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豪門丈夫極寵我,3年後家中突發大火,他在死前對我舉起槍

音樂 留聲機 朋友圈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09-17

嫁入豪門丈夫極寵我,3年後家中突發大火,他在死前對我舉起槍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水雲兒要長高 | 禁止轉載

盈荷

雨眠二字,是母親希望她溫柔嫻靜能有良人相伴,日日輕笑而眠而取的名字。如今她活得如此委屈,倒是辜負了母親的美意。撩簾望,春光正盛,她想,自己終究是不如一株草木了。

許多年前,她是名門閨秀,笑靨如花,有疼愛她的爹爹,還有那個說要嬌寵她一世的賀霧生。

那時候人人曉得賀雨眠待賀霧生的不同,但是他們彼此卻都沒有說破,默契而小心翼翼地維護著似是而非的友情。

可是有些人,你越是在心裡描繪她的模樣,就越是不想與她僅是摯友的關係。

他與她的初見是在她十一歲那年。

那日天色微蒙,雨如薄紗,他剛剛到賀府,賀老爺撫了撫他的頭,眼裡溢滿了慈祥:“你叫賀霧生,雲霧的霧,生生不息的生,我沒有兒子,以後你要叫我父親。”他乖巧地點了點頭。

雕花的屋簷,淡雅的亭閣,煙雨中暈染著一股別緻而古樸的意境。

安頓好一切後,也是閒來無事,就撐一把油紙傘在園裡閒踱。不經意的一瞥,見了一個與他約莫差不多年紀的姑娘蹲在荷花池邊。

她低著頭捂著臉似是在低低哭泣,清瘦的身子在輕輕發抖。

或許只是被這個悲傷的側影觸動,他默默走上前,忽然就想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

那姑娘卻突然起身,先是微怔,而後眼神突然醞釀了怨氣,頭髮卻因為被細雨淋過而顯得有幾分乖巧可憐,鼻尖通紅,流著淚的眼睛卻還是努力瞪著他,而後俏生生地帶著似有若無的哭腔喊出來:“走開。”

他被吼得一愣,隨即這小姑娘一把推開他,大踏步離開,甩下一個氣勢洶洶的背影,卻因為走得急切,不小心一個踉蹌。

霧生只是覺得,自己被凶得有點莫名其妙,卻忽略了自己嘴角不自覺就彎出了的弧度,傘上翠竹愈綠,彼時荷塘之上,菡萏搖曳。

再見她卻是在晚宴上,已經不復初見的狼狽與戾氣,父親牽著她的小手,而她穿了粉色公主洋裝,頭髮燙了卷,用蝴蝶結高高束起。

賀老爺笑眯眯地抱起她說:“霧生,知道嗎,這是你妹妹。”

賀霧生溫和地喚她妹妹,她靦腆地點了點頭,想起了荷花池邊那不愉快的經歷,雨眠默默低下頭,心裡一陣羞愧。

已故的賀夫人只育一女名為雨眠,所以賀父對其疼寵異常。賀雨眠終究是個女子,心性單純,身體孱弱,賀老爺著實為偌大的家業而發愁。

當時故友家中逢變,留下年僅十三歲的少年,賀老爺趕去時,他只是呆呆地癱在地上已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賀老爺悲痛之餘,決定收養他,給他全新的人生,這樣,將來雨眠在賀家也可以有一個妥帖的依靠。

這個小哥哥似乎不愛說話,阿爹告訴她要多和哥哥說話,跟他玩,因為他經歷了很不好的事情,雖然忘記了,可是心裡很難受。

悠揚而雅緻的F大調小提琴曲縈繞,雨眠窩在沙發裡,靜靜看著少年,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好看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而且還能演奏出美妙的樂曲。

許多年後,雨眠想,即便初見不能溫柔以待,也要為你清唱一世,不負當年思量。

後來,只可惜春光太短,她還來不及開唱。

初雨

白色的洋樓,龐大而花團錦簇的花壇,雙魚雕塑的嘴在噴泉池中央不斷地蹦出水花。

謝公館內的正廳,唱片機響起悠揚而雅緻的F大調小提琴曲。雨眠正修剪著一束玫瑰,一聞此曲,不覺走了神,剪刀戳到了手指,點點紅色滴在了雪白的天鵝絨毯上。

謝饒不由皺眉,林柔兒剜了雨眠一眼,櫻脣嘟起:“什麼都做不好,白白可惜了這上好的絨毯,少帥,你說是不是。”

