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全集丨我的除法人生:《可凡傾聽》許晴專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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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年齡感的她也曾恐懼年齡?她為何拒絕接演大家閨秀?是誰重新發現了不一樣的許晴?本期《可凡傾聽》與您分享許晴的除法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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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22日,演員許晴在自己的微博發佈了一篇生日隨筆,令許多觀眾感到意外的是,這位在大家眼中俏皮、美麗、隨性的女神,居然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她是《笑傲江湖》中情深義重的任盈盈,也是《建國大業》中心懷大愛的宋慶齡,近年來又在電影《老炮兒》、《邪不壓正》和電視劇《老中醫》中出演了一系列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可謂迎來了自己的事業第二春。就像她在微博中說的那樣,“今天我五十了,我的人生多了一份二十五歲的篤定、坦然與擔當。”

曹可凡:許晴你好!

許晴:你好!

曹可凡:特別高興,我們約了好長時間,約成了今天這個訪問,而且我覺得這個時間點對你來說非常不一樣,一般女生對她們來講,年齡可能是一個比較忌憚的話題,你不但不忌憚,而且是昭告天下,你說自己用“除法人生”來看待自己,是什麼樣的原因能夠讓你一直對自我保持一種特別好的心態?

許晴:“除法人生”其實就是給女生們對自己的一個鼓勵、加油的小念頭,因為我覺得就像,好,我今天要去見我的男朋友了,那你今天是最美麗的;今天要考試了,你一定是做得最好的;我50歲了,你太像25歲的樣子。其實這是自己的一個小念頭,我覺得這個就像暗示自己和潛移默化對自己的一個心念的種子,我覺得這個特別重要。其實你知道我對於這個年齡和這個想法,最重要是盧燕奶奶,我們因為演了六年的《如夢之夢》。她有一天說,晴兒,我去考了駕照。90歲的時候考的駕照,我說盧奶奶,您考駕照,你開車嗎?當然了,你到了美國,我給你當司機。原來美國是95歲之前都可以考駕照。就這個太,說得我自己都眼淚汪汪的,我就覺得奶奶太了不起了。那有一天我們謝幕,《如夢之夢》你也看過吧,特別長,那麼多的演員,每一個人要謝,很有儀式感,最後到我們三個顧香蘭。有一天孫強在後面說奶奶今天身體不舒服,我說那就快一點謝幕,讓奶奶早一點休息。你知道我這一舉動,奶奶第二天來找我談話,晴兒,謝幕是一個很享受和很(有)成就感的,觀眾的喜歡和掌聲,我不怕累的。包括我的外婆95歲去世的,(她)每天讀書,然後看報,每天面對的人和事都是那麼(有)新鮮感、好奇心,和所有都覺得明天會更好,這個可能是對我影響蠻大。

曹可凡:其實在很多人眼裡,許晴就是一個永遠的“小公主”,可是我覺得你的內心裡面其實有很多男孩子的那種…

許晴:少年感,我特別有少年感。

曹可凡:灑脫、那種瀟灑,這種東西在你的心裡,只有跟你走得比較近才會發現還有那種東西。

許晴:其實人都是多面的。我並不喜歡洋娃娃,我是大了才喜歡凱蒂貓,我的玩具裡面都是什麼滋水槍、小彈球、跳繩、小沙包,各種的小石頭,我其實特別男孩。但是你說我特別男孩,但也有特別女性的一面,人是多面的。就像人說你怎麼無懼50歲,無懼年齡,我也有懼。我在演《笑傲江湖》的時候,我30歲,我其實是完全沒有數字感受的人,是因為從小到大姥姥一直美到95歲,臉上連一個斑都沒有,所以我沒有任何的畏懼。但在30歲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原來數字是有影響的,我記得特別清楚,《笑傲江湖》得到了一片好評,金庸老先生也會到我們劇組說看完了樣片,說你是我心目中的任盈盈,特別感動。但有一批人永遠都會有,都是兩方面,有多少批評、有多少贊言,有多少愛,也有多少不愛。當我看到有四個字映入我眼簾的時候,叫“半老徐娘”,就說一個半老徐娘的人去演任盈盈,怎麼可信?我特別清楚我看的那時候還是報紙,半老徐娘?我現在30歲,30歲應該面臨這個了,那時候我恐懼了,女生一定有這個過程。因為咱們都從小等於是老人家帶大的,你不可能說謊,你不可能不真實,你不可能做壞事。但是我在“半老徐娘”的影響下,我做了一個特別可笑的事情,因為我記得特別清楚,我1月22日整整30歲,那一年,1月22日到11月22日之間,我做了一個什麼事情?每次咱們出國不是都要填那個表格嗎?我做了真的不下三次,1969年1,很堅定地寫的,那個飄了一下,(想寫)11月,但是我又不敢那麼使勁地寫,因為它不是真實的。但是我心裡舒服,你知道那個小魔鬼,這一歲之差會對於我來說,可能那四個字就跟我沒關係。為什麼我50歲的時候寫那個小念頭、除法人生?我就是想給我愛的女生們,不要條條框框,其實數字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態,我特別想做榜樣。那個榜樣不是說我要標榜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完美之人,而是我覺得我的所有經歷,所有過來的,我都可以給愛的女生一些啟迪。原來人都說許晴你應該寫個什麼書,許晴你應該寫個保養書,許晴你應該寫個體會書,我都覺得不用吧,不重要吧?但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我可以,所以我會想可能明年,不知道後年,我可能休息半年,我好好地去寫。

