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跳樓的發小:女兒重病花光他積蓄,病剛好妻子卻提離婚

小說 不完美媽媽 抑鬱症 上海 廣州 文章 大學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21
小說:跳樓的發小:女兒重病花光他積蓄,病剛好妻子卻提離婚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夏刀刀

1

白新死了。

死於自殺。這個消息我是從微信朋友圈得知的。

早上起床後上廁所,我蹲坐在馬桶上刷朋友圈,刷著刷著,就看到了白新自殺的消息。當時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看到這條消息,渾身打一個激靈,頓時精神百倍。

朋友圈是黃奧發的,黃奧是我高中同學,白新也是。

我發信息給黃奧,問他緣由。

黃奧回覆我說,白新精神狀態很不好,有抑鬱症,跳樓自殺了。

黃奧和白新都在上海工作,每週會聚一次,我和他們聯繫不多,近況也大多從朋友圈得知。

通過白新朋友圈裡發佈的消息,我嗅到些蛛絲馬跡,我能感覺到白新精神狀態的不穩定,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晚上,白新經常發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大多很喪,偶爾夾雜幾條心靈雞湯,要麼乾脆轉發一些販賣焦慮的文章。

現在看來,在很早之前,白新就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白新的生活像是走鋼絲,晃晃悠悠,時刻都有掉下來的危險,他之所以這麼久沒有出事,最大的因素就是他的女兒。

白新很愛他的女兒,時不時會發幾張女兒的照片給我。女兒叫白清清,長得很可愛,我曾經出差上海時見過一面。

一同見面的還有白新的妻子朱芳芳,第一次見面,我對朱芳芳印象並不好,至於具體什麼地方不好,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她很凶,一張苦巴巴的臉,讓人看著壓抑。

我把這些想法講給黃奧聽,黃奧也有同感。

在白新自殺的一個月前,朱芳芳與白新離婚了。朱芳芳是廣州人,跟白新一起在上海飄蕩了十餘年,始終居無定所。起初,朱芳芳感覺白新踏實上進,以為跟著他會有好日子,可久而久之,她發現,白新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終於,朱芳芳忍無可忍,做出了與白新離婚的決定。

關於孩子歸誰撫養的問題,兩個人爭執不休,朱芳芳據理力爭,白新寸土不讓,最後兩個人商議,先離婚,孩子撫養權以後再議。就這樣,兩個人辦了離婚手續,朱芳芳對白新說,等找到房子就從出租屋搬出去,白新點頭答應,就這樣兩個人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後,白新下班回到出租屋,剛進屋子就感覺到不對勁。兩個人都很懶,平時屋子很少收拾,滿屋子的垃圾和破舊雜物,可今天明顯被人整理過了,雖說不上一塵不染,至少乾淨整潔。

白新心想,壞了。白新記得,朱芳芳上一次收拾屋子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那時他們剛領了結婚證,那天從民政局回到家,朱芳芳心血來潮,指揮著白新大掃除,白新累得滿頭大汗,打掃除結束後,他們顧不上洗澡就熱烈擁吻起來。而那時,朱芳芳已有身孕。

之後,白新仰面躺著,朱芳芳趴在他胸前,小聲的喘息。白新一隻手摟著朱芳芳的肩膀,一邊來回婆娑著一邊說,芳芳,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你跟我受苦的。

白新說這話的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令朱芳芳著迷,朱芳芳點點頭,她說,我相信。

白新的思緒開始飄蕩,但很快就被現實硬生生拉扯回來,屋子是一居室,一目瞭然,雖然乾淨整潔,但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朱芳芳不見了,一同不見的還有女兒白清清。

白新慌了,結婚十餘年,朱芳芳的孃家白新一次都沒去過,更沒聽朱芳芳提起過。朱芳芳只說過自己是廣州人,其他白新一概不知。如果朱芳芳帶白清清回了廣州,在廣州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白新不敢往下想了,他癱軟在地,眼淚滴滴答答落下來。完了,一切又回到起點了。白新心想。