謝饒深深地看了一眼雨眠,眉頭皺起,緩緩出聲:“傷了手,就不要再剪了。”

她長睫垂如蝶翼,聲音幾盡不可聞,說:“我沒事,勞您擔心。”手中的剪子仍然牢牢握著。

謝饒看見,她指尖的血痕已經繞上白皙的手腕,摟住林柔兒的手掌不由慢慢收緊:“柔兒,隨我去百樂門,今晚,我們只管快活就好。”

“少帥,這可不好吧,喏,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夫人可怎麼辦啊。”林柔兒斜了一眼沙發另一邊站著的賀雨眠。

謝饒猛地扯過林柔兒到懷裡,聲音冷淡而無情:“明媒正娶?呵,只要我一句話,她就什麼都不是,柔兒,你今日話有些多了。”

林柔兒急忙撒嬌,終於哄得謝饒面色緩和一些,而後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賀雨眠,嘲諷一笑,挎著謝饒雙雙離去。

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不是他第一次帶女人在她眼前卿卿我我了,她識趣得很:您是少帥您最大,我這個名分上的妻子才不會管你跟誰廝混。

雨眠放下剪刀,小跑到唱片機跟前,關掉了音樂。三年了,那個人的臉龐時時浮現在她心裡,連難過都變得很婉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又打開了音樂,眼淚跟著回憶一起肆虐,要是霧生在,他一定捨不得她受今天這樣的委屈罷。

百樂門燈紅酒綠,謝饒已經爛醉如泥。

林柔兒溫柔地攀上他的胸口,動情地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謝饒忽然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扯了扯嘴角,眼神漆黑如夜,沙啞的聲音吐出冰冷的字句:“滾。”

林柔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原因很簡單,你這種賤人,我還不屑玩弄。”他掏出槍指著她,全然不復溫柔模樣,林柔兒臉色慘白,踉蹌著跑出門外。

謝饒讓自己陷在一方柔軟的席夢思中,捂住胸口,喃喃自語的樣子像個孩子:“你還是忘不了他,你還是想著他……賀雨眠,你對我太過殘忍……”窗外下起了雨,朦朧得像一場哀泣。

盈荷

鶴縣以木材行業為支柱,而賀府又是當地此產業的龍頭,因為賀老爺酷愛詩書,賀府也染了幾分書香氣息,頗有儒商世家之感。近日,賀老爺趕去上海蔘加一場重要的茶話會。不巧的是,賀雨眠在這個時候病了,都說是因為前日淋了雨。

粉嫩的荷花繡榻上,女孩紅撲撲的臉蛋,秀眉緊蹙。

賀雨眠只記得,她當時似乎被人丟進了一個大大的火爐裡烘烤,而後一股沁涼襲來,灼熱一絲一絲地被劈開,隨後迎來舒適與清爽。

朦朧中,有人握住她的手心,那樣踏實和安心。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眼睛,一側頭,夕陽的光芒傾瀉下來,少年安靜地坐在那裡,靜靜地被勾勒,有些耀眼,有些刺目,雨眠忽然胸口湧動濁氣,忍不住輕咳了出來。

他倏爾起身,走近看她。

“小哥哥……”她聲音軟糯細如貓咪,微微沙啞。

“等著。”優雅地斟了茶,他小心地扶起她,將杯盞遞至她脣邊。

茶香入口,綿軟沁人,心不自覺也變得柔和。

“那個……小哥哥,雨眠想跟你說對不起,就是有一天在荷花池邊,因為那天是我阿孃的忌日,我當時很煩亂。所以……”她撲閃著一雙大眼,說得有些可憐。

“雨眠乖,我是你小哥哥,我只會保護你,永遠不會生你的氣。”他伸出手掌揉著她的細密的發,溫和地展開了笑容。

那一刻她欣喜至極,雀躍得像初綻的小荷。

從此後,歲月靜靜沉香,他們一同放紙鳶,一同踏青,一起賞花烹茶,一起閒聽雪落。

他的話仍然不多,可總會在有風雪的時候擋在她身前,在下雨的時候為她撐一把傘,眉間心上的溫暖,她一刻也不會忘記。不想長大,這樣霧生就會永遠待在她身邊了,因為她想這世上除了父親再也沒有人會對她那樣好了。

