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音樂 樑翹柏 我是歌手 演唱會 搖滾樂 洛陽經濟生活頻率 2018-11-28

1991年,在Beyond那場經典的91演唱會上,有一個男孩戴著黑白格子的棒球帽,穿著白襯衫,站在燈光不太亮的舞臺後方,他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一臉溫柔地看著臺上的Beyond,心甘情願給他們唱伴唱。

唱到最後一首歌《光輝歲月》時,黃家駒介紹樂手:“那個戴帽子的靚仔,樑翹柏,浮世繪的主音歌手。”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那個“靚仔”彎腰鞠躬,帽子卻不小心滑了下來,遮住了臉。他倒也不把帽子拿開,就這麼不露臉地被點了名,然後蹦蹦跳跳地跑到了舞臺中央,站到家駒的身後。

這個戴帽子的男孩是黃家駒的好友,十幾年後,他的名字開始頻頻出現在電視節目上,他就是《我是歌手》、《幻樂之城》上的音樂總監,樑翹柏。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上世紀八十年代,也就是那個被黃家駒痛批“香港只有娛樂圈,沒有樂壇"的時代,歌星們都在翻唱日本的曲子,直接拿過來填上粵語詞,簡單、紅得快。而夾band(粵語,意味”組樂隊”),被認為是最沒有出息的選擇,大家都不賺錢,也不可能賺錢。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正是在那個時候,黃家駒組建了Beyond,樑翹柏組建了“浮世繪”,同時期還有“達明一派”、太極、小島樂隊等,他們堅持做原創,後來一度在香港掀起一陣組樂隊的浪潮,為香港樂壇撐起了另一片不同顏色的天空。

樑翹柏與黃家駒在那個時候成為摯友,樂隊之間的成員也經常互相“串門玩”,今天你來我的隊裡幫忙彈個吉他,明天我幫你唱一唱和聲。那一段和好友們沒日沒夜地在一起玩音樂、狂練吉他的日子,是樑翹柏心中對於青春最美好的記憶。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Beyond的《再見理想》中的其中一句歌詞,出自樑翹柏的手筆。

人生得一知己,是一大幸事。樑翹柏與黃家駒,一個自然奔放,隨性靈動,另一個則溫文爾雅,創作時帶有濃郁的學院色彩,兩人如高山流水遇知音,惺惺相惜。

一談起音樂,我們都會有說不完的話題。有很多個晚上,我們會在尖沙咀那間早已結業的“新馬賽餐廳”, 與友人一起喝著因無數次加衝熱水而變得越來越淡的奶茶談天說地,而我們對音樂的熱情卻越來越濃。

萬萬沒想到,就在91年演唱會兩年後,黃家駒在日本跌落舞臺,意外離世。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2008年6月10日,是家駒的生忌,樑翹柏情真意切地寫下長文《我和家駒的二三事》,懷念舊日與他之間的點點滴滴:

假如有人把悼念變成投資,將思憶當作宣傳;今夜,我我會選擇默默地懷想……我的亡友。我想這次再不會被視為一種出風頭的行為了罷。就在此時此處,夜闌人靜時,我寧願啟動著計算機,接上尼斯湖的 live-cam ,看著風景怡人的湖光山色,獨自整理一幕幕私人的記憶片斷。一切真實與否我都不需要向別人交代。而我知道,起碼,你,一定會懂……

樑翹柏留學的第二年,1993年6月,黃家駒在日本墜臺逝世,也終結了香港搖滾的輝煌時代。

當樑翹柏畢業之後回到香港,又遇到了香港電影發展的低谷期,兜兜轉轉,樑翹柏甚至一度找不到工作,這時一個以前組樂隊的舊友,此時已經成為了唱片公司高層,他問樑翹柏:“有個新人,你願不願意幫她做專輯?”

