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試探
事務所已逐漸走上了正軌，名氣也逐漸響亮起來，雖不及國內頂尖的事務所，但也是有些許的名聲，畢竟才開了四年，以後有的是時間趕超。
陸焱回到江北之後，便投入到緊張的工作當中，忙碌起來才能忘卻煩惱，一直以這種方式**著自己，讓人看著著實心疼。
“喝杯牛奶吧，桌子裡還有一些巧克力，不要只喝牛奶，對胃不好”，拿著牛奶的季磊怔怔的看著陸焱。
“放下吧”，說話間施捨了季磊一個眼神，意思是告訴他，我會喝的，你先出去吧。
有些無奈的將牛奶放下，走出了辦公室。不得不承認，對於吃飯這個事也就只有顧淼淼可以做到很好。
‘拓北事務所’，是季磊和陸焱一起開創的，四人合資，今年四月底才將貸款還清。四年來的艱辛只有自己才最清楚，最開始時，有時連續工作三天，甚至是七天，精神和身體都受到了巨大的摧殘，陸焱這一身的胃病就是在最初創業是留下的，就連此刻也是那麼的不在意身體。
“陸總，‘未米傳媒’的負責人到了”，佳琪在電話中說道，“好，我知道了，告訴他們，我現在下去”。“王總，您先稍等下，陸總馬上就來”王健打量著這間會客廳，簡潔利落，只是缺少了點溫馨，不過倒符合陸焱的品味，喝了一口咖啡，純正，是個會享受的人。
推開門的瞬間，笑臉相迎，“王總，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哪裡，哪裡”，王健笑著回答。
“王總，您坐”，陸焱客套道。
“上次在電話中談到關於譚晨的那個官司，陸律師，您怎麼看”，明明是個穩贏的官司，為什麼那麼大動干戈，而不用自家律師，陸焱有些頭疼了，沒想明白。穩賺不賠，為什麼拒絕呢。
“從合同來看在沒有完成合約期就解約，對方是需要賠償1億的，由於賠償金額過大，故原告上訴，原告在合約上簽字就證明是有法律效應。況且已經有幾起這樣的時間均以被告獲勝而告終，相對於我們來說，勝算是比較大的，具體情況就是這樣，王總還有什麼疑問嗎？”
邏輯清晰，抓主要矛盾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實王健此次前來就是想看看陸焱是何許人也，也想將此事鬧大，殺雞儆猴。看了一下時間，11:30，“陸律師，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吃頓飯，具體的事情在詳聊”。
“好，附近有家‘何家餐館’還不錯，一起吧”。陸焱是何許人也，早就看出有些不對勁，且觀事態如何發展，必須去會一會。
午餐還算愉快，只是感覺王健一直在謀劃著什麼，像是在算計著自己，從進門到現在王健一直都在針對著自己，明明要了一杯白開水上來的卻是一杯茶，陸焱口味清淡，滿桌的重口味菜，王健一直在為自己的失誤道歉，卻無半分誠意。
陽光中正好，窗外的景色也很漂亮，讓人放鬆的心情，此刻陸焱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在回想著和王健交談的過程，不記得曾經得罪過這位爺。況且王健口評一直很好，沒見過如此刁難人。忽然間想到什麼，嘴脣，是嘴脣和小壞蛋的嘴脣是如此的想象。
“石頭，你馬上去調查王健，特別是他有什麼親人，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掛斷電話，臉上青筋突兀，千萬不要有聯繫，否則這一次我絕不饒你，青筋暴露出他此刻的心情，只是沒有去想自己應該以什麼立場去懲罰她。
“水兒，哥去你家蹭飯怎樣,想吃什麼，哥給你帶過去”，王健從餐館出來打算去顧淼淼家。
“水果，多買點葡萄。其餘的你看著來，不過當然是越貴越好了。分量不夠，你就滾回去家去”。
王健可以想象出顧淼淼張牙舞爪的樣子，“瞧瞧這張嘴，怎麼跟你哥說話呢，小心我告到外公那裡去，小兔崽子”。
顧淼淼吐著舌頭，“你告啊，反正我有你把柄，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排骨要買足量，省得咱兩搶”。其實顧淼淼也明白，搶著吃的東西分外的好吃，所以每次於小波每次做的排骨都不夠吃的，量很足，真的很足。
“小波波，我哥要來。這次一定要做夠量啊，每次來都搶我排骨吃，真是”，看著顧淼淼的小孩脾性，於小波明白三人份就行，多了消化不良，有些東西吃的多了並不見得好，就像有些回憶，回憶越多傷心的時刻也會越多。
兄妹兩人的口味極其相似，每次必有一道排骨，“你兩這次能不能消停點，姐姐今天沒心情聽你們吵架，聽到‘吱’一聲”，
“吱......”