不知是哪天起,她愛上了穿旗袍,玲瓏有致的身材,昭示著她早已成了少女。她發現霧生有時看她的時候,耳朵會微微發紅,也不再像以前一樣,伸手就接過她撲過去的擁抱,而她對他,從來都是喜歡,卻不知如何說起,他的寵愛,她太怕失去。

記得有一次阿爹跟她說:“我的小雨眠長大了,是時候該覓一位良婿了。”

她幾乎想也不想,脫口便出:“雨眠要嫁給像小哥哥那樣的夫婿。”

而阿爹卻斂住了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女兒,你值得更好的未來。”

賀老爺在四十歲壽辰這一天,宴請鶴縣名流貴士齊聚賀府。

當日的賀雨眠一身素雅的淡粉色繡荷旗袍,似乎很容易就芸芸於那些丹寇紅脣的名媛淑女中間。

趁喧鬧,她悄悄踏著月色跑到荷池邊,宴會又亂又無趣,哪如這荷池清淨,別以為她不知道阿爹的心思,阿爹向來不喜這類交際活動,這次擺宴,八成是指望著這宴會上她能看上哪個青年才俊,芳心託付了罷。

可惜,阿爹一點都不懂,有些事情一旦生了根,就再難拔去,反而會更加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初雨

晨色明媚,賀雨眠是被一束陽光刺醒的,一抬眸,便看到一個身影立在窗前,他的後背可謂堅實,此刻卻透出無助和孤獨。

其實何必呢,他根本就不愛她,卻硬要綁著她,互相折磨而已。

謝饒回頭,見她醒了,眼神亮了一下:“你醒了,感覺如何,有沒有難受?”

“勞少帥擔心,雨眠不小心暈倒,給您添麻煩了。”她聲音清冷。

謝饒眼中的光一瞬間寂滅:“是啊,你總是這麼麻煩,所以……你那個青梅竹馬才會拋下你……你才要來糾纏我。”他惡意地提及往事,滿意地看見賀雨眠的理智被一絲一絲地撕裂。

“夠了,你厭惡我,大可以休了我,何必重提往事。”賀雨眠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他走近,俯身,食指抬起她的下巴,輕蔑地說:“你就能保證,嫁給他,他就能一直忠於你,全然不看別的風景嗎?”

她直視他,清淡地回答:“若是霧生那樣,就是命,那樣的結局,我也甘之如飴。”

他的手頹然放下,理智終於崩潰。

賀雨眠看著他倉皇地摔門而出,淚卻止不住地淌下來,灼得手心發燙。

她體質虛,那天失了些血,想著想著往事,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霧生,你可知,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人卻不再是你,我有多難過。

一個窮兵黷武的年代,向來不乏英雄和梟雄,謝饒便是後者。他年紀雖輕,但承襲父位,已是鶴縣最有權勢的少帥,掌管當地兵權財權,他行事果決,不乏狠辣手腕,但是誰都不知道,他心裡的隱痛,那便是賀雨眠,她總能輕而易舉地摧毀這個男人的理智和冷靜而不自知。

她曾是他心口的一道白月光,如今卻是一柄白刃,幾乎要命。

三年前,在賀府宴會上,一群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她,她一身嫩粉的荷花繡紋旗袍,婷婷嫋嫋地立在那裡,雖不出眾,卻安靜而乖巧,只是一瞥,謝饒便知道,他躲不開了。

他鬼使神差地跟著她溜到了荷花池旁,看著月光下她笑著撥亮一圈一圈的水花,他忽然就失了神……有時候,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個微妙的瞬間。

可是,他看見,她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少年,那樣清澈,那樣乾淨,那是一種完全不同於他的氣質,他看見她拉住少年的手,然後……踮起腳尖輕吻了少年一下,那少年直直地愣在那裡,她咯咯地笑彎了腰。

謝饒聽見自己的手骨在咔擦作響,他默默地藏進夜裡,眼裡落滿了陰霾。

如果可能,他願護她一世歡顏,可洞房花燭,蓋頭被揭開的那一刻,她淚流滿面,謝饒覺得這淚滴都燙在他心口,他小心翼翼地吻著她,想著如果以後傾盡全部的好對她,是不是她就能愛他一點點呢?