曹可凡:而且你用你和荒木經惟(日本攝影師)合作的這組照片來度過難忘的生日,我覺得也很有意思,這個想法是怎麼起心動念的?你們倆原來就認識是嗎?

許晴:對,20年前,正好是1998年,那個時候我們的合作是因為我拍第一本寫真,因為荒木知道我是正好50歲生日,他覺得特別好,因為也瞭解我對數字和這些都完全無懼,他會覺得這是一個特別美妙的生日禮物。在我們的拍攝過程中,我覺得他給我的那份力量,就像他說的,今天咱們兩個小時拍攝,是整個你50年的都記錄在這兒了,那麼今後的50年因為記錄的這50年,你會走得更好。在那個過程中,我覺得我也會有那種特別剛毅的一面、堅持的一面,因為我特別彷徨,最後感動得我熱淚盈眶。就像他說的,我覺得我和summer拍,他叫我summer,許晴拍,就是像談了一場戀愛。

曹可凡:太美妙了。所以藝術的創作實際上是彼此心靈之間的一種溝通和交流。

許晴:對,那個心動,我覺得是作為演員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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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央視一套落下帷幕的電視劇《老中醫》是許晴近年來少有的電視劇作品,在劇中她飾演的葆秀奉父母之命嫁給了由陳寶國飾演的翁泉海,並屢屢用女性智慧助其渡過難關,可以說是一位即傳統又獨立的女性。劇中的葆秀在溫軟的性格下藏著一顆不認命的心,大家閨秀的外表,蕙質蘭心的內在似乎十分符合許晴給人的印象,然而仔細想來,這樣的角色在許晴的表演履歷中卻實屬一抹異色。

曹可凡:相對於你前兩年演的快人快語的話匣子,風情萬種的唐鳳儀,葆秀這個角色的難是在於她的節制,我覺得一個藝術最美的境界就是節制而不濫情。

許晴:對。

曹可凡:面對男主人公不愛你,而你對他是一往情深。所以當時你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哪一點特別觸發你有一種創作的慾望?

許晴:我那時候挑角色,我也特別喜歡挑那種難搞的,比較特立獨行的,與眾不同,其實還蠻激進的一派,因為我喜歡演那樣的戲,因為那種角色你會有展現空間,作為演員你有挑戰。作為我來說,我喜歡去塑造。唯獨咱們這個《老中醫》,毛衛寧導演其實給我劇本的時候,我沒有那麼鍾情於這個角色。因為剛剛我說了,我喜歡那種挑戰的,反而這種大家閨秀,就像您說的,其實塑造起來更難。當時我是錯誤的判斷,我覺得這是不挑戰的。所以我就忽略了,我就覺得這個已經不是我現階段想去追尋的,那時候我正好在上海電影節做評委,他(毛衛寧)也在做電視節的評委,我們兩個就約了在一起聊天,然後我說毛導,對我來說沒有挑戰,對這種角色,我現在鍾情的是那種調皮的。然後他說錯,他說你知道葆秀,她根本不是那樣一個只是賢良淑德,特別忍住所有,然後去順從於誰,她不是那樣,她其實特別有變化和節奏。他就跟我講了整個葆秀的過程,我說是這樣的嗎?他說你都沒認真看。

曹可凡:露餡了吧?

