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箭小說:白虎饅頭

小說 令箭鑲玉 2017-05-20

住在高樓能眺望遠景,也能在春雨嘶嘶裡凝視小街中匆匆人影帶來的燈火閃動,而別人不能發現窗子後的我。

邢睿柯從後面摟住我,我的睡衣能感觸柔軟杵在我脊背的溫潤。心裡沒有一絲掙扎,我斷然不會接受一個小女孩的莽撞。我掰開她的小手,面對她笑笑,然後走開。我其實也很鄙視自己。既然換上了睡衣,不說給邢睿柯什麼暗示,給自己是不是有裝的慾望糾結呢。

邢睿柯沒穿睡衣,光著。鑽進被窩,她眉宇之間有幾個問號露在被子外面。她問過我是喜歡她啥都不懂呢,是喜歡她啥都懂。我沒法回答,只能沉默。她很直接,說,你不要,我得去給別人,這樣踏實。她考了第二名,害怕被別人擠掉,想找點踏實。我說沒問題,別想太複雜。她不語,我估計她認為我打官腔。

邢睿柯的小姨問過我有幾個小老婆,我說你猜猜。她說得十來個吧。我說真沒有。她笑得很瘮人,就像捉住唐僧的老妖那樣笑。我們是同學,被她笑這很正常。她勸我上了她,說不算第一個,也不算最後一個。我說怕是不行。她說桃花源是一樣的,還是要探幽,你不懂這個怕是裝傻。她撩起長裙,白花花一片。我說你國防預算不夠,路遇色鬼劫數難逃。她笑了,她伸出一個蘭花指輕輕點了我的胳膊。我頓時有點痠麻。她給我揉著胳膊,咪蹭在我身上。她說鬼不在別人身上,在自己身上。我點頭,但沒有勃發的意思。

她說了邢睿柯命苦。她說了大姐的早逝。她說了她求學的艱難。我說沒問題。她搖搖頭,說,咱們除了有小學同學這關係,幾乎一無所有。你要是不答應,我只好讓她親自來。我說不用,我大力支持就是了。

沒想到邢睿柯真的來了。

邢睿柯的小姨可能覺得自己人老珠黃,沒啥吸引力了。這其實是個悖論,既然桃花源是一樣的,誰的又有什麼區別。小學同學撩起長裙露出白花花一片,還說她的桃花源是白虎饅頭,不吃別後悔。我不懂,但沒想到邢睿柯也說了“我也是白虎饅頭”。

邢睿柯敲門,我看了看打開門。

邢睿柯問我,就算你家在省城,身邊咋能沒有照顧你的人呢?我說習慣了。她和她小姨一樣先收拾屋子,和她小姨一樣撩起裙子,和她小姨一樣還說了白虎饅頭。我說你們呀真沒辦法,你好歹是碩士出身,咋一點不講究。邢睿柯說,我除了這個可以炫耀,真沒有啥能讓你感興趣。我說我臉上已經貼了標籤,滿大街霓虹燈都失色了。邢睿柯笑了,說,越是沒有標籤才珍貴,有個標籤,我還懷疑是騙子呢。

喝了茶,我說你只要過了面試,估計沒大問題。

邢睿柯說,你老人家很明白,每個人都有不可避免的缺陷。比如乙肝,比如小腿畸形,比如斜視,比如鼻子太大,比如個子太矮,比如奶頭太小,這些都是考量依據。都削尖了腦袋擠,誰不努力誰倒黴。我總分第二名也很懸,除非你保證給評議委員們打招呼,我真睡不著。

我笑了,說,你年紀輕輕,大腦溝回記憶太多不必要東西。

邢睿柯說,叔,我去洗洗。

我不能拒絕她去洗洗。即便我很明白她的洗洗是給我一個清麗幽深的桃花源,但我心裡的拒絕是天然的。做紅塵裡的陽痿者固然很難,但在很多情況下,軟是最令人敬畏的利器,這是很多人無法身臨蓮花臺的奧祕。

我在高樓看風景,邢睿柯的乳房在看我的脊背。我在茶几邊上飲茶,邢睿柯露出她的白虎饅頭。我心裡很嘆息這世道人心,那些很通俗的道理卻無法講出來。也許我能給邢睿柯一點溫馨,而不是證明我是多麼的高尚,可能她的人生會在細雨霏霏裡有一丁點溫暖。

邢睿柯光著鑽在被窩裡,而我的某種記憶也被喚醒了,我該怎麼辦的思緒居然頹廢了。為什麼不試試不一樣的白虎饅頭呢?我的某個地方已經勃發,就像聞見硝煙興奮不已的戰馬嘶嘶鳴叫。我沒有上床,而是去了沒有床只有水龍頭的地方。我明白有些時候非常問題需要非常解決,手在有時也是白虎饅頭。當某種東西出離了身體,我不知道是不是會靈魂出竅,但我知道我軟了,就像一根春秋麵條。

一直在說話,一直在探討,我坐在床的東邊,她睡在床的西邊。邢睿柯在凌晨才睡著,腿肆意蹬了被子,白虎饅頭昭然入目。邢睿柯輕微打鼾,她可能做夢睡在自己的婚房裡,給老公展示自己的白虎饅頭。

走進黎明的細雨裡,打著一把小雨傘走路,我漫不經心給幾個人打電話,竟然都沒有佔線或關機。

都笑,都興奮,都說了白虎饅頭,都說了沒問

令箭小說:白虎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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