可是沒有用,他給的一切,她從不在乎,她甚至吝嗇於恨他。

盈荷

清早,扯過外衫,推開房門,一缸嫩綠水靈的荷花,便盛開在她眼前,賀霧生立在旁側,儒雅溫和,宛若嘉樹。

“是綠荷,這麼珍貴的荷花,霧生你從哪裡弄的?”雨眠腦子有那麼一刻是空白的,“一寸春心逐折枝”,人人都說,送花是表達愛慕的方式,他……這是喜歡自己嗎?

“知道你喜歡荷花,反正也是閒來無事……就隨手培了一缸。”他兩腮酡紅,像是飲了酒。

雨眠想起昨晚在荷塘,她偷溜出宴會之後,在那裡碰見了素來不喜喧鬧的賀霧生,許是夜色太暗,他似乎是突然闖入她眼中的光,真是鬼迷心竅,她不自覺地靠上前,踮腳輕輕親了他一下,還記得當時他的表情,呆呆得像個木頭,引得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胡鬧……”他眉頭蹙起。

“嗯,小哥哥不生氣,雨眠只是開個玩笑。”她內心早已洶湧,語氣卻故作輕鬆,沒有注意到他眉梢的那幾絲失落。

看看,年少的時候,我們總是因為難言的羞澀,辜負了多少情真意切的時刻。

原來是閒來無事,原來是隨手,雨眠埋下悵然,依舊揚起笑臉脆脆地說:“謝謝小哥哥。”

後來雨眠懂了,有些東西你越在乎,才越要因為一些原因裝作不屑一顧。

這些年,賀老爺有意讓霧生接觸一些生意上的事,最近恰逢一樁與蘇州的生意便派霧生前去,望其多一些歷練。

家中有客人要來,據說他年紀輕輕,近日已成為了鶴縣的新統帥,阿爹說他們賀家雖不至於巴結他,於情於理卻也要和他打好交道。

整個人透著一股不屬於他的成熟,銳利的眼神似乎洞穿一切,雨眠第一眼見到他,心裡就感覺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到他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灼燒。他算得上是彬彬有禮,可雨眠仍然看見阿爹額上不斷冒出的汗珠。

今晚謝饒要赴一場商業宴會,邀請雨眠作為他的女伴。

靡靡之音,燈紅酒綠,宴會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空氣裡浸滿了雨眠不喜歡的味道,若不是怕父親為難,她才不會來這個什麼勞什子宴會。

他握住她的手,她想掙開,他便收得更緊一些,手掌上的繭硌得雨眠生疼,雨眠不禁想,是什麼樣的經歷,讓這樣一個年輕的生命充滿了肅殺與陰鬱呢。

戴了小丑面具的酒保遞上血紅的液體,謝饒端起腳杯輕輕搖晃,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是在輕嗅這上好的佳釀。片刻,雨眠看見他淡然地將酒杯擲到地上,薄脣輕啟:“好戲上演了……”

少年率領,甫一上任,很多人不服,想取而代之,刺殺之事,也屬正常。當時情況混亂,或許只是不想讓他死在自己面前,或許是被他眼底的哀愁觸動,她沒有考慮太多便替他擋了那一槍,而那一槍,幾乎要了她的命,若能重來,她避之不及。

初雨

賀老爺病重,撒手人寰,賀雨眠悲痛不已。身在英國留學的賀霧生不日回國,按照遺囑接手賀家偌大的產業。

靈堂之上,賀霧生見到她,素白的旗袍,不施脂粉的臉,她……清瘦憔悴了許多,她看向自己的眼中氤氳了水霧,身邊那個孤傲的男子箍著她的肩膀,阻擋著某些呼之欲出的氣氛。

他忍不住心疼了,多希望可以拭去她眼角的淚,想起賀老爺臨終的囑託,他說:“霧生你別怨恨我,當年我也是沒有辦法,謝饒並非她的良人,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快活,她惱了我這麼久,賀家交到她手中終究是無用,爹拜託你,代我照顧她。”

