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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個向南,一個朝北。
青菱提醒道:“,府門在那邊。”
江月漓忍不住低聲斥道:“好糊塗的東西,現府上這麼多江山川的耳目,我走府門出去,不是很快就讓江山川那個老賊得知我出府了嗎?”
青菱方才悟過來,滿心驚訝,怎麼平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懦弱開始有所行動了?
難道真應了那句俗語,兔子逼急了也咬人?要是果真如此,倒是極振奮人心的!
主僕二人跳牆出了府,在無人的街道里頂著寒風匆匆向江月漓父親生前的生死之交肖準肖大人府上行去。
一個月後,肖皇上一紙調令調到邊塞,在與金人的交戰中身亡。
此時若不求助於他,就錯過了唯一一次自救的機會,以後想再要翻盤,可謂難如上青天。
肖準三更半夜被僕從喊醒,聽說江家大求見,心中驚詫,忙穿戴好了疾步來到宴息處。
江月漓見到他撲通一聲跪下,未語淚先流,把個曾經征戰沙場的半百老將軍唬了一跳,想伸手將她扶起,可人家是之軀,終是不妥,只得收了手,問道:“孩子,究竟發生什麼事,起來好好說話!”
江月漓仍跪在地上,哭泣著乞求道:“除非肖伯伯答應幫漓兒,漓兒才肯起來。”
肖準慍惱道:“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說!
想當年我落魄之際,遇到你父親鼎力相助,實現了平生抱負,去邊關殺賊寇,掙下前程,封官蔭子。
現你們江家有難,我怎會坐視不理?侄女這話倒說的我成了那起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江月漓這才站了起來,嗚咽難平說道:“實不相瞞,自父親去世後,大伯暗地裡謀奪家產,侄女求了好多以前的世交,吃了不少閉門羹,所以才會如此,還求伯伯原諒。”
肖準大驚道:“還有這等事?老夫聞所未聞。”
江月漓心想,江山川那隻老狐狸對外裝做尊敬主母的樣子,且堵了眾人之口,外面有幾人知道江府即將要改天換日!
當下繼續道:“還不止這些……”說到這裡,躊躇起來。
肖準頓足道:“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吞吞吐吐,能把人急死!”
江月漓咬咬脣,似下了天大的決心說道:“我伯父還霸佔我繼母……”
前世她不是沒想過找肖準求救,可一想到要自曝家醜,她就直打退堂鼓。
到最後被江山川一家逼得一無所有、退無可退再想找肖準出頭時,他老人家已是馬革裹屍還。
人死恩義了,他的後人哪裡還會理會先人故人落魄的女兒!
肖準瞪大眼晴道:“還有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江月漓抹淚道:“我伯父現就在我母親,我母親為了我姐弟幾個,只得……只得從了他!”
江府府門前幾盞大紅燈籠被寒風吹得直打旋,幾個值守的家丁穿著厚實的棉襖,腳踩在碳爐上,手籠在袖子裡,坐著打瞌睡。
一個家丁頭往下猛地一沉,自己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發著呆,剛才好像聽到一陣腳步聲經過。
他本能的先向府外看了一眼,又向府裡望了望,登時推搡著身邊的人,大喊大叫起來:“不好了!有人闖進府去了!”
其他幾個家丁立即從凳子上跳起,向後望去,果然有一群人往府裡奔去。
那幾個家丁一邊高叫著其他同伴,一邊拿著木棍追了過去。
江月漓擦了眼淚冷嘲道:“當今驃騎大將軍肖元帥也是大伯這種草民能大呼小叫的?
別說他抓你,就是殺了你也沒人敢過問!”
江山川頓時慘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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