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與許廣平是真愛還是各有所圖?他死後許廣平這舉動就是答案!

世間的婚姻,有三種層次:可意、可過、可忍,可意難求,可過差強,可忍多數。這是作家張中行老先生暮年時的感慨。談魯迅與許廣平的情感問題,不自覺想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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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年代的北京\北平

有人有風景,而皆生於情感之美。魯迅與許廣平之間,是亂世之情,是忘年之戀,論學識是師生,論志趣是同道,論情感是夫妻,論人格是朋友,可說是那種可遇不可求的多重搭配的美滿姻緣。

可是,現在社會上人以罵魯迅為時髦,朱安的陳事固不被放過,連他與許廣平的婚愛,都成了被詬碎的口實。我看到網上有大量帖子,口水攜刀,謾罵魯迅忘恩負義,在婚前對許廣平可能是真愛,但是婚後對許廣平實際很差,比如一方面不讓她出去工作也不肯僱傭人,另一方面又暗暗嫌棄她變成為家庭婦女不能與他精神交流雲雲。甚至有更直露的說法,說他是純視許廣平為性慾對象與保姆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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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魯迅與許廣平的第一次合影

這樣一些說法,當然是不合事實的。周許的結合,起初因身份、年齡諸問題,確實也受到一些非議,但他們後來有了事實上的婚姻後,其實屢屢羨煞他人,我們看民國人寫下的回憶錄,從未見有人說他們感情有不如意處。


其一,雖然,他們二人,也會像世間所有婚姻一樣,總不能完全不食人間煙火,偶爾甚至也會像你我一般,磕磕碰碰鬧點小情緒。可這是人之常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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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廣平年輕時代,出身自廣東政學軍三界名門的許家

但是假設據此一點,就攻擊其餘,武斷地推測他們貌離神合,許廣平甚至於“向隅而泣”,這得是多麼荒謬的推論!您以為許廣平這樣可以背叛家庭、可以不怕開除和學校鬥爭、可以在日軍牢獄中備受折磨而毫無畏懼之人,是逆來順受的女性,是那種僅僅為了生存性的互助、為了一張長期飯卡、得過且過維繫婚姻之弱女子?這得是多麼白蓮花的要求和想象呢,連瓊瑤阿婆哄騙無知少女,都不至於這麼腦殘對不對?

不但如此,魯迅與許廣平,不說是神仙眷侶的雞湯話,也絕對是見和同解、意和同悅的美滿姻緣。他們間那種發自肺腑的相知、那種顛危相扶的照顧,那種窮通不顧的情意,那種心心相惜的靜好,那種生死與之的真純,那種義不容辭無私無悔,見證俱在,文獻足徵,不應信口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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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本剛留學歸來的周樹人

可以絕對的說,魯迅自有許廣平之後,始終貞一愛憐,如夫如父,對得住許廣平託付終生;而許廣平在魯迅身後數十年,無忝夫君遺願,不愧未亡之施,生意盡矣而忍痛含辱,撫育孤兒,恤諸其家,前踣後繼,此情不渝,感人肺腑,是魯迅真正可以託生付死之風雨伴侶。這換一句矯情的套話來說,就是“愛,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我自然也知道,在那些田園女權者和荒原聖母們看來,魯許的結合是帶有原罪的。這些同胞多少是有把自己遇人不淑的遭際轉移到對歷史人物謾罵之上的心思的,認為魯迅娶了朱安,不能守著毫無情感的、舊時代指派的婚姻墳墓一輩子 ,就是妥妥的渣男,於死尚有餘辜,他此外所有的愛情更是可惡的,甚至是該詛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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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月13日,北京女子師範大學“驅逐楊蔭榆”勝利後師生合影

但是,我們都知道,魯迅與朱安女士的婚姻本身就是封建時代的悲劇,除了沒睡在一張床上、除了在50歲左右終於下定決定和許廣平走在一起之外,對朱安女士有愧對但也一直仁至義盡。是以即便魯迅有不合期待,不是婚姻上的完人聖徒,可誣陷者又於心何忍、何思何慮如此罔顧事實、捕風捉影,甚至是血口噴人呢?