“噗”於小波笑出聲來，有這一個活寶，即使沒有男朋友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如果是這樣的結局，不如和顧淼淼這樣過一輩子。“排骨多弄點，一人一盆最好了”，
於小波一個抱枕扔過去，“吃吃吃，就知道吃，咱家的錢全都用在吃上了，你能不能少吃點肉”，顧淼淼果斷裝死中。
王健進來時就看到顧淼淼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一邊看漫畫，還時不時說點小想法，於小波在廚房中忙碌著，看到此景，真想臭罵一頓顧淼淼，“懶得你，給個大爺似的”，放下手裡的塑料袋就去擰顧淼淼。
“大哥饒命，小的去給你端菜”，靈活的逃出了魔爪，你伸手，我下滑，你用腿堵，我用腳踹，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打住，吃飯”，飯桌上不免一番你爭我奪，，“哥，要不你把於小波娶了吧，天天有的吃就不用跟我搶了，關鍵是還沒有姑嫂關係。這個想法不錯哎，你覺得呢，小波波，小嫂子”，剛搶到最後一塊排骨的顧淼淼說話間被賞了兩栗暴頭，小姑娘終於安穩的吃飯了。
有時人的心真的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譬如於小波，譬如王健，其餘的都只能是路人，就像何以琛一樣，如果世界上曾經有那個人出現過，其他人都會變成將就，而我不願意將就。
在遇到對方以前從來不懂這句話的含義，只是覺得唯美，耐得起寂寞。可身後的孤獨，傷心，落寞真的可以體會嗎？不是的，縱使看的時候流淚，也沒有這個時候來的那麼真切，真切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丟掉的何止是信仰。人可貴的是不只是愛情，還有親情，譬如於小波，譬如王健。
飯後坐在沙發上，“我給你們提的建議怎麼樣，分我一間房，房租隨便開，髒活累活我來幹”，王健說著端起紅酒喝了一杯。
“可拉倒吧，進來之後又是個大爺，我家有我一個難伺候的就行了，再說你晚上在弄出來點動靜，多尷尬呀”，又被賞了一栗暴頭。
“你又打我，我說的是實話，你看你都30多歲的大叔了，如狼似虎的年紀，再說了我這純潔的小姑娘聽到了怎麼辦，人家會害怕，也會好奇，到時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突發奇想的事情呢，你受得了”。顧淼淼一臉的賊相。
賤賤的表情，讓於小波忍無可忍，“你丫一寫言情的，純潔個屁”，王健對這丫頭也是沒有辦法，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小時候因為上學沒有帶著她，活活被這丫頭折磨了一週。
“這樣吧，留一間房，一週住一兩天，房租照付！”折中的方法得到了顧淼淼強烈支持，“成交！”，立即拍板，生怕反悔了一般，明明自己佔了莫大的便宜，還得了便宜賣乖，“好吧，我們就吃點虧，分你間。不過，你得先把房租付了，我好給你置辦東西”。
看著顧淼淼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王健還是將其中的一張銀行卡給了顧淼淼，只是外公給顧淼淼準備的，只是怕小傢伙不要，才想出了這一招，不過也是自己想要的一個結果。不似公寓中的那般冷清，這兒有家的溫馨。第五章 蘇生
“走，看店去，選店面，開館子”，於小波會心一笑，兩人已在窩在沙發上選了一下午，最終決定在附近買，其實就是經常去的那一家，老闆娘想轉出去。店面很快轉到手，一番裝修下來甚是滿意。裝修主要是按照顧淼淼的想法來的，店名“傾聽.左耳”——用靠近心臟的左耳去傾聽內心的聲音。許是自己逃避自己內心的聲音，深切的明白其中的痛苦。
裝修公司很迅速，三天之內就將兩人想要的風格裝差不多，最後只剩下室內物品的擺設。裝修的很是迅速，也甚是滿意。
名字是顧淼淼想的“用靠近心臟的左耳，去傾聽內心的聲音”，理想狀態下是兩層，只是現如今能力還是不足，好在空間足夠寬敞。右側是櫃檯，製作咖啡，櫃檯前是一排坐沙發，幾張桌子，桌子上面有便利貼，飛行棋，圍棋，桶叔叔各種遊戲，中間有一個透明玻璃，左側是一排排的書，沒有書架全放在了牆壁上，有高有矮，高的下面有回行的小樓梯，樓梯旁是各種抱枕，左側空間不需要穿鞋，玻璃左側有一排鞋架，店裡可以放東西的地方几乎都被放滿了裝飾品，在顧淼淼看來是夢幻般的打造，預定週六開業，多年來的一個夢就這樣實現，顧淼淼覺得有些不現實，像做夢一樣，只是缺了個男主角。
兩人並不應賺錢而開咖啡館，現在的職業也足夠養活自己。館內有一面空白牆是專門留出來的，想要去留下點點滴滴，你的，我的，他的，彙集一塊。
王健一直都知道顧淼淼心裡藏了一個人，刻在了骨子裡。前段時間在外公家幫顧淼淼接了個電話，無意間看到了一張照片，濃眉大眼，生得一副好皮囊，只是有些青澀，並沒有看出來此人是誰。
