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微博熱搜上，小S和大S又吵架了。
在綜藝節目《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裡，圍繞“是否要給小S的女兒買1000多塊的潮牌外套”，倆姐妹起了爭執。
小S覺得不能買。她和女兒艾莉說：你才13歲，以後長高了就不能穿了。從小就養成花大錢的習慣，這很不好。
姨媽大S在一邊聽不下去了。她看了眼艾莉選中的衣服，覺得孩子的審美眼光很好，孩子喜歡就買啊。
倆姐妹互不相讓，最終小S還是屈服了，她同意姐姐大S給女兒買，當作比賽第一名的禮物。
不過小S還是重點強調了一句：這樣的事情，不是任何時候都會發生的。
最後，她還追問了女兒一句：你真的需要那麼多件衣服嗎？
節目一播出，網上的討論炸開了鍋，很多公眾號都在討論這件事。
我觀察了一下，大多數人都站在大S這一邊。
有人說，“養孩子就是要漂亮”，讓女孩子變美的錢不能省；
還有人說，“1000塊的衣服都捨不得買，太摳門了吧？”
說起來，之前在《康熙來了》，大S就表態過：“徐熙娣，我跟你說一句真話，女兒要富著養。”
大S老公汪小菲也覺得小S女兒穿得像保姆，忍不住和大S說：“以後我們女兒一定得穿得時髦。”
女兒要富養，要給她買最好的東西，是現在很主流的說法。
但我們今天要說的是：女兒要富養，花錢不能省，是碗不折不扣的毒雞湯。
相比之下，對女兒“摳門”的小S，可真是股清流。
一個女孩想要好好長大，必須要掙脫“美”這個字的綁架。
二
乍聽之下，小S有這樣的教育觀，似乎有點奇怪。
她畢竟是個以美著稱的藝人。即便是丟在一眾女明星堆裡，她也常是最打眼的那一個。
但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鏡頭外的小S，一直不怎麼注意形象。
她的機場照，經常被說像大嬸，她自己有時候都會吐槽自己。
不管是夏日清爽風，寬鬆休閒風還是機場登機風，都根本沒有“女明星的樣子”：
她有一件已經穿了20多年的狗毛外套，還有一個背了10年的條紋包包，可以在各種場合裡看到。
去參加姐姐大S的綜藝《幸福三重奏》，小S帶的行李是一個條紋包。
在自己的綜藝節目《姐姐好餓》裡，有一個環節是看主持人和嘉賓的包包。她又再一次撈起了自己這個包，楊冪忍不住說：“這個布袋，我見過很多次。”
最近上《我們的真正的朋友》，小S又帶上了這個包，大S終於忍不住吐槽：
“你平常用這個包包也就算了。上節目了能不能換一個，當個藝人當得邋里邋遢。”
邋里邋遢，在姐姐大S眼裡，恐怕是個天大的錯誤；
但我們想問的是：打扮的美美的，真的是女孩最值得追求的事嗎？
三
我想起小S在接受《人物》雜誌採訪時，提起過《紙袋公主》這個繪本。
這是她最喜歡給女兒們講的繪本故事，也是她認為唯一值得聽的故事。
繪本的故事大概是這樣：公主跟王子要結婚了，他們都穿著昂貴華麗的衣服。可在婚禮現場，有隻火龍把王子抓走了。
公主要去救王子，可火龍把她的衣服都燒光了。她就在路邊撿了一個紙袋，套在自己身上。
王子被公主救了回來，結果王子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卻是：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你頭髮都焦了，穿得這麼髒，你看你哪像個公主？趕緊回去把自己弄得像個公主了，再回來見我。
公主很生氣：你穿著漂亮的衣服，你有很漂亮的頭髮，你看起來像個王子，可你就是個大爛人。
最後那個公主就穿著紙袋的衣服，很高興地跳著ending離開了。
我也很喜歡《紙袋公主》，它和之前的王子公主童話都不同。
以前的童話故事裡，公主總要穿著華麗的禮服，等王子來拯救，要和王子在一起才算是幸福的人生。
這也像小S用了小半輩子在遵循的成功人生模板：年少成名，嫁入豪門。《康熙來了》最風光那幾年，每個來上節目的年輕女藝人都要吹捧她。
有一集節目裡，她和高跟鞋女王劉真PK，一口氣換了很多雙最華麗的、限量的、昂貴的高跟鞋。
只是小S人到中年，也開始慢慢放下這些了。
四
女孩就應該美美的，聽起來不是什麼過分的話。
但你只要再一細想，就會意識到這是個陷阱。
小S自己就曾經深受其害：鏡頭後不斷追求光鮮亮麗，代價是讓鏡頭後的自己過得很沒有安全感，很不開心。
為了臉更瘦，她上節目前跑去打針，結果整季節目臉都是僵的；
總在時不時糾結自己的淚溝和眼袋，沒有安全感，忍不住打一堆肉毒、玻尿酸。
前幾年的時候，她在微博爆發：女人到底要多瘦，你們才會滿意？
結果卻招來一片指責：女孩要拼命減肥的風氣，還不是你帶起來的。
是啊，小S的確說過不少“要麼瘦，要麼死”這樣的話，但這不恰恰說明了外界對女性的美貌期待，力量有多強大，要求有多嚴苛？
當女孩年紀尚小，自我意識還不夠強大的時候，就給她灌輸“你一定要漂亮”的說辭，她只能乖乖接受，誤以為女孩的人生，就該是這樣的。
可是，男孩子從來沒有這麼被要求過啊。從來沒有人會和男孩子說，你要有足夠好的外表，人生才能有機會。
況且，一旦接受了“我要努力變美”的設定，接下來的日子裡，女孩就會不斷遭遇各路人的指指點點。
你會因此束手束腳，總覺得自己不夠好，自尊心一點點被磨滅。
大概是因為自己吃過這樣的苦頭，小S再也不想女兒走自己的老路了。
她的轉變，和《紙袋公主》一樣，是一個女性從懵懂到覺醒的故事：女孩最需要的，不是王子，不是華服，不是別人眼裡的漂亮。
而是穿著紙袋，也能閃閃發光的東西。
五
在《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裡，小S喝了一點酒，目光有點茫然。
那天她們沒有談什麼老公、孩子，只是聊了聊現在的自己。
阿雅說自己為了成為節目製作人準備了十年，花了很大力氣才想明白自己要什麼、能做什麼。
小S靠在阿雅肩頭，哭了。
她羨慕阿雅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能夠為之奮鬥的事情；
她大概也有點後悔自己不爭氣。那種後悔，就像是穿上了公主的華麗禮服脫不下來，她過去的成功、她的婚姻、她的外表，全都成了束縛。
她是認真地，羨慕那個曾經為自己外表自卑的阿雅，因為她現在有自己的光芒。
她已經看清楚了，能找到自己的路，比什麼都重要。
她現在有三個女兒，她們還有大把的機會。
大女兒艾莉原本是個害羞的女孩，小S想了各種方法，還專門帶她參加自己的各種朋友聚會，效果都不是很好。
後來她發現女兒跳舞和畫畫被表揚的時候會很開心，所以她一直鼓勵女兒跳舞和畫畫，慢慢地，艾莉因為跳舞找到了自信，繪畫也拿過臺北市銅牌獎。
小S不給女兒買1000塊的外套，是個好決定。
因為女孩的人生，本就該比這更加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