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箏的人》讀後感

——Fou you ,a thousand time over

《追風箏的人》讀後感

“我們挨家搜索,把男人和男孩抓出來。我們就在那兒,當著他們家人的面,把他們幹掉···”

“有時候,我們破門而入,走近他們的屋子。而我拿著衝鋒槍,在屋子裡一通掃射,直到煙霧瀰漫,擋住我的視線。”

這是譯文的一段,是一個塔利班人說的話。

——“阿富汗的兒童沒有童年。”

想不到,一部小說筆墨不重的戰爭中人們生活的描寫,震撼了我:以“真主”的名義見到不順眼的男人就開槍擊打他們的後腦,因為血統的原因就將他們的屍體扔在路上,將他們的孩子強暴。人們每天都生活在隆隆作響的炮聲中,走在埋滿地雷的道路上,普通老百姓被地雷炸得沒手沒腳丟了性命。《追風箏的人》震撼了我,不是哈桑的真誠,也不是阿米爾的救贖,更不是他們的情感,真正震撼我的是阿米爾在所謂的救贖之路上看到的悲慘的阿富汗人民的慘狀。

先說阿米爾和哈桑的分離:

我們不難看出,這對兄弟的分離是必然的,但是作者設置的原因卻引人深思。哈桑被侵犯了。阿米爾退縮了。

阿米爾面對強大的霸凌者退縮了,這在小孩子的世界極其正常。但是哈桑受到的霸凌方式卻不被我們所常見。作者這樣安排,顯然他在控訴,連阿米爾也在心裡想了:他不過一個哈扎拉人。種族的區別,使得哈桑不被人尊重,連大一點的孩子都可以對他為所欲為,甚至哈桑自己也選擇逆來順受,因為他也認為他不過是一個哈扎拉人。作者首先控訴的是種族問題。

直接導致分離的,是阿米爾汙衊哈桑偷盜。這是阿米爾對於哈桑的人格在為所欲為,此時,他成了和那些霸凌者一樣的狀態,他的內心消化不了這種強大肆意欺辱弱小的事情——阿米爾少爺不能理解和接受弱肉強食法則。但是他們不敢告訴父親發生了什麼。

強暴這種事情,極容易讓孩子把責任歸結於受害者,很多時候,我們大人也極容易歸責於受害者。就像《素媛》,小說和電影都看了,絕對不敢看第二遍。我記得素媛的爸爸說:錯的不是我們啊。是的,錯的不是受害者,但是人天生趨利避害,強大的一方不敢去找也不敢去想,大部分時候只有國家機器敢面對惡人,如果有哪個個體敢於面對惡人,他便會成為英雄,但是英雄一向可遇不可求。受害者的罪,在於他證明了這世界是存在可怕一面的,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罪惡的存在,受害者的提示作用,使得人們彷彿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危險的境地。就像《素媛》裡,罪犯被審判了,但是素媛的同學們的家長還是要求不要素媛來上學。受害者帶來的是一種恐慌氛圍。

我們大人尚且如此,阿米爾作為一個小孩子,他同樣不能夠接受被侵犯的哈桑,特別是哈桑受侵犯的時候,阿米爾還退縮了。阿米爾的心裡受到的是雙重摺磨:哈桑帶給他的那種弱肉強食的恐慌氛圍,還有阿米爾自己渴望做英雄卻沒有勇氣的挫敗感,他連挨一頓打的勇氣都沒有。於是阿米爾汙衊哈桑偷盜。這是作者的第二重控訴——階層的存在,使得阿米爾可以對哈桑的人格為所欲為。

所以看看種族問題是多麼嚴峻的:連小孩都可以對哈桑的身體和人格為所欲為。

哈桑作為弱者,第一他突破不了的自己的階層,他作為僕人名義上的兒子,生來也是僕人。僕人沒有公正、僕人無權辯解、沒有人格。哈桑和父親唯一的堅持就是離開,是自己對自己人格的唯一的保護方式。