2

白新和我同齡,黃奧比我們大一歲。我們三個在縣一中讀書。三個人脾氣相投,家境相仿,又從同一個鄉里出來,高中三年關係走得很近。

三人當中,白新家裡最窮,卻飯量最大,我和黃奧經常把剩飯剩菜給他,白新也不嫌棄,每次吃飯都狼吞虎嚥,我們叫他慢點吃,他不做聲,把頭埋在飯盒裡,一邊吃一邊發出呼嚕呼呼的聲響,吃完飯,他用手背把嘴一抹,然後拍拍肚子,心滿意足的說,飽了。

每每這個時候我和黃奧就嘲笑他是餓死鬼投胎轉世,他也不反駁,跟我們兩個一起笑。

除了上課,我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黃奧選擇打工,白新則窩在宿舍睡覺,晚自習結束,我們三個會聊一會。

有一次聊到夢想,我說我要當作家。黃奧說了什麼我不大記得了,但白新的話時隔多年之後依然記得清晰,他說,我要去上海,我要當《上海灘》裡許文強一樣的人物。

我和黃奧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們說,你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新義憤填膺,他說,走著瞧,我一定要去上海。

高考結束,我去了長沙讀中文,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黃奧去了上海讀土木工程,白新也去了上海,選擇了經濟學專業。當初在選擇專業時,我們三個曾在一起認真討論過,黃奧所選擇的專業比較熱門,畢業後好找工作。我選擇中文是因為興趣所在,而且我堅信畢業後不會為工作的事情發愁。白新選擇經濟學,我和黃奧都反對。

在我和黃奧看來,經濟學是一門很虛幻的學科,本科畢業無濟於事,若真想在這個領域有所建樹,必須一直讀。白新家境不好,大學四年能夠讀下來就不錯了,更別提繼續深造的事情。

白新與我們爭論,爭論到最後,誰也沒有說服誰。

四年大學生涯,我們三個聚少離多,匆匆幾次見面,說好互訴衷腸,結果都無疾而終。

白新的墮落是從大學時候開始的,大學四年,白新不是睡覺逃課就是整天在學校裡遊手好閒,家裡原本拮据,為了供他上大學甚至已經到了砸鍋賣鐵的地步。大一的學費勉強湊夠了,剩下三年的學費,家裡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

那段時間白新與父母鬧,鬧得很凶,村裡人都罵他白眼狼。白新顧不得這些,如果交不起學費,只有捲鋪蓋捲走人。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學校體恤貧困學生,為白新申請了助學貸款,但有一個要求,大學畢業前必須把學費補齊,不然不給頒發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白新與其他申請助學貸款的同學不同,其他同學沒日沒夜的打工兼職,唯有白新依然好吃懶做,非但沒有節衣縮食,反而食量越來越大。白新吃不飽,就向黃奧借錢,起初黃奧還念在同窗之誼向白新伸出援助之手,後來黃奧徹底對白新死心了,黃奧跟我說,百新就是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黃奧雖然嘴上這樣說,但依然心軟,又礙不開面子,只能拼命打工,以此資助白新。白新大言不慚的對黃奧說,等我大學畢業,找到好工作,我養你。

對此黃奧嗤之以鼻,黃奧提醒白新,再這樣下去,小心拿不到畢業證書。白新不置可否,依然我行我素。

事情的結果被黃奧說中,大四畢業那學期,白新根本無力償還貸款,學校扣發了他的畢業證和學位證。白新在學校大鬧一番,差點被扭送到派出所。受挫的白新像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賭氣離開了學校。

白新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家裡,更不敢回老家找工作,索性留在上海。這個時候的白新依然做著上海許文強的夢,他站在外灘最典型的建築面前,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我,他在短信裡說,等著吧,我的夢想終有一天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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