其二,周、許的姻緣,從萌芽到開花結果,都是許廣平主動爭取、苦苦追尋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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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5月1日攝,魯迅最喜歡的照片。5月的上海還穿兩件毛衣,只因毛衣是許所織

他們認識在1923年。彼時,魯迅43歲,許廣平25歲。“當時正在革命年代,認為自己死無定期,母親願意有個陪伴,也就隨她去了”的魯迅,在母親的包辦下,已經結婚近20年,夫妻卻沒有話講,“當成是母親的兒媳,像對待客人一樣尊重她,也不願傷害她”,孤寡孑然一身。

許廣平呢,出身廣東名門望族,但是生下來就被迷信說是克父母,落地3天,就被許配給一個姓馬的劣紳作兒媳。她的青少年時代,是在被冷遇中讀過的,長大後靠著自己的抗爭,才在1917年解除了封建婚約,並謀求自立,孤身考進北京的女子高等師範學校國文系,成為魯迅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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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接受的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教師聘書,他也因此得與許廣平認識

在學校裡,她深深為魯迅所吸引,“每星期翹盼著聽講《中國小說史略》”,也聽別人說了魯迅婚姻的事情,甚為惋惜,在書信對閨蜜說這是封建枷鎖對兩個人的共同折磨,是“給四千年的舊賬陪著作一世犧牲”,但魯迅威嚴,互相來往不多,點頭而已。1925年,她參與維權反抗校長——即楊絳的姑姑楊蔭榆,被無理開除,在彷徨中給敬愛的師長魯迅寫信傾訴。那是1925年3月11日,這是他們第一次正式往來。

在不斷的書信交流和溝通中,兩人生了感情。對於這段情感,魯迅開始一直都是迴避的,躲閃的,是許廣平熱情如火地展開攻勢,並逐漸攻破了這位老男人的心。這些,至今還可以在兩人的書信集《兩地書》中清晰地看出來。


其三,周許在結縭後,始終是在相互扶助、恩愛相連的日子中度過那些刀鋒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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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演繹

1926年前後,周許終於走到了一起。他們從師生、戰友發展為夫妻伴侶關係。他們之間相差17歲,魯迅在給朋友書信中還是猶豫的,“那個人不是太為我犧牲了嗎?”,是經歷了不斷的掙扎、咬緊牙關才走到了這一步。兩個人也都是第一次感受到熱戀。26年9月,魯迅到廈門教書,分別4個月,他們長篇通信就有78封,互訴思念。

因為年齡、閱歷的關係,魯迅對許廣平,愛憐有加,有時也不乏嚴肅,如父如夫。1929年9月26日,許廣平生產,魯迅當時發高燒,帶病住進上海福民醫院,陪在許廣平身邊,徹夜守護在側。因為難產,醫生諮詢是要保小孩還是大人時,魯迅不假思索說要保大人,幸虧母子無恙。許廣平在多少年後,還是懷著那麼愉快和感激的心情,回憶起丈夫魯迅在此期間給予她的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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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山陰路大陸新村——魯迅與許廣平當年租房所在地

他們結縭十年,正是家國紛憂之際,小家庭的那種小恩小愛常常要被迫放下,不得已專注在外面的大是大非之上。這些年的魯迅,生命早已不是自己的,而是和整個不義世界作鬥爭的抗爭之軀,“賢內助”與過去的獨立女性許廣平也基本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犧牲自我,日日夜夜陪伴在魯迅身邊,隨時予以生活上的照顧、工作上的支持及感情上的慰藉,以成全夫君之志與中國解放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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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廣平的回憶中,魯迅是常因此對她滿懷愧疚的。她說,夜裡送走最後的客人,回到臥室,魯迅看她疲倦,常會坐在床邊說,“我陪你抽根菸好嗎?”,她在煙火縈繞中睡著,偶爾醒來,總看見魯迅心疼地看著她;空閒的時候,魯迅會給許廣平耐心地講解日文本《資本論》,教她翻譯童話集《小彼得》;他帶她看電影,總會買最好的影院座次,以照顧她的近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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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當年臥室兼書房