在和公司法律顧問交談時無意間聽到陸焱，兩張臉在那一刻重合了所以才會懷著好奇的心找到了陸焱。談吐、人品在圈子裡可圈可點，潔身自好，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為什麼兩人沒在一起呢，充滿了疑問。
“芳草軒”裡王健和蘇生吃飯，兩人年紀相仿，雖是競爭對手，可兩人的關係確是很好的，大學共同待過一個社團，脾氣相投所以成為了朋友。
中途去了一趟衛生間，看到陸焱在洗手間裡抽菸，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猛吸一口，有些煩躁的將手裡剩下的半支菸扔進了垃圾桶，抬頭的瞬間看到了王健，點頭示意，匆匆走過去。王健特意瞅了一眼陸焱所進包廂，回來時看到陸焱所在包廂開著門，美女相伴，不過看著陸焱有些煩躁不安。
酒場上的經歷也是懂得，徑直走進“芳草軒”，“阿生，你認識陸焱不”，
“有過幾面之緣，人還不錯，是個人才”，蘇生將筷子放下，看向王健“有交集？”
“剛才在隔壁包廂看到陸焱和‘蘇萬’的翟原，你說陸焱會不會接這個案子”，王健看向蘇生。
“應該不會，陸焱這個人的人品還是OK的，不過現在這個情況我也是有點不清楚，最後應該不會接這個案子。‘蘇萬’這些年名聲已經很臭了，不過也說不定，我記得陸焱曾經欠翟原一個人情。也說不定，畢竟是個重情義的”。
蘇生的一番話，讓王健陷入了沉思。半天說道“陸焱什麼時候欠他人情了”，
“好像是剛開事務所時，因為資金的原因，曾經欠過翟原一個人情，今個怎麼了一直在打聽陸焱”。蘇生有些疑惑，王健不像是這麼八卦的人。
“沒什麼”，“對了，我今年打算投資一部劇，你有沒有興趣”，悄無聲息間轉移話題。
“哦，說來聽聽”，好在蘇生不是那麼八卦的人，沒在繼續，兩人一直在討論即將投資的這部劇。第六章 季磊與蘇黎
聞著劣質的香水味，頭有些疼了，腦子裡浮現的是給小壞蛋擦頭的情景，淡雅的洗髮水味有種溫馨。想什麼呢，陸焱甩了一下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對這樣的酒場好像已經麻木了，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酒，陸焱也明白這次的案子不能接，欠人情終究是要還的，這就是現實。
季磊將陸焱送回了公寓，一路上安靜的陸焱在開門的瞬間突然流下了眼淚，“石頭，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斷斷續續的一直重複著，這一刻的季磊是恨顧淼淼的，誰能想到看著那麼單純善良的小姑娘竟能那麼絕情，心真的是石頭做的嗎？
回去的路上，在路過一家名氣較好的酒吧門口時，差點撞上一女孩，季磊嚇得出了一身冷汗，立馬下車將女孩扶起來，白玉無瑕的臉上未施粉黛，卻也是個十足的美人。女孩自被季磊扶起來就死死的抓住季磊的衣角。
“帥哥，你長得真好看，不過還是沒有我哥哥好看。帥哥，我今年就畢業了，我就是個大人了，嘿嘿，我就可以掙錢自己花了，不用再看我哥的臉色了，小氣的蘇生，看你以後還怎麼限制我的財政大權，哼！”。小女孩還在不停地說著哥哥的壞話。
看到小女孩沒有受傷，緊張的心情在那一刻緩解了很多，那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姑娘如果被撞壞了，那就壞了。從小女孩的話中，季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生的妹妹，再加上兄妹兩相貌有些相似。
江北的大眾情人蘇生，響噹噹的人物，無論顏值還是能力。早就聽說蘇生極寵自家妹妹，看來這小丫頭並不領情。
拿出女孩的手機，幸好手機沒密碼，看到“小氣的蘇生”的備註，季磊笑了，這丫頭真是有趣。
“小黎”，不似以往聽到的那麼清冷，“蘇先生，你好，令妹喝多了，您過來接一下吧，‘參差’門口”。掛斷電話看了一眼女孩，乾淨、美好，可能是現在季磊所能想出的最好的的兩個詞了。
一刻鐘後，一輛奔馳停在了車前，蘇生下車，看到季磊有些驚訝。“季先生麻煩你了”，將蘇黎從車上抱了下來，看著女孩從身邊離開，心中有一種微妙的電波劃過。
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神了，“蘇先生，不必客氣，令妹很可愛”，季磊很是無辜的遭到了蘇生的一計眼殺。
從蘇生下車到上車中間都沒有超過一分鐘，季磊回過神來，奔馳已飛奔而去，連點灰都沒有留下。呵，護妹狂魔真的惹不起。這個瞬間季磊並沒有意識到此刻有了羈絆，只是覺得生活好像有些不同了。
宿醉一晚，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八點半，九點一刻的時候趕到公司，一進公司就看到季磊風風火火的，“大哥，怎麼來那麼早，不在家多睡一會”，陸焱抬起頭看了一下表“九點一刻，不早了”。
季磊摸了摸頭，乾笑了兩聲，“記錯時間了，以為是八點半呢，我先進去了”。陸焱點頭示意。
“佳琪，將今天的行程表給我一份”，
“好的，陸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