樑翹柏說好。

那個新人就是盧巧音。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從1999年盧巧音的第一張個人專輯起,樑翹柏與盧巧音一直合作無間,為盧巧音打造了好幾張水準遠高於市場品味的概念專輯。2005年的《天演論》,雖不討好市場,但卻被稱是製作精良至堪稱無與倫比的神專,足以在港樂史上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正式轉戰音樂幕後的樑翹柏,還給陳奕迅寫了《紅玫瑰》、《白玫瑰》,給王菲製作了《光之翼》……也開始頻繁擔任演唱會的音樂總監。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洪濤籌備第一季的《我是歌手》時,邀請樑翹柏去做音樂總監,信誓旦旦地對樑翹柏說:“我想要做一個演唱會水準的音樂節目,要最好的樂手、最好的音響,編曲什麼的統統都要做到最好。”

樑翹柏試探地問:“好比說我編一首歌,要用豎琴,是用真的豎琴,可能很貴,也很難找。”洪濤還是一臉的信誓旦旦:“沒問題,你儘管去想你需要什麼,我都會盡可能地配合你。”

樑翹柏於是知道,這事能成。

隨後2013年,《我是歌手》第一季爆紅,這時全中國才知道,有個人叫樑翹柏,有一種職業叫音樂總監。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這一年,時代已經和他十五六歲玩樂隊時很不一樣,唱片店接連倒閉,多棲藝人遠多於“純歌手”,人們願意拿100塊去看一場電影,卻不願意拿50塊去買一張實體專輯。

在《我是歌手》,樑翹柏帶領著全中國最好的樂手團隊,他把與樂手的合作稱為“迴歸”:“現在很多音樂可以被電腦代替,我們想要一個豎琴的音質,電腦就能給一個豎琴的聲音,大家就忘了豎琴是長什麼樣子的。我希望有樂手能在電視上,透過一個流行的形式把這些記憶展現出來,讓大家知道自己一直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假的。我想讓大家聽見真的聲音。”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儘管樑翹柏認為不能靠電視臺救樂壇,但他覺得,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沒有好或是不好,因為沒有退路,不能回頭。

我覺得甚至可以說這個時代太好了,無論你是大公司還是小公司,或者沒有公司,你都可以有曝光率,因為媒體就在你自己身上現在,你是個人媒體,你自己可以有不同的平臺去發表自己的作品,表達自己想表達的東西,最怕的是你沒有東西表達而已。

然後你說不紅,不紅就太多理由,做音樂是不是一定要紅?很多人聽到就OK了。

如果很多人聽到,但是對你沒有興趣,可能兩個方面,第一就是你的受眾群不是大眾,如果你覺得OK,我的受眾群是小眾,你做小眾音樂,他就沒有問題;如果你的受眾群是大眾,大眾都不關注你,那你要問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適合這個行業,或者你的期待是不是太高?

所以不關時代的事,我覺得是關個人的事比較多。

「我是歌手」幕後英雄樑翹柏:做音樂這時代或許還不算太壞

樑翹柏是典型的工作狂,為《我是歌手》工作的那幾年,他頻繁往返於香港、長沙、北京,每天只睡3、4個小時。

節目彩排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在燈光照不到的樂手池裡,一坐就是一天,腦子和嘴巴卻不能停下,需要不停地和樂手、歌手、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溝通,這一首歌在排的同時,他已經要分一部分的腦細胞去思考下一首歌彩排的安排——“好比我現在有十個鍋在咕咕地煮著,但我只有三個鍋蓋”,一期節目彩排下來,樑翹柏往往累到精疲力盡。

有人問,是什麼能支撐他這麼痴狂於幕後工作?

樑翹柏說:“不必介意所謂的幕前與幕後,我做音樂工作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好玩。”

從業數十年,依舊能對自己的工作能給出“好玩”這樣的評價,併為之痴狂。也許,這就是在這個時代,樑翹柏依舊能讓人喚起對音樂最初的那一份感動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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