那時的白色恐怖政策讓魯迅的人身安全都無法保障,每次出門,魯迅總不讓許廣平跟他走在一條人行道上,擔心一旦有暗殺會連累許廣平。他們真是亂世中的患難夫妻。魯迅逝世前,在一本書上題寫了一首深情的詩送給許廣平,“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亦可哀;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

1936年10月19日,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魯迅對許廣平的囑託,是“忘記我,管自己的生活”;而魯迅病逝十年後,許廣平依然心情不能平復,寫一篇《十週年祭》回首當年,感慟今昔:“嗚呼先生,十載恩情,畢生知遇,提攜體貼,撫盲督注。有如慈母,或肖嚴父,師長丈夫,融而為一。嗚呼先生,誰謂荼苦,或甘如飴,唯我寸心,先生庶知”。直至1968年去世,許廣平始終甘願做魯迅的影子,承其遺志,含辛茹苦,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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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來得子,故名“海嬰”

美國女作家史沫特萊當年是他們的共同好友,一直見證著這對夫婦的情感。後來,她在文章中寫道,“魯迅縱然在病中,和麵對死亡的時候,除非有她作伴,他會拒絕到任何地方去診治。自從我來到中國,我很少或幾乎不曾見過男女之間有這樣真摯的愛”。


其四,論到朱安,她其實也是是周、許二人共同的負疚對象,二人終其身也都在盡心彌補虧欠。

舊時代的婚姻制度給太多人帶去傷痛。對魯迅和許廣平而言,朱安女士也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一個“難以承受之重”。魯迅確實需要對朱安道聲抱歉,在這段都是身不由己的不當婚姻中,他自己忍痛孤寂近20年,而朱安實際賠進去一生。但若回到歷史語境中說,這不能完全說是魯迅之錯,而是時代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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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與魯迅的結婚洞房

那個新舊交替的時代,已有舊婚約但接受了新思想的人們,從武人蔣介石到文人郁達夫,哪個不曾拋妻棄子呢,唯一被認為可以善始善終的胡適,不也是和表妹曹誠英情投意合只是家有悍婦想離而離不得麼?魯迅一生沒有選擇離婚,像同行郭沫若、徐志摩那些人一樣一甩了之,因為他想到的是,按照紹興傳統,被休的婦女將徹底被整個社會所鄙視與遺棄,他不忍。

他對朱安,沒有男女感情,但有虧欠之意,也有敬重之心。他一生沒有對朱安有所怨言怨語,而是同樣充滿同情和感激。1926年前後,朱安看到了周、許二人的合影,深感絕望,但是私下還是對人說,”這是我早就想到的。從大先生一向的為人看,我以後的生活他是會管的”。在很多回憶文章中,我們可以看到,魯迅也尊重她的人格,尊重她在家庭中的地位,自覺擔負贍養的義務,儘可能地予以經濟上的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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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離京後,每月匯款150銀元,全由朱安支配,供其和母親家用,此外指定專門給朱安個人的零花錢是15銀,而當時上海工人工資最高的每月不過10元。另外,朱安女士的孃家,魯迅也時有資助和關懷,這個在《魯迅日記》中尚可按查。可以說,魯迅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彌補的。

1936年魯迅去世後,許廣平主動承擔了這個責任。那些年月,戰亂紛起,兵荒馬亂,許廣平以寡母帶著小孩,在孤島上海艱難度日,但是每個月還是硬著擠出錢來接濟北京的朱安及周母。1946年10月,抗戰勝利,許廣平得以北上,和朱安會面,相處融洽。離別後,朱安還請人寫信給許廣平說,“你走後,我心裡很難受。要跟你說的話太多,但當時一句也想不起來,承你美意,要我多買點食吃,補補身體,我現在正在照你的話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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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9日,魯迅逝世13週年,周海嬰為其父掃墓

許廣平對她的彌補之心,朱安是感念的。1947年病逝之前,她對身邊人說,“許先生待我極好,她懂得我的想法,她肯維持我,不斷寄錢來,物價飛漲,自然是不夠,我只有更苦一點自己,她的確是個好人”。

午前,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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