作者用了大量的篇幅寫了阿米爾和哈桑的分開,表面上看,是在為“救贖之路”做背景介紹,其實這也是為後面的戰爭之景做背景介紹:種族的區別使得紛爭不斷,階層的固化也逐漸在激化社會矛盾。封建社會的尾巴,表面上去看,人們過著和平傳統的生活,一代一代。

但是表面之下呢?連孩子都在用種族問題去侵犯或攻擊,連孩子都在用自己的階層去壓迫和欺辱。這是一個正在腐爛的國家,希望在哪裡呢?

小說的後半是阿米爾的“救贖之路”。哈桑被塔利班襲擊了,夫妻雙亡,留下一個酷似哈桑的男孩索拉博。阿米爾踏上了拯救男孩索拉博的道路。解救男孩的過程是阿米爾對內心的救贖,即使曾經受傷害的人已經忘記傷害,有良心的人內心卻會永遠疼痛下去,良心接受不了哪怕非常細微的晦暗,否則無法安寧——“那裡有成為好人的路”。

在救贖過程中,阿米爾看到了不同於他記憶的阿富汗,寧靜和平變成了無比破敗,即使阿米爾因為戰爭逃往美國,但是二十幾年後的景象還是震驚了他。我想這也是本書的高潮,一個男孩的脆弱和一個國家的脆弱,男孩索拉博被塔利班強暴、玩弄,阿富汗同樣被強暴、被玩弄,變得無比破敗。索拉博的內心和阿富汗一樣荒涼無比。

阿米爾為了救回索拉博被曾經強暴過哈桑的阿塞夫打斷肋骨,打裂嘴脣,但是阿米爾卻在笑,他一直渴望得到的懲罰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得以實現,這場暴力遲到了二十幾年。阿米爾的身體被打壞,但是心裡的傷卻好了,索拉博為了救阿米爾用彈弓射瞎了阿塞夫的眼睛。

當他們逃出去後,男孩去美國的手續出現問題,阿米爾忘了自己保證帶他離開,他說要他在孤兒院待一段時間,可是孤兒院的經歷是男孩最最痛苦的經歷,於是男孩悄無聲息的自殺了。

男孩在被搶救過來說:我想要回我從前的生活,有爸爸媽媽莎莎(男孩的奶奶)···

——從前的生活是安寧的,是和平的,人們習慣每週做禮拜,從禮拜六到禮拜四工作,每天去市場買饢餅,每年舉行追風箏比賽···

又是小孩的視角,孩子以為是戰爭改變了一切:人們失去了親人,沒有收入,孩子餓得皮包骨,從這個城區到另一個城區買生活必須品都要冒著生命威脅,在自己家的屋裡挖地道,可能什麼原因也沒有的就被射殺了···

真的是戰爭導致的嗎?作者在本書的結尾設置其實是充滿無力感的。索拉博最終去了美國。他們離開了殘破無比的阿富汗,但是阿富汗的明天到底在哪裡呢?阿富汗的落後和戰爭,作者其實隱晦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一個是種族問題,一個是階層問題。但是作者顯然沒有改變它的辦法,他們還是去了一個和平、強大的國家——他不相信靠自己,他的心裡竟然沒有希望。

作者借用索拉博的語言,在呼喚和平,哪怕是回到從前。退而求其次,只要和平。什麼時候和平才能回到阿富汗?我想這是作者最想表達的主旨。

《追風箏的人》講的是兩個阿富汗男孩關於忠誠和愛還有救贖的故事,但我更願意相信,本書真正的主角是男孩索拉博和被戰爭破壞了的阿富汗。

《追風箏的人》是一部很優秀的小說,不但閱讀體驗是很好的,故事緊湊、連貫,內容也震撼。小說讓我們在心疼哈桑的同時,不禁從心底發出“珍惜和平、守護合平”的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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