許晴:還是有變化,而且這個特別難,我說為什麼(選我)?我說其他的演員也可以演。他說不是,我就認為你適合,他講了他的感受,打動我了。然後最終我真正進入到咱們集體的時候,更打動我的是導演的原班人馬。所有的他的團隊都是這麼十幾年來一直跟定他的,他說為什麼我把原班人馬這麼一直下來,他說我也可以投機一些、省心一些,我之前的作品,我可以找更能夠加持我的,更幫助我的,但是我堅持,因為這份耐心和大家要一起成長。這個特別打動我,反之就像剛剛你說的葆秀也是,咱們每天在劇組,和傾注葆秀的感情,就算她靜靜地坐在那兒,我都覺得心裡是滿滿的,這才是葆秀真正的魅力。不管她和寶國老師那個角色是什麼樣的關係,因為是夫妻,但其實他們沒有真正在一起,但是她愛,她有的那個小情緒,我覺得特別能理解。所以我演起來也會特別地有信念感。我覺得葆秀的生活智慧是我許晴要學的。

曹可凡:你和寶國老師,因為你們都是好演員之間的這種溝通、交流,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許晴:寶國老師真是一個特別出色的演員,我們在《半個月亮》的時候應該是10年前,15年還是10年?

曹可凡:15年。

許晴:15年了,那時候因為我還是屬於剛剛我說的那個時期,不自知,只知道他好,是好演員,導演好,劇組很開心,就過了。這次我就特別有體會,他真的是120天都在咱們組裡面,然後要和你們演那麼多戲,和我們這邊家裡那麼多戲。

曹老師:他一共1200場。

許晴:對,而且他那麼敬業,不遲到。好像在我的記憶裡,他好像就因為自己的身體,請了半天假。

曹可凡:那半天我陪他去看病。

許晴:是吧?我們兩個其實也並沒有聊那麼多的,怎麼樣去塑造和彼此怎麼樣,其實就在那兒了,他就是翁泉海,我在他面前就是葆秀,在他的眼睛裡面和在他的整個氣場,和我們在塑造的時候,我們兩個堅定不移知道是夫妻。所以你說的那個舒服感和大家的那種沁在裡面的,骨髓裡面的兩個人的那種和諧,那是隻有合作者,還有大家真正懂戲的人看了會知道特別難得,所以我也是覺得太珍貴了。因為我也看到了他和你們的戲,那個臺詞量,都是醫學上的一些專業用語,我覺得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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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接演電視劇《老中醫》中隱忍內斂的葆秀,是許晴在導演毛衛寧的勸說下收穫的意外之喜,那麼她在管虎電影《老炮兒》中出演的北京姑娘“話匣子”,以及姜文電影《邪不壓正》中飾演的交際花唐鳳儀,則帶給熟悉她的老朋友們最大的驚喜。雖然在這兩部以男性角色為主的電影中她的戲份並不多,但其收放自如的演技卻著實令人驚豔。演員許晴用這兩個角色證明,自己沒有什麼演不了的,只有你們想不到的。

曹可凡:話匣子剛才也說了,本身就是北京姑娘,快人快語,所以這樣的角色對你來說,你是覺得能夠駕輕就熟來呈現?

許晴:因為管虎導演也是堅持一定要用我,也是因為第一,我是北京孩子,骨子裡的俠氣和正義感、正直,愛憎分明那些都是骨髓裡面的,所以他覺得這個特別重要。因為演員適合,真正和他那個角色的生命體,我們能夠共融,那是特別難得。但是語言,北京話是我最難。

曹可凡:就是我們講“衚衕串子”(北京土話)?

許晴:對。管虎導演,還有張涵予,他們全是北京人,他們真的每次見到我就糾正我。那個是我印象中一個學習氛圍最濃的,我的角色的劇組。

曹可凡:那唐鳳儀這個角色,我們知道姜文導演做戲是以苛刻出名的,你以前是和他合作過一次《秦頌》是嗎?