“霧生哥哥。”嬌俏甜膩的嗓音,卻不是當年人。珠寶商巨頭白家的么女白明珠,與霧生自英國相識,互相照應,得知霧生回國,一路追隨,其心可昭。

歲月的洗練,使他生得更加挺拔,西洋文化的薰陶,讓他更顯紳士。雨眠看著這個明麗動人的姑娘,自然地挽上這樣優秀的霧生的手臂,終究不忍再睹,是啊,他們之間早已經不是兩個人的事了,從此後哪怕沉淪一輩子,她也再不能去打攪他的人生了。

四個人之間,一場毫無意義的寒暄,雨眠的每一寸神經都在喧囂著,她想他,想得快要發瘋,可是現在她竟然沒有勇氣去給他一個擁抱。

夜色凝重。謝公館,謝饒坐在沙發上,嘲似諷的出聲:“怎麼,舊情人回來了,你一定難以自持了吧,可人家身邊有了個嬌滴滴的白明珠了呢。”

雨眠沒有做聲,只是默默地在那裡斟著茶,茶香四溢,卻縈繞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謝饒忽然拽過她,茶傾灑了一地,指尖細細描摹她的脣,而後狠狠地吻了上去,他緊緊地鉗住她的胳膊,讓她無法掙脫,粗暴而帶著太多情緒的攻勢,讓她幾乎無法呼吸,漸漸地她感覺到旗袍的扣子被扯開,心裡一涼……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手輕撫上她的左肩,白皙卻帶了驚心的疤痕:“雨眠,你還記得嗎……這裡,你曾為我擋過子彈的。”

“那是……那只是出於好心,可你總是一廂情願。”她大口地喘著氣。

“是啊,一直是我一廂情願不是嗎,我也曾為你植下滿園玫瑰,承諾你是我唯一的妻,可你呢,你明知道我愛你,卻每天都想著別人,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他的聲音接近嘶吼。

“對不起,可是……為什麼非要逼我嫁給你呢……”

他的感情她看在眼裡,只是她無法愛他,就如同他不知道,她喜歡的其實始終是荷花。

他緊緊地摟住她,於她的耳畔輕輕吐息:“雨眠,你知道麼,這種留不住你的感覺,真的讓我很想毀掉你。”

夢生

當初,賀老爺認為霧生膽怯懦弱,始終是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可他也不是全然不顧女兒的感受,後來有意栽培賀霧生,希望他能更加堅毅勇敢,堪當大任。

他自問儒雅一生,卻還是對不起他唯一的女兒。

那次赴宴,雨眠為謝饒擋了槍子,整整昏迷了三日,期間,謝饒不斷地給賀家請各種名醫,並且守在雨眠床前,幾乎片刻不離。他告訴賀老爺,無論雨眠這次能否醒來,都要娶她作為他謝饒的妻子。

賀老爺略有猶豫,他就以賀府威脅,容不得半點反對。於是賀老爺只能復手立在那裡低聲輕嘆:“眠眠,為父對不住你,我再寵你,也不能以整個賀家為代價。”

而霧生從蘇州趕回後,賀老爺只能循循善誘地告訴他,雨眠終於覓得良緣,並且甘願為之赴死。意料之中的,賀霧生眼中的那股絕望全都落在了賀老爺的眼中。

賀老爺一怕雨眠醒來,那她與霧生之間的事很可能就再也控制不住,二怕謝饒會醋意大發對霧生下手,所以迅速地安排霧生留學英國,畢竟是有養育之恩,霧生不得不聽從他。

而等雨眠醒來,一切就都變了天。

她哭得聲嘶力竭,而她的父親一遍又一遍跟她分析利害關係,並且告訴她,霧生心裡其實根本沒有她。從此,她再也沒有小哥哥,有的只是家族的使命和少帥夫人的名銜。

賀雨眠從未感到這麼絕望,她的爹爹,竟要把她嫁給別人,而她毫無辦法,從前最怕她哭的父親,已經不再心疼她的眼淚。

三年,她一直在煎熬,卻也折磨著謝饒。

賀霧生歸來後,賀家在他的手中,勢力漸漸龐大,謝饒經常明裡暗裡地出手對付,卻還是阻止不了。

謝饒雖然家室顯赫,可往往這種人,這種家族,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祕密。

沒多久,賀霧生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謝氏這些年苦苦培養勢力,而拉攏他們勢必讓人家先嚐到甜頭,謝家鋌而走險,庇護了不少毒品生意的買賣,後來索性自己也上了手,賀霧生抽絲剝繭,不斷蒐集證據,深入進去竟不只是倒賣毒品那麼簡單。

