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來自喜馬拉雅的
第 857 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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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拉薩的寺院，很多人都會想到到哲蚌寺，很少人知道，就在離哲蚌寺不遠處，有座叫“乃瓊”的寺廟，尤為特別，不容錯過。
藏語中"乃"即"地方"意思，而"瓊"是"小"的意思，乃瓊寺意思是"小地方"，不需要人們注意。但乃瓊寺卻有著不亞於哲蚌寺的人氣和香火，每年有很多藏族人，特地到這裡來參與降神儀式、祈求事業順利。
看似不起眼的寺廟，到底藏著什麼祕寶，引得人們紛至沓來？它和事業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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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最大世間護法神、事業神白哈爾
可以說，信眾們到乃瓊寺朝拜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裡供奉著藏傳佛教世間護法神的首領——白哈爾。
這尊造型特別的護法神受格魯、寧瑪等多個教派推崇，在布達拉宮、桑耶寺的壁畫、雕塑中都可見到，但乃瓊寺是他的家。
布宮白哈爾塑像
關於它的外貌，藏文文獻中這樣記載：“協鬆多吉米沃且（白哈爾）三頭六臂，各有白、天藍和紅色的面孔一個，三隻右手持鐵鉤、箭和劍；三隻左手持刀、弓和杖。身穿白絲上衣，用人皮、虎皮做圍腰。頭戴類似於草帽的藤帽；騎白獅，由門普布查牽引。”
在西藏，信仰白哈爾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吐蕃時期，到了清代，格魯派成為雪域最具影響力的教派後，極為推崇白哈爾，這位護法神也被藏區越來越多人供奉。
在整個喜馬拉雅地區，白哈爾也有著重要的地位，印度語中他被稱作水晶白鬼王，尼泊爾人稱他為地王。
拍賣場上曾出現的19世紀蒙古白哈爾唐卡
此外，白哈爾還是西藏重要的事業神。他的真身，即白色的白哈爾，主司事業，因此又被稱為事業大王。
西藏曆史上，以白哈爾事業大王作為重要護法的寺廟，如哲蚌寺、拉卜楞寺等都香火旺盛、僧侶眾多。或許也因為白哈爾的加持，乃瓊寺內的僧侶，有著很好的緣起——歷史上曾有很多此寺僧侶考中格西學位，寺廟也因此成了西藏著名的佛教高等學府之一。現在，每天有很多藏族人到這裡跪拜，祈求得到白哈爾護佑，獲得事業上的加持。
那麼，如此重要的護法神，為何為會“委身於”乃瓊寺這樣一座小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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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哈爾與乃瓊寺
乃瓊寺白哈爾壁畫
傳說，白哈爾原來是霍爾（木雅）地方的保護神，他的父親是白天神，母親是持財龍女。
白哈爾被藏傳佛教的開創者蓮花生大師降服，受蓮花生大師邀請，成為桑耶寺的護法。而他來到乃瓊寺的經歷，也堪稱一段傳奇。
相傳，白哈爾在山南的桑耶寺住了700年後，搬到拉薩蔡貢堂寺居住。他很想成為寺裡重要而顯赫的護法神，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他在寺內變化各種幻象，然而寺僧們並不喜歡這位過於耀眼的護法神，反倒稱為他“惡鬼”。
一次，白哈爾神與該寺的主持相喇嘛發生爭吵，後者在創建新寺時，命令工匠不要在壁畫中畫白哈爾。強大而率直的白哈爾如何能忍受這種侮辱？他選擇報復。
據說，白哈爾變化為一個小男孩，幫助工匠們繪製壁畫，快要完成時，他們問他需要什麼？小孩回答：“我希望在任意位置畫上一隻猴子，手持著正在燃燒的供香。”
工匠們滿足了小孩的請求。新寺落成後，一天夜裡，白哈爾化作壁畫中的猴子，用手中的供香將寺院付之一炬。大火熊熊燃燒的那刻，讓人想起從憤怒和報復中走向覺知的米拉日巴——或許證悟的瞬間都是從摧毀心魔中獲得？
不同於米拉日巴的是，相喇嘛被激怒了。他舉行特別的修法儀式，將白哈爾鎖入一隻小箱中扔進拉薩河。
當箱子漂過哲蚌寺附近時，寺院一位堪布發現木箱，憑藉高深的法力，他感知到白哈爾神被囚禁在木箱中，趕緊命令一位僧人把木箱撈出來帶回寺院。
誰知這位僧人打撈到木箱以後，忍不住好奇打開了蓋子，白哈爾立刻逃了出去，變成一隻漂亮的白鴿，跳到附近一棵樹上消失了。
據說，白哈爾從箱中逃出時，嘴裡不斷喊著“乃瓊！乃瓊！ (即小地方、小地方)”，因而後來繞樹建成的寺院就稱為乃瓊寺。
乃瓊寺的建立，也給了白哈爾一次重生的機會。據說，他自此盡心護佑雪域和民眾，將強大的法力用於造福有情眾生。他幻化出的“五明王”，成為遍佈藏地寺院、山川的護法者。
乃瓊寺的香火也隨之越來越旺。藏曆每月初二，乃瓊巫師要給哲蚌寺僧眾舉行“降神預示”，其中正月初二的“降神”，最為莊嚴和隆重。相傳這一天，白哈爾真身親自下凡，附體到乃瓊巫師身上——信眾們因而都早早排起長隊，期望得到白哈爾指點、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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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擊人心的乃瓊壁畫
也有很多人，在走進乃瓊寺的那刻，就得到了白哈爾的啟示——因為遍繪於大殿及廊院四壁的壁畫。
因為寺廟本身的特殊性，壁畫主題以西藏常見忿怒尊護法神為主，多是傳說中被高僧收服、納入到藏地神佛譜系中的神祇。
壁畫還主要重點描繪了白哈爾及其化身、伴神。眾生因前世所做惡業在地獄受罰的場景也很多見。
壁畫背景多用冷色和金色，黑紫色，與色彩明豔的神祇繪像對比，看起來迷離又強烈。面相猙獰的神靈從幽冥中浮現，詭譎又絢爛。
不同於布達拉宮、大昭寺等，乃瓊寺壁畫畫面內容相對獨立，沒有傳統壁畫中常見的情節壁畫，畫面背景與裝飾較少，人物所佔比例更大。因此，對於尚未了解的觀者來說，乃瓊寺部分壁畫看似很“嚇人”。
其實，這種以忿怒相為主題的壁畫，看似恐怖，實則象徵著以白哈爾為代表的護法，遣除成道路上一切障礙，護衛佛法不受邪魔侵擾，護佑雪域的決心與力量。而忿怒本身，外相是憤怒的，內心是慈悲的，瞭解其真正的含義，也就不會覺得壁畫恐怖。
同時，它也是佛教中的智慧表達：佛本無相，之所以造像或作畫，是感念佛恩，以像為鏡，照見自己的內心，是否存在貪嗔痴嫉妒傲慢“五毒”，當五毒發作時，人就會像魔鬼一樣恐怖，發現自己內心的魔鬼，就要懺悔惡業，培植福德，如此便可以“福雖未至，禍已遠行”。
小小乃瓊寺，不僅供奉著如此重要的護法神，更讓我們看到了佛教中最根本的智慧，新的一年，願你也能得到這種智慧，獲得白哈爾護佑，萬事順利，事業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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