許晴:《秦頌》,還有《大清風雲》,他演皇太極,我演孝莊。

曹可凡:大家都是演員的時候的姜文,和現在的姜文,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許晴:從性格和整個的狀態,我都覺得沒有什麼變化。但真正他做導演,我們的這種對手和我們的交流就完全不一樣。當他講戲,站在我的唐鳳儀的角度講戲的時候,我是徹底被折服了。就是一個男人,你再看他是一個漢子,談何細膩?談何女人?他心裡裝著懂得女人的那個分寸感和細膩是特別打動我,他說唐鳳儀是每場戲都不一樣,她就是另一個人,我覺得他太好玩了,這一段我特別喜歡。就像大家看到的那個,讓彭于晏打針的那場戲,那個真的是至今大家也老問我的話題,我就說我佩服他到五體投地。那個女人的身體表達,他給我做的示範。第一我許晴一定生活中不會那個樣子,我不是那種性格,表演我也不可能覺得那個是美。然後他就能夠那樣翹起來,然後那樣,第一他喜歡,因為周韻也是喜歡瑜珈,他們兩個人特別懂得鍛鍊。姜文也是有健身教練,他特別懂得身體語言。但是他能夠做到那個動作。

曹可凡:很難想象這個動作是姜文來做示範。

許晴:他極其柔軟,而且極其乾淨。一般你會,但凡有一點點,你會不舒服。當然我可能也是因為媽媽是舞蹈家,所以我不鍛鍊的人,等於做那個曲線,因為他教得好,我一下就能領悟到,就很順利過了。但是我覺得他對於女人的理解,和在這部戲裡面,真的他每一場戲教會你的和你能更深入的,真的只有作為他的演員才知道有多幸福。有一場戲是我和廖凡在牢裡面的戲,那場戲的張力、戲劇衝突特別大,有點像演了一場獨幕劇。那場在電影裡好像沒那麼多的篇幅,因為可能整個片子太長,他就說特別可惜,必須剪,忍痛割愛。但那場戲演完以後,他跟我說的話特別激勵我今後的演繹,他說許晴,我沒想到你進步和所有的成長那麼大。你現在的塑造能力,你真的可以塑造各種角色,你想要什麼樣的角色,你都可以去呈現,有什麼我們可以再合作,你告訴我,我來導。還有他最後一條,我就是特別感動,他說你知道嗎?你身體裡住了很多個人,所以你能夠有不同的面,你甚至都能有葛優他們男演員的特質。這個是讓我最激勵的,我特別希望能夠演“雌雄同體”的角色,因為那個其實是最美妙的。那個時候我就對角色和信念的支撐,我就會更有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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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大部分觀眾是在大銀幕上重新發現了許晴,那麼還有一小部分觀眾則有幸在舞臺上見證了許晴的成長。自2013年開始,許晴參與了賴聲川導演的話劇《如夢之夢》的大陸版製作,這部長達8小時的舞臺鉅作在題材、思想、時空概念、劇場美學等各方面都大有開創。其中許晴飾演的中年顧香蘭戲份十分吃重,也是全劇最有魅力的角色之一,無論在體力還是演技方面對從來沒有舞臺表演經驗的許晴來說,的確是極大的挑戰。勇於嘗試的她不僅接下了這個角色,而且一演就是七年。

曹可凡:為什麼顧香蘭那個角色能夠吸引到你,你願意七年的時間不離不棄?

許晴:電影學院的學生,對於舞臺劇還是特別有那種恭敬之心,一定要去怎麼樣花時間才能去演,你必須對得起它,對得起那個舞臺。我沒有那麼有信心,但在這個過程中,我覺得要感謝的是這個集體。你看胡歌也是七年,金士傑老師也是七年,(盧燕)奶奶是六年。胡歌,這次我們在重慶的時候,我們倆還說“七年之養”,其實養分的“養”,我們大家都在成長,有一種快樂,胡歌也說真的幸福。一年一年、一場一場,看到胡歌的不同。胡歌會總結自己說我怎麼這麼好,越來越好,他說我因為那時候不用功。我說你怎麼不用功?你多用功。每個人會剖析自己,特別可愛。我說這兩年,我覺得是一個飛躍,你的解放和對角色的理解,和整個的力量。因為我們的影視做不到,只有這個舞臺讓我們(成長),而且問題是那個角色的豐富性是你每次、每年、每一場你都可以不一樣,這個就是特別幫助。

曹可凡:你好像說過一句話,參加《如夢之夢》,自己覺得有一種重生感,是不是在這個當中可以不斷去找到自己新的一種面相,可以找到一種新的原來覺得不可能的境界,每一天都在看到自己往前走一小步。

許晴:是的。在舞臺上,我們不斷地切磋,不斷地去看到對方的進步和自己體會到的完全不同的點,突然你就出來了。這個幸福感,我覺得真的是我們《如夢之夢》所有演員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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