他與謝饒,也是時候來個了斷。

芳月樓,他拋出目的:“我只要你放過雨眠,讓她跟我走。”

謝饒冷笑:“賀兄說笑了,她是我謝饒的妻子,我絕不容她離開我。”

霧生不由握緊了拳頭:“妻子?你真當她是你妻子嗎,她要是過得好,我不會再來打擾她,可是現在,我要奪回她。”

謝饒站起,咬牙:“我一切的悲哀,都是拜你所賜,賀霧生,你要是想做什麼,儘管做,我,未必會輸。”

這二人劍拔弩張,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夢斷

雨眠沒有想到,白明珠會約她喝咖啡,更沒想到的是,賀霧生會來。斑斕的燈光打下來,渲染著濃郁的典雅氣息,她承認,她有幾絲侷促。

悠揚的F大調小提琴曲緩緩響起,他一身白色西裝,陶醉地演奏,與記憶中的少年重疊。

“姐姐你還記得這首曲子?”白明珠脆生生地問。

“嗯……怎麼?明珠你……”

“我怎麼知道,對吧。”白明珠狡黠一笑,“你和霧生哥哥的過去我可是都知道呢。”

“哦。”她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

白明珠正色道:“姐姐,你不知道,這三年霧生哥哥過得很鬱結很後悔的,他一直覺得當初不應該那麼輕易地走掉,只留你一個人……”在明珠嘰嘰喳喳的敘述中雨眠這才知道,明珠真的是把霧生當做哥哥。

她抬頭:“其實……我從未怨過他。”

一曲完畢,他走到桌前,徑直坐到雨眠對面。

白明珠衝賀霧生吐了吐舌頭,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咖啡廳:“人我給你約到了,剩下的看你自己嘍?”

踏出門的那一刻,誰也沒有注意到,風吹散了這個女孩濃濃的憂傷,她仰起臉朝著陽光,有些事,只要偷偷藏在心裡就好,比如,喜歡。

霧生微笑,修長的手,端起了咖啡細品:“雨眠,聽說這的咖啡與眾不同,入口醇厚,特別是,能讓人……回想起一些快樂的往事。”空氣中湧動著曖昧的氣息。

“其實咖啡和茶很相似,品的……都是心境。”雨眠望向他的眼睛。

“不過就是有些苦澀。”她沉吟。

“苦嗎?”他起身走到她身後,環抱住她,這久違的感覺,雨眠幾乎要掉出眼淚。

“雨眠,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她頓了一下,而後抱住他的手臂,重重地點頭:“好……”

謝饒是真的惱了,他沒有料到,賀霧生會光明正大地搶人。

當他準備找上門的時候,賀霧生卻已經找上了他,他拿著逮捕令,率領一干人浩浩蕩蕩地衝進謝公館。

薄暮微涼,夕陽餘暉似乎還眷戀著大地,兩個人對峙著,身影被拉得很長。

“賀霧生,你真可笑,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謝饒嗤笑。

“愧不如你,你們父子倒賣毒品,當年我父親本是正經商人,就因為不肯為你們謝家所用,我整個家族慘遭滅門,三年前,你威逼賀老爺,強娶雨眠,你欠我的,也欠雨眠的。”霧生眼神冷峻而肅殺。

“好,真好,難怪賀雨眠對你念念不忘啊,可是……我真的輸了嗎?”

白樓裡,窈窕的身影走了出來,霧生大驚:“雨眠!”

“你可以悄無聲息地帶走她,我也可以。”謝饒勾了勾嘴角,認真地瞧著手中的槍。

“霧生……你快點離開。”她帶著哭腔喊出來。

“忘了告訴你,我們的腳底下,可是有我精心準備的寶貝哦……”謝饒的笑容幾近扭曲。(原題:《盈荷初雨》,作者:水雲兒要長高。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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