!”齒間一錯,耳垂上便滲出一顆殷紅血珠。

  欒清哆嗦起來,垂了首。被咬破的耳垂倏地漲紅,又沿著耳後蔓延開來,好似鮮血在蒼白的皮膚下洇開,漸漸將頸間頰上染成一片灼熱的緋紅。

軟燙的舌驀地換了力道。趙炎含住咬破了的耳垂,鮮血從剛剛凝結的破口湧出來,瘋狂的淡腥氣在口中漫開。趙炎一個粗暴,讓欒清蜷起身,痛苦地哽咽了一聲,漸漸明白過來。

欒清等了一會兒,扭頭去看。趙炎的頭貼垂在他的勁邊,平穩而綿長,已經昏沉沉睡著。

  欒清扶著桌角站起身,走出一步,又回過頭來,站定在床前。半晌,只極輕微地嘆息了一聲,彎腰將他的靴袍褪去,扯過棉被來沒頭沒臉地蓋上。而後,關門離去。

本段子均為原創,未經許可,謝絕轉